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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我做了个梦,很长很长,那梦里有我吟过的那些诗,骂过太子,带着路夫人住妓院,我又梦见上官亮,他在逃跑中紧紧拉着我的手,还有方流原,痛彻心扉的眼神,最后我站在悬崖上,纵身一跳,头部撞击水面,无尽的黑暗拥来,画面消失,我坐在床上,记忆全部回颅。
      醒来时是深夜,屋外静悄悄的,方流原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借着烛光细细打量他,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他的胡碴已长出老长,俊脸竟老了好几岁,我叹口气,不是林远情何以堪,是林远还是情何以堪啊!

      又想起上官亮在我刚被从李府接回来的表现和表情,我心里疑惑,出了什么事?让他不再与我亲近,又出了什么事,让方流原重新追求我呢?

      抬头看见挂在床前的画,不知是何画风,和前世在街上看到的唐朝仕女图一样,可能见惯了素描和相片,我并看不出来像我,但却能看出画的人极认真,在这幅画里注入了心血。

      我轻抚方流原的脸,他惊醒,看我坐着,忙扶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柔声问:“可还有哪不舒服的?”
      我摇摇头,见他有黑眼圈,便劝他:“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他摇头:“你睡了三天了,只喂了些稀粥,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摇头说不饿,他又问渴不渴,在他关切的眼神下,我只好说渴,他急忙倒了水来,用嘴试了试,然后端到我嘴边喂水。

      喝完水我问他我是怎么啦?他皱着眉说:“你晕倒就叫了许御医来,可他也说不上是怎么啦,检查也无大碍,就是晕迷不醒。”

      说完他抚我的脸,我不自在的偏了偏头,他立马就觉察了,一呆,我轻声说:“我想起以前的事。”
      他征了半晌,点头说:“睡吧,我在这陪你。”
      我见他态度坚决,没有言语,两人默默无话,后来我想起元廷维那死小子在我失忆这一阵子耀武扬威,牙咬的咯咯响,对方流原说:“先别告诉他们,我要整死元廷维那小子。”

      过了几天,我接到线报,元廷维已进了侯府大门,于是在去我院子的必经之道上埋伏。
      元廷维大摇大摆的走在去我院子的途中,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看在我眼里,总觉得他嘴角藏着得意的笑。
      元廷维正走着,后面传来一声狼嚎:“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他急忙转头看,却不见人影,转了一圈也没,疑惑的继续向前。
      不一会,元廷维顶着一脑门子黑墨水气极败坏的返回,在刚才听到狼嚎的地方大吼:“林远,你给我死出来,本太子。。。本宫要砍了你。”

      我笑翻在房顶上,终于出了一口气,哼,这小子长的跟神仙一样,品性太差了,居然趁我失忆的时候拿官威来压我!

      忽然听见咯咯的声音,我急忙往响声处一看,坏了,元廷维这死小子把梯扛走了!
      我站在房顶上使劲跺脚:“你这个眼皮子长两道皱纹的死小子,快把梯给本姑娘扛回来!”

      元廷维就那么顶着一脑门子黑墨水吩咐下人搬了桌子和椅子,再摆上几样糕点,悠哉悠哉的坐在我对面端着茶杯吃小点心。
      我怒了,揭起一块瓦片向他面前的桌子丢去,“啪”瓦片碎片纷飞,桌上的糕点全糟踏了,还把他手里的茶杯给崩歪了,茶水洒了他一身。

      风水轮流转啊轮流转,元廷维在下面手忙脚乱的抖茶水,我站在屋顶上仰天大笑。

      然后两人一上一下叉腰对骂,他说:我就不给你梯子,我饿死你,冻死你。
      我不屑:我就没打算下去,晚上我躺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

      他说你个死丫头,我早知道就不去接你,还让你在李府当下人,干活累死你。
      我说你个死中年大叔,我早知道就不把你从洛城救出来,还让你当人质,急死你。
      什么!中年大叔!!!我#¥*(%¥%·—……
      你敢说我死丫头,我¥—*—……%¥¥#
      (—*—%……¥#¥%—
      %¥%##……—*(*#¥%
      这场闹剧一直维持到路夫人和方流原赶来,路夫人把元廷维招呼过去换衣服洗脸,方流原把梯子架上扶我下来,两人临走前还使劲“哼”了一声才各分东西。

      我恢复的事传遍了府里,路夫人和方栾苏刚走,路青涯就来了,他一进屋就大叫:“林远,快看看我是谁?我是谁啊?”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是谁?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他急的直跳:“快说快说。”
      我被这白痴气死了,咬牙切齿:“路青涯!”
      他松口气,又问:“真的全想起了吗?”
      我勾勾食指让他过来,他靠近我,我问他:“瞎子甩飞刀知道啥意思吗?”
      他摇头,我说“闭眼扎(渣)”
      他气鼓鼓的不理我,我想起一件事,问一旁的方流原和元廷维:“上官亮是怎么回事?”

      三人脸上齐变,路青涯吞吞吐吐的说:“上官亮。。。已经娶妻了。”
      轮到我脸色变了,问道:“什么时候?”
      元廷维道:“在你和姓李的去汇来楼里的前两天娶的,我听林征说的,你失忆,所以没跟你说。”

      我坐了一夜,脑子乱乱的,下意识的不去想上官亮,一会想东一会想西,怎么都控制不住,心里很难受。

      第二天也没出房门,第三天,元廷维来了,我叫上方流原和路青涯去后花园坐坐,已经三月,后花园里几簇桃花开了,鲜艳艳的,让人心情好转起来。
      在亭子里坐下,有丫环端来茶水点心,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元廷维自从我恢复之后,也没再嚣张的一口一个“本宫”“本太子”之类的说辞,我恨恨的想,再敢说,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天在别雾山,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方流原叹道:“那林子里我们正好碰上皇上派来接应的人,几下便将追兵绞杀了。”

      原来琊帝接到密报,儿子已出洛都,便派了几队心腹去接应,别雾山他也料想过了,也派了人,琊帝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有个啥闪失,这皇帝当的也没啥滋味了。
      我气的想吐血,早知道林子里有接应,我他妈还往下跑,还跳什么崖啊,就几步路的事!还白白给人家当了三年丫头!

      路青涯见我嘴歪眼斜的样子,怕我发飚赶紧转移话题:“上官亮那你怎么处理?”
      我叹道:“能怎么样,分了呗,难不成让我给他做妾?”
      路青涯怒道:“这小子有负于你,我。。。”
      我平下心静下气,道:“不是这么说的。”顿了顿:“他和我在一起,是真心实意的对我,付出的是最真挚的感情,他没有负我,也没有亏欠我。”

      路青涯道:“可是他娶了别人啊。”
      我苦笑:“难道我一辈子不回来,他也要一辈子不娶吗?”
      前世在网上看到一个心情摘录,说的是一男一女在攀岩,男在上女在下,男人绳子突然断了,掉了下来,女人惊叫一声,不假思索的放开绳子抱着男人,两人一起摔下,女人垫在下面,死了,男人活下来,将女人葬在崖下,第二年,来忌拜女人时,还带了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对着墓碑说: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我昨天想到这个摘录时,心里放开了,再伟大的爱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流逝,曾经拥有过的种种,不如把它当作最美好的回忆。
      我将那个摘录讲给三人听,三人都没说话。

      我决定回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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