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新手副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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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客院的侧厅，所有人绕桌而坐，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杨先生和傅青羽是最后进来的，他们坐下后，杨先生把手中的画塞给对方，“你要的东西。”
傅青羽展开看了眼，笑道，“多谢。”
杨先生说道，“基本上城里人要画画，或者画像甚至买纸都会去他们家。”
纸张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厚厚的，质量看起来不错。
两人的动作都被桌旁的各个人看得一清二楚，何总神色阴郁，想要张嘴问问他们，但一时拿不准，反倒没开口。
傅青羽倒是顺了大家的意思，他把画摊开在桌上，“昨日我发现孙家的画不少，上面盖的章都是一家所出，所以想大概是个线索。只是被迫要陪孙小姐，便特地让杨先生帮忙去看了一眼。”
“今日早晨看过各位的画后我大概有了一个猜想，不过不敢贸然动手，只好先用其他的画来验证。”
桌面画上的是最普通不过的花草，傅青羽向王姐伸出手，“借你匕首一用。”
王姐微愣，她略微考量之下，便把匕首从识海取出，交给了傅青羽。
熟练地将匕首拿在手里，锋刃微倾斜对纸面，傅青羽小心剥开了最上层的纸面。
在表面上的花草被剥去后，被夹在画纸中间的赫然是那阵法！
见被发现了，阵法猛得亮起，眼睛露出笑意试图蛊惑在座的所有人。
结果立刻被傅青羽虚虚捂上了。
眼睛：……
傅青羽特别没诚意敷衍道，“抱歉。”
即便就这么一刹，却已经有人丧失清醒。
李飞痛苦地一手扶头，一手向傅青羽捂住阵法的手抓去。
他要挪开手露出眼睛！
杨先生刚要动手，却看见傅青羽直接踢开凳子站了起来，用另一只空闲地手抓住李飞的手腕，反向一扭并在保持捂住眼睛的手不动的情况下，直接把李飞推在桌上，单手制服！
剧烈的疼痛直接唤醒了李飞理智，他脑子一回神，才意识到刚刚发现了什么。
阵法孜孜不倦的发出光芒，除傅青羽外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受到影响，连杨先生都不得不扶着桌子。
傅青羽速速扫了一眼阵法，喝到，“闭上眼睛，离开屋子！”
杨先生反应最快，他携助傅青羽，连推带拉地把所有人赶出房间，并贴心的关上门。
见所有人离开，傅青羽直接移开虚掩着的手，他的瞳仁和阵法中间的眼睛直接迎上。
眼睛弯弯，带着邪气，光芒像剑一样，直射傅青羽的瞳孔。
他眼珠子里折射着阵法的绿光，傅青羽强忍不适，将眼睛再一次瞪大。
终于，眼睛在阵法光强一次大盛之下，带着不甘心地闭上了。
傅青羽脑子刚刚就像是被暴风席卷而过，他精神就像是被摁入深海。一缕殷红自他嘴角流下。
“果然如此，”脑内的天择满意地欣赏完了这场好戏，“我想的没错，他们改造了你，或者说你们。”
傅青羽没说话，从口袋中拿起之前孙小姐硬送给他的手帕，他犹疑了一下，还是把手帕放入口袋中，用手将唇边鲜血擦去。
“我一直很好奇，燎原计划的执行者即便是放在精英中也应当是万里挑一的。
之前的那些人的体能，敏捷度，速度等等怎么说都会有一样特别出色，甚至出色的已经超出人类身体的界限了。
但是你，却那么平平无奇，身体的强度还有身手只能勉强称得上不错罢了。
我看了你所有外在的数据，除了脸，基本没有一项能比得上之前那些人。
但你被选中，必然是有原因的，你们人类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送上来一个残次品来找死。
那被选中的原因可能是你的内在了。你的精神世界似乎特别强悍，甚至可以作为武器进攻，那个阵法对你也是基本没有影响。”
天择半欣赏半观察地注意着傅青羽的脸色。
“但普通人哪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猜，你很可能被改造了。那，之前那些人被改造过的可能性似乎也很大。”
天择一通分析砸下来，它带着满足的喟叹，“把你安排到这个世界，果真是我做的最棒的决定。”
傅青羽不声不响，天择笑道，“小飞羽，可别生气。允许你试探我，就不能让我在你身上刮刮毛了？别这么小气，这可是我的试炼啊。”
把侧厅的门打开，傅青羽将其他玩家叫进来，他直接忽视了天择在脑海里的分析。
不过天择刚刚获得了自己满意的消息，也不在乎这点不理睬。
“这个阵法已经失效了，大家可以放心研究，而且我大致也有了想法。”傅青羽把所有人聚集起来。
王姐想问他些什么，但是被他伸出一根手指打断，“嘘，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我待会儿会一一告诉你们的。”
他拿出在侧厅备着的纸笔，流畅地画出两个阵法。
“目前来说我见到过的阵法有两种。一种是昨夜我与王姐在院中所见，还有一种就是我在孙小姐那里侍女给我拿的衣服所见。”
两个阵法的不同被细细标注出来。
“它们的结构是相同的，但是四周的符文不大一致。我倾向于它们的施阵人不同，我们把它们暂时标记为，a款和b款。”
他示意众人去看画夹层里的阵法，解释道，“这个阵法和侍女拿给我的衣服里的阵法一模一样，也就是b款。”
他抬头看向众人，问道，“我可以问问你们看到阵法为什么会失去理智吗？”
“你们看到了什么？又感知了什么？”
王姐略一沉默，回答道：“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成功通关了所有的试炼，然后得偿所愿。它在蛊惑我，明知道它的危险性，但是我还是经不住诱惑……”
李飞点点头表示和王姐看到的大同小异。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受影响？”何总有些尖锐地发问。
傅青羽也不生气，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解释道：“因为我没有被它同化。”
“我不是不能看见那些诱惑，但是它动摇不了我。而现在阵法失效了，是因为我的意志力大于它，它承受不住崩溃了。”
“至于各位受影响的情况不同，我猜测是因为大家的意志力或者精神强韧度不一样。”
杨先生也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在眼睛露出来的那一刻，我脑子虽然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但还是能勉强支撑自己思考。”
“那怎么样能抵御住阵法的伤害？我们不可能不接触阵法吧？”小琪脸色有些苍白。
杨先生闭上眼，仔细感悟回想，“我猜测它是利用我们的情感和欲望，来动摇我们的理智，让我们变得不清醒。”
他睁开眼，皱眉叹气道：“我现在就有一种，非常难过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东西一样。我猜测这就是后遗症。”
傅青羽表示赞同，他对李飞说：“我想你最先受到影响的原因，有可能是你这两天的情绪不太稳定。”
毕竟昨天第一天进入副本在新手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李飞是最先开始哭嚎，并且还靠着墙滑倒了地上。
今天早上还被自己收拾了一顿，估计情绪早就在崩溃的边缘。
“我建议你最好马上把情绪稳定下……”
“我怎么稳定？！”李飞咆哮出声打断傅青羽，带着怒意和哭腔。
“莫名其妙被选择进了这个所谓的天择试炼，用命在玩这个所谓的游戏！我，不！是所有人随时都可能会死！”
他绝望地嘶哑，用一种悲怆的目光凝视着傅青羽，“我会死啊……我真的会死……”
人类情绪的雪层本就不大牢固，通过这番哭腔一震的嘶吼，原本稳定平静的表现开始变得岌岌可危，就像是雪崩一般即将全线崩塌！
小琪也低声哭泣起来，“怎么会利用我们的情感啊？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如果要离开副本，寻找线索，那势必会再次和阵法全面对上。但是如果这一次旁边没有傅青羽在，一旦被阵法所蛊惑，那后果不堪设想。
傅青羽自己也不敢贸然触碰未失效的阵法，不知道接触了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死局，连傅青羽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护住每一个人。
王姐不安地抠着桌子，她焦虑地对李飞吼道：“你能不能别哭了？你个废物！除了会影响大家的情绪你还会做什么？”
李飞被她一吼，哭声是小了不少，但傅青羽发现他似乎有些茫然了，他的低泣是空荡荡的，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去面对下面的挑战。
他已经丧失求生意志了。
傅青羽握住他的手，盯着他低垂的眼，声音又低又柔，“李飞，看看我。乖孩子，看看我吧。”
李飞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傅青羽鼓励道：“好孩子，真棒。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这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个小游戏，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不仅仅是李飞，其他人的情绪也渐渐平息。
傅青羽用手托着李飞的脸，“我知道这次太为难你了，你很累我知道的。这次辛苦了。”
李飞觉得自己迷迷瞪瞪的，眨眨眼，一行热泪便流了下来。
伸手拂去李飞的泪水，“哭吧，有我在呢，你想哭多久都可以。没什么可害怕的，我不是还在吗？”
他的话语很软很熨帖，像晨风一样暖暖包裹住在场所有人不安焦躁的情绪，如同母亲的手把浮躁一点点磨平。
你会觉得自己像是扑进了被阳光照射了一天的云，云彩蓬蓬的包裹，还带着花香与草木香。如同神明拨开了天际边的云雾，带着光轻轻搂住你安慰。
所有人都恢复了暂时的正常，此时侧厅的氛围倒是诡异的祥和与安静。
除了傅青羽脑子里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脑内天择笑得不行，“行啊，小飞羽你太行了。刚刚面对阵法眼睛受了伤，吐血吐的那么惨烈，这会儿倒是当救世主了。”
“你说你对他们好有必要吗？就李飞他这个心理素质，就王姐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他们早就撑不到这个时候了。”天择笑眯眯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草率地为别人人生画上句号有什么不对。
“你保他们，你护着他们，真好啊。”天择神经质地翻来覆去的念。
其实天择特别喜欢傅青羽的脸，它是自人类的恶念诞生，基本审美也和人类的大差不离。
它幻想了一下对方如果用那张脸和刚刚那种语气面对自己，瞬间，一股过电的感觉席卷而来，它近乎愉悦地战栗，兴奋的无法自拔 。
“小飞羽，你可怜可怜我，也哄哄我吧。”天择看起来像是恳求，但语气几乎是带着点逼迫。
它带着一种期盼和欲／求不满的贪念，“若是你愿意多哄哄我，我就算是死也无憾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新手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