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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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市局的时候，林彦彦还是面红耳赤的。
林彦彦抢在许奕的前面先下了车，重重地摔了车门。扬着头冷笑一声，走进市局。
林彦彦承认，刚刚那一摔，是有点报复的成分在的。
许奕倒是很淡定，随意地跟在她后面，也没骂她。
刚进办公室，杨施就冲了过来，“彦彦怎么抱这么多东西呢，来，我给你拿。”
许奕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慢步踱上前来，说：“哼，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呢，就这样的大白菜也有老母猪上赶着拱。”
“你说谁大白菜呢！”
“你说谁老母猪呢！”
许奕也不急，刚刚吵完架他就想通了，他可是上司啊！上司！
许奕穿过他俩，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工位，不紧不慢地说到：“林彦彦，你这个月的工资呢，刚刚那一摔算是摔去了一半，你要是再敢顶嘴，多说一句话，这个月到账的就少一百。”
林彦彦咬着牙，心里又问候了许奕一百遍。
“怎么了啊这是？”老母猪，哦不，杨施在旁边一脸茫然。
“跟你有什么关系，托你做的事呢？”
“哦哦哦，我完成了，头儿，你一定猜不到我找到了些什么……”杨施被许奕这么一问，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屁颠屁颠地就跟着许奕走了进去。
许奕满意地点点头，嗯，自己真是御下有方的一个好领导。
“头儿，这个ROSE酒吧我看着没什么奇怪的啊，人家正规产业，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遵纪守法好公民呢。”
许奕瞥了他一眼，问：“你就查到了这些？”
“当然不是，你猜他们老板是谁？”
老板？许奕稍微想了想，之前好像一起吃过饭来着。
“杨岳东？”
杨施也不震惊，继续说：“对，他可不止这一家酒吧。”
“嗯，很正常。”许奕喝了一口自己的水，随意地说：“就这一家酒吧的话，也不会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这次杨施倒是有点反应了，白眼都快要飞上天了。
臭屁富二代。
杨施咳嗽了一声，继续说：“不过，这其他酒吧可没这么干净，违法勾当没少干啊。”
然后顿了顿，摸摸了下巴，又开口：“我等下就去告诉隔壁支队，去抓那帮狗崽子，不过隔壁支队的日子也太丰富了吧，你知道上次他们出警，居然抓到了一对……”
“杨施！”许奕轻轻扫了他一眼，开口打断了他：“你还嫌你看的档案不够多是吧。”
杨施摸了摸头，尴尬一笑：“嘿嘿，老毛病了。”
“不过说真的，这其他的太脏，那么最干净的这家，也就最可疑。”杨施煞有其事地分析着。
“嗯，还有吗？”
“头儿，你居然知道还有！”杨施把手上的资料提给他，继续说：“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这其他酒吧的大股东都是杨岳东，就这家ROSE，这杨岳东可是一点都没沾着，这背后还有其他人呢，你猜是谁！”
“是谁？”
“不是让你猜吗……算了，是西亚集团的大当家！”
西亚集团？许奕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怎么和西亚集团扯到了一起。
“你们说什么呢？”刚好此时林彦彦走了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就差没把“巴结”二字纹头上。
“头儿，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是辆常规的面包车的痕迹，市面上这个车型倒是很多，”林彦彦说完，把分析报告递给了许奕，然后顺手拿起许奕桌上的茶杯，一脸谄媚：“头儿，喝茶吗？”
许奕也没正眼瞧她，一边翻开报告一边说：“茶呢，我就先不喝了，你要是今晚能在城西那一片监控里找到这种类型的面包车，我就当你刚刚是和我的车开玩笑呢。”
林彦彦深吸一口气，硬挤出来一个笑容：“是。”
“杨施也别闲着，你和我去问问那几个高中生，人在这吗？”
“在的在的，通知家长安抚之后，现在还在局里等着问话呢。”
“走吧。”
发现尸体的几位是个一中的同班同学，一行五人，三男两女，都是一个摄影社团的成员。社团最近招新，缺点素材，想猎奇，拍一点不一样风格的照片，没想到运气这么背。
“先是池渊看见的，他把我们叫过去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呜呜呜，警察叔叔，和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家啊……”许奕眼前这个叫张令怜的女孩子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是第四个了，许奕有些头疼。
前面见的四个人不是还没缓过来，就是什么都没注意。
许奕示意旁边的警员递了一杯温水给她，放轻了声音安抚道：“嗯嗯，我知道和你们没关系，你现在是在配合警方，你还记得你们还有发现什么细节吗？”
“没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我被吓坏了，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了。”
许奕：“那你们谁报的警？”
“我不知道，呜呜呜，”张令怜低着头啜泣了一下，想了想又抬头说：“对，应该是池渊，他比较冷静。”
“那是谁提议的去那呢？”
“这个我们一起商量的来这，偶然的。”
许奕点点头，又问：“池渊是？”
“池渊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社团社长，今天也是他第一个看见的，我们当时都被吓坏了，只有他……”
谈到池渊，许奕感觉张令怜身上的防备和恐惧都减少了很多，眼里都是对池渊的信任。
不仅是她，前面的三个人也是这样，不论男女，好像都无条件地相信池渊。
池渊，或许能知道更多。许奕心里默默想。
许奕又说了一下安抚她的话，结束之后自己退了出去。
“头儿，这说的都差不多啊，毕竟还是孩子，都吓坏了。”
许奕皱着眉，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用手指敲了敲上面的某个名字，说：“走吧，问问这个叫池渊的。”
“你好，池渊。”
池渊闻声抬头，看了许奕一眼，微微低头示意，回答道：“您好。”
池渊比刚刚其他人都要淡定，虽然还是能看见疲惫之色，但明显要稳重很多。衣服和头发都还保持着整洁，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低头看着桌子，坐得笔直。
“我们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们是谁报的警？”
“是我，我今天走在最前面，第一个看见了尸体。”
“你第一个看见了尸体？”
“是的。”
“嗯……你报警的时候倒是镇定，描述得很准确。”
“平时比较喜欢看一些侦探小说和电影，所以反应要比他们小一点。”
“谁提议的去这里呢”
“我是社长，一开始是我提议的出来拍照，但是拍照地点是大家一起选的。”
“你是社长？”
“是的。”
“你多大了？”
“今年18”
“那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我很害怕。”
许奕沉默了一下，目光如炬投向池渊，审视着他，突然反问道：“你害怕吗？”
池渊从头到尾都在直视着许奕，回答每个问题时，眼神都没有闪躲。就算是此刻听到对自己的质疑，也没出现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开口：“嗯，我很害怕 ，虽然现在已经能够稳定自己的情绪了。”
许奕点点头，没继续问下去，又问了些其他的常规问题。
“谢谢你的配合……”许奕正准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池渊第一次主动开口了。
“警官您好，我们队伍里两个女孩子胆子比较小，今天早上被吓得不轻，如果您询问她们，希望您的话能委婉一点，另外，我想知道她们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许奕深深地望看他一眼：“好些了。”说完就退出去了。
刚走出去，杨施就急不可耐地说：“头儿，这个池渊好淡定啊，感觉一点都没被吓到，连我今天看尸体的现场照片都被吓到了呢。”
“嗯，不像个高中生。”
“唉，但是毕竟是社长嘛，还是班长，做事是要稳重一点，还知道关心女孩子，又长得这么帅，不知道是多少人的青春啊……”
许奕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杨施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我又跑偏了。”
“行了，这边的事先放放，你去帮彦彦同学吧。”
“好嘞！”
许奕站在原地看着杨施的背影，心里涌出了很多情绪。
池渊的反应，太过于平常了，可是他又确实好像只是一个运气不好的高中生，谁都不会猜到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会丧生在了那个角落，不过只是平时比较喜欢看相关的影片，所以就能这么淡定吗？
还有祝贤和孟州，ROSE和西亚……一天之内得到的信息过多，一件件看似毫不相关，但联系又千丝万缕。
许奕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又开始翻看档案资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抬头时，太都已经黑了。
毕竟今天早上光吃了半个饼，就算是再伟大的人民警察，现在饿也是正常的。许奕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起身穿好外套，走出了公安局。
许奕出门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逛着，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人声鼎沸的热闹，脑子里却止不住继续思考未知的谜题。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梁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