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忱》憨狐狸

34、反转！灭神流光

　　台下众宾欢饮，台上的裴焓只顾盯着沈霭，好似要把眼睛刻在沈霭身上一般。

　　“殿下，可不行这么盯了，如今你已经是帝皇了。”
　　“帝皇又如何，谁家帝皇不可以盯着自己的帝、后。”

　　裴焓后两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沈霭无奈笑笑，伸手轻刮裴焓的鼻尖。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想起来台下还有各界来访的后辈，裴焓不禁脸红了些，便把头扭过去了。
　　这一扭，裴焓意外看到了戚年。裴焓的目光对上戚年的目光，裴焓才想起来戚年请自己帮他的事。他微微颔首，戚年也微微点头回应。
　　归宁与托安甚是尊贵，派的使者都坐在六界之上、长阶一半之处。莫怀接了戚年的信号，端酒起身畅言。

　　“你说好巧不巧，竟能在这里碰上无大事绝不出界的归宁。既如此光饮酒甚是无趣吧，不如派出个人来，我们比试一番。”

　　归宁来的人听莫怀的话有些疑惑，但戴着面具的宋九玖已经走出了席位。归宁此番来的人只有戚尘一个人善武，洛如故转过头去看着身后常年戴面具的戚尘。

　　“你去吧，只是比试，别伤了九玖。”
　　“嗯。”

　　戚尘和宋九玖都没有恢复记忆，导致二人阴差阳错交换了阵容。戚尘因为洛如故与洛如初的百般照料，心怀报恩，故而投入苏羡麾下。而宋九玖因为和莫怀性格投缘，也站了莫怀的阵容，投入苏君阵下。

　　二人下阶，皆握木剑。众界的席位都在不觉中向后撤了些，给他们腾出场地。毕竟归宁与托安的交锋，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

　　“托安，宋九玖，领教阁下高招。”
　　“归宁，戚尘。”

　　二人相对而礼，可听着对方的声音，他二人都各自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

　　——但如今物是人非，重生后的戚尘虽相貌大体未变，但已然是一头纯白长发，之前冰蓝色眸子里的温柔，也都变成了冷漠。

　　而宋九玖还是那个一袭红衣，出手绝不含糊的翩翩公子。宋九玖依然率先出手。戚尘侧身躲开，手中木剑已运转着他白色灵力。宋九玖手中木剑向后横扫，上面红色的神力横劈出。
　　二人相距很近，但戚尘仍有距离提起剑来，以剑尖对准神力。蓝色灵力与红色神力的碰撞，让地上灰尘都被震起。灰尘未落，戚尘便白衣仗剑，穿过重重灰尘却不染一粒尘土，向宋九玖刺去。
　　宋九玖腰向后弯，以惊人的柔韧度躲开戚尘的剑。但戚尘及时停下，那木剑剑锋忽然纵向。宋九玖无法直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左侧侧身，躲开这一下劈。
　　戚尘重振攻势，但此刻宋九玖已经起身。宋九玖持剑借起身之力向戚尘横扫，戚尘以向前躬身的姿势，负手卧剑。那木剑在戚尘身后横向顺时针转了三圈。随后戚尘以此力，向宋九玖的腰部攻去。

　　——好似当年宋九玖借力攻戚尘腰一般。

　　此刻宋九玖与当年戚尘选择的一样，他立刻木剑下刺挡住戚尘攻势，下一刻，宋九玖也如当年戚尘，转了两圈与之拉开距离。
　　戚尘觉得这动作熟悉，宋九玖也是。但戚尘没法多想，因为宋九玖已经持剑向戚尘刺去。这距离很远，宋九玖有足够的时间蓄力，因而戚尘木剑接下宋九玖这一招时，二人木剑皆被震碎，连二人脸上的面具也有些裂痕。
　　宋九玖持着断剑向前攻，戚尘向右转两圈躲开，并纵身飞到宋九玖身后较远的位置，二人拉开距离。

　　众人屏息凝神，宋九玖的面具在六界的注视下破碎，而戚尘的面具在长阶之上各尊贵之人眼中破碎。

　　——戚尘面具下早已没了伤痕，那是一张白净帅气的脸，俊美程度直逼苏君。

　　宋九玖的面具也脱落。戚年和墨冗对视，二人同时握着酒杯，连洛褚都正了襟，终于有了认真神色。

　　戚尘回眸，正好对上宋九玖回首的眸子。那微风轻撩宋九玖鬓发，好似好多事，他二人都突然想起来了。

　　——
　　“阳光明媚，正是练武之佳期，这位兄台想来无事，何不一起切磋一二？”

　　“这人界就这一个护城河，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流到更远的地方吧，但也是这些凡人唯一的念想了。”

　　“诺，我多做了一个，趁我今天心情不错，送你了，快放吧。”

　　——“在下六扇门掌事宋九玖，领教阁下高招。”

　　戚尘脑袋里闪过这一系列场景，而宋九玖也是一般。在他眼中，戚尘白发白衣被微风撩动的模样，是那么一尘不染。还有那冰蓝色的眸子，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
　　“哪里有什么愿望，都是死了那么久的人了，对这人情世故，早就没有半分留恋了。”

　　“我想知道……你的字……”

　　——“在下、戚尘。”

　　二人相视，时间只过了半盏茶功夫，可对他们来说，好似看到了前世今生。

　　二人正身相对，手中木剑皆被抛开。宋九玖轻轻一笑，戚尘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忽然，两人手中同时出现各自的神武。

　　——戚尘的灭神剑，宋九玖的流光剑。

　　随着墨冗起身，戚尘手重新落下，冥妖二界随行的妖兵冥兵同时出动。与此同时，宋九玖持剑向戚尘而去。

　　就在流光剑即将刺中戚尘时，戚尘向左转去，一直绕到宋九玖身后。而宋九玖右脚点地，蓄力继续向前击去。

　　——他的目标，是裴焓。

　　戚尘的灭神剑立与戚尘身前，随着戚尘强大灵力入剑，那剑迸发出极为强大的光震，将妖兵冥兵击退。
　　飞身上前的宋九玖已持剑攻到裴焓面前。但忽然裴焓周围气温骤减，宋九玖的速度也不断减慢。

　　无奈之下，宋九玖左脚点地，向后跃去。借着他自身的柔软度，脚尖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度。
　　随着宋九玖平安落地，戚尘已持剑攻到裴焓面前。奈何他对上的竟是从未出现的墨慎明。

　　宋九玖持剑击退了两侧赶来的青丘护卫，见沈霭已瞬移到台下，那水灵弓已经蓄力，宋九玖立即持剑攻去。

　　戚尘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显然不想和墨慎明对战。灭神剑从戚尘手中脱离，在他身边形成护盾。戚尘一跃而起，旋转着升到半空。而那灭神剑也在升空的过程中，在戚尘身侧分出许多短剑来。

　　“剑，来。”

　　宋九玖举剑，就在他对准沈霭下劈的同时，戚尘身侧分身出的短剑和宋九玖的流光剑融合。

　　那是足矣撼天动地的一招，名唤

　　——灭神流光。

　　流光剑周围环绕着的，是灭神剑的金光与它自身的红光，那一刻流光剑的灵身直入云霄。

　　沈霭自是挡不住这一劈，他一连向后退了几步，但那灵身实在太大。

　　而关键时刻，苏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