《一张纸[文野]》凹凸不平

6、与谢野晶子2

　　与谢野晶子每天都会看看那张纸，那是她和另外一个人互相支撑起来的梦想。她成功了，对方失踪了。如果对方成功了，就是她们反抗的见证，如果对方失败了，那就该由她承载着两人的未来。

　　但现在，在毫无动静两年零八个月后，那张纸变成了白纸。

　　从与谢野晶子捡到这张纸并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字起，这张纸就再也没有空白的时候了。虽然只要另外一个人写字，之前的语句就会消失，但那也需要对方写下第一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点都没有。

　　两年零八个月，是一千天，是这张纸的使用期限到了吗，还是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与谢野晶子本身不是悲观主义者，但是两年多杳无音讯，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那是她还以为这是一张普通的纸，在军营里什么都困难，纸都是有数的。有些话，她不想和那些士兵说，这张写完后没多久就会只剩下一个点的白纸，是她最好的树洞。

　　虽然才过去短短六七年，但晶子以及不记得最初她写过什么了。不外乎是今天又救了几个人，又有谁受伤了但是完好无损了。

　　直到有人怨恨她，她哭着写下了“我是不是错了”。向来只回一个点的白纸，出现了第一句不是她写的话。

　　“你没错，错的是大人。”

　　“你是纸精灵吗？你知道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吗？”

　　“永远，永远都不会结束。”

　　那时候尾崎红叶刚结束训练，战争，有些人还未经历战火，就已经被抛弃。她们这些人就在侵吞那些来不及管理的土地，然后再为新的土地斗争。

　　其他战争结束了又能怎么呢，被首领吞下的地盘，也不会还回去。像她这样的异能者，没被军队带走，也会被黑暗吞噬，她们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你都在战场上了，就不是小孩子了。要活下来，活下来就永远是对的。”

　　围观了与谢野晶子写病例报告很久的尾崎红叶，想起了自己刚被首领带回来时的心态。刚入行的新人总是这样，觉得自己有错。但战争、战斗，活人才是辨别对错的那个。

　　新一批伤者送来了，与谢野晶子还未回话，就被带过去救人。请君务死后，有人感谢她。但还未等她回到医务室，又被喊过去。刚救回来的士兵对自己开了一枪。

　　森鸥外冰冷的声音出现在头顶：“给我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