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着你》请绕行一下哇

19、请年假

　　警局的走廊里，阿渡和纪念并肩而行，“唉，倒也不是要瞒你，这事吧……说来话长，改天我跟你细讲……”阿渡挑挑眉偏过头看向纪念。

　　“行行行啊，咱们阿渡实习这么长时间越来越有师父的风范了啊。”纪念打趣道。

　　“别开玩笑了，”阿渡挠挠头，“念姐，你跟也哥……”，虽然纪念比他年长，但阿渡很少这么称呼她。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事儿以来，他也没来找我说过什么……”纪念低下头，“师父……他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也哥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你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而且出了这种事……你会慌神也是难免的，关心则乱嘛，你俩找时间好好交流交流……”两人已经来到了茶水间，阿渡接了两杯热水，给纪念递过一杯，女人握着手里温热的杯子低头思考着什么。

　　天气已经入冬了，傍晚时下起了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初下雪时，雪片并不大，伴着风刮起落在玻璃上，路面上的薄雪随着汽车的奔腾而流动着，渐渐的，雪越下越密，似乎是想掩盖住这灰色的城市，警局的台阶上很快就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办公室里，桌上的茶热气腾腾，路也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纷纷大雪，男人咬咬嘴唇，轻叹一口气，“又一年冬天了啊……”

　　窗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路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上次被困在车上时，车窗上的字——是唐氏在警告自己吗……

　　“我正看 着 你……”路也小声叨咕着，摇摇头，回身拿起杯子，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抿了一口，随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穿好衣服拉开办公室的门，纪念正路过门口，“师父，下班了啊……”

　　“啊，小念，对……下班了，那个……下雪了，回去路上慢点。”路也见到突如其来的纪念有些惊讶，边关门边磕磕巴巴的回答着。

　　“那师父……也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纪念转身快步就走。

　　路也还没回过神，就透过警局玻璃大门看见雪中纪念上了高远来接她的车。警局的人大都下班了，只有院子里的保安大爷在“唰唰唰”地扫着雪，“辛苦啊，宋大爷！”路也快走几步，跟院子里的大爷打个招呼就钻进车里。

　　夜里，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这个晚上，路也只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灯久久不能入睡，耳边只剩下风声在诉说内心独白。

　　许是凌晨四点的时候，男人迷迷糊糊起身翻起了床头的日历，凝视着日历上某个即将临近的日期上用红色马克笔做的记号，路也放下东西走到阳台，低头背着风点了一支烟，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昏暗的光下一片白花花的世界，路也皱着眉头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中，凉风习习，穿着单薄的男人弹了烟头就进了屋子。

　　又快到了华国的新年，路边都提前高高挂起红灯笼，过年的氛围和初雪的美好融合在一起，雪盖满了房顶，堆满了马路，压弯了树枝，掩埋了种种事物，使天地溶成白色的一体。

　　路也一早就到了警局直奔局长办公室，“咚咚咚……”伴着敲门声路也走进屋子。

　　“钱局，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想请几天假……把年假提前休出来……”路也把请假申请的假条递给钱都。

　　钱都抬头看了一眼路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请假，至于理由，见他不想说钱都也就没问过，“嗯，正好你现在手里也没什么案子了，趁着过年你也去放松放松，至于别的……你就不要去管了。”

　　路也心里清楚他的意思，但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也许等他回来之后，他也不会放弃对唐氏的调查……有太多疑团是他解释不了的，自己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谢谢钱局，那我先走了。”路也没有表露出他情绪，只是简单应了一句后便匆忙离开了。

　　走廊里，小陈正要去茶水间泡咖啡，“路队，来这么早啊，喝咖啡吗？”

　　“不用了，我刚跟钱局请完假，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啊，那路队你出门注意安全啊，外面路滑。”小陈挠了挠头也没放在心上。

　　院子里被宋大爷扫出来了一条小路，雪堆在两边摞的高高的，雪已经停了，风吹起的雪在空气里飘着，粘在衣服上，玻璃上……

　　路也匆忙赶到家，拿手机订了中午的机票，进屋就开始开始收拾行李，行李箱里塞进好几件厚衣服，看起来要在那住上几天，简单收拾过后，路也的视线停留在床头的相片上，歪头看着照片，相框上没有一点灰尘，似乎有人精心清理过，相片中的女人笑的很美，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美……

　　收回思绪，路也把照片也一同塞进行李箱……

　　警局内。

　　大雪的缘故，纪念来的比平时要晚些，把包放下后她来到路也办公室门前，其实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真正决定要敲门的那一刻她还是很紧张，心中的退堂鼓在作祟，一番暗涌的心理斗争之后，她颤抖的敲了敲门，见半天没人应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她索性鼓起勇气推开了门，屋里空无一人。

　　小陈看见愣在门口的纪念，“嗯？念姐，你找队长啊？”

　　“啊……嗯，他出任务去了？”纪念勉强回过神。

　　“没，路队他一早就走了，说是请了假，也没说去干嘛了。”

　　纪念这才反应过来，每年临近新年，路也都会提前请年假出国，想到这，纪念也泄了劲，抿抿嘴，没再多说些什么，和小陈几句闲聊过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此时，路也取了机票，已经在机场候机了，大厅里处处是相聚和离别的痕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多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赶着回家过年，自从工作后，他很少有闲下来的时间和家人过节，这么想来自己对真心的照顾还是太少，转眼间她都从那个依赖他的小姑娘成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公司大老板了……

　　路也拖着行李箱，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看人来人往即将分分别别的夫妻或是母女，紧握双手，紧紧拥抱，哭哭啼啼，航班即将起飞的机场都是在上演分别的故事……

　　——“亲爱的，你去国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这是即将异地恋的情侣分别时的祝语。
　　——“别担心了，要好好吃饭。”小情侣安慰着自己的女朋友。

　　——“何叔叔，再晚几天走不行嘛？去年过年你就没和我们一起过……”一个小女孩拽着眼前男人的袖子不肯松手。
　　——“沫沫乖哈，等叔叔回来给你买漂亮的小娃娃好不好。”
　　小女孩愣愣地摇着头，“爸爸说了，过年一定要和重要的人一起过。”
　　男人耐心的蹲了下来，理了理女孩的小棉袄，“爸爸说的没错，叔叔也要去和重要的人一起过年啊，她还在等叔叔呢。”

　　很快到了起飞的时间，路也坐在飞机的位置上，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搭乘华国平安航空的3698次航班旅行，本次航班由波音飞机执行，由华国光明市飞往M国首都。飞行距离约为5000公里，预计飞行时间8小时。光明市本场天气适航，我们已进入排队等待起飞，请机场大厅接线员传唤乘客王晓，乘客张图，乘客宋文，乘客林里，乘客江湖五位，飞机还有十五分钟起飞，逾期不候。乘务员即将开展客舱安全检查工作，请您系好安全带，关闭所有电子、电源设备，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收起小桌板，感谢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好了，沫沫，现在叔叔真的要走了，你乖乖听爸爸的话，别出去乱跑。”男人习惯性压了下帽檐，冲着小女孩挥挥手，回身往登机口跑去。

　　飞机划过天空，留下一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