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忱》憨狐狸

2、目击者的证词

　　“有脚印吗？”
　　“没有。”
　　“有毛发吗？”
　　“没有。”
　　“有气味吗？”
　　“没有。”

　　林皖和洛褚简单的对话结束，气的洛褚当场就想尥蹶子不干了。但当他踢开一块小石子时，惊奇的发现了一个东西。
　　裴氏双子也一筹莫展，裴焓检查完尸体，初步判定那妖兽除了给尸体留下了一个大牙印，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似乎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将自己涎液也取走了。
　　戚年和沈霭取了这凡人气味。将这气味施了法，寻着气味到了一处山村。山村看起来并不贫乏，出入的村民面上都带着笑容。地上是村中牲畜留下的痕迹，充满了乡村味道。
　　两人随着气味走了小会儿，顺便观摩这山村环境并观察这乡里关系。这气味带着他们到一处茅草屋前，便消散了。两个人向茅草屋方向望去。

　　——栅栏是木条做的，早已经破旧了。屋顶铺了些茅草，相比这山村其他房屋来说更显贫穷。
　　戚年步至门口，看那岌岌可危的门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去敲，又冲屋内呼喊两声，见无人回应，便带着沈霭进入了这“危院”。

　　院子左侧是鸡圈，但是里面已经没有鸡了，只剩鸡生活留下的痕迹。

　　“目击者和报案人那边问过了吗。”
　　“那应该是林皖的工作。”

　　两个人绕着茅屋外围巡视了一圈，只有一些乡村用的常见的东西，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戚年率先停在茅屋门前，沈霭在茅屋后院停留了一会儿，也到了门前和戚年汇合。就在戚年准备推门进入时，屋内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

　　二人立即警惕，戚年以手势告诉沈霭，让他防后侧两方。沈霭心领神会，慢慢后退两步，悄声绕到茅屋后方。

　　正面戚年破门而入，侧面沈霭立即唤出神武——水灵弓，以水制成的弓，全身似水晶般透明。弦上搭的箭是沈霭以灵力幻化的，随沈霭注入灵力多少以定威力。
　　但戚年推开门面对的却是一个空旷的屋子，里面的物品大多破旧，物品摆放也十分脏乱。待戚年以灵力探测屋子每个角落，确认无其他物种存在后，对着窗户唤沈霭进入。
　　沈霭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水灵弓。但就在他放松时，突然感受到身后的一股灵力冲击。不等戚年警示，沈霭立刻腾空而起，手中水灵弓重现。
　　在空中的沈霭向后扭身，水灵弓已经搭弦。世间灵气聚集为箭，待箭释放击中袭击者时，那袭击者竟化为黑烟。

　　——是一只穷奇的虚幻之身。

　　见沈霭平安进了茅屋，戚年才继续搜查。这受害者的屋子占地面积本就不大，也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两个人翻了一圈什么也没翻到，本想就此离开，但沈霭突然叫住戚年。

　　“你看那是什么。”

　　戚年顺着沈霭指的方向望去。

　　——在正对门的镜子里，反射出一个黑衣的人，站在栅栏外面，定定的望着茅屋内两人的一举一动。
　　戚年转头望现实中那个位置，却无任何人在哪。戚年再确定了两遍，便快步到了那黑衣人所在的位置。
　　沈霭就在原处，看着镜子里的变化。戚年向沈霭确定黑衣人还在镜子里的那个位置，但他伸手也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
　　“……”

　　没有回应，这黑衣人就好像只存在于镜子中。

　　“戚年，你走到黑衣人的位置试一下。”

　　在镜子中，戚年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的。戚年依言站在黑衣人的位置。可沈霭在镜子里看不到戚年身影。
　　沈霭再让戚年调整几次，但不管祈年在现实中怎么动，镜子里依旧没有祈年身影。

　　等戚年回到沈霭旁边，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同时上前去将镜子从挂着的墙上拿下来。那镜子平躺在地上，映着的是那茅草做的屋顶。而那屋顶上的破洞里，冒出来的是一张看不清的、但隐隐约约有着獠牙的嘴。
　　沈霭抬头，那破洞露着的是一小块蓝天，和镜子里的截然相反。

　　“传音给裴焓。”

　　戚年声令，沈霭照做。

　　“裴焓，你对受害人的尸体，是怎么定义的。”
　　“很棘手。我可以确定遇害时间在昨日的丑时，许多痕迹已经被处理过了。至于伤口……獠牙刺入受害人的肩头有三寸，按伤口看，我敢确信他的尖牙绝不止一尺。上面没有涎液，根据痕迹来看，是事后用某种方式取走了。我和林皖讨论过了，同洛褚在河边石缝里捡的毛发进行推算，应该是八百年到一万年之间的成年狼妖。”

　　裴焓正在洗手，一边用巾帕将手擦干，一边走到办公桌旁边。取了洛褚写的目击者的证词。

　　“帮我跟老大说，我觉得这个目击者有问题。”
　　“嗯？”
　　“具体的问题还是等老大回来再说吧。”

　　裴焓语毕就切断了传音。沈霭将自己和裴焓的对话重复给了戚年。戚年再垂首看一眼那镜子映着的黑衣人。

　　“狼妖？不像。那这人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戚年叹了口气，示意沈霭带着这镜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