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咎》长镜镜镜

5、山山||拾 间 海

　　文|陈错
　　“笔下失声，等你来降吻。”
　　——正文——
　　那是一个很平凡的，充斥着落日余光和腥咸气味的傍晚。
　　脚下传来的黏腻与湿润让陈错皱了眉，却并没有阻止她走向那片海的脚步。
　　海水没过她的脚踝，浪声从远处而来，卷挟着带着苦涩的咸味的海风钻进她的身体。
　　远处传来船的鸣笛声。
　　陈错向海平线望去，被夕阳的光刺了眼睛。
　　她痴痴的看着天边那片橘红色的云，几只游上浅滩的小鱼在她小腿处不断打转。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会吻她，会温柔的扣住十指，会时不时在窗台上的花瓶里插上几支开的正好的白玫瑰。
　　“陈错。”谢罪把她叫到镜子前，给她披上了他亲手织就的，有些粗粝的羊毛披肩。
　　她有些局促的绞了绞裙边。
　　“很好看。”他折腰，把头放在陈错的肩上，环抱住她。
　　鼻尖萦绕着的，是Miller Harris的午后伯爵的淡淡的，令人难以抓住的香气。
　　陈错回过神，倒吸口气，攥紧了那条披肩。膝盖、大腿、再到腰际，明明周遭都冰冷，海水却像他的拥抱那般滚烫。
　　离去就离去罢，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入她的梦教她再看一眼呢。
　　“谢罪，你看我啊。”
　　陈错渐渐的消失在深蓝色的，雾蒙蒙的海里。她与谢罪的过去，岁月，都将随着海浪奔向远方。
　　她睁眼——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啊。
　　太真实了。
　　耳边传来谢罪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吐息一下一下打在她耳边。
　　萦绕在她身边，鼻尖的，是满满的午后伯爵的香气。
　　陈错微凉的指尖描摹谢罪的眉眼，一路下滑到鼻尖，最后是嘴唇。
　　谢罪睁眼，抓住她的手。
　　“谢老师？”
　　“怎么了，我的陈检察官。”
　　她指指粉红的唇，“亲我一下。”
　　谢罪轻笑一声，一只手支起身子，另一只手抚上陈错的后脑。
　　他们在夕阳下，从善如流的交换了一个不带欲望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