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圣母的魔王》名好记

61、 没有彩虹的世界（十）

　　“是的，森他也是你的家人，是你最小的弟弟，所以，在真的来不及回头前，阻止他，好不好？”纲柔声哄道。

　　“到底什么意思？”柯里昂看着凪“森他做什么了？”

　　凪稍稍收了下手指，指间的颤抖停不下来，她并没有回答柯里昂的话，而是对纲道“哥哥好像都知道了，那么你又为什么来问我？”

　　“彭格列人员被打量杀戮，为的是夺取他们全部的火焰是吧！森采取就近原则，直接对身边人下手，或者也是为了报复未来的我？但夺取火焰之后的后续工作，却是凭他一人无法完成的，所以，他的合作者是谁？”纲问道。

　　凪抿着唇。

　　“凪，乖女孩，告诉我好不好？”纲看着对面的年轻女人，温和的道“森对你也很重要不是吗？他是你我最小的弟弟，我们该保护好他的，对不对？我们不该让他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来。”

　　凪的嘴唇轻微的抖着，她道“复仇者......他的合作人是......复仇者。”

　　纲微微眯起眼睛“我以为那是未来的我的合作人。”

　　“他们已经发现了你骗了他们，你瞒下了当初尤尼说的，能接下彩虹大空奶嘴的真正人选，藏住了森的存在。”凪道。

　　“这样啊！好的，谢谢你，凪。”纲温柔的对她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柯里昂神情冰冷，他并没有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彭格列的大量人员是被森杀的，这点他倒是听懂了，他上前一步“我陪你去！”

　　纲歉意的笑了笑“让我单独跟他说说话吧！”

　　里包恩挑了挑眉，知道这话也是对他说的，就很干脆的跳了下来，然后在纲走了后，悄无声息的暗中跟了上去。

　　找到森并不难，或者说意外的简单。

　　彭格列底楼的原属于未来的纲的房间中，泽田森缩成一团躺在床上，也就这时候，他看上去才真的符合他的年龄，幼小而脆弱，无助得让人揪心。

　　纲推开了门。

　　泽田森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没半分睡意，如同冰冷的蛇类般让人毛骨悚然，丝毫，没有睡着时的半分柔弱。

　　纲想，森跟他前世的姐姐休容倒是正好相反，休容是看似柔弱实则狠毒，森则是用掩饰来保护自己的柔弱。

　　到底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纲想着，轻轻叹气，他看向森“森，未来的我好像太纵容你，给了你太大的自由了。”

　　森手中燃起了火焰，那火焰的气息阴暗扭曲至极，让人难以想象那竟是大空的火焰“凪告诉你的？”

　　纲微微皱眉，训斥道“叫姐姐！”

　　森嗤笑一声，跳下了床，盯着纲的眼神，像某种野生兽类“要打是吧！”

　　“我个人来说，是很倾向于和平解决的。”纲笑着，抬起了双手，手套上，橙色的大空火焰燃起“但很遗憾，目前来看，显然是不可能了。”

　　森冷笑一声，火焰形成一条东方龙，张开大嘴，狰狞的冲向纲咬下。

　　纲挥手，龙被冻成了冰雕，随后他的手伸向前方，那冰龙转头撞向了森。

　　森握拳，带着火焰的手，一拳杂碎了龙。

　　冰块散开，纲有些困扰的看着他“森，我并不想跟你打架。”

　　“呵！现在才来说这个？”森飞起了，冲到了纲身前，一拳挥出“晚了！”

　　纲稳稳接下他的拳头，力道大得让他退后了好几步“你做得太过了，森。”

　　“我做得太过？”森那稚嫩而尖锐的童音道“泽田纲吉！不管是十年前的你还是十年后的你，都是这样自大！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人生，代我走上绝路，你以为我会很感激你吗！”

　　纲闪过森的火焰，退到墙壁处，淡淡的说“凭我是大了你十岁的兄长。”

　　森怒极反笑，又是一拳砸下，纲躲开了，拳头砸到墙壁上，墙壁直接裂开，烟尘弥漫中，他那双一直冰冷得宛若蛇类的眼瞳似乎燃着火焰“如果你是我，你会愿意自己哥哥替自己去死吗？”

　　“未来的我还活得好好的。”纲试图安抚。

　　森的声音更加尖锐了，如同重伤濒死的小动物“你管那叫好好的！”

　　纲皱了皱眉。

　　森抓住了纲的衣领，用力将他撞到了墙壁上，他比纲矮了一个头，只能仰头看着纲“尤尼死前明明告诉你了，让你暂时接管大空奶嘴！暂时！到我出生后，你就该把奶嘴给我，你一个人兼职彭格列指环和大空奶嘴，你以为你是神吗？弄得那样半死不活的，你觉得我就该当全不知道，老老实实的按照你安排的路，去做什么彭格列十一代目，然后再在那天你死了的时候难过一场，然后就全部放下？哈！你以为我是什么？

　　你以为我把你当做什么？自说自话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

　　纲老老实实被他按住，也不挣扎，只是放缓了声音道“森，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好好的，然后你去死吗？”森握着纲衣领的手越发收紧，逼视纲的眼神里满是狠戾“你为了撑下奶嘴的消耗，大量杀死黑|手|党，引导他们的火焰被这个世界自然吸收，同时自我改造着强迫自己适应奶嘴的力量，然后又为了干扰世界对奶嘴缺失的感知产生扭曲崩坏，而弄出了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可你自己也成了半个彩虹之子，以至于本就不行的身体越加糟糕。可是我，哥！你看，我同样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同样在这个非七的三次方射线里生存，但我也不过是火焰性质遭到扭曲而已，谁才是那个更适合站上祭台的人，这样还不够清楚吗？”

　　“不止是火焰性质遭到扭曲吧！”纲看着他“还有寿命，你在消耗自己的生命，以及人格，你的自我人格也在渐渐遭到扭曲，这样下去，森，你还能维持多久的清醒，保持多久的自我。”

　　被看破了，森咬牙，嘶声道“至少比你死得慢得多！”

　　纲平静的看着他。

　　森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哀求的看着纲“泽田纲吉，你是十年前的泽田纲吉，我也是十年后的你的弟弟，你何必管这个世界的事情。”

　　他放开了拽着纲衣领的手“我知道为什么我哥会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支撑不住了，他需要有人代替他完成种种事情，而且这个世界充斥的非七的三次方射线不能收，但他又承受不住了，所以他去到了没有非七的三次方射线的十年前，让过去的他，来到未来，替他做他该做的事情。”

　　他看着纲道“但是你又为什么要帮他呢？这不是你的世界啊！你完全不用管，你什么都不要做，让我完成身体改造接下奶嘴，复活彩虹之子，恢复这个世界原本的平衡，然后让哥哥好好的回来好不好！”

　　他又走进了纲一步，拽住他的衣服“彭格列里哥哥的反对势力，我杀得差不多了，他要回来也不会受到多大阻力，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会跟其他人说清楚，告诉他们，哥的不得已.......我求你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好不好！你没必要管我的，我不是你的弟弟，他们不是你养大的孩子，这也不是你的世界！”

　　“我不想让你这么难过的！”纲看着不管不顾的求他的森，低低的声音很是落寞“不管是哪个我，都从来不想的，但是很抱歉，森，我不能答应你，这不是你该担下的事情。”

　　森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讥诮的笑了，退开几步，他看着纲“是了，你就是这个样子，看着温和，但骨子里永远都独|裁专|制，你决定的事情，谁也没本事改，哪怕那其实是别人的事情，别人的人生。”

　　森的手上再次燃起火焰，他看向纲，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哀求，而是死水般的平静“泽田纲吉，知道吗？我也想了很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凭什么独自决定所有？最后我得出的答案是，只是因为你比我强而已。”

　　森握紧了拳头，阴冷如蛇类的眼瞳盯着纲“因为你比我强大，所以你可以替我下种种决定，而我毫无反抗能力。”

　　纲只是笑“难道现在就有所改变？”

　　“啊！因为现在。”他冷冷的看向纲“十年前的哥哥，我比你强大！所以决定权，在我手上！”

　　纲低笑，身形一闪，突然消失不见了。

　　森愣住，然后他被从身后制住，纲微微弯下腰，在他耳边笑道“我可爱的弟弟，你搞错了一点，我之所以要让十年前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希望他替我完成我该做的，而是我需要一具不会受到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影响的身体。”

　　森眼瞳紧缩“你是......什么时候附身到这个身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