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望虞客

12、农祭

　　鹿角山形似鹿角，山上常年居住各类珍禽异兽，开国皇上还特地划了一片禁地，如果没有皇上特许，无人能进入这片山区。农祭也只在山脚下进行，首要的活动便是祭拜鹿角山。
　　“真是热闹啊。”萧简边走边感叹。
　　“嗯，我也是第一次一个人来这么陌生的地方。”黎风盯着一个小人偶看了很久。
　　南宫青岚轻笑了一声，同卖人偶的商贩交谈了几句，付了钱，将人偶取下来，递给黎风：“想要就说。”
　　来到庙宇旁，庙前已搭起了大小的祭台，来时的路两旁大小商铺也张灯结彩。
　　萧简看了看四周，说到：“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祭祀就要开始了。”
　　人们纷纷聚集到了祭台前，黎风他们的着装一下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不时有人往这边张望。有时能听到几个穿着鲜艳衣裳的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他们的身世。
　　突然人群中爆发一声惊呼。南宫青岚向那边看去，一只青尾雕扑扇着翅膀，落在祭坛上方的横梁上。
　　青尾雕是极为稀有的一种大雕，尾翼烟青，全身漆黑，整个中原寻不到几只，只生存在边境的高山，以及现今被保护的极好的鹿角山上。它们是一夫一妻制，并且一旦伴侣死亡，另一只青尾雕也会自行坠入山谷死亡。它们每一次只抚养一只幼崽，但成活率极低。因此，若是像这种大雕出现，会被一般人认为是神明亲临。
　　这次祭祀上出现的青尾雕，大概是鹿角山上的，被人们的活动惊动，来探看情况。
　　看着身旁有不少人跪倒在地。萧简差点也要跟着别人一起跪下去，南宫青岚赶忙一把拉住萧简的衣服后领：“你跟着起什么哄，快点起来。”
　　黎风倒是听自己的祖母说起过青尾雕的传闻，只是对这种大雕感兴趣。南宫青岚拍了拍黎风的脑袋，拉着没缓过来的萧简，悄悄地离开了。
　　黎风看着快步走在前头的南宫青岚，问：“青岚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南宫青岚没说话，带着两人走到了鹿角山的一处山林边境。黎风把声音放低，问道：“我们是不是快到禁地边上了？我们不会被抓吧？”
　　南宫青岚确认周围无人后，寻了块稍微干净的石头，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笛。随意地吹了一段小调，空中传来两声雕的尖啸，随即，两只青尾雕就盘旋着，落在了乱石上。
　　萧简摒住了呼吸，用几乎不能听见的声音问：“这是真的吗？”
　　南宫青岚收起竹笛：“怎么？我说了，想要就说。”
　　黎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两只青尾雕似乎并不怕人，又向前跳了两步，歪着脑袋，用眼睛盯着黎风的手指看。
　　南宫青岚看着一雕一人，握起拳头，抵在嘴前，轻笑：“放心，它们不怕人，只是最好先别碰它们，脏的。”
　　黎风马上听话的收回了手指，问道：“你是怎么把它们叫来的？这种雕不是生性孤傲，不喜与人相近吗？”
　　青岚站起了身，拍了拍青衣，挥了挥手。两只雕便乘风飞起，长啸两声而去。
　　“我先前住在山里，无事便喜欢逗逗山林里的鸟雀。这两只青尾雕是在山林里偶然碰见的，一开始确实不好接近，但它们大概也通人情，我常去给它们吹笛子听，它们自然就与我熟了。”
　　萧简合上嘴：“青岚哥，你到底有多厉害？”
　　南宫青岚看着一脸澎湃的萧简，想了想：“大概，是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