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找到你》猫酸君

81、你说的教程呢？

　　一整个下午夫妇俩陪着程映挨家挨户送年货，这些街坊邻里都在程映最难过的时候给过关怀，记得他几点下课，几时考试，寒暑假给他介绍一点工作赚生活费。

　　在送外卖之前程映做过流水线工人，发过传单，还去婚纱店当过摄影助理……这些是他在豪门按部就班长大得不到的锻炼。

　　夫妇俩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了一万个夸程映的词儿。

　　他安定踏实、礼貌懂事、吃苦耐劳……

　　这楼里的人早知道程映找到了亲生父母，家家户户都替他高兴，毕竟养父在世的时候上了脾气没少折腾孩子，多的是有苦难言的日子。今天见到这对高贵雍容的夫妻，有些都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怎么说这孩子这么好，原来是基因好啊。

　　姜泠则是在家收拾行李，整了两口大箱子。理着理着就上了二楼，想要偷一点映哥才华的存货去借花献佛，他那幅要卖二十万的《千字文》肯定拿得出手啊！

　　姜泠半趴着把藏在床底下的大箱子拖了出来，拿出《千字文》的时候抖落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这是之前没见过的，里面的东西叫人瞳孔放大，卧槽，都是金子！

　　这下姜泠都不知道该不该拿了。

　　偷东西遇到房主就更尴尬了，姜泠手里握着卷轴，正想着怎么放回去。程映笑着走进了房间，速度很快地吻了一下姜泠的脸，“泠泠，二十万今天付吗？”

　　姜泠说：“分期付吧，每年付五千需要四十年。”

　　“算上利息，五十年？”程映心情很好，“你看到这个了啊，是我奶奶给的，说以后当聘礼。”

　　姜泠噗一声笑了，“那不废了？”

　　程映挪了挪身体，正对着姜泠，“你不要吗？”

　　姜泠脑子一炸，接不住这话了，“打住打住，别往下说了！等会儿啊，你先把头转过去。”程映不动，姜泠出手把他头给他掰了过去，随后拉下羽绒服拉链，解开衬衫扣子，连着卫衣往下拉直到露出锁骨，“映哥，你往这看。”

　　程映看到姜泠锁骨下面有个图案，再往下拉一点就全露出来了，正是自己额头的胎记图案。

　　“你这是？”

　　姜泠笑着说：“映哥，这是你啊，我把你纹心口上了，好看吧？”

　　程映一伸手把房门关上了，这样方便把姜泠揽进怀里亲吻。

　　姜泠舔了舔刚被亲吻过的唇，还带着深度接触后留下的温麻，“回到深圳我知道了真相，要不是你来了，我真觉得自己一点希望都没了，我要是跟我爸那样屈从着找了个女孩，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映哥，你就是我满怀的希望。”

　　程映看着姜泠，“你说过，你会给我，你所有的希望。我也一样，所有的都给你。”

　　“映哥，我跟你说过太多混蛋的话了，说着说着我就失控了，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原谅自己，映哥……”

　　接下去的话实在太烫嘴了，姜泠怕他跟听到“你爽到就好”的时候一样生气，头一次互相帮助的时候他表现的太差劲了，全程僵硬，真是僵硬CP啊！有那么难受吗？

　　程映显然没跟上姜泠的节奏，垂眼看姜泠的纹身，问：“这个，疼吧？老卢说会疼。”

　　“不疼了，这个图案很小，很快就弄好了，我都没打麻药。”姜泠扯了扯程映的胳膊，“我买了点东西，晚上，你……你要不要，一起……爽一下？给我个机会原谅自己。”

　　程映：“……”嘛意思？

　　姜泠补充说：“上面、下面你来选，为了爱，我都可以。”

　　程映明白了，趴在姜泠肩上笑出了声，这人果然满脑子的黄色肥料，要把对象灌溉成一样的。

　　姜泠看程映不说话只是笑，简直快疯了，“程映你干嘛呀，你笑得我浑身不自在了！”

　　主要是憋着不笑太难了啊，浑身都会抖起来。程映缓了缓情绪，问：“好啊，你买什么东西了，怎么用呢？”

　　姜泠憋到肺炸，面色有点红，表情淡然地说：“我昨晚看了点教程，噗——”到底是没憋住，“选下面……哈哈哈……我笑会儿……”

　　姜泠笑完扶着程映的肩坐稳，说：“选下面，可以不用这些东西，今晚我教你。”

　　程映看他要吃人的架势直冒冷汗，捏着姜泠的脸说：“一个人看教程？龟孙！欺负我不懂、上下之分！”

　　姜泠又一次笑疯了。

　　最后程学霸还是坚持要看完教程再做选择，姜泠则表示豪门大少不需要选择，两个都试一下，怎么舒服怎么来。

　　姜泠吃过晚饭继续整理行李，程映跟着父母去乡下探望冯家的爷爷奶奶。

　　手机叮地响了下，姜泠趴过去看，勾起唇笑了笑，程映汇报行程说一个小时之内到家。

　　姜泠合上箱子就去洗澡了。

　　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室内温度已经高达20摄氏度，和窗外北风呼啸的寒冬地带简直是两个世界。

　　姜泠洗完澡，裹着白色浴袍站在窗边看进小区的车辆，很无聊地在玻璃上画画，画了好几个一箭穿两心，然后傻呵呵地抹掉了，恋爱是会腐蚀大脑的，比赛结束后除了上课就没干过什么正事，废了废了。

　　于是坐下来开了局阴阳师……程映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架着腿，浴袍快露到根的人在窗前打游戏。

　　姜泠愣是没抬头，对程映喊：“回来啦，我这把快结束了，你快点洗澡。”

　　程映拿了块毯子盖住姜泠的腿，“别着凉。”

　　“晚饭吃了什么啊，不会是你小叔家吃的吧？”

　　程映脱掉大衣挂起来，“不是，村里办了‘村晚’，有晚餐提供，我爷爷奶奶过完年、要去养老院了，那边特别好，有人照顾，我爸妈带我看过了，钱我家出。”

　　姜泠丢下手机走到程映面前，微微抬头看他，笑着问：“那就好，这下你都放心了吧？”

　　程映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脸一红，想到了那天姜泠到达兴奋点的时候满头大汗，眼里氤氲起一抹胭脂般的红色，声音高高低低地呼唤着映哥。

　　洗涤掉了平日里由长相带来的乖巧可人，泛起的笑容太叫人心迷。

　　程映发现自己出汗了，“我洗澡去。”

　　姜泠感觉这戏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程映出来的时候已经吹干了头发，看到姜泠的时候硬是愣在了原地，还是那身浴袍，恰恰好露出纹身……一副挂着银链的眼镜带出了他身上的坏气和调皮，手里举着一个威士忌玻璃杯，一摇晃就有冰块相撞的声音。

　　姜泠故意尖着嗓子问：“映哥，这是百利甜酒，好甜的，你要不要喝一口？”可惜了程映听不见。

　　程映慢慢往回退，靠着墙壁不敢动。姜泠他是疯了吗？疯的真好看。

　　姜泠喝了一口酒，把口腔里的甜腻和酒香全送给了程映。

　　程映看到姜泠的眼睛闭着，睫毛微颤，像一只在做梦的小猫。这猫是真的吗，不会也是想象出来的吧，为了印证，程映用双臂拥紧了姜泠。

　　两人靠的更近了，碍事的眼镜撞到了程映的鼻梁。

　　姜泠舍不得现在就摘掉眼镜，缓缓松开了唇，抬手摸了摸程映的右耳，没戴小耳朵，程映立刻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小耳朵戴上。

　　“禁欲系，好不好看？”姜泠问。

　　没听过这词，程映只能笑笑，回答下半句说：“好看的。”

　　“你也好看，造欲系。”

　　“……”程映觉得马上不能聊天了，他说的全部听不懂。大概只要好看就完事了。

　　姜泠躺在床上，觉得灯光有些晃眼，没有音乐非常枯燥。程映按照指示关掉大灯，留了窗边的落地灯，又开了电脑找了首姜泠喜欢的歌。

　　“不行不行，帮我换一首，不然我以后听这歌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

　　“我觉得不错，就这首。”程映低头看他还戴着眼镜，“眼镜，摘了吧。”

　　姜泠摘眼镜的时候邪念一起，给程映戴上了，“你戴还挺合适啊，我要多看一会儿。”

　　程映扶了扶眼镜，问：“你说的教程呢？”

　　姜泠摸着程映有点发烫的脸，说：“我呀，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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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顺利，姜泠没睁眼，摸了摸程映柔软的头发，“映哥，你这是跑十几层楼送单吗？”

　　程映抓了张纸巾擦汗，回答说：“还是三伏天，我要中暑了。”

　　姜泠很有耐心，说：“没事儿，迟到一会儿我不投诉你。完事儿我破例给你喝冰可乐。”

　　程映：“……”不能迟到！

　　并不是很好受，姜泠逼着自己去想点别的好事：和程映第一次打篮球，他跳起来投篮；和程映第一次送外卖，他总是抢着跑楼；和程映去元宝镇，他偷摘了两朵没开的花苞……

　　那两朵花养了几天就盛放了。

　　姜泠想程映这么好，这么包容，大概是倾注了所有的信任。

　　程映听不到姜泠出声，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判断他肯定是不舒服了，于是按了个暂停键。

　　姜泠睁眼，“怎么了你，没力气了？”

　　“算、算了吧……你是不是很难受？”

　　都到这个程度了他说算了？！姜泠握紧拳拳别过头，告诫自己不能跟映哥生气，说：“不难受，这样，小爷给你喊两声好听的助助兴。”

　　程映又擦了一次汗，姜泠说的话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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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映彻底释放了自己。姜泠睁开眼睛看程映，他趴着不动。

　　耳边的声音极其复杂，有音乐声、窗外的风声还有程映的呼吸声。组合在一起像起伏的潮涌之音，好一会儿才慢慢退去。

　　程映睡到了边上，姜泠这才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被愧疚禁锢很久的心自由了。

　　两人只是互相看看笑笑，很久都没有说话，依偎着沉睡，像乘坐在一艘漂游在星河的船上，银河无风的夜晚里有催眠的香气。

　　星星像灯一样一盏一盏熄灭，只是这样的黑暗，他们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