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中色之泰媪传》颜语行

46、难产

　　次年三月，临安曹府。
　　今晚上，曹夫人半夜临盆，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在房内忙活着。
　　听了消息的曹侯庭也赶紧从书房跑了过来，抓着一个丫鬟问道：“夫人，是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丫鬟焦虑道：“产婆还在里面，说夫人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曹侯庭大受打击，“难产……那岂不是母子都危险了……”
　　他的幕僚也过来关切的问道：“大公子，老将军甚为看重三公子，自古以来的宗法便是立长不立幼。此刻，那些觊觎老将军权位的人都在看着这里。夫人若是能生下长孙，您的地位便稳了。”
　　曹侯庭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难言之隐，眼里是森冷的怨毒：“都是他们逼我的……”

　　“啊……”杜思语紧抓着床幔，痛苦的喊叫着。
　　“用力啊……夫人……”产婆双手撑着杜思语的双腿，急得汗流浃背，低头一看，又是惊骇的倒抽一口气。
　　“不好，曹将军！”产婆慌忙从屋里出来，为难道：“将军夫人难产，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老天果然是要与我作对！
　　曹侯庭不甘的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眼里瞬间拂过不舍与悲伤。
　　“欸，将军要三思而后行啊。”幕僚叹息一声，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思语……思语……”曹侯庭眼里含泪，嘴里喃喃念着。
　　“将军是要保大人？好，我这就去……”产婆看将军如此悲痛难过，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就要跑回去。
　　“不……不行，我要孩子……他是我的命根子……”曹侯庭立马恢复冷静，压抑着眼里的疯狂，对产婆下了个命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保住孩子。”
　　产婆一惊，对着他阴冷的脸色，吓得后背发凉，哆嗦着点头，“好，好……保孩子……”
　　她又进了产房，没过多久功夫，伴随着杜思语一声凄厉的喊叫，随后便没了声息。
　　“哇！”洪亮的婴啼声响彻了夜空。
　　曹侯庭如释重负般的送了口气，伸手抹着脸上的泪水，满怀希翼走进了房间。
　　“快，把孩子给我看看。”他催促着产婆把襁褓里的孩子抱过来。
　　他飞快的解开襁褓，辨认婴儿的性别，而后如遭重击，仿若天塌地陷，彻底崩溃。
　　“竟然是个女孩……老天爷啊……你又逼我！”老天爷开了个玩笑，把曹侯庭打击得体无完肤，后悔莫及，屋里传来他凄凉绝望的大笑声。
　　“恭喜将军，喜得千金……”产婆强笑着祝贺道。
　　“千金？”曹侯庭冷静了下来，眼神阴鸷，盯着产婆威吓道：“夫人生下的是男婴，是我爹的长孙，可不是什么千金。你若敢胡言乱语，我割了你舌头，让你全家不得安宁。”这恶毒的话令产婆打了个寒颤。
　　“是，是，是男婴。恭喜将军，喜得贵子。”产婆随即改口，额头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