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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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毘人站到了前面，他诧异的盯着五条悟手里已经成形的术式。
何等可怕，现在的五条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他的咒力还没有达到上限，以后恐怕就得是他们五条家的天下了。
直毘人闭了闭眼，他在思考，要不要让直哉在这里认输，直哉是禅院家参与政局的保障，从那个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开始，禅院家的咒术师都开始走下坡路，既然没有像五条家一样出现神子，来稳定家族在咒术界的地位，那就只能另谋出路，将禅院家打造成无法被攻陷的铁塔。
“快去！让直哉下来。”他想过五条家管不了五条悟，但是他没有想到五条悟会疯到这种境界。嗨，算了比起虚无缥缈的面子，日后的大局更加重要。
五条家主也握紧了手里的栏杆，他是希望悟能搓一搓直哉的锐气，最好让这个孩子一蹶不振，咒术界需要隐秘，如果真的让这个孩子踏入岛国政治界，那么咒术将成为被滥用的工具，他可不相信禅院家会好心的遵守尘世的规则。
但他并没有想要禅院直哉的性命，至少，不应该是悟来做这种事。但是，一直被五条家捧在手里的神子哪里会真正的听他的呢？
只要是五条悟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阻止他。
“看，直哉他们都在担心我把你打死。”五条悟嘴角上扬，此刻他笑得像是动漫里的大BOSS，“你呢？你害怕吗？”
直哉面无表情，他歪着头看向五条悟，他眼里高光尽失，好像五条悟已经不在他眼里了，他视线游移，却又让五条悟觉得他在看自己。
“来吧，悟，我准备好了。”直哉呼吸平稳，他手中的刀被高高举起，此刻不需要过多的技巧，这是一场力量与力量的比拼。
台下在呼喊什么他们都听不见，他们眼里只有对方，只有自己。
“我不会输的。”
术式从五条悟指尖发射，强大的吸引力摧毁着周边一切，人们分分退让，遮住眼睛，避其锋芒。
直面这份光芒的直哉没有闭眼，他必须专注于这份咒力的核心，切开它，斩断他。
“我看见了。”直哉对自己说，光芒几乎遮蔽了他所能见到的一切，但是其中的黑点就无比显眼。
“那么…切开他吧。”缘一握着直哉的手，他曾经也想过有一天像这样握住自己孩子的手，带他一起挥舞刀剑，这感觉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直哉将手中的刀挥下，准确无误的砍在了中心的黑洞上，随着他的发力，刀锋在与咒力核心碰撞的那一刻燃起了火焰，火焰温度高到将直哉手里的刀化为铁水。直哉下意识的想要扔掉手里的刀把，但是缘一紧紧的握住了直哉的手。
“别怕，不会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你。”随着缘一话音落地，火焰填补了刀锋的位置，红与黑相互抗衡着，直哉几乎能听见咒力核心碎裂的声音。
这一幕可能不会被其他人看见，所有人都目光都被五条悟的光芒所覆盖，但一直在关注着直哉，打算在直哉出现一丝问题就上去救人的五条悟眼里则非常显眼。
在五条悟眼里，一个漆黑的，巨大的怪物握住了他未来好友的手，而自己的好友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操控着，之前他一直在奇怪，按照六眼的预测，禅院直哉的咒力量应该不会比自己少才是，为什么只有那么微小的一点？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禅院直哉在饲养怪物。可是，为什么？禅院家不缺人，也不缺上升的通道，何必要把家族的基石，唯一的嫡子当成祭品，来供养怪物？（禅院家：好大一口锅）
不管五条悟如何好奇，他都不可能在现场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如果问出来了，不仅会让禅院家心生警惕，对直哉也没有好处。
反正就目前看来，这东西对禅院直哉短时间内没有伤害。
话说…之前禅院是不是喊他悟了？那他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称呼一声直哉？
五条悟漫无边际的想着，其实直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能撑，按照他的计划，他现在就应该上前抱住自己脱力的好友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五条悟向前一步，准备张开双手去接自己预订好的好友，然后一个黑色的，强壮的身影率先一步，接住了即将摔落的直哉。
“……”五条悟向前的步伐一顿，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来的好友被别人抱走了，那人还瞪了自己一眼，五条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表示：呵！男人，我记住了！
第一时间冲上来的是甚尔，做为天于咒缚的代表，他根本看不见五条悟的咒力，但是他能看见直哉燃起的火焰，被融化的刀刃，以及代替刀刃切割一切都力量。
做为直哉的陪练，甚尔可以说比直毘人更加了解直哉，他不需要借助六眼或者通透世界，都可以直观的看见直哉什么时候到达顶峰，什么时候力尽。
如果不是甚一之前拦住了他，可能五条悟都不会有发出术式的机会。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但是禅院家最宠溺禅院直哉的人是在禅院家备受鄙夷，却又无人敢惹的禅院甚尔。
禅院夫人忙于打理内宅之事，时不时还要和娘家联络感情，直毘人就更是忙碌与禅院家的家族事物。
算下来和直哉相处最久的，反而是甚尔这个不被重视的陪练，早上叫直哉起床吃饭，中午负责直哉的训练，晚上给踢被子的直哉盖好，偶尔还要带直哉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虽然他并不承认，但甚尔已经像是母鸡一样在护着直哉了。
所以，当直哉到下时，甚尔是第一个冲上去将他抱起来，让他不至于脸着地的人。即使甚尔看见了五条悟伸出来的手，甚一拿出来的毯子。
直哉抓着甚尔的袖子，五条悟术式所带出的光耀有些让他的眼睛难受，全神贯注的时候还好，一旦精力放松，刺痛混杂着干涩一起涌上，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不愿意让五条悟看见自己哭泣的直哉将脸埋进甚尔的胸肌里，一路躲着其他人，不管别人怎么哄劝，都不肯放开甚尔。
甚尔也知道他大概率是‘雪盲症’了，于是充当起遮眼的黑布，将直哉护在胸口，让他好好休息。
这场戏剧落幕，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五条家，展现了神子的强大，提高了地位，家主也得到了健康的身体。
禅院家，得了五条家一个人情，自家嫡子也在这场比赛里露了脸。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禅院扇，但即使在怎样咬牙切齿，大局已定，他也无力回天。
五条悟跟着直哉去了禅院家的驻地，他绕着抱着直哉的甚尔，不停扒拉甚尔怀里的直哉。
“禅院，你哭了吗？”五条悟话语间明明不带恶意，但是直哉就是越听越来气，在五条悟扒拉他的时候伸手打了他一下。
“别生气嘛，禅院，你看看我？”五条悟哄着直哉，他之前依稀见到，直哉脸上出现了黑色的花纹，却在直哉晕倒之时消失不见。他想好好看个清楚，可惜直哉更本不理他。
就在五条悟有点想发脾气的时候，五条家主喊人找他回去。即使万般不情愿，五条悟还是跟着父亲走了。
‘大不了晚上在跑去禅院家找他道歉。’五条悟这样想到。
回去的路上，五条家主问五条悟“你觉得直哉怎么样？”
五条悟想了想，说“禅院家应该给他换一把好一点的刀。”如果不是刀承受不住直哉本身的热量，导致直哉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塑造火焰，那么这一把自己能不能赢还不好说。
“…是吗。”五条家主略有感悟，原本只是想着在某天禅院家需要的时候帮一把还人情，现在看来还是和禅院家关系缓和一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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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回到禅院家暂住的院子，这个时候他已经好一点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痒痒的。
“别揉。”甚尔拉住直哉想揉眼睛的手，从桌子上拿出侍从们涂抹好药膏的黑布，给他带上。
“甚尔君，我好像输了…”你是不是很失望，我们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禅院家。直哉低着头，其实最失望的是他自己，虽然会输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但是一想到他离自己外科医生的梦想又远一步，就很难受。
“嗯，现在太晚了，明天再给你做冰淇淋。”甚尔揉了揉直哉的头发，他知道直哉在难过什么，不过没关系，他也可以带着直哉离开禅院家。
这个时候，甚一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甚尔，家主大人找你。”
直哉条件反射的抓住了甚尔的袖子，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下意识去依靠离自己最近的甚尔。
“别怕，我去去就回。”甚尔拍了拍直哉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安抚了他一下，便抽身离去了。
直哉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心里莫名一跳，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抓不住甚尔君。
甚一将准备好的饭菜一口一口的喂给直哉，他来之前听见家主在和长老们讨论，似乎要罚直哉禁闭。这让甚一心中无限感慨。
直哉今天没有做错什么，倒不如说，能在五条家备具盛名的神子手下不落下风，坦白说，这是已经接近成年的甚一做不到。更何况直哉还只是一个觉醒术式不足一年的孩子，要是再给直哉一点时间，说不定真的能赢。
但甚一也只能同情直哉，他不得不承认，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甚一是高兴的，最近正好是炳队的选拔赛，嫡子不在，他就还是禅院家年轻一代里最强的，队长之位，他应该是胜券在握的了。
只是不知道，家主找自己那没用的弟弟到底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