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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话(定稿) ...

  •   九溟深夜传召,鲛、鲸、鲨三王来得很快。三鱼站成一排,一眼已经瞅见殿中碎裂的水晶几案。
      鲨王连忙问:“少神,发生何事?”

      九溟瞅了瞅三王,幽幽问:“昨天那个光圈怪,三位叔叔没为难他吧?”
      “他啊?”鲛王记起此人,答道,“他一个抠藤壶的,做事细致,性子又软,我们为难他做什?”

      “性子软……”九溟念着这三个字,好半天才问:“三位叔叔,你们听说过太古神仪吗?”
      鲸王眉头一皱,道:“太古神仪……自然听说过。此物乃是一卷字典,据说九万年前,吾境初开。仓颉造字于此时,有凤凰衔书而来,停落高台。此‘书’,就是太古神仪。他乃吾境圣器,古境内外,无数高贤大能皆视其为一桩天大的机缘,垂涎不已。但两千年前,在弱水和六道边狱一场争战之中,它也下落不明。少神怎么突然提到此物?”

      九溟深深吸气,终于将方才发生之事细细说了。
      三王骇得张大嘴巴,好半天,同声问:“少神您没事吧?”

      九溟也是苦恼,道:“我好端端的,自然是没事。但是,太古神仪喜怒无常,我们海洋实在招惹不起。你们要立刻传令下去,知会大家,小心躲避,莫要自寻死路。”
      鲸王仔细想了想,道:“少神放心,我们海族素来与人为善的。他在海里,我们每月还付他四千灵铢,让他抠抠藤壶……呃……”
      鲛王说:“最多也就是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再捡点海洋垃圾……”

      鲨王接着道:“有时候也帮着扛点东西什么的……”
      九溟目光幽幽,三人声音越来越小,三脸心虚。
      ——这就够失礼了!

      “太古神仪真的不会扒了我们的皮吗……”三王越想越后怕,连忙看向九溟,希望自家少神能干点人事,“少神,您和它昨天晚上,就没发生点别的?啊!难道这是我们海洋,是少神您天大的机缘?”
      九溟简直气笑——神器落难,藏身海洋。多好的机会!可是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捡垃圾、抠藤壶、搬搬扛扛……

      她揉了揉太阳穴,道:“鲸叔,你今日不要管返场的事了,先找到它,好生相待。‘返场’之后我会过去。”
      鲸王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道:“少神放心,我这就寻它老人家去。”

      太阳很快爬上海平线,第一缕晨曦入水之时,海底最深处,一座华美的城池缓缓上升,直至浮出海面。它就是传说中的海洋都城——碧落海。
      海岸上,人群遥望奇景,发出阵阵欢呼。

      七月十一,海洋“神女节”的返场盛典开始了。
      九溟头戴寒冰莲花冠,半面贴钻。长裙银丝精绣,尾摆曳地,腰间却恰到好处地镂空,勾勒出她曲线无双。衣裙外,雪白的外披过于奢华繁复,便显得有些厚重,如绒绒雪花,华美张扬。

      九溟也并没有将这件外披好好穿着,她将其褪下一半,半挽在小臂上。于是雪花层层堆叠,而她是站立于冰霜之中的女王。

      她亲自展示着林林总总的货品,那些法衣、香粉、丹药、法宝,无论多么繁复,她皆言之有物、了若指掌。

      她会赐药、抚琴,兴致好时,还会轻歌曼舞。
      水心符前,无数人围观。
      这些人之中,有人是挣扎于困苦之中的普通百姓,也有人出身簪缨世家、名流贵族。

      有人骂她声色犬马,有人为她吟诗作画。但无论如何,海洋的九溟神女,始终是这仓惶世道中的一剂良药。
      苦难退避,有无数人在这一刻与她神魂相依,得到短暂的安宁。

      而此时,除了凡间百姓,昆仑、蓬莱、弱水、离焰天……无数神族也守在水心符前,共同观看这场俗世盛会。
      显然,太古神仪的现世,惊动了整个神族。

      这圣器消失两千年,再次出现,立刻侵袭六道边狱。而究其原因,更是炸裂。他居然是为了替这个叫“九溟”的女子出头。
      现在,整个神族都想要看看这“九溟”到底何方神圣。
      于是海族水心符一时供不应求。

      水心符里,那个女子衣着浮丽,清绝艳绝。
      但是诸位大能毕竟也见惯了人间颜色。单是美貌,并不足以令人震惊。真正引人注目的是这张与故人几分相似的脸。

      她对着水心符展示品类繁多的货品,仪态优雅、端严若神。而诸神之中,也终有那记性好的,想起一件旧事。

      两千年前,弱水神君浮月对六道边狱的司狱谢艳侠一见钟情。示爱被拒后,浮月竟将谢艳侠囚禁霸占二十年,并与之生下一女。
      此事原本做得隐秘,不料谢艳侠不甘受辱,竟释放出六道边狱的上古魔物!
      刹那之间,魔神乱世,仓颉古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动荡。浮月神君这龌龊之事也终于大白于天下,惹得五部哗然,人间瞠目。

      天帝少仓氏虽然平息了魔灾,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弱水灵尊恒渊战死,神君浮月重伤。圣器太古神仪下落不明。
      少仓帝震怒之下,囚浮月于浊水,任命浮月的族姐凝华上神代掌弱水。
      至于罪魁祸首谢艳侠,念其无辜受害在先,免于处置,放其归去。
      一切尘埃落定,只剩一人没有去处。

      这个人,正是浮月和谢艳侠的私生女——九溟。浮月重伤幽囚,自是无力照顾。谢艳侠耻辱已极,岂会容她?
      后来,凝华上神掌权之后,思虑再三,将她远放人间。理由是让她“远离上一代的是非恩怨”。
      从此,九溟成为整个仓颉古境唯一一个流落人间的神。
      时日匆匆,两千年光阴似箭。这位落魄潦倒的少神,竟也长大了。

      可她与太古神仪有何关联?
      诸神疑惑不得解,“神女节返场盛典”却已经结束。碧落海整座城池缓缓沉入海底。水心符被关闭,失去了画面。只剩下各位大能犹自留守在水幕之前,心思各异。

      海底。
      水心符刚一关闭,九溟立刻召见鲸王。鲸王神情凝重,九溟只看了一眼,就问:“没有找到?”
      鲸王道:“少神,属下找遍了海洋各处,不见圣器踪迹。”

      九溟略一思索,说:说:“沧海碑林。”
      “什么?”鲸王一愣,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少神英明!”

      太古神仪原身乃一部字典,他若在海洋栖身,又不引人注意,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它藏在典籍之中。而沧海碑林存放着整个海族所有的经史子集。
      九溟连衣饰都来不及更换,一路向东疾行。

      在碧落海以东,有四座殿阁飞檐斗拱,相衔相接。殿门前竖着一块巨大的海龟壳,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
      ——沧海碑林。
      这地方九溟轻易不来,因为这四个字右下,还有浮月的落款。
      这是浮月神君的手迹。

      九溟对这位母神的记忆已经太过浅淡,但有时候,她站在这四个字面前,还是会忍不住想——这个人会不会也和她的字一样,力透纸背、刚毅绝决。
      可这些猜想,注定没有答案。

      “少神?”她站得久了,碑林的龟吏有些不安,小声唤。
      九溟点点头,快步入楼,挣脱了回忆的蛛网。

      身后,小龟吏不知她为何而来,只得一脸惶恐地跟随。九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跟来。
      沧海碑林共四座书库,九溟走过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先前,还有许多海族向她叩拜。后来,人就渐渐地少了。

      海族没有大妖,深奥的法卷根本没人能看懂。
      等来到第三座书库之时,里面已经无人借读。墙上悬珠光线明亮,书库中点着沉香,无数法卷贴着封签,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

      九溟经过这些藏书,不时用指尖轻轻触碰。
      “唉。”她轻轻叹息,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太古神仪真的藏身书库,要找他出来也是大海捞针。可是如今,她与太古神仪公然现身,一同前往六道边狱“探亲尽孝”。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根本捂不住。那些夺宝人必然闻腥而来。敢垂涎神器者,定是宇宙之中都叫得上名号的大人物。
      这些人一旦踏足,海洋便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九溟幼时被割肉取血,经过了无数心惊胆颤的日子。她深知这对于海洋而言,会是一场怎样的灾难。
      “此人终究是个祸患,得想个法子把他赶走才是……”她环视书架,喃喃道。但突然之间,她眼前一黑,身体瘫软。
      九溟心知不好,她神识陷入困顿,却并未昏迷。她身体向后仰倒,随即被人接在怀里。

      九溟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斤重量。至于说话,那更是不能了。她的神识像是感觉不到身体,整个人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功法,只知道自己脚尖离地,被人打横抱起。

      对方身躯精壮魁梧,抱着她的臂膀也是坚实有力。她不能挣扎,不但不能挣扎,她还要祈祷海族不要发现她遇险。
      ——整个海洋有多少战力,她还能不清楚吗?
      鲛、鲸、鲨三王在海洋勉强算是大妖,但在这些强者面前,不堪一提。以卵击石,只能枉送性命。

      鼻端仍是熟悉的檀香,抱着自己的人正缓缓前行。九溟却没有听到脚步声,这说明此人也不想惊动海族。九溟松了一口气,以此人的修为,书库的龟吏应该是发现不了。
      如此甚好。
      至于她自己……害怕固然是害怕。但这么多年,她本就时时刻刻都在害怕。何曾安宁过呢?

      书库占地辽阔,此人似乎也不想被人惊扰,行动谨慎。
      约摸过了一刻钟,九溟感觉到此人停下脚步。他似乎布下一个法阵,才开口说话。

      “圣器近来可好?”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沉缓,道。
      “圣器”。九溟闻听这两个字,连思绪都陷入了泥淖。
      果然跟太古神仪有关!

      不久之后,一道熟悉的声线传来:“你抱着什么?”
      是太古神仪。他声音温和,却多了几分凝重。

      “哈哈。”苍老的声音笑道,“一个玩意儿罢了。前两日听闻圣器现身海洋,便一直惦念。今日上门拜访,不好空手。听说圣器喜欢此物,特捉来相赠。”
      九溟连气都生不起来。这人要是弱了,连狗都不如。

      倏然间,身体失重。她感觉到自己被掷出去,很快落入另一个怀抱。有人一手楼抱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腿弯。她倚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苍老的声音接着道:“吾乃一剑天剑主悲问。圣器若认吾为主,本剑主承诺,必将珍视圣器,重逾己身性命。神器认主之后,爱好与主人共通。届时,吾自会纳下此女,供圣器赏玩。当然,圣器若真心爱她,娶为正妻也不是难事。”
      “……”九溟努力想要挣脱身上法术的桎梏,但以她这点微末修为,显然是徒劳。她用尽全力,也不过指尖微颤。

      太古神仪的声音清悦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悲悯。
      “剑主心意,吾已明了。待此间事毕,吾自会前往一剑天,拜望剑主。”
      他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那一剑天的剑主却欣喜若狂:“如此,悲问就恭候圣器大驾了。”
      话落,隐有衣袂摩擦之声,九溟知道,悲问离开了。

      而她则是被太古神仪横抱着,走了不小的一段路后,她被轻轻搁置在床榻上。
      周围一时没有其他声响,九溟躺了一会儿,蓦的,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那冰冷的、锋利的寒冷似乎渗进了毛孔,九溟整个人开始剧烈地颤抖!
      太古神仪察觉了,他收回手,道:“此地是沧海碑林,海洋地界,少神不必害怕。”

      说话间,他左手一拂,九溟只觉整个人蓦然一轻,身体像是从流沙中拔出来一样。
      她睁开眼睛,四肢仍是不能动弹,思绪却格外清醒。她躺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这间小屋,应该是供龟吏们整理典籍、登记借读法卷所用。

      但是因为这座书库根本不会有人前来借阅,这小屋便一直闲置。龟吏们除了偶尔扫洒,其他时间并不过来。
      太古神仪发现了,便毫不客气地占了下来。没有灯火,他的小凤凰便站在木桌上,光翼轻展,满室温暖明亮。

      九溟深吸一口气,感觉元神像是重新被注入身体。她抬起头,只见太古神仪就站在她面前,金冠束发,衣衫似雪。他轻轻把九溟扶起来,道:“惊扰少神,真是抱歉。”
      九溟惊惧过度,几近失语。她盯着太古神仪的右臂,太古神仪于是挽起衣袖,将右手伸到她面前,道:“此臂以星月髓淬炼而成,本是为破一些霸体功法。少神不必害怕。”

      他整条右臂乃至右手都呈金属般的亮银色,上面星光点点,璀璨华美。
      可九溟上身后仰,远远避开。星月髓是珍稀铸材,常用于切割神魔圣体。此物极为难得,但她却见得太多了。

      她下意识往后缩,太古神仪见状,放下衣袖拢盖右手,道:“悲问剑主此举十分失礼,吾代他向少神赔罪。”
      九溟深深吸气,待缓过劲来,她勉强笑道:“无妨,我……我本也有事,想要寻找圣器。”

      “哦?”太古神仪衣不染尘,脑后光轮徐徐转动。他站在九溟面前,朗若清风,皎如明月:“本座亦有一事,少神能否容我先说?”
      九溟立刻就想下榻,但身子仍然发软,她爬不起来。
      太古神仪道:“少神不必起身,听我说便可。”
      九溟只好望定他,恭谨道:“圣器请讲。”

      太古神仪没有说话,他开始解腰间的系带。
      白色的衣带被解开,他衣襟松散。九溟一怔,见他一脸正色,绝无邪念的神情,又压下追问的话。
      而太古神仪很快将外衫脱了,露出雪白的里衣。很快,他又将里衣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他开始解裤带……

      九溟顾不得虚弱,问:“圣器……您这是?”
      太古神仪抬头注视她,目光清澈无邪。他认真道:“不瞒少神,我想……求娶少神为妻。请少神应允。”
      他说这话,真是石破天惊。但九溟如五雷轰顶,当场石化。
      然后,太古神仪就将自己脱了个□□。

      “……”九溟刚刚清醒的脑子,此刻又变得不太清醒——我是不是疯了?她抬手挡住眼睛,颤声问:“即便如此,圣器您为何……脱衣啊?”
      太古神仪道:“吾特地学习过灵长类求偶之法。书上有言,雄性求偶,必须展示自身。一则展示雄厚的财力。吾……财力欠缺。于是寻其二,特向少神展示吾强健的体魄。”
      ……神经病。
      真的,神经病。九溟满脑子只有这三个字。

      可太古神仪还没完。他抬高双手,左右转身,道:“吾之体魄强健无双,还请少神验看。”
      九溟验看个鬼!
      能不能不要这么离谱!她接连遭受巨大打击,气若游丝,道:“圣器还请穿上衣衫说话。”
      太古神仪唔了一声,开始穿衣。九溟一直等他穿戴齐整,这才放下遮挡在眼前的手。

      太古神仪此时又是一身羽白,温润无双了。
      他认真地注视九溟,问:“少神是否同意嫁我为妻?”
      他语态十分温柔,九溟只好壮着胆子,道:“圣器美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修为粗浅,又没什么志向。跟圣器您实在是不般配。也……不敢肖想。”

      太古神仪懂了,他说:“所以,少神不情愿。”他语气失望,却并不恼怒,只是问:“那么,少神寻我所为何事?”
      九溟见他神态柔和,不由道:“如今海洋战力微弱,圣器在此现世,定会引动四方强者前来争夺。海中生灵聚集,难以疏散……所以,我想请圣器……”
      她思考着怎么换个柔软委婉的说法,蓦地发现太古神仪的目光紧盯着一处。
      她随之望去,却见那处正是她的脚!

      九溟刚刚结束“神女节返场盛典”,不曾更衣就匆匆寻来,身上衣饰本就繁复浮夸。剑主悲问抱起她时,她脚上鞋履丢失,此时她被扶坐而起,一双小脚从裙摆之下露出来。脚上没穿鞋,小小的趾甲被涂成了深蓝色,上面还有散碎的珍珠贝母隐隐发光。
      察觉到他目光着落之处,九溟小腿一蜷,将脚藏进鱼尾般散开的裙摆之下。

      太古神仪若无其事地抬起头,道:“少神希望我能离开海洋。”
      他一脸正色,九溟又不太确定他方才是否偷看自己。
      许是自己多心了,他毕竟是神器……
      九溟稳了稳心神,道:“是海洋无福,不能供奉圣器。”

      太古神仪道:“少神的意思,我已明白。请少神放心,吾虽生而为器,却也希望众生安泰。不愿为任何地方招来灾祸。海洋也一样。”
      他言语之间,很是通情达理。九溟心下稍定,道:“如此,我替海族多谢圣器。”
      话落,她挣扎着下榻,双膝跪地。太古神仪伸手来搀,九溟却仍然坚持磕了三个响头。
      ——还是礼貌一点吧,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发疯?

      拜过之后,她站起身来,太古神仪叹道:“少神原不必如此。待吾收拾一番,自会离开。我送少神出去。”
      九溟回过身,拱手向他拜别。他也极具风度地欠身回礼。
      等到九溟走远,太古神仪返回小屋。

      小屋只一榻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别无陈设。
      他站在桌前,桌上铺着用以登记出入书卷的薄子。此时,薄子空白一片。他伸出右手,温润洁净的指尖在薄子上轻轻写字。

      指尖无墨,只是在薄子上深深浅浅,留下一道道刻痕。笔划交错,隐隐约约组成一个字——一个“悲”字。

      “她很漂亮。”太古神仪看向桌上展翅的凶兽,轻声道:“美丽、柔弱、富有,符合本座对配偶的一切想象。本座很是喜欢。”
      彩凤兽目亮起,很快,它用极刻板的声音道:“雄性求偶展示,即在雌性面前炫耀自身。比如炫耀自身财力、体魄等。”

      “财力、体魄……”太古神仪屈指一弹,指风击得凤凰羽翼轻颤,“吾财力欠缺。体魄展示……她害怕。”
      他展示过自己右臂,而对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正思索,小凤凰兽目又是一亮,道:“甜蜜情话,亦有助于求偶。”
      “情话?”太古神仪点点头,自己财力欠缺,而情话免费,十分实惠。他立刻道:“搜集情话。”
      彩凤一字一字道:“正在搜集。”
      ……

  •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版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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