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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你是疑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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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很闷但很响，金羽吓了一跳，女儿玩了积木不肯拆，她正拆得起劲，不管伤心大哭的女儿，自己却有一种强迫症得到满足的舒适感。
“赚那几个钱过得很大款一样，天天那么多的快递！”她老妈把一个快递盒子砸她面前。
金羽一看，理直气壮道：“橙橙九月份就要上小班了，小班有拍球技能达标啊！所以我买了个皮球回来让她事先练练啊！”
没想到老妈一听这话更加来气了：“说你蠢么是真的蠢！我不相信你幼儿园里没有皮球啊？！拿一个回来么好了！”
金羽歇斯底里道：“皮球那么大！我怎么拿回来啊！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偷吗？！再说了一个皮球能值几个钱啊！！”
“等她上了小班去对练练么好了，买什么皮球，你最有钱！”说完，她妈嘴里依旧叽里咕噜地骂骂咧咧着离开了她的房间。
金羽气得一把扔掉了积木，这么多年她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把她妈一刀捅死。
橙橙见到这场面就会停止哭泣，呆呆地听着、看着。
金羽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拆了快递，心里嘀咕道：这球怎么这么重啊？发错货了？打开一看，没有错，就是自己买的，还没从盒子里拿出来就能看出尺寸大了一圈，果然发错了，但是她心里窃喜，对女儿说道：“橙橙，你好幸运啊，妈妈拍的是小号的皮球，但是发过来的却是大号的，价格贵一倍呢。”
孩子小声说道：“那要不要换？这不是妈妈买的皮球。”
“换啥换，咱们沾光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皮球，它好臭呀。”
金羽凑近闻了闻，的确有股说不出的烂臭味：“皮革的味道吧，估计有点劣质，妈妈给个差评，肯定还能退点钱呢！”
小姑娘没有说话。
“你要试试吗？”
小姑娘摇头。金羽不高兴了：“我特地给你买了个球，你害得我还被外婆骂！结果你连拍一下都不愿意？”说完，金羽把球从盒子里倒出来，皮球明显弹不起来，而且感觉特别笨重，滚两圈就停了。
金羽拿起球：“这重量不对呀！哪有球这么重的呀！实心哒？”她自言自语着，还在耳边晃了晃，“里面真的有东西！橙橙去拿把刀给妈妈。”
孩子很听话，去外面找来了一把美工刀递给金羽，然后坐在一旁说道：“妈妈你要把它切开来吗？”
“嗯啊。”
“可是这样皮球就破了，不能拍了。”
金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什么拍，我换家店再买。”然后立刻申请退款，打算明天再把破皮球寄给卖家。骚操作完了之后，拿起刀子就直接把球戳破了。
“果然有东西！无良商家！”刀子明显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再也刺不进去。同时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
“妈妈好臭啊！yue……”橙橙捏着鼻子跑出去了。
金羽把刀子拔了出来：“我靠！这什么东西啊……”刀片上居然有黑红色的粘稠物，金羽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她跑进厕所，整个人都是晕乎的，就听见老妈又在哪里破口大骂：“死婊子东西！你死人啊？要吐不会去厕所啊！你看看你吐在这地板上像什么！自己弄干净！臭得要死！”
那股臭味似乎已经钻入骨髓，她满脑子都是那种无名恶臭，老妈骂啥都听不见了。胃里空了她缓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房间好一会儿，好奇心强大到可以控制所有排斥和恐惧。她拿了个口罩，上面喷了点香水，戴上了。
回到房间后锁上了门，拿起刀子继续割球皮，口罩加香水根本拦不住那钻心的臭，金羽屏住呼吸，用力划拉了几下，一抖——
“骨碌碌……”
一个粘着一点腐肉的头骨从球里滚了出来，估计还是个女的，因为上面还卷着两小撮长发。
金羽大叫着连滚带爬去开锁，颤抖的手连开锁方向都忘记了，往左往右都不对，此刻才后悔要这多此一举干嘛。
“报警！报警啊！”她终于冲了出去，大叫着，还没等老妈开口发挥，“有人头！有鬼啊！”
老妈顺势向房间内探头望去，果然有个不祥的东西：“要死咧！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啊！你不快点报警！”
橙橙听到动静，好奇想往房间跑，被金羽一把拦住了：“别去！”
报完警，警察到场迅速得出奇，问了她们一些问题，拍了几张照片，便要求金羽跟他们去警局做笔录。过程从电视剧里都看过，自己真正经历的时候还是很懵的，就怕自己说错一个字成了嫌疑犯。
到了警局，金羽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等着警察前来问话。昏暗的环境让她很害怕，那颗头颅的样子已经占据了臭味，臭不臭已经不影响了。她不时回头，就怕有阿飘出现，接着干脆坐在墙角，把双腿当盾牌紧紧抱在胸前。
终于，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确定他是活着的，金羽立马弹起来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
“可是你们别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啊，我好害怕。”
“人是你杀的？”
“不是啊！”
“那你怕什么？”
“我网上买了个皮球，里面掉出来一个人头，你说我怕不怕？你们别查我了，赶紧去查商家！”
男人悠闲地坐下来，还扭了扭脖子，似乎劳累了一天此刻才过来休息一下：“别急，用不着查商家。”
“为什么啊？你们找到凶手了？”
“找到啦。”
“那你还不放我走？！”金羽用力拍着桌面，怒目圆瞪。
“因为你是疑犯。”男人抬起眼眸，像一头饿狼一样盯着猎物，一副证据在胸的样子。
“疑、疑犯？我是无辜的好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人头啊！我每天都是两点一线上班，单位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况且我跟所有人都无冤无仇，还要害人干嘛？”
“死者名字叫伊星黎。”
“什么一心离？我根本不认识她！”金羽说着，还有点高兴和放松了，因为这个人她的确不认识，她觉得有一大把证据证明她跟死者无关。
“她是被屏老大弄死的，整个人都被卸了准备卖器官。”警官盯着金羽，捕捉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屏……”这个人的名字一说出口，金羽整个头皮都发紧了，因为她认识，还有过交易。
警官笑道：“怎么样，我说你是嫌疑人，没错吧？”
“开什么玩笑！屏老大谁不认识？我知道这个人就说明我是疑犯？你警察怎么当的？！”
“好了，你觉得狡辩比证据更有说服力？我既然能这么肯定说出来，就说明我有确凿证据的！”
“那屏老大开庭的时候，怎么没传唤我啊？现在马后炮干什么！”
“因为有人念在你女儿可怜，决定放你一马，但是好像你并不懂得感恩。”警官看着金羽，没有表情，也许是金羽一时间还没悟出这话里的意思，她的表情则恨不得冲上去咬人。
警官起身走到她身旁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照理就是不应该放过你的。”然后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隐伏着什么人，做事低调点，做人谦虚点，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绝了。”他站起身，用正常的语调说道：“你可以走了。”说完便起身就出去了。
金羽叫了辆车，回去的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到，唯一能连上线的就是桃子，难道他真的因为被自己扔了碗饭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的眉头没有平整过，手指头都快啃秃了，丝毫没有头绪。到家后，母亲斜着眼诧异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金羽猛地抬起头，这句话把她想不通的问题给淘了出来，甚至所有的疑问都能串联起来了：“不是桃子，是相沂……”
“什么桃子香烟的？！快点弄你女儿睡觉！妈妈妈妈，要妈妈的，人啊要烦死的！”说完，自己便回房间了。
金羽看着睡眼惺忪却依旧强撑的女儿，再看看那个被烂臭的人头滚过的房间。
“橙橙，今天我们睡沙发吧。”
“好！”小孩子当然乐意了，没尝试过的东西都是好的。
金羽不洗漱也不脱衣服，直接抱着女儿钻进被窝，不敢关灯，因为她害怕，怕头颅、怕鬼魂、怕被抓……所以只是呆呆地盯着角落，无法入眠。
怪不得！
怪不得那个警察这么快就查出死者身份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本来就知道死者是谁，本来就知道那个头颅会出现在自己家！
怪不得他说我不懂得感恩，说我不知道自己身边隐伏着什么人，他不是在提醒我，这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把自己的路走绝，也就是说……那颗头颅也有可能是我的下场？！
金羽想着，不知何时女儿已经进入了梦乡，她用被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拿出手机，开始疯狂给张智驰发消息，她想再次确认一下相沂的时间中是不是有个女人死了，如果是，那相沂就肯定是主谋了。
这种事情，不会越想越顺，只会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离谱，不眠不休，直到自己把自己吓到精神失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