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传说前传——黑色的挽歌》夏秋

4、黑色的挽歌（4）

　　月之塔内，栖息的怪物们看到NERO都纷纷退避开，虽然他身上扛着的东西让怪物们垂涎三尺，但是，NERO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却让它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NERO在塔内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个大厅里，大厅的中央放置着一个月亮形状的光球，光球四周立着四个座台。NERO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块颜色各异的石头，分别镶入了四个座台中，四块石头发出的光芒投向中央的光球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魔法阵。NERO扛着SCHMIOT走入魔法阵内，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终于来了吗，和CYCLAMEN大人说的时间一点都没错。”
　　就在NERO刚被传送的这个房间时，一个绿发绿眼的少年随着房内烛光的燃起，出现在NERO面前。
　　NERO有点吃惊，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有人比我先到了，但是，这可不是小孩子玩捉迷藏的地方，请你快走吧，不过即使我这么说了，你也不会走，对吧。这下麻烦了，我这位朋友已经预先定下这间房了。”
　　“我想他不会介意和我做邻居的。”
　　绿发少年如NERO所料，并不打算离开，NERO不再说什么，打开一扇牢门将SCHMIOT扔了进去，随后转身就走。
　　“你不上锁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他也逃不出去。”
　　“就不怕我救他出去吗？”
　　“你不会这么做，如果你要救他，大可等我离开再现身救人，而不是出现在我面前。”
　　NERO说完，走回魔法阵内。看着地上逐渐消失的魔法阵，绿发少年RETSUYA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茶具，泡起茶来。
　　被NERO扔在地的SCHMIOT因撞击醒了过来，他支起身体，环视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了RETSUYA的身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月之塔。”
　　听到对方回答后，SCHMIOT发出了无奈苦笑。
　　月光从小小的天窗外流了进来，从窗口可以看到世界树和空中楼阁。他忽然明白ERICH为什么会让他等待了，也明白自己会被关在月之塔的原因。这座怪物云集的暗夜族墓地，本身也是一个复杂的迷宫，就算知道地图，没有各个楼层的钥匙，也无法出入，更何况还要对付诸多的怪物，这是需要强大的力量的。如果是以前，SCHMIOT是绝对不会把这些喽罗怪物放在眼里，只要拔出封魔剑，就算划出的剑气也可以让那些饮血为生的黑暗怪物瞬间化成灰沫。现在，他已经无法拔剑出鞘了，溶入了暗夜族的血液后，他得到了强大生命力的同时，却失去了挥使封魔剑的月之力。提出交换身体部分血液的是ERICH，暗夜族和别的种族不同，只要有充足的血液，暗夜族的寿命可以无限的延续下去，ERICH为了能让SCHMIOT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交换了体内部分血液。这样一来，SCHMIOT就可以拥有和暗夜族一样的寿命，而ERICH在接受了SCHMIOT的血液后，不再惧怕阳光和银器，即使长时间不吸食血液，也可以维持自身的力量。
　　就是因为他们交换了彼此的血，本来对他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SHICYRALE再也无法对这种严重破坏暗夜族‘法规’的行为保持沉默了。

　　SCHMIOT拿起封魔剑，轻轻擦拭着。
　　“喂，你叫SCHMIOT对吧，你可别因为郁闷而寻短见哦，要是你死了，大家都不好过。”
　　RETSUYA看着SCHMIOT手中的剑，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他虽然不认识SCHMIOT，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既然他接受了看守SCHMIOT的任务，那就一定会完成。
　　“而且，你要是死了，和ERICH的约定怎么办？”
　　这些话是CYCLAMEN交代RETSUYA特地说的，CYCLAMEN说，对SCHMIOT说这句话，他就一定不会想死了。
　　“ERICH要是哪天来到这里只见到了你的尸体，他会怎么样呢？”
　　SCHMIOT本来不想理RESTUYA的，但是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和ERICH的事？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一开口就问了我四个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个好呢？”
　　“你不是暗夜族，也不是人类，是神族吧，而且应该和那位大英雄有关?”
　　RESTUYA向SCHMIOT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SCHMIOT也就顺他的意思，走过来坐在了RESTUYA对面的椅子上。
　　“CYCLAMEN大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太阳剑士，吩咐我看守这里，直到你和ERICH其中一个死掉，或者你离开这里为止。并且，裁决私闯月之塔者。”
　　“真有劳那位大英雄费心了，不过就凭你根本不是ERICH的对手，你会输得很难看。”
　　SCHMIOT将一个杯子拧成粉碎。
　　“就像这样。”
　　RESTURY没理会，从包中又拿出了零食。
　　“多谢你的‘好意’提醒，不过ERICH来不了啦，不然我才不来这里陪你无聊呢。”
　　RETSUYA本以为SCHMIOT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惊慌失措，没想到他却出奇的冷静。
　　“ERICH不会骗我的，他叫我等他，他说我们一定还能再见，就一定能。他也说过可能很久之后才能再见，叫我一定要耐心等，千万不要放弃，我相信ERICH，所以，我一定会耐心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看着自信满满的SCHMIOT，RESTUYA真感到悲哀，如果现在告诉SCHMIOT漫长的等待之后是死亡的离别，他会怎么样呢？RETSUYA虽然很同情他们，但也只能保持沉默。
　　“唔，反正我们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做邻居了，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我是RETSUYA。”
　　SCHMIOT点点头，在这种地方要待多久他内心也没谱，有个人说话总是好的。
　　与其把残酷的未来告诉他，不如让他怀着希望走向死亡，这样或许比较仁慈，RETSUYA看着SCHMIOT一脸坚定的神情耸肩。

　　光明还未来临，黑夜持续滋长，雨下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哭嚎着、狂啸着，用悲伤的泪谱写着黑色的挽歌。
　　ERICH走出了空中楼阁，暗之海边上有三个暗夜族在等他，他们负责押解ERICH到暗之海的水牢。ERICH将银色的短刀抛入暗之海，望着泛着微波的水面冷冷地笑起来，有点悲凉，有点无奈，他不知还能否回到这里，就算回来，也听不到SHICYRALE的琴声了。
　　“再见了，SHICYRALE，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虽然你从未当我是朋友，我会去'反省'的，你安息吧。”
　　ERICH跟着三个暗夜族向人型馆下的暗之海水牢走去。眼前的三个暗夜族根本不是ERICH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打倒他们。但是，他这么做的话，SCHMIOT就会有危险。他必须等待，等待一个能帮助他从月之塔救出SCHMIOT的人。
　　对未来的窥视让ERICH知道一百年后，将有一位人类少年可以帮助他和SCHMIOT重逢，但这之后则是一片黑暗……他不明白黑暗代表了什么，但是，如果可以再见到SCHMIOT，那为什么不去期待呢？
　　“未来……说不定……会改变，SCHMIOT，我们不会输给黑暗的，对吧！”

　　传说中，每当圆月当空时，月之巫女就会弹起她的无弦琴，借着琴声诉说着对太阳剑士的思念。而黑暗之主因为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而懊悔不已，让悲伤化成黑色的暗之海，和天上落下的黑色泪水一起安抚着母亲——月之巫女。
　　今夜，那首黑色的悲歌依旧继续弹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