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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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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8 22:45:09
温柔旅人
巨大的时间塔里，无数机械转动的声音，时间的洪流引导着我走向未知。
在触到它的一瞬间，我的脑海涌入了无数回忆。
最终迷失在了这片森林。
一．
这个世界在某些人的眼里是鲜明活泼，充满色彩的。对于他们，路边的小花会带给他们生活中微笑的快乐，偶然下的一场雨陷入一瞬间的忧郁，然后又像小鸟一样快乐的飞走迎接新的生活。
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呢，是永远破旧的书包，是永远没有的晴天，是别人看过来的充斥着漠然,诅咒的目光。
有的时候坐在天台的边缘，看着天上飞翔的小鸟，我会情不自禁张开手掌在小鸟飞到我掌心的时候攥住双手，真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又回到了这个充满腐败气味的家，面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躺在沙发上，犹如一堆生蛆的肉块堆砌在那里。
放下书包，我漠然走过她身边，看着她还是一动不动，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也是我还能对这个家有什么期待吗。
早在那个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这个家就已经死掉了。
现在的这个地方不过是停留着两个怪物的洞穴。
打开冰箱，果不其然只有发烂的蔬菜，过期的牛奶轻蔑的看着我。轻轻的关上冰箱门，转过身看着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记忆里，这个女人脸上一直挂着明媚的笑容，喜欢穿大红色的长裙，像一朵永不衰败的玫瑰，引人注目。而那个男人则永远是冷冰冰的态度，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但我知道那其中并没有爱。
虽然家庭氛围有些冷漠，但那时候的我总是无忧无虑的。男人虽然对我没有什么感情，但物质上总是不缺我的，至于其他，有和没有的差别并不是很大。
女人还在家养了一条狗，是某次在路边捡到的，小小的，蜷缩在一个角落。那个时候正是冬天，女人一时心软，就央求男人收养它。男人一开始并不同意，但最后还是没有抵过女人的撒娇，女人那个时候穿的是一件男人刚刚买的衣服，犹豫了片刻便让后面的我抱着。看着手里不住打着寒战的一团，再看了看男人不加掩饰的冰冷，这样的善心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
回到家男人并没有让小狗进入门，不顾女人的抗议，揽过她的腰，脱下外套，迷失在了快乐的世界。
随手把它放在了门口的纸箱里，为了不让女人第二天伤心，我还是拿出了家里的一条浴巾，围在它的身侧，至于明天的结果是什么，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了。
第二天，小狗活了下来，女人激动的抱着它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最后坐在男人怀里，嘴里诉说着它有多可爱，说这是上天的安排，丝毫没看到男人没有温度的眼睛看着他们。
切，什么老天，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出去再次看了一眼，又多拿了一些保温的东西，恐怕现在在哪里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走着，直到有一天，男人突然忙了起来，经常凌晨才回来。女人有时会等他，但当这样的日子时间一长，女人也就习惯了先睡。有一次，晚上醒来我撞见了男人，大衣带着冰冷的气息，连带着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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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走着，直到有一天，男人突然忙了起来，经常凌晨才回来。女人有时会等他，有时也会早睡。有一次，晚上醒来我撞见了男人，大衣衣角带着冰冷的气息，连带着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他看了我一眼，把大衣扔在了沙发，顺势在旁边坐下，手覆上额头，零星的碎发穿插在指缝间，金丝眼镜一如他冰凉的气质。整个空间静悄悄的，我知道他不会说话，我也一样。即使看到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我的脚步也没有停止。
回到卧室，看着脚边睡觉的狗，想到女人给它取得名字萌萌，蠢得要死的名字。脚往旁边踹了一下，结果这个狗还以为我要和它玩耍，顺力倒下又过来蹭我。没理这条蠢狗，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在想什么，我该想什么......
仿佛那天晚上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男人在我面前越来越不掩饰自己。而那个女人就像甘愿笼中的金丝雀只能看到面前的平静。
这样的生活应该快要被打破了吧。
果然就在那天的一个星期后，男人失踪了。
最后一次见面，他的衣服上充斥着锈红色的污渍，白净的脸上还有几个红色点子，手里拿着刀，满身的血腥味 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无尽的星空。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
我看着那个女人揉着眼睛打开了卧室门，看到男人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清醒，嘴里嘟囔了一句“好晚了呀，怎么站在那里，快...”剩下的话消失在唇齿间，代替的是张大的喉咙。
我甚至脑补出了她的尖叫，可惜，并没有。
好像是人遇到超出自己理解的事情的时候，身体会跟不上反应。
有点好笑，看着女人脸上闪过的各种情绪，最终定格在惊惧。如果不是时候不适合，我真的想笑出声来。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往常打理的非常严谨的装扮现在已经有些松散，尽管放松的身体看起来无害，但我只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最本能的警觉。
男人低头扶了一下眼镜，抬脚向女人走去，手上甚至还转了次刀子，我忍不住向后脚抵在墙上。
那个愚蠢的女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一步步顺应本能的向后退去，直到再也没有退路，坐在了地上。
男人蹲下身子，刀尖贴上女人的脖颈，有点用力的向下压，一条血线立刻出现在了那优美的脖颈。
女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手脚挣扎，压抑的嗓子传出破碎的呻吟，全是没有意义的求饶，反抗也被镇压。
男人往日毫无波澜的眼睛在看到红色时，渐渐涌出了兴奋，平静的表情也被打破，露出了狰狞的神情，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就在男人兴奋地手忍不住颤抖时，我按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像是状态停顿了一样，从刚才癫狂的状态里抽离出来。像是刚刚看到我一样，眼睛又出现了熟悉的漠视，又变成了兴趣，但很快又变成了毫不在意。随后像是失去兴趣一样，放开了女人，晃晃悠悠的打开了大门，离开了视线。
没去管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我看了看男人离开的大门，还是选择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卧室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哪里.....你知不知道...”
被吵醒的不耐神色，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化作了小心翼翼的柔弱，为了体现自己的无害，那只蠢狗还被我抱在身前。
果然，打开门就对上了警察的视线，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但在警察的眼睛里，就像是我害怕了一样。连忙蹲下身子来，视线和我持平，手有些犹豫得到放在了头上。
“别怕，我们是警察，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的妈妈在沙发上，别紧张...”
抬起头，越过眼前人的肩膀，看到女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脖子上的白色纱布，想象着它昨天晚上红色液体留下的画面，有点兴奋地指尖摩擦。
慢慢的向女人走过去，抱在身前的蠢狗倒是搞不懂状况一样，挣脱了我的束缚，蹦蹦跳跳的向女人走去。
到了她的脚下，拿它的头碰了碰她，女人像是被惊醒一样，向后一撤，手捂在嘴处，看清是什么后，才有点放松。但手向下碰到纱布，眼睛又开始放空，似乎进入了美好回忆。一开始嘴角带着细微的笑容，转瞬又蹙起了眉头，眼睛开始湿润。
不得不说，女人还是非常好看，即使经历了一晚上的惊吓，眼下有些青色，但有一股另类的颓废美。
看她情绪又要失控，我忍下心下的不耐烦，走过去抱紧她。
女人看向怀里的我，手逐渐收紧，把头埋在我颈侧。
感受到一股湿润，内心有点烦躁，本来只是想让她别吸引警察的注意，结果警察更要过来了。
有一个女警走到女人对面，啧，虽然隐隐能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但这个时候要是被看出来，真是一件麻烦事。
悲伤是装不出来了，就走害怕单纯的方向吧。
眉毛拧着，眼睛装出点惊慌失色，再带点迷茫，嘴角微微向下，即使没有眼泪，任谁看了这也是一个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吓到的孩子。
警察安慰完女人，就要带着女人去警局录笔录。
正常的孩子感到惊慌的时候，应该这个时候会紧跟自己唯一信任的人。
做完一切，再次回到家，感觉有点疲惫。演戏真是耗精力的一件事。
回到卧室，回想刚刚在警局听到的消息，男人是杀了人再回家的，现在下落不明。这样一来这个家的经济资源就断了，虽然还有存款还有这套房子，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女人又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平常在家如果没有男人，就只会点外卖。
不知道现在暂时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女人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本来还以为女人要有一两个星期才能接受这个事情，结果三天后女人就像是没什么事儿一样，像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去上班。
前两天还回到家试着照着菜谱做饭，即使做的糟糕，面对我也还是笑着的。但这样应该撑不了几天吧。
在第五天，打开门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看见我的时候还能勉强笑一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开始经常发呆。
再往后几天，她在一个夜晚，对着我说了很多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曾经那么美好不是吗，呜....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说着说着，女人就睡过去了。我的力气还不能把他挪到其他地方。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又把那只臭狗从她身边赶开，看来外面的情况很不好，应该换个地方了。
自从那晚，女人开始尽量待在家里，穿衣服也愈发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护肤也没有再做，每天回到家就是，做饭，打开电视，睡觉。
从最近买的菜来看，女人的存款已经所剩不多了。再不离开这个，水电费都是问题。
为了实施我的计划，在某天我偷偷溜出了家门，其实不用做什么。这个小区的人们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低下头靠边走，在我走过他们的时候，又回头偷偷的看。以前经常夸我的阿姨们，见到我，眼里流露出几丝可怜，同情但很快转换成冷漠，拉着自家的狗或者是小孩远远的离开我又聚成一堆，叽叽喳喳，像一堆长了嘴的怪物。
我并不在于他们这样的表现，或者我也是无法在意。
制造了一些伤痕，在家门口坐着等待，计算好时间，眼睛揉红，头埋到膝盖。
接下来一切顺利，但显然女人已经到达了界限。
她抱着我，疯狂的摇晃我，嘴里叫喊着对男人的恨，对我和其他人的不满。
看着她哭得样子，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安抚她，但是我还是没有做。
在这一刻我并不想装出个样子。
女人停下了喊叫，看着我的脸似乎想要回应。
我看着她眼神从希冀变成绝望，手逐渐从我肩膀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