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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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曼大使在来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本次c方寻求y国合作，对d国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我们和c国政府的生意从1930年跟随我们的团队一起开始，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大使先生在国内承受一定的压力，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会议上，法肯豪森向众人陈述道。
“可谁让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现在我真希望把那个破坏一切的人赶紧揪出来。”冯.贝肯中校说。
“在我看来，c方采购y和m军火的事情不会是长远之计。”布鲁赫中将道，“y国人和m国人都是极致的利己者，他们在提供军火给c方时，r方也会得到一定的风声，以此促进双方的供应需求，他们不会和我们一样，c国□□明白这点，他们不是傻子。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c国□□主动来找我们。”
“恐怕等不了，他们新上任的财政长孔xx已经决定和y国方面拟定合同，而中将先生，您现在该多了解了解国内的情况。”罗宾.舒泽道。
“c国的钨砂、镍、锂等矿产资源非常丰富，而这些恰好是目前d国所需要的，在军备上我们的确是占有优势，但遗憾的是在资源上，我们不及c国的千分之一。”诺伯又补充了一句，“尤其国内现在面临的问题，公投事件，想必在座的应该有所耳闻。”
d国对武统嗷地利的传言近年在国外一直有传出，虽然他们置身遥远的c国，但对于d能否统一，在座的顾问们也抱有期待。
“是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错失c国的订单，对d国来说真不是一件好事。”法肯豪森遗憾地叹息。
“可是沪市一战，使Berlin对（蒋）能否掌控c国的事态尤为担心，换而言之，如果有一天，这些资源不再掌握在c国手中，那么c国和d国的贸易往来，自然也就变得无足轻重。”开口的是巴赫少将，他是顾问团里最沉默的一个，而此刻从他难得的发言中更能听出他并不看好c国的战争。
诺伯不赞成道：“沪市一战原本是可以成功，这件事情除了c方□□在决策上的失误外，凭良心说，我们就没有责任吗？Berlin在亲r与亲c上的摇摆，才给了c方认为可以调解的错觉，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更多的应该是去考虑如何修复dc关系，而不是放任不管。”
巴赫少将一笑：“希普林，你这话和国内那些亲华c分子的说法没有任何区别，我竟不知道你在来c国前是属于他们那一派的。当然，不管如何我都必须提醒你，政治归政治，而顾问们应该保持中立态度。”
“少将先生，我随时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我只是在为d国接下来的发展而考虑，毕竟你知道，嗷地利的统一远远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所以从实际意义上看我们不应该失去c国这个盟友。”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c国找到了某些不愿意离开的理由呢。”巴赫少将别有意味地说道。
“都别吵了，安静。”法肯豪森制止一切道，“c方那里，我会再和陶德曼大使进行劝说工作，可就像希普林上校说的，目前而言，c国对我们还是重要的，我们该确保d国在c国无法撼动的最大地位，毕竟如果他倒向苏联，这会是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会议结束后，希普林和巴赫少将同时出门，巴赫经过他身边时问道：“昨晚那个中国女人很有意思吧？”
希普林的步子顿了一下，巴赫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祝你玩得愉快。”
他拍了拍希普林的肩，轻松离去。
*
邱小姐回到酒店的时候被告知布朗先生已经离开，她失落地叹出一口气，眼前开始浮现杨公馆里大太太那张愠怒的脸，她预料此刻，厅里那架施坦威的钢琴又得遭殃了。
于是，她一个人走在武汗街头，闷闷不乐地游荡。
没过多久，面前赫然出现的一支红玫瑰，挡住了她的步伐。
“你看上去不开心？”诺伯问。
“布朗先生走了。”
“这是好事。”
“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回去呢？”
“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回去再遇到像布朗那样的人吗？”
“留下？这里不是我的家。”她实在给自己找不出留下的理由，
“沪市也不是你的家，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那位夫人。”
“我是不喜欢她，可是除了那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你当然有，武汉可以。”
他肯定的语气让邱月明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他这才意识到有些话他说得不恰当了。
“武汉可以的，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他吗？不，他不可能一直留在c国的。
那么因为什么呢？
“因为，黄少校在这里。”
“黄少校……”邱月明收回目光，一时看不出喜怒哀乐，过了会儿，她摇头道，“不了，我还是回沪市吧。”
看着面前姑娘流露出的失落与无奈，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自己的中文没有表达到位，还是他说错了什么？
这时，一辆军用车驶来停在了路边。
黄远清从车上下来:“月明小姐。”
“黄少校？”
他摸着鼻子，万分歉意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我是真的——”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真的吗？我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今天正好要去清岛了，我不放心，临走前还想和你道声别。”转而他又看到了邱月明手中的那支玫瑰，奇怪道，“哪儿来的玫瑰？”
“路边折的。”诺伯道。
邱月明看了看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上校先生要说谎？
黄远清好奇地一歪头，折的？武汉的路边还有玫瑰折？
“对了，邱小姐想回沪市，你正好可以把她送出武汉城。”诺伯道。
“回沪市？现在那里都是r军驻扎，你还要回沪市吗？”黄远清不理解地问邱月明。
邱月明点点头。
“就不能留下来吗？”
邱月明摇头道：“不了，我还是想回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回去。”
黄远清愣了一下，难道在她的心里张允琛仍是那么重要吗？
黄远清心里窜起无名火，但他还是压下了，道：“行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在城门处等你。”
然后，他回到车内，支在窗边，闷闷地点了一支烟。
回酒店整理好东西后，她还是对上校先生由衷道：“谢谢您，谢谢您没有告诉黄少校那些我在上海的事情。”
那维系了她最后的尊严。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值得更好的东西。而黄，他非常不错。”
“黄少校是个好人，可——。”
她没有再说下去，诺伯说：“知道吗，d国国内亲c派与亲r派的争斗已经十分激烈了，今年九月，最后一位亲c的财政部长沙赫特也辞职了，所以我们留在c国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
邱月明心里一沉。
“说真的，女孩，我很庆幸在c国和你的相遇，以后想起来应该也会觉得很美好。所以，我希望不管以后我回到d国多久，你都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有爱你的丈夫，有美满的家庭，有安稳的生活。至少一切能够回到原点，我在沪市见到你的样子，然后把所有的不愉快抹去，就像做了一个不美丽的梦。所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带给你伤害的那些事情，因为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给你祝福的方式。”
邱月明的心倏然凝滞一秒，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上校先生，此时此刻，诺伯的目光沉静如水，他们之间陷入短暂的默然，却又好似汹涌了好多话语。
直到黄远清的车喇叭在耳边催促，她才静静地走出门去。
滚滚尘土散去，诺伯从地上捡起了那只遗落的玫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红色也不是一直都令人快乐的。
*
“这次d国佬给了你多少钱？”毫无悬念，回到杨公馆的第一句是大太太的问候。
邱月明也没看她，疲累地拖着身子上楼去。
“问你话呢，我说他把人布朗先生打成那样，布朗先生一回沪市就找了我，你倒是说，他给了你多少钱？”
“他没给我钱。”
“什么！”大太太拔高了音调，“没钱，那你去武汉做什么的？这不是赔本的买卖！”
“我乐意。”邱月明说罢，直接锁上了房门。
“天，赔本的买卖……下次让那d国佬重新给我换台贝希斯坦的琴来，要不然甭想你出门……”
大太太的埋怨还在楼下继续，但当她望着桌上那捧已经干枯的玫瑰时，也会想起上校先生，那时，她也会陷入一个美好又不敢剥开的梦境里。
有爱你的丈夫，美满的家庭，安稳的生活……
(贝希斯坦:钢琴里的劳斯莱斯。大太太有弹琴发泄的习惯。)
*
三马路的小洋楼里，吴妈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从厨房出来。上楼梯时，她隐约听见二楼房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可当她走近时，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吴妈见状，不满地啐了一声：“不晓得少爷从哪里拐的野狐狸，一天到晚缠着少爷鬼鬼祟祟的。”
那个黑魆魆的夜里，她只瞧见少爷带回来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直到进了屋，听见里头传来的咳嗽声，才知道是个女人。
“吴妈，药好了没？”张允琛在屋里头催促道。
“来了，来了。”
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张允琛接过药碗就迅速关上了门。弄得吴妈心里直犯嘀咕：什么病见不得人，非要躲在家里喝汤药？
“先歇一会儿，喝了它吧。”
女人的手指从键盘上停了下来，她端起苦涩的汤药，皱眉间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
“谢谢。”
“就是这个让你舍生忘死也要保护？”张允琛扫了一眼女人手下的机器，他很好奇那样一台打字机里会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是密码机，作为一名情报人员，机在人在，机亡人亡。”齐宵道。
“密码机？可据我所知，一台密码机的价格不菲吧？你们有那么多资金来支持它吗？”
虽然如今两方合作了，但之前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所以这两方到底有没有心和面和，如今说还为时尚早，想到此，张允琛对面前的女人多了一份戒备。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给我提供一个安全保密的工作环境就可以了。”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转头他又问道，“对了，上次我让你帮我发往武汗的电报，收到回复了吗？”
齐宵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给他，张允琛接过后念道：“张允琛，你个王八蛋！”
“这是密码吗？”
齐宵摇摇头，认真回答道：“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密码，是来自武汗的黄远清少校给你的回复。”
这……他得罪他了吗？他好心给他们政府发了一封从小野嘴里套出的情报，怎么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
“黄远清，你他娘才是王八羔子！”张允琛将纸蜷起，揉作一团。
十二月，r军宣布横渡黄河成功，民国二十六年在几南的沦馅下画上了灰色的句号。
*
“严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先兵队长武田一郎，最近才接到一则任务，从覆灭的几南战场上，逃出了一名KMT将领，当然，这个人身上还携带着某些重要的东西，所以他的任务便是不顾一切的抓住他。”
很快，r军就封锁了沪市的大街小巷，一夜间，每处住户，每家商店都遭到了先兵队翻天覆地的搜查，就连赫赫有名的几大歌舞厅也不能幸免。
“长官，这组界里头还能有什么反叛分子吗？我们这可都是良民。”大太太对武田一郎卖好地笑道，同时周围跳舞的白人们也对r兵的擅自闯入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然而刚搜查过大世界的武田一郎并不准备作罢，他一把推开大太太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滚！”
大太太见状也是冷笑，行，既然让她做不成生意，那么她也不能让这帮小鬼子好过。
她转身进了办公室，一通电话没多久，组界的商务参赞理查德先生就来了。
“发生什么了，这里这么乱？”理查德刚进入派拉蒙就见到了气势汹汹的武田一郎。
“呀！你来得正好，理查德先生，我和这位长官说我们这里没有叛党，他非不信，你说大家来这里不都是寻开心的，哪里来的什么可疑人物。”大太太如见到救星般跑过去对理查德诉苦道。
“武田队长，在派拉蒙里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可疑人的，这点我可以保证。而你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这里的氛围与秩序，我建议你带着你的人最好赶紧离开。”理查德对武田一郎道。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武田一郎看着面前的f国人，据他所知，这只是一个在沪市投机取巧的f国商人，难保他没有参与派拉蒙的盈利。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相信，要一意孤行，那么我不介意我们一起去领事馆解决这件事情。”理查德先生话落，引起了在场众多白人的赞同，他们都叫嚣着要去各自的领事馆找r□□好好谈谈人权问题。
武田一郎见事态变得不受控制，一怒之下便想让士兵硬闯，就在此时，松田理惠子的声音传来。
“抱歉，理查德先生，抱歉在场的诸位，我代表我们先兵队对今晚给大家带来的麻烦表示歉意。”
“少佐……”武田一郎不能理解的看向松田理惠子。
“我相信理查德先生所说的，在场的诸位都不会是叛党分子，只是我们搜寻时间紧迫，所以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我会立马让士兵退出，现在请大家继续尽兴，我保证先兵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松田理惠子笑得礼貌，说得诚恳。
理查德相信地点头道：“最好如此，感谢你，松田小姐。”
“客气。”话落，松田理惠子果真让先兵队退出了百乐门，人群也一反常态，开始夸奖起这位r女军官是个信守诺言，彬彬有礼的人。
但松田理惠子是不是个彬彬有礼的人，没人比邱月明更了解。她现在只是庆幸大太太找来了理查德先生，要不然，她真就完蛋了。
抵着休息室的门，她扶起晕倒的黄远清，喊道：“黄少校？醒醒，醒醒。”
黄远清从重伤中睁开疲惫的眼皮，模糊道：“月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