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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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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克力瓦墓是个弱小贫瘠的国家，因为地理位置偏远，位于湿气异常重的森林处，让这里的人体质也不太好，周围也没有国家想要与这样一个国家建交。克力瓦墓的王族们世代固守在这一块小小的区域，一直没有改变——直到罗斯金的出现。
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掀起兵变，斩落王族们的头颅，坐上了王位，给自己冠上了克力瓦墓的姓氏。从此，虽然弱小，但与世无争安于现状的克力瓦墓就变了模样。罗斯金利用不祥的魔法，进行各种非人道的实验，将被选中的国民制成没有自我的杀手，对周遭的环境进行再开发，使本来的湿气变成剧毒气体，环绕在国家周围，形成一道天然的抵御外敌的屏障。
他靠着不断的侵略，吞并周遭的国家，最终被公认为仅次于帝国的第二强国，享有无上的地位，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国家了，但同时，人们对克力瓦墓的印象也是差到了极点。
“好无聊啊，好无聊……”瘦弱畸形的男人歪倒在王座上，身上散落着女性的头发，上面还带着血迹，罗斯金用手指揉了揉，“这个也不新鲜了，要找下一个了。”
“国王大人，有魔法师求见。”
“哎不见不见，我要去物色新的女人头发了。”
不耐烦地对身边的部下挥手驱逐，然而突然的女声阻断了他的动作。
“哦～这王位，坐得可还舒服，罗斯金阁下？”
那个声音带着蛊惑，魅力、却又危险，就像是毒玫瑰散发的香味，挠人心弦之时，就将置人于死地一般——王座上的男人立马变了脸色，连滚带爬地下来，谄媚笑着将来人迎上座位。
“哎呀这不是，这不是V小姐吗？早说要来，我肯定亲自来迎接您啊……喂！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上好的红酒过来！”大声呵斥着一边的侍从，罗斯金为那还戴着兜帽的高挑女人拉开椅子，态度卑微，堪比草芥。
那女人泰然自若地坐下，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国君主的服务，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废话就不多说了，罗斯金。”女人撑着头，纤长的手指上是红艳的尖锐指甲，有几缕发丝从兜帽处垂落，柔顺细亮。
男人的眼光不自觉瞄向她的头发——唰得一声，鲜血直飙。在他左眼突然一黑的时候，剧烈的疼痛才席卷上全身，于是他惨叫起来。
周围的沼毒卫一个都没有出来，似乎那正在承受剧烈痛苦的不是他们的主人一般。
“王位坐久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都不知道了？”那女人无视一边男人的惨叫，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嘴角轻挑，“好了，别为这种小事吵闹，可怜的孩子。我特地为无聊的你，带来了有趣的东西。”
女人随手一点，罗斯金眨了眨眼，发现双眼都还能看见东西，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连忙抓起一个银器，看着其中的自己——双眼都完好无损。
“是、是……您请说。”这下他垂眼，再也不敢直视那个女人了。
“我这里有个有趣的实验，我想你也会感兴趣的～”
女人将图纸推了推，罗斯金弯腰接过，细细阅读后，忍不住狂喜的颤抖。
“有了这个……想要灭了斯佩兰帝也不是难事！请务必交给我去进行，V大人！”
“那么，就拜托你了～克力瓦墓的国王大人～”
说着，女人转瞬间便消影无踪。只留下罗斯金手举图纸，在空旷的大厅中张狂无比的笑声。
……
“那个实验实在是很有意思，表面上是瘟疫，其实是一种诅咒，中了的人，会全身长出五颜六色的斑纹，慢慢被汲取生命能量，然后逐渐迷失自我，化为吃人的怪物，越是亲近的人，对他们来说就越是诱人的饵料……啊啊，真是绝景啊。”
罗斯金闭上眼，似乎在回味。
那位大人开发出的诅咒悄无声息地弥漫了那整个国家。他看到人们为身上突然出现的诡异斑纹而陷入恐慌，看到父母绑住他们的孩子不让他吃人，最终却自己相互啃食的场景，也看到怪物们游走在街头，猛锤陌生的家门，尖叫声不断地传出……恐慌，鲜血，惊愕的表情，生命最后的尖叫……真是一场奢华的盛宴。
“要不是那该死的先王这么快就下令封锁古特洛，我早就有机会去干掉整个帝国了。”罗斯金越想越气，弓着背咬住指甲盖，来回磨着，“还派了个不知哪儿来的大魔法师搅了我的好事……可恶，可恶的斯佩兰帝，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为了那位大人，要宰了你们，该死的帝国……”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喃喃自语，连指甲已经被咬破横流出鲜血了也不知道。
“感谢您的讲解。”丽丽阿娜已经直起了腰，声线没有起伏，“那我就跟我的骑士先离开了。”
“哈，小姐，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而且你的骑士……”罗斯金瞟了眼旁边的埃斯特，嗤笑道，“没有人能躲过我的沼毒卫，很遗憾，今天你就得跟我走了，拥有美丽头发的小姐，至于骑士，”男人驼着背笑得快要抽搐，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男人，我不需要！”
响指声落，却没有刀剑割喉喷出血液的声音，也没有女人的惨叫与惊愕，罗斯金眼睛一眯，看向旁边。
“杀了他。”他阴沉地下达命令，但是那沼毒卫没有动作，半晌后，才缓缓从埃斯特肩上跌落，鲜血开始从他的腹部渗出，红色染满了地板——他的身上已然多出了一个窟窿。
罗斯金猛然站起，瞪大了眼睛看向地上举世闻名的强大杀手，再看看那已经在擦拭利剑的优雅骑士，最后抬眼，看向眼前，那面无表情的女人。
“抱歉阁下。”微笑突然出现在眯眼笑着的女人嘴角，她俏皮地歪着头，双手合十，十分抱歉的纯真样子，“您的卫士，好像实在太弱了一点呢～”
“你知道对我干出这种事会有什么结果吗，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刚刚还强装出来的绅士做派已经彻底消失，只有一个穿金戴银的流氓老匹夫，指着丽丽阿娜，污言秽语地咒骂着。
“不过是杀掉了一个沼毒卫你就敢这么嚣张？嗯？蠢女人，被我看上这头发你应该感到荣幸，这种庸俗的粉色，有这种发色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突然不说话了，捂住嘴，跪倒在丽丽阿娜脚前，血从他的嘴里奔涌而出，砸上地面。
“唔……唔唔！”他想说话，但是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无法开口，不止如此，罗斯金感到自己的嘴里还少了什么。
——他的舌头没了。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因为在王位上坐得太久了吗……罗斯金阁下？”
上方传来的声音似乎与之前某人的声音重叠，激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罗斯金匍匐在地上，捂着嘴，流着血和冷汗，浑身发软。
丽丽阿娜缓缓蹲了下来，温柔扶住男人的肩，凑近了他的耳边。
“也许，不日后，我会前去克力瓦墓拜访，届时，希望我们能有一场愉快的交流，罗斯金国王陛下～”
能够用如此上位者的姿态对他说出这种话的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罗斯金浑身颤抖，无法回话。
“啊我忘了，你说不了话，真的很不好意思。”丽丽阿娜起身，路过地上的男人，没有回头，“走了，埃斯特。”
“是，我的王女。”埃斯特长腿一迈，跟上了丽丽阿娜，在注意到地上的人因为他的称呼而再次浑身一颤的模样，他笑得开心。
【嗯，王女殿下，真是很有魄力的一位大人～】
……
两人离开了大厅。
“这边，殿下。”芬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丽丽阿娜立即侧身进入芬为她打开的暗门，在埃斯特也准备跟进去的时候，被松开的门突然一弹就要关上，幸好他速度够快，才险险挤了进去。
他默默看着芬，芬移开了眼神，装作刚刚无事发生。
“阁下……真是把「讨厌我」写在脸上了啊。”
“哼。”
埃斯特无奈。
“对于刚刚从猥琐的家伙手里救下王女的人，希望您能稍微友好一点呢。”
“什么猥琐的人？”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他的兽瞳竖了起来。
只是听到这种话就已经这么大反应，埃斯特不敢想要是当时这家伙在场会闹个怎么天翻地覆了。
“说起来，”于是他选择转移话题，“芬阁下总是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刚刚也是，这是觉醒的异能吗？”
“……啊，是啊。”芬沉声道，“我能在阴影里自由潜伏移动。”
“嘿～这可真是便利，王女能把你签下真是幸运啊，毕竟就我所知，觉醒异能的人非常稀少，而在兽人里则是更加稀有了。”埃斯特笑道，没看到芬突然暗下来的眼色——当然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的，毕竟一直到现在对方都没给过他好眼色。
“你这混蛋，说得好像……”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您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埃斯特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好歹也是王女的骑士长，作为同僚，能否对我有一些应有的尊重呢。”
“很遗憾，我还没有把你这家伙当做同僚。”
“这话，您不妨直接说给王女殿下听喔。”
“我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
“那很遗憾，从我还没被撤职这点来看，殿下并没有采取您的建议呢。”
“……你！”
“好了，你们。”丽丽阿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了两个大男人间幼稚的拌嘴，两人向前看去，才发现她不知不觉间已经破解了在他们看来非常高阶的魔法阵式。
“走吧。”丽丽阿娜推开门，黑暗瞬间将他们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