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独立》晒肚皮

9、第 9 章

　　那件衣服被李妈妈留下，她极有心思，与我签定了不得卖予别家的契约。既坐镇一流青楼，不见得怕我骗她，但面子功夫做的极足。

　　包了二百两银子我美滋滋的跟季亮坐上了马车，季亮上了车就迫不及待的道：“一件衣服两百两，你那是什么衣服啊？”
　　我笑眯眯的说：“不告诉你”
　　季亮急的上窜下跳，我不紧不慢的说：“哥们，为了答谢你送我布匹之礼，我给你也做一件吧。”
　　季亮大喜，我接着说：“只能是女子穿。”
　　季亮的脸马上变了，我暗想：这变脸的速度真快。
　　不忍再打击他，我同情的看着他说：“哥们，留着将来让你娘子穿给你看不就行了吗。”
　　他又高兴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瞅着我开心的傻笑。

　　回到家，季亮迫不及待得把经过跟林瑶林征扯了一遍，三人极高兴，我让林征去酒家打来酒菜大家庆贺了一番。
　　记得答应了季亮，第二天我便把剩下的锦缎拿出来，量了量，还有八米，还是只够做一件鱼尾的，于是又裁了一件抹胸的，，因为没有裁小上衣，还多出二米左右的布，我裁成条，叫来林瑶，跟她解说了一番，她便抽空缝了起来。
　　一连几天不见季亮，林瑶有了上次缝衣服的经验，这次做的很快，我看她缝了大半，便披了斗蓬，叫了林征，和他一道出去。
　　林征带着我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走到了锦上锦布店，是洛城最大的布庄，太久没有出门，我还是有些心虚，在布庄里扫视了一圈才开始选布，最后让伙伴剪了二丈长的宝蓝色云纱，和二丈黑金色的锦绒，没让伙计送，让林征直接抱回。
　　第二天我正设计衣服款式，季亮来了，他愁眉苦脸，脸上还有血口，看来是跟人打架了。
　　问了半天季亮跟我说出实情，原来，食满楼一直是季明打理，季明跟季亮是一母同胞，平时对季亮极为爱护，这次食满楼因人斗殴，死了人，虽然没几天就解封了，但食客们忌讳楼里出了血光之灾，生意极为冷清，季亮的几房姨娘们纷纷跳出来打压，今日偏巧老爷子不在，和其它几房在饭桌上起了冲突，季亮和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厮打一番，心里憋屈，就到我这里来了。

　　我安慰他道：“也就这一阵子，时间长了，客人自然就多了。”
　　季亮闷声道：“前几日食满楼南边不远悄悄开了家酒楼，档次不逊我们楼里，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客人就全走光了。”
　　我有点诧疑，这边封那边开，太巧了。
　　季亮也是这么想，但苦无证据，只得叹声叹气。
　　我想了想，让他带我到楼里看看。
　　到了食满楼，客人极少，眼下正是吃饭的点，一楼大厅只有稀稀拉拉几桌人。

　　酒楼酒楼，最重要的当然是酒，我对酒一窍不通，虽然读小说还特意读过蒸馏酒的做法，但看着容易做着难，我没信心在这上面做文章。
　　葡萄酒我倒是酿过，因为极简单，自己也喜欢，但现在才二月，离葡萄成熟还有好几个月，明显等不及。
　　想来想去，我决心帮季亮做点蛋糕当小点心。
　　进了厨房几个厨子赶紧向季亮问好，客人少，他们很清闲，我请他们帮我准备东西。
　　让一个厨子帮我顺时针搅鸡蛋清，一直搅成泡沫。然后再加蛋黄继续搅，搅了一会，加糖和油再继续，然后加面粉还搅，那厨子从没见这样的法子，满脸黑线，要不是季亮在这，估计早发飚了。
　　把锅烧热后，向锅里倒了点油，把锅润了润，这是怕粘锅，然后把搅拌好的面和蛋清倒进去，又撒上了核桃仁，我是比较喜欢葡萄干的，可惜没有，不知道是这时空没有，还是他这楼里没有，便只能放核桃仁了。
　　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我觉得可以了，把锅盖拿开，一阵热气和香气扑面而来，散去后我瞅着锅里，心都碎了。
　　蛋饼~~~
　　前世在家上网偶尔看到用电饭煲做蛋糕的方法，心里痒痒的，自己也按照说明去做，连做五次都是瘪塌塌的，人家做的蛋糕成品都是很高，很蓬，我的只有人家的一半高不到，而且很结实，外甥吃了几次后笑称我的是蛋饼，但吃起来比饼松软。我发狠又做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配料对了还是火候到了，最后一次居然做成了蛋糕，很高很蓬，和网上看的一样。但以后就再没做过，因为我认为自己会了。

　　蛋饼重出江湖，我的心哇凉哇凉滴。

　　但有人不知道我其实做的是蛋糕，季亮心急的从锅里扒拉了一块，填到嘴里嚼了几下就叫好吃，周围的厨子也分了吃，居然都觉得不错，给我哇凉哇凉的心添了点自信。

　　我决心重做，又重复了一遍步骤，放到锅里，这次等了十分钟左右就起锅了，不幸的很，还是蛋饼~
　　我不怕失败，换了个厨子帮我搅，放锅里后等二十分钟，锨开锅盖，蛋饼~~~焦了~~

　　我暴走：“回家！我还有事！”
　　回家的两天内我一直在搞我的蛋糕，可惜做出来的全是蛋饼，步骤换了很多次了，甚至让林征去找来了牛奶，也不行，我百思不得其解，前世我手懒脚懒人懒，极少下厨房，最会做的就是煮面条，看两人搅蛋清面粉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宣布蛋糕试验到此结束。

　　没想到歪打正着，我的蛋饼居然让食满楼的生意慢慢好起来，那天在食满楼我连做三次，几个厨子全都记下了，有客人来就送上一盘，我不喜甜，放的糖少，淡淡的甜吃上不腻，而且蛋饼松软，核桃爽口，百吃不厌，有不少食客吃完都特意再买上些打包带回给家人吃。由此还吸引了些女客来。
　　女客？我动了动脑子，让季亮买了些当季的水果，榨成汁，再冲入牛奶，试饮，一样样的过滤，一样样的改良，最后订下了几款，又教了季亮学会冲奶茶，让他回去找人把这些饮品起名，回头在食满楼推出。
　　春天来了，我来这个世上已经整整一年了，回首往事，居然像做了一场梦。

　　今天和林征去了春来阁，李妈妈对我热情无比，之前送来的七鱼，一直由梅儿穿着，出场表演时立马惊艳了一群人。梅儿立刻身价倍涨直逼花魁落雪，听说我来了，梅儿赶出来看我，趁李妈妈去前厅接贵客，居然塞了对玉镯给我。我微笑着对她说：“穿七鱼时最好将头发全梳上去，梳一个发髻既可，装饰切记要简单，一根发钗最好。”梅儿用心记下，连连称谢，赶在李妈妈回来前离去。
　　接完贵客，李妈妈匆匆来看我，我取出黑金锦绒给李妈妈展示，李妈妈没有迟疑，让大茶壶去请落雪。我叫住大茶壶，对李妈妈说：

　　“妈妈勿急，这款是做给妈妈穿的。”

　　李妈妈惊讶的将衣服穿上，黑色打底，整件衣服带着暗金色的丝路，没有领子，直接开的几何大方口，衬得脖颈修长，雪白的胸沟半露，袖子全部紧紧包在臂上，只有手腕处打了一圈荷叶边，垂下时只露出纤纤五指，抬起时荷叶上翻露出整个莹白手掌，鲜红的寇丹在黑色中异常妖艳，腰部收的很紧，下摆却很大，打成折垂到地面，这是做婚纱的摆，不穿撑裙就显的人很高挑，李妈妈双手交叉站在那里，端庄中带着入骨的媚色。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李妈妈虽自称妈妈，但她毕竟还不到三十岁，而且黑金色本就适合成熟的女子，李妈妈虽举止轻佻，但收敛起来仍有成熟的风韵，这楼里，她穿再合适不过了。

　　锦绒比锦缎贵，这款没有拖尾，用料和七鱼一样多，李妈妈痛快的给了我三百两，并嘱咐我要常来。
　　临行前李妈妈带我去看了落雪，落雪是春来阁的金柱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梅儿虽名噪一时，但春来阁来的全是达官贵人，品味居上，还是要靠落雪撑起台面。
　　落雪人如其名，就像空中飘落下的雪花：优雅，冰冷，美丽。她淡淡的站在窗前，如同凡间的雪精灵，让人不忍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