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手副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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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市井之中，小琪和李飞奋力地扒拉着人群，人流量十分茂密阻碍着他们。
“哈，哈……不行了，我好累啊……”小琪体力不支，喘着粗气。
李飞体力还不错，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了不屑，嘴上却鼓励道，“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坚持住！”
而在画店内阁，孙樘一手抱住傅青羽，一手移开了屏风。
“给哥哥看看，屏风后面是什么东西。”
傅青羽虚弱无比，他脸色苍白头无力地偏着，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靠着孙樘，被后者抱着走。
他此时已经看清楚了孙樘的样貌。
是个年轻人，面部轮廓流畅和谐，一双桃花眼笑得时候顾盼多情，容貌倒是说得上端庄秀美，若不仔细辨认确实容易认作成个姑娘。
但是……对方从右眉到右边脸颊的伤，直接撕裂了他面容的美感。
注意到了傅青羽的眼神，孙樘笑意微微一顿，随后空出只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疤，语气虽然还是带着笑但暗藏危险，“怎么？哥哥是介意我脸上的伤吗？”
他满心以为傅青羽会像之前一样哄他，告诉他不在意这些。
却不想对方直接费力的把头一偏，闭上眼来了个充耳不闻。
天择：……这个操作有点熟悉。
但对于孙樘来说，他的飞羽哥哥之前一直对他有求必应，此时的冷漠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你还是喜欢孙棠棠。因为我是孙樘不是她，所以你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孙樘感觉自己脸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若是她你定不会在意这点伤疤的。”
傅青羽：……其实你们两个我都不在意，各种意义上的。
孙樘深呼吸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爱怜地低头看着他，“没事，是我考虑不周了，飞羽哥哥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过来。
“以后你的世界里只会有我，我手把手地，慢慢地教哥哥，该做些什么。”
他笑容开朗得像个普通男孩，冰冷的手擒住傅青羽的脸，逼迫对方看向某处。“不过还是请哥哥看看我亲手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孩子’——画店老板。”
任何一个人看见这般场景，即便他见识过再多大风大浪，但也会为之一震。
眼前的人，不，它不能被叫做是人，更准确来说它像是一个由粘稠血液组成的人形生物，它将组成身体的血液摩擦发出水声向傅青羽问好。
而在它身后的墙上，是傅青羽迄今为止看见过最大的阵法。蜿蜒的符文如同蛇一样爬满了整张墙，延伸向房间的各个角落，贪婪地蚕食着每一处空间。中间的眼睛却闭着，看起来毫无威胁力，但却让人内心开始尖叫警告，绝对不能让它睁开。
但傅青羽只是微微一愣，便恰到好处地装出了点恐惧和厌恶，身体发抖。
看见了对方的情绪变化，孙樘满意地摩挲他的脸，亲了一口。
“你把我的哥哥吓着了，没看到吗？还不快滚？”这句话是对‘血人’画店老板说的。
‘血人’：……
不是你让我这样子见他的吗？
血人炸开成了一团血雾，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傅青羽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发问，“你的能力和阵法都与血有关吧？”
孙樘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但一想到是哥哥在发问，若是不回复可能对方之后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便回答，“是的，哥哥真的好聪明。”
脑内的天择不忍直视这个被傅青羽蒙骗的蠢货，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话也是这么被套出来的，就和对方有了点同病相怜地共情。
傅青羽闭上眼疲惫地喃喃道，“把我放开吧，你控制着我的血液流动，我跑不了的。”
他虚虚睁开眼，似虚弱似挑逗，哄着，“我喜欢的只有你，无论是棠棠还是阿樘，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微眯的眼里闪烁着璀璨光芒，如同被阳光照化的冰雪，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哥哥刚刚不该不理你，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孙樘一把捏住那只手，握在手中反复揉搓，嘴中喊道，“哥哥！”像是非常感动。
傅青羽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流露出了欣慰的笑。
这副兄友弟恭的场景看得天择头疼。
“我相信哥哥，失血的感觉很难受吧？我让哥哥恢复。”
孙樘将傅青羽抱到一旁的软榻上坐好，他坐在旁边，手还和对方的手拉着。
感受到身体里血液慢慢恢复，身子慢慢回暖，他笑着望了一眼孙樘，又很快地将眼睛垂下。
显得深情又缱绻。
“阿樘的阵法是为了吸血，孙夫人的是摄取人的灵魂是吗？”
孙樘被他微颤地睫毛尖勾得不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是的哥哥。”
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傅青羽拍了拍他的头，温柔道，“阿樘怎么不去摄取灵魂，是因为不喜欢吗？”
“血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有再生的能力。”孙樘如孩童向长辈邀功一般，撒娇道：“但是灵魂只有一个，拿走了就没有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傅青羽突然凑近孙樘，这个动作打得对面猝不及防，心猿意马。
却只听他的好哥哥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阿樘，棠棠还活着吧？”
孙樘急速后仰，死死盯着傅青羽，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艰难蹦出，“你还是在乎她！”
傅青羽轻轻挣开他的手，“看来是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在和你相处，你心里却……这是什么！”
傅青羽的新手礼物——白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趁对方情绪激动，将他捆了个结实。
“哥哥。”孙樘被捆住支撑不稳，摔倒在地，他面色阴沉，“好精于算计啊。”
“恐怕你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这次出来只是为了试探两个阵法的真正属于谁吧？”
他低低笑着，声音扭曲诡谲，“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因为一句孙家夫人与画店老板有私，就这么快地断定了。”
“你现在碰不到我，也控制不了我的血。”傅青羽不带感情地俯视着他，“我走了，阿樘。”
“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哄我，让我放开你！”孙樘抬起头，望着对方离开地背影，咬牙切齿中带了点阴恻恻，“这次是我太过心软，心疼你，棋差一着。我认了，我的好哥哥。”
“下次若是让我抓到你……”话语淹没在阴暗的低笑里。
当李飞和小琪找到杨先生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凉亭内。王姐在与阿洁交谈，而杨先生坐一旁笑着饮茶。
俩人累得不轻，特别是李飞心理身体都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当看到杨先生的时候，他嘤了一声，一个飞扑向杨先生，给大家表演了何为‘乳燕投林’。
不过这‘乳燕’太过巨型，一下子冲到杨先生身上，把对方压了个要死不活。
“啊！杨先生，您还好吗？”阿洁顾不上聊天了，担心地跑到对方身边。
李飞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哇呀呀地大叫，“对不起，对不起！快去叫人过来，杨先生要死了！”
“你才要死！”纵使杨先生好脾气也被压出火来。
阿洁看这俩人吼得有来有去，一时间慌乱就去找医生了。
“嘶，起来吧。”杨先生费力地推了把李飞，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飞被一推就想起了傅青羽的叮嘱，他眼泪汪汪地抓住杨先生的手臂，喊道，“飞羽说这里的阵法才是孙夫人的，我们要杀了夏荷！”
杨先生看起来却在意料之中，“果然，他说了一切以你们后带来的消息为主。”
“什么意思？”小琪迷惘。
王姐解释，“两种阵法的效果不同，但都会有个主阵法，而解决主阵法可以将其他阵法一起消灭，这是从孙樘日记本上得知的。而傅青羽的猜测是，孙家内的阵法的主阵法应该与夏荷或者阿洁有关，而古城里的主阵法应该在画店附近。”
“傅青羽觉得画店那边凶险，打算以身犯险。而在孙家这边，有个问题很重要，夏荷和阿洁我们到底盯着谁？”杨先生解释道。
“有什么不同吗？”小琪一脸茫然。
杨先生咳嗽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记得孙家那边还有个堂兄弟吗？他们曾被孙夫人邀请来小住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前左右才走。”
风吹过，吹得凉亭边的灌木丛沙沙作响。但天气确实难得一见得晴朗。
“但同样是一个月左右，出现了变化。”
“你们认为是为什么?”杨先生循循善诱。
小琪怯生生回答，“是孙家的堂兄弟一家死了献祭给阵法了吗？”
“错了，注意昨天晚上孙夫人的态度对堂兄弟一家很是不屑。她为什么要请他们过来？”杨先生深呼吸了一下。
“找他们试验阵法?到底什么？”
杨先生回想起了傅青羽分析出这惊世骇俗的结论时的眼神，悲悯又凉薄。
“这个时候的孙夫人还是人，我猜不出具体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人的时候应该还控制不了阵法。”杨先生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别忘了阵法的作用是什么？是引起人们的贪欲。”
王姐琢磨出了点门道，“她布好了阵法诱导出了堂兄弟一家的贪欲？这是为什么？”
“她想让堂兄弟一家杀了他们一家，让他们冤死化鬼能与阵法融合，并且操控。”杨先生轻描淡写地说出让所有人震惊的事。
王姐难以置信，发问，“怎么可能?按她的话来说，堂兄弟他们家就是一个没什么眼见力的小家小户，他们敢动手杀人吗？”
杨先生想起自己听见这个结论的时候也很惊讶，但傅青羽却冷静地反问他，“为什么不敢?一个小门小户忽然来到了富亲戚家，还住了有一段时间难免不眼红，加上阵法催生他们的贪恋。”
“我猜还有孙家人的怂恿，准确是孙夫人极可能派了管家和夏荷找准时机去鼓舞他们，并向他们保证，杀了孙家家主取而代之不会有事，打消他们的顾虑。”
小琪感觉自己在听天书，“这能做到吗？”
“可以。”杨先生凝视着少有的晴朗天空，“只要对堂兄弟说，孙家其实都是他们在管理，孙家家主名存实亡，死了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可以了。”
于是在贪恋与好事者地鼓舞下，孙家堂兄弟干下了杀害孙家家主夫妻一事。
他们以为自己迎来的是荣华富贵百岁无忧，但却没想到自己的行动却是早已被算计清楚，最后倒成了别人掌上棋子。
“孙老爷被堂兄弟冒充，孙夫人被堂兄弟夫人代替，孙棠棠被孙樘替换。我们第一天进来见到的孙老爷应当还是堂兄弟，而王姐看到的孙夫人应该也是被掉包的。”
“而真正的孙老爷和孙夫人，当时应当是在管家和夏荷身上。”
“但阵法的加持与力量的吸收，以至于昨天晚上他们又换了回来。昨晚我们见到的孙夫人，应当是原来那个。”
一时间没人说话。良久，李飞才结结巴巴地问，“那孙樘和孙棠棠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杨先生没有马上回答。
他僵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许久，“飞羽给我说，孙棠棠没有死，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孙棠棠没有死。而阿洁可能就是孙棠棠。”
杨先生还清晰记得，今天早上，傅青羽散发沐浴在晨光下，被光辉笼罩着漂亮得像个神迹，对方带着笑，完全不顾自己说得话有多么令人震惊，“我猜测这个副本不只有一个世界，表里两个世界，我们此刻应当在里世界中。”
他慢条斯理，“很难以置信对吧，我也在想这个难度真的是一个新手副本吗？”
“还是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混进来了？”
看杨先生没有回答，他又笑着岔开了话题，但话语冷漠，让他无欲无求的像个神明，“您应该会记得这里面的所有人除了玩家其他都算不得人吧？”
“杨老师，记得该下手得时候不要留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新手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