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西游漫记》西西里晴空

15、圣婴大王太过分

　　话说唐僧等人救了那乌鸡国国王，死而复生的国王得回自己的国家，欢喜之下十分热情的款待了众人。

　　不过人参果不怎么喜欢那个国王，他觉得那人的做派有些假。这几天那个国王一见到唐僧等人就两眼一包泪，还说要将王位让给唐僧来做，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当什么国王？这收买人心的方式怎么看怎么像那个当着赵云的面摔儿子的刘备啊。

　　相比之下，太子的个性就坦荡许多，众人相处的倒也相得；这边厢孙悟空也与那国王一番密谈，于是国王丝毫没有为难后宫那些个女子，依旧与王后恩爱非常。

　　乌鸡国的日子很舒服，但是不能就留在这个地方，一众人还是及早上路了。那国王在唐僧等人告辞的时候赠送了许多金银，但是唐僧分文未取——这其实是人参果的功劳。

　　果子练习地遁术的时候，经常遇到小的金矿铜矿什么的，所以唐僧等人根本就不缺钱花。但是人参果现在可没有什么得意的感觉，原因就是头天晚上，小白龙跟他说了一句让他差点吓死的话。

　　“给国王吃的那个什么‘先天地灵丸’，就是用你耳朵后面长出来的叶子做的吧？”

　　果子惊得浑身发抖，他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颤巍巍的指着小白龙喊道：“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小白龙笑得如沐春风：“小师弟，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了。咱们这么亲近，就连你晚上说的什么梦话我都知道哦！”

　　李果满脸黑线的看着笑眯眯的小白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之前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这个人‘温柔善良’啊？全部都是表象啊表象！这龙王三太子，他藏得也太深了吧？？

　　果子在这边囧的僵硬，小白龙却弯下身将他包了起来：“小师弟你不够意思，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了你根本不会告诉我吧？可是对大师兄怎么就招的这么快呢？”

　　口胡！大师兄那是谁啊？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如果处在他的立场上来看，全中国人面恐怕都会选择相信他的吧？

　　但是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人参果抖三抖，只能扯起脸皮装天真，揉身扑到小白龙怀里，用自己都觉得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道：“师兄啊，你最好了，果子最最最喜欢你啦！”

　　小白龙温温柔柔的一笑：“是吗？小师弟最喜欢我啊？”

　　果子使劲点头，睁着大眼睛装可爱：“恩！真的真的！”

　　“是这样啊……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出来呢？”小白龙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称呼的原因！”

　　哈？跟称呼有五毛关系吗？

　　小白龙做思考状：“既然咱俩关系这么好，其实早就应该改口了，不如……我以后就叫你娃娃怎么样？”

　　果子眼角抽搐，这叫什么称呼？

　　小白龙笑的满面春风：“娃娃也别叫我师兄了，你这样喊都不知道是在叫谁。”他捏捏人参果的脸蛋，说道，“我原本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不过我跟我父亲感情不睦，自从他将我绑上断龙台这父子关系、还有从前的名字也就被我丢了；今后你就叫我白大哥好了。”

　　白大哥？人参果虽然觉得这个称呼无比别扭，但是看小白龙和煦但是一点都不温暖的笑容，感觉后背一阵冒寒气，连忙答应了。

　　“好乖好乖！娃娃，叫一声来听听？”

　　“白……白大哥……”

　　黑线已经不足以表达果子此时的心情了——他这是从小师弟退化成宠物了吧？是吧？

　　自从小白龙与人参果‘商量着’改口之后，迷上了每日逗弄果子的游戏；而那猪八戒直到出了乌鸡国，才想起来孙悟空找他背尸体的事来。那猪头到最后也什么好处没捞到，于是经常那这件事在孙悟空面前罗嗦，吵得孙悟空十分烦躁。

　　猴子也大概了解了猪八戒欠抽以及上赶子求抽打的特殊爱好，尽管心里恼怒也不愿意随了那头猪的意思对他报以老拳，这下更加郁闷了；没奈何，那大圣只好拉着沙和尚商量了半日才算解脱——自有沙和尚将那头猪拎走修理，他老孙就不关心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皆大欢喜。猪八戒肉厚耐操，又爱好特殊；沙和尚心理阴暗而且伴有暴力倾向，俩人倒是互惠互利，各自得到了想要的乐趣。

　　而孙悟空也空闲下来，每日陪着唐僧说话。

　　自打上次那假国王扮成唐僧的事情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些。原来孙悟空想到唐僧念紧箍咒时候的不忍与愧疚，对唐僧的爱护之情感动不已，于是待这便宜师父更好了些；从唐僧那一方面，看起来跟从前差不多，只不过是对孙悟空更加依赖了。

　　赶路辛苦，但是一行人各有乐趣，打打闹闹的向前行，倒也不寂寞。

　　这一天，他们经过一处穷山恶水的地方。只见前方一个山头连着一个山头，简直密密麻麻的看不见边际；那山上光秃秃的，此时正是刚秋天，这里却看不见一点绿意，甚至连棵树都没有，有的只是些枯木残枝。

　　这等荒山之上更是不会有什么人家，每天孙悟空化缘都要驾着云飞出好远；果子更痛苦，因为这山上竟然找不到什么泉水，他只能遁入很深的地下去找一些地下暗河，自己喝完了还要带上去很多水给别人喝。但是他的土遁术刚练多久啊？每次遁地还要带很大一只水壶，所以果子每次带水上来之后就根本没力气了，只能让小白龙叼着走。

　　这山路难走，几个人都走得苦不堪言，而前方还看不见这片山脉的尽头。

　　几个人正累的喘气，孙悟空忽然看见不远处飘着一团红色妖气。大圣大声提醒师弟们戒备，自己急急忙忙将唐僧扶下马来保护好；谁知道孙悟空刚把唐僧扶下来，一回头就不见了那片妖云，只好又把唐僧扶上马背，叫起众位师弟继续前行。

　　唐僧骑在马上问道：“悟空，刚才你可是看见了什么？”

　　孙悟空笑道：“师父，刚才天边有一团妖云，只是那妖云散得快，向来只是个过路的妖怪，不怕不怕。”

　　这边猪八戒本来挑着行李，这一鼓作气地走也就不觉得，一放下之后再扛起来可累得很，当下就说嘴道：“什么路过的妖怪，没听说过！”

　　孙悟空呲牙道：“你懂什么？那些个妖王经常互相宴请、互通有无，一般赴宴的妖怪却也没心思逮人，见到我们路过也就当没看见的，所以我才说那是个路过的妖怪。”

　　人参果听了直乐，那齐天大圣最开始可不也是个妖王吗？花果山水帘洞，有名的很啊。

　　不过果子不知道，这一次大圣可看走眼了——那红云上果然有个妖怪，不过却不是什么过路的，乃是西游记中鼎鼎有名的妖怪一只。原来这出连绵不绝的山叫做六百里钻头号山（这名太古怪了……），山中有一条枯松涧，涧底有个妖怪洞府却叫做火云洞。提到这个洞，这妖怪就呼之欲出了吧？

　　猪八戒在一边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唐僧也觉得徒弟们太过辛苦，于是建议坐下来歇一歇。那猪头扔下扁担就叫着肚里饿，从行李中翻出两只干馒头嚼了，却又嚷嚷着口里干了。

　　这山路着实难走，于是人参果这几天也没让小白龙叼着他，而是自己走路的。果子人小腿短，更加觉得水分流失的迅速，此时也是渴了，于是就跟师傅说了一声，遁地找水去了。

　　果子遁下几百米才找到暗河，打了水上来，时间都快过去半个多钟头了；谁知道他一出来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大家都面色沉重？而且行李也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

　　人参果刚要找个谁来问一声，就见眼前突然出现六七十人，个个一幅穷酸样。最奇怪的就是这帮人都没穿裤子，为了怕风将衣襟带起来，所有人都拽着上衣下摆，煞是好笑。

　　原来这帮人就是此地的山神土地①。这六百里钻头号山是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所以一共有山神土地共六十人；他们现在这副可怜样却全是因为那火云洞中的妖怪圣婴大王而起。这圣婴大王却还有个名字，叫做红孩儿。

　　要说这帮神仙混得还真惨，不但经常被那红孩儿叫来看门，还要给他上供——这倒不是管他们要钱，而是要他们供上山上的野兽飞禽；如果到时间没有上供，那红孩儿就会把他们捉去开什么无遮大会。

　　其实这红孩儿虽说也修炼了几百年了，但心性还是个小孩；所谓的无遮大会倒也没什么肮脏的勾当，只不过是让那帮神仙脱光了，这红孩儿只是喜欢羞辱他们、看神仙们尴尬羞愧的样子取乐罢了。

　　这帮子小仙为了不被那妖怪戏弄取笑，于是便大肆搜刮山上的野兽；不过想那山上一共才有多少野兽？哪里禁得住这般捕杀？到最后当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按时交出供奉了，于是便日日都要光着身子在那红孩儿面前让他笑上一番才行。话说这小魔头倒真胡闹，这帮神仙每天都得去他那里让他笑话还不够，并且还没收了他们的裤子，让这帮神仙根本没脸出山啊。

　　人参果在一边听孙悟空问他们话，才知道就在他找水这段时间，唐僧突然被一股妖风卷跑了。而那山神土地报出的名字也让他心里一惊——红孩儿啊！别看好像年纪不大，但是在西游记里面算是个中等妖怪了。他的实力其实一般，但是他喷的火倒是有些棘手，而且还有个厉害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