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五章 舅甥较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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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中央主座的刘彻向他的姐姐姐夫敬了酒，筵席正式开始。众人吃着酒，就听刘彻身侧的卫长公主叹了口气……
“我儿！可有什么不随心之事？”
“那倒不曾。父皇，只是女儿今见舅舅与姑母琴瑟和谐，艳羡得很！”
刘彻看看卫青夫妇，又看看自己的长女，赤色镶墨线的绣衣果然衬出了好儿女的芳华，“那是朕的不是了！‘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阿媛也至摽梅之龄了，为父的是该操心给我儿寻个好婆家了！”
平阳公主听了这话，手中的象牙箸不易觉察的颤了一颤。
“这样啊……那父皇可舍得？”阿媛咯咯的笑了。
“咳咳，”刘彻尴尬的咳了两声，“舍得”？这么一个当年挽回了他多少“面子”的女儿，他会舍得？“哎……女儿外向，舍不得又能怎样？列侯尚主，满朝之中的少年列侯自然……”他看看正给卫青布菜的姐姐，随口打趣：“阿媛，人言姑舅亲，如今你姑舅一家，若是，嫁去姑舅家，那是自然不受委屈的了！”
“父皇可是属意平阳侯曹襄？……”
刘彻不过是给女儿开个玩笑而已，话一出口，已是觉得不对劲儿了，“嗯……为父之意是……你舅父家……”
阿媛不待他说完，便离席叩首道：“君无戏言。况且，曹襄表哥更是舅父的继子。儿臣谢父皇恩典。”
刘彻早已悔了，苦于眼下人多，他的宝贝女儿更是拿“君无戏言”将了他一军，也只能应了。阳信公主与卫青照例出来谢恩，卫青心头不免嘀咕，也亏得这外甥女大胆，否则此事还真是玄而又玄。刘彻更是恨恨的想，“属意平阳侯曹襄”！哼，怕是连卫皇后都深知自己属意霍去病！……只是霍去病此时尚无列侯之位，就算是卫氏今日满门殊贵，也还都比不过累世公卿的曹家。再看看霍去病那小子，旁若无人专心致志的对着面前的炙鹿尾，好像眼前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混小子！
“霍去病！”
“嗯？”听见天子唤他，他才恋恋不舍的抬头。
刘彻看见他那副德行，从鼻子里哼出俩字：“野马！”缓缓又道，“你这匹野马啊！你自己说说，到现在为止告了多少你踩踏农田的了？霍侍中是横着走路的不成？！你说让朕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嘿！刘彻咬牙，一个气他还不行，这个更气人！
卫青的心这时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去病！”
仲卿……你的这个外甥啊！是该给他找点事干了！“封给你个骠姚校尉，滚去大将军麾下听命，下次遂大将军出征！少在朕眼前头晃悠！”
霍去病一下子从条案后面蹦出来，欢天喜地的应了：“诺！”
“仲卿，仲卿可舍得？……”众人未散，他与卫青先离了席。诚然，霍去病是他的又一只小鹰，也是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嚷嚷着要去打匈奴，可战场不是儿戏，白刃相拼，性命相搏，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霍去病的性子不比卫青那样的沉稳严谨，这混小子从来不知道个“怕”，张狂的过了，让人还真是放心不下。又是卫青的心头肉，不可能不和他商量着来，“卿，放得开手么？”
卫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能问问自己，“陛下，陛下说过，是鹰总是要翱翔的。臣感念陛下不曾折了臣的翼，眼下，臣……自然不能把去病一辈子困在长安。不舍得，不放心……臣，不能这样……”
“仲卿，匈奴未灭，带着他去吧。你的这个外甥啊！脱缰的野马，谁能管得了呢？只能是你带着他了……”
春二月，匈奴袭定襄掠雁门。卫青将六将军出定襄。北进数百里，遇单于精骑，斩首数千，回师雁门屯兵，又到河朔一线至朔方查看屯田牧马筑城情形。
“舅舅！……”霍去病挠了挠头，“大将军……打仗就是这样啊？我怎么碰不上匈奴人啊……”
看卫青没有理他的意思，赵破奴干笑道：“骠姚校尉随大将军左右么……”
“舅……大将军，末将请命为前锋！”
“大将军，末将是骠姚校尉啊！不能总是操劳大将军处的枢机之事吧？那还要那些长史做什么呢？”
“大将军……”
卫青被他吵得头疼，每次看着他这高兴劲儿就觉得不靠谱，心都能拽到嗓子眼儿，“前将军为赵信，有皇命在身，岂是想做就做的？先带着你那八百骑郎去把新制的舆地图背了再说！”
“背地图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草原之上茫茫无依，不靠地图，那什么活下来？”知道这混小子心头存疑，他一把抄起了卸下来放在案上的佩剑，“今日，和舅舅比试比试如何？也让舅舅看看你的本事！”
赵破奴听了“比试”二字着实吃了一惊。
“好！”霍去病应得没心没肺。
卫青脱下战袍，卸下甲胄，只扣紧了护腕，信步走到帐外，再看霍去病，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来吧！可别给你舅舅留情面。”
霍去病一剑斜刺过来，卫青略一侧身，将将闪过去。霍去病见一剑架空，做了一个往下刺的架势，却旋即一剑挑上来，卫青拿剑一挡，觉得虎口一阵酸麻，这小子！好大的气力！
霍去病见此心里可是笑开了花，知道这次比试若是自己胜了，那是定然能带着那八百骑郎讨个“外放”的活儿，所以更是卖力。自己的本事是舅舅教的可自己比他年轻好多呢！此时，舅舅未必能有自己灵活！一个绕身，想破到舅舅身后，来个直截了当。投机？！卫青冷笑一声，却也并不再硬碰硬，只是使了个巧劲儿拿自己的剑轻轻一拨他的剑头，霍去病尚未站稳，他的剑就已经到了，端端正正停在他的胸口。
“舅舅……”
卫青收起剑，退了几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冽……让霍去病觉得陌生的很！“再来！战场之上，倘若没有百分把握就去投机，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人了！”
霍去病仍是有些不服，不知自己怎么就这么输了，只是楞在那儿。
“霍去病！”卫青厉声道，“骠姚校尉，还没输明白不成？再来！”
霍去病再次揉身而上，比先去认真了不少，两人专注的挥剑相搏。
“大……大将军……”赵破奴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俩人的事，若说这尽是国事吧，犯不着大将军行此举；若说是家事吧，了不得动几荆杖就是，如今这……刀剑无眼，若真是伤了一个……那可……可是，打到这份上，怎么劝呐！……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五章 舅甥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