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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美泉宫的快乐生活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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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排遣伤悲，我走向我的窗扉，
透过野蔷薇，或者藤蔓，或者金银花蔓，
驱散了稀薄的黑夜残迹，它来到草堆，或者谷仓门口，趾高气扬地走在母鸡前头。
我时常听到猎狗和号角声，怎样愉快地把安睡中的早晨唤醒，
从那白霜覆盖着的山旁，掠过高大树林，尖叫声在回荡。
——————弥尔顿《欢乐颂》
士兵长只得退到五步外，那人蓬头垢面只拿着那匝纸来到玛丽面前。
玛丽看着眼前的人嘴角直抽抽，开口道：“你是威尔爵士的儿子？”
那人点点头笑道：“是，我是，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他说着，脸上透露出兴奋的模样。
玛丽看看他没出声。
他又靠近一步：“不知小姐从那里得到的这些的。”
“你先不必问我，我只问你，我的这些东西，你感不感兴趣？”
“当然，看小姐身边士兵环绕，想来必是非富即贵，这是从小姐身上掉下来的，我只想求小姐让我见见撰写这份研究报告的人。我必会重谢。”他一脸诚恳之色。
玛丽笑笑“你怎么谢，是给我钱财呢，还是给我什么权力呢？”
他尴尬的笑笑：“我虽是爵士的儿子，是奥地利皇家研究院的学士，却是个私生子，家族不认可，身无长物，前途未知，可我却知道财富不可守，唯有我脑子里的东西是永恒的。”
玛丽拍掌：“说的好，莫欺少年穷，奥不，是莫欺青年穷。你不是想知道那份报告是谁写的吗，我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得跟着我干，我来实现你的理想，去研究你想研究的东西，看见科学院墙上的名人吗，我保证你将来会出现在上边，不，是比他们还要有名。”
“对了，你叫什么？”
他看看面前稚嫩的小女孩，迟疑着说“我叫乔诚-埃德尔斯坦，你···”
玛丽“你可别看不起我，我是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公主，研究院不是不批你的研究资金吗，那就不要再来研究院要什么研究资金了，离开研究院，找个安全地方，咱们自己建个实险室，想研究什么，还不都随咱们的意思。”
虽然见她身边有卫队护卫，料想必定是大贵族家的小姐，可没想到她是公主，乔诚听到玛丽的话，稍微曲了曲身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不知小姐身份，失礼了。”
玛丽笑笑摆摆手“无事，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我们方才所谈的事情，你回去仔细考虑一下，若是你想好了，想要跟着我成就一番事业，不再困于什么家族私生子的牢笼里，那三天后我们还在这广场见面，你若不想干，便不用来。”
乔诚沉重点点头，玛丽看看空中月亮笑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美泉宫了，先生也早些回去歇息。”说完也不再看乔诚，大步往广场一边的车走去。
马车上的克里斯蒂娜一脸的不在焉的样子，就连玛丽上了马车，她都未发觉。
玛丽在马车上落座，拿楠木香扇在马车厢轻轻敲了敲。马车轻轻的行驶了起来。玛丽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克里斯蒂娜的胳膊。
“怎么了，宴会还顺利吗？可和阿尔伯特说话了吗？”
不问还好，玛丽一问，克里斯蒂娜便哭了起来，玛丽心里暗叹：有事说事好不好，动不动就哭，你让玛丽怎么办，和她一块哭？
她可做不到，虽说美人落泪是赏心悦目的，可若美人真难过了，不过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埋埋汰汰。
不消一会儿她的帕子便湿透了。玛丽只得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克里斯蒂娜，便不再去管她了。
拉开车窗上的车帘，看着车外边河水里映着明亮的月亮。
克里斯蒂娜哭了一会儿，方才给玛丽说起她与阿尔伯特王子的事情。
阿尔伯特王子早已成年，又是家族中幼子，虽然家世也算显赫，他的父亲是波兰国王，还是萨克森的选帝侯，但是这在奥地利大公国面前着实是不够看的。
阿尔伯特的母亲则给他挑选了西班牙贵族的女儿，而阿尔伯特则是咬紧牙关不点头。克里斯蒂娜心里对于阿尔伯特的忠诚很是感动，可是依旧有些没底，若特蕾莎不同意这桩亲事，依她自己对母亲的理解，只怕要比登天还难。
玛丽听了只劝慰克里斯蒂娜：“母亲向来最疼爱姐姐，更何况姐姐得了允许，可以自由婚嫁的许诺，阿尔伯特都在努力，想要与家族反抗来争取和姐姐在一起的机会，那姐姐是怎么想的呢？”
克里斯蒂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18世纪的女人，除了少数能像特蕾莎那般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外，绝大数人还是要把终身系到父母，丈夫，以及丈夫的家族之上。
玛丽靠近克里斯蒂娜轻声道：“阿尔伯特王子是幼子，想来日后国王位传不到阿尔伯特身上，想要多尊贵怕是不能了。但若是姐姐与王子是两情相悦，安安稳稳过日子，想来却也不能差了。一来王子是真心喜欢姐姐，二来是姐姐身后有奥匈帝国，有哈布斯堡王室，不说母亲，若王子欺负姐姐，便是哥哥也定饶不了他的。我想以姐姐这般才情美貌，倾慕之人定不会少，若不想与他，倒也是可选其他更好的人。”
克里斯蒂娜“不，我不要别人，即使别人是国王，有金山银山，宫殿万间，仆人无数，我也不要，我想要的也只有他。”
玛丽笑笑，暗叹这莫不是恋爱脑，却只开口道：“姐姐知道为什么其他姐姐她们不愿亲近姐姐，还要处处排挤姐姐？”
玛丽不等她回话又道：“是因为姐姐有得选，是因为她们害怕。身为王室公主，锦衣玉食，尊贵无比，却身不由己，不知道将来家族会把她送给谁联姻，不知道那人是年轻还是年老，是英俊还是丑陋，脾气好还是不好，你让她们怎么不怕，不怨呢？”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我知道，可是······”
她转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玛丽：“那你，你怕不怕？”
玛丽笑笑：“我自然是怕的，可不管我怕不怕，日子照样得过。但，幸运的是姐姐有得选，既然有得选，便考虑好得失，大步向前。”
克里斯蒂娜重重点点头，眼神坚定了些。
其实并非克里斯蒂娜心里没有主意，有时需要有一个人告诉她，你可以相信自己的选择。
马车前两匹骏马的马蹄哒哒的踩青石板上，驶进美泉宫里，她们走进殿里，向特蕾莎问晚安。
特蕾莎手里握着一杯金汤力，一边看着书信，看见玛丽和克里斯蒂娜走进来，放下书信，端着金汤力走近两人面前。
特蕾莎：“你们怎么才回来，其他人可是早就回来了，让我担心。”语气很温柔，可看只是担心的询问。
克里斯蒂娜只恭身向特蕾莎说抱歉，玛丽笑笑接话：“母亲可别怪姐姐，都是因为我，姐姐才回来迟了。”
特蕾莎笑着用手指点点玛丽的鼻子：“我想也是，你这个小调皮，最爱闯祸了，说吧，可是你又闯了什么祸。”
玛丽：“您净取笑我，我是因为去宴会的时候路过皇家研究院，觉得许久未见安娜姐姐了，便去看安娜姐姐了，所以回来接我的时候浪费了时间。”
特蕾莎没想到玛丽会提及安娜，她对这个女儿多有愧疚，是啊，别人都风风光光的去参加宴会了，而安娜却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呆在研究院里。
她笑笑摸了摸玛丽的头发道：“小猴子懂事了，会心疼姐姐了。”说着便要把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拿下来送给玛丽。
玛丽：“妹妹陪姐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果然您疼我，就求您准许我在没有课的午后去找，安娜姐姐玩可以吗？”
特蕾莎笑笑：“你个小猴子，惯爱上窜下蹦的，你姐姐是在忙正事，要是碰坏了，你姐姐要罚你我可不护着你。”
玛丽使出小孩绝招，轻扶着特蕾莎的手臂撒娇。
终于得到了特蕾莎的同意，每周三下午可以去找安娜。
玛丽知道克里斯蒂娜要和特蕾莎讲阿尔伯特的事情，便识趣的打了个哈欠，回宫去睡觉了。
玛丽，不，是原主非常喜欢钻石首饰，房间里有一专门放首饰的小间，有特蕾莎赏赐的，有身为罗马皇帝的弗朗茨赏赐的，都是家族传承，精美无双的首饰。
玛丽叹口气，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不能换钱，她现下缺的是真金白银，而不是这些有皇室记录的首饰。
玛丽翻箱倒柜，在床下边翻出了一小箱钻石原石，这是哥哥约瑟夫二世在南非殖民地钻石矿区特地选来送给她的小妹妹的，没有标识，个个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玛丽虽不知现在钻石的价格，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料想这小半箱，怕也够用了。她重新又挑挑拣拣一翻才上床睡觉。
时间就在上课，学礼仪，公主王子小团体事非间流淌，终于到周三下午，玛丽提着小皮箱和坐着由皇家士兵守护着的马车往奥地利皇家研究院驶去。
当玛丽拿出皮箱里的钻石的时候，只惊得威廉掉了下巴。却听玛丽的声音传来“一开始条件是会艰苦一些的，不过你放心，咱们往后会愈来愈好·····”
正在玛丽给乔诚画大饼的时候，乔诚尴尬笑笑：“这些都是上好的钻石原石，卖给那些首饰商人他们也会乐疯了，要知道近些时候一些大矿都开采的殆尽，而贵族们又偏爱钻石，这些说是价值连城也不过了。”
不怪玛丽认不清钻石的价值，因为玛丽觉得它再好看不过也是块金刚石，说到可爱还是金灿灿白花花金银更讨人喜爱。
“真的，那便好，无论你卖给黑市还是卖给那些贵族，只要值钱就好，换了钱你再招几个你信得过的助手，往后的活多着呢，不仅要研究抗天花的药。”
乔诚点头应了，玛丽又道：“我每周三下午来这里，以后便在研究院后的花园里见面吧。要是缺钱，我再去想办法，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便要个结果。”
乔诚信挚旦旦打了保票。两人分开，玛丽装模做样去了安娜那里呆了半晌才离开。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半年便过去了，乔诚不负众望研究出了牛痘疫苗。
玛丽拿到疫苗当天晚上便在给众人喝的晚安牛奶中下了用曼陀罗花制成的蒙汗药，给各个公主王子接种了牛痘，也给自己手臂来了一刀。不过疫苗是初期有功效，但依旧有些副作用，什么发热的症状。所以美泉宫掀起了一阵恐慌，所有公主王子就连特蕾莎都发烧了，不过所幸当天下午在医师准备开始放血治疗法之前，众人退了烧。
玛丽暗暗叹了一声，这一关算是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