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选择的价值 The Value of Choice》人间温和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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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八百里帕尔帕廷也能感受到维达倒塌的原力盾牌后泄露的情绪和原力压力，放肆的在整个科洛桑张牙舞爪，潜意识边缘漂浮着的钝痛让周边所有力敏恨不得时时拿冰块捂着自己脑袋。连皇帝身边的特工也被影响的情况下，帕尔帕廷不得不给还躺在医院的维达发全息影像，他的西斯学徒顶着一张比实际年龄小上一倍光芒四射的脸，看不出任何被黑暗面侵蚀的迹象，和罩着黑袍畏缩又可怕的皇帝陛下形成了鲜明对比。

　　维达目前全靠着意志力站在地板上，一是他还未熟悉自己遗失已久的双腿，二是生活在盔甲十七年后他非常享受能够自由活动的腰臀——如果不是皇帝召见他会继续坐在轮椅上。帕尔帕廷教育他的徒弟痛苦和愤怒才是力量之源，贪图享乐是愚蠢的行为。维达平淡的回答“是的，师父”，帕尔帕廷从对方的话语中察觉到全然的服从，这足以抵消他在看见年轻维达的鄙夷。但帕尔帕廷同时陷入两难，一个不反抗的徒弟并不全然是他想要的。西斯的二元法则要求一人手握权柄，一人虎视眈眈，而维达在后者做的显然不够。

　　帕尔帕廷迈入正题，“你的盾牌仍未建立完全，维达。”他提醒到。

　　维达停顿了一下，“师父，我做不到将原力转化为盾牌基础。”

　　帕尔帕廷瞪着维达，“当你成为绝地的时候这难道不是第一课吗？”每个力敏最开始学习的就是建立原力盾牌！

　　维达开始展现他的愤怒，但帕尔帕廷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确，原力中维达的愤怒如此明显深刻，对西斯来说又如此熟悉，但是维达的脸上是一种肤浅的麻木和倦怠，就像……他其实没那么愤怒一样。这正常吗？也许只是维达还不能准确掌握他的面部肌肉？

　　“当我第一次去往绝地圣殿的时候，绝地嫌我的‘太响’了，于是他们用原力给我构建了盾牌基础。”维达辩解到。

　　帕尔帕廷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也许这能说明维达不会建基只会砌砖，“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自己的情绪保管在你的脑袋里。”帕尔帕廷姑且给维达宽限了几天让他去做这件事，不然他手下隐藏的特工就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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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自从上次的原力动扰，欧比旺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但原力并没有给他指引出明确的道路。他心怀疑惑，也只能日复一日忍受双日的炙烤。

　　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站在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水中，打湿了他褐色的塔图因袍子，远处下方有不知从哪射出来的白光。他听见微弱短促的呼吸声，于是他向前方走去，像是穿过浓稠原力的间隙。他看见一个高大的陌生人，跪在黑水中，拽着自己的金发呻吟，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张被阴影捕捉的脸让欧比旺的四肢百骸感到酸疼，如此年轻美丽，如此闪闪发光。

　　他饥渴的看着年轻人的每一个细节，轮廓分明的五官，光滑的皮肤，紧绷的脖颈，宽阔的肩膀，健壮颀长的四肢，那双眼睛——深沉、持续的痛苦，有如卡米诺的海洋，有如死掉的羔羊——一种确凿无疑的蓝色。

　　安纳金，安纳金，不是维达，不是维达。

　　惊雷一样，安纳金的情绪响在欧比旺的耳侧，他的男孩觉得自己失控了、被抛弃了，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没有人能够保护他，没有人能够收留他，没有人能够接接近他而不利用他，没有人。

　　[好痛.....好痛！]安纳金拽着自己的头发，跪在黑水里尖嚎，[帮帮我......师父......]

　　[安纳金......]除了痛苦的安纳金，欧比旺无法思考任何事。他试图跑过去，回到安纳金的身边，此刻的水变成了泥浆，他跌倒了，而安纳金抓住了他的衣服，像一座山压在他身上，拼命把自己埋在欧比旺的怀里，欧比旺以一种绝望但温柔的姿势抱着他，抚摸着安纳金的背。借由原力，他的身体和安纳金一起在冰冷的黑水里颤抖，安纳金强烈的存在感挤压他的所有感官，欧比旺连一丝多余的想法也无法构建，他只知道他抱着的是安纳金，他被抢走的、远离数个光系的徒弟，他的男孩。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安抚他，手指缓慢的穿过安纳金细碎的金色发梢，他用白光搭建起意识的围墙，让安纳金的情绪不至于流离失所毫无容身之处，直至安纳金平静下来，蜷缩在他的怀抱中，

　　黑暗中的白光和小屋窗户透过来的白光相差无几，区别只在安纳金的幻影在不在欧比旺的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欧比旺慢慢发现那条枯萎的原力纽带越来越活跃，从扭曲中挤压出来的黑液越来越多，多到可以染黑他的双手。不管欧比旺的心思多么澎湃，他一直克制着不让自己过多关注它，而对面断断续续深深浅浅传递过来的情感也昭显了其无意识的存在

　　现在的问题是，欧比旺该如何使用它？如何看待纽带另一头他弄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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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关一位不知名绝地的故事，他本来是有名有姓的，只是离开武士团太早，而帝国成立后的绝地资料又遗落的太过严重，他甚至在了66号令之前就回到了原力，因此他就成为了默默无名的一份子。

　　而他之所以在原力中被提起，是因为三十年后有一位西斯尊主奇妙的与他产生了共鸣。共鸣发生的原因很简单，帕尔帕廷在维达终于建立好原力盾牌，即将返回穆斯塔法堡垒之前，用绝地的原力检测设备测试了一下维达的迷地原虫浓度。

　　如何检测迷地原虫是绝地独享的科技和机密，私自检测和传播既是挑战共和国法律，这是为了维护绝地的权威，也是为了保护力敏儿童在遇到绝地之前免受绑架和奴役。而西斯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们只有一个（最多也就一个巴掌的）徒弟，不需要满银河去偷小孩；何况西斯也讲究原力的指引，能以二人法则在绝地眼皮底下延续千年西斯必定没有特定的徒弟渠道。

　　即使是帕尔帕廷，他也认为是原力将当初的安纳金·天行者带到了还是纳布参议员的他面前，得以让他早早确立了未来徒弟的人选，为此他舍弃了一个徒弟又蒙骗了一个徒弟，花了十余年时光伪装成一个善良睿智的老人才将维达诱拐到自己手下。他当然不知道维达的迷地原虫浓度，在维达重伤的时候他要求机器人保守治疗也是担心维达与原力的联系会随着现代医疗而削弱，现在维达奇妙的回归了年轻的水平，那帕尔帕廷就难得兴起了好奇心，帝皇宫——曾经的绝地圣殿，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他先测试了一下自己的，然后对着数值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黑暗微笑，接着他使用了维达的血样，不到一分钟结果就出来了，帕尔帕廷皱着眉头确认了一遍屏幕上显示的数值，然后要求再将维达的血样送一份过来。

　　十分钟后一份保证新鲜的血样送到帕尔帕廷的手上，帕尔帕廷再三确认了如何通过机器检测迷地原虫的说明步骤，然后将数值与记录中他自己、尤达、梅斯·温杜、安纳金·天行者都对比了一番。

　　帕尔帕廷发出了与那位早早逝去的绝地同样的困惑和疑问：安纳金他还是人吗？他是怎么以两万三的迷地原虫浓度一绝骑尘超越过去几千年能存在的最大力敏团体的？

　　帕尔帕廷关上机器，接通了科洛桑警卫队和海关，冷漠的要求他们传达他的命令：维达尊主必须在一个小时内离开科洛桑。

　　他有一段时间不想看见自己这位西斯徒弟了。

　　而那位不知名的绝地，当他看到年近九岁的安纳金·天行者举着胳膊，带着懵懂的表情看着他时，他看到了男孩对他、对他有史以来收到的绝地教育、对他长达几十年坚定不移的原力理解的的宣判。他在男孩被带走的那一秒宣布辞职，退出武士团，放弃自己的绝地身份，停留到一个原力稀少的星球上去，再也不回科洛桑了。[1]

　　[xii]

　　维达怒气冲冲的回到了穆斯塔法，他像是被从科洛桑赶走一样，他甚至搭乘的是私人战机而不是蹂躏者号。他依然穿着盔甲，只是没有头盔，他的背后跟着两个缩着像鹌鹑的裁判官——硕果仅存的两个，九妹和四姐。

　　维达的基地里磨磨蹭蹭的走出来三个高瘦的北穆斯塔法人——一种身高可达两米多的类虫生物——这是维达除机器人外为数不多能容忍停留在他基地的奴仆，主要是他们在维达的统治下十分安静。在维达身高莫名矮了一大截、没带头盔的情况下也是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把战机拖到了地下机库中。

　　维达回头看着两名裁判官，他对她们并无丝毫同情心，裁判所都没了留着她们的原因也只是这两人暂且还没被其他人杀死，而维达也并没有特殊的理由去杀了她们——西斯认为有意义的杀戮才是应当的，不然就是毫无价值。这点在维达心中的胡扯程度可以和绝地的‘禁止滥用原力’比肩，但他会遵从这点，因为他是一个西斯学徒，一个西斯尊主。

　　“你们想的太大声了。”维达面无表情的说，把帕尔帕廷警告他的话扔给了裁判官们。这两人在盯着他的脸的时候其焦虑和困惑简直是肉眼可见。四姐表现的最明显，她一直在不安的抓挠自己的手臂。

　　“……天行者大师——！”维达举起机械左手，五指弯曲，四姐被他扣住了喉咙拽离了地面。

　　九妹庞大的身躯迅速蹦了起来，咬住的牙齿发出呼哧呼哧的紧张响声，“尊主！她只是有些混淆了，过去。”她试图维护同僚，维达对她的大胆和鲁莽一直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四姐的的确确是冒犯了他。维达手指捏紧，直到四姐颤动的身体僵直。

　　她被维达扔了下拉。

　　维达扔下手里的尸体，“收拾好。”他头也不回的说，走进了堡垒。

　　九妹挺直着脊背目送维达远去，在大门关上后才松上一口气，她揉揉自己紧绷到疼痛的胸口，站了一会后才蹲下，看着四姐凝固着恐惧和绝望的脸，她试探一下，还有呼吸，九妹赶紧招呼穆斯塔法人来准备医疗担架，然后试图用原力让四姐的心脏重新搏动。

　　“本来就只剩我们两个了，何必呢。”九妹一边紧张的冒汗一边碎碎念叨着，“他早就不是曾经教过我们的绝地大师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又想起来了。”她伸出宽大的手，将四姐抬上担架，让仆人们把她送到巴塔克箱里去。

　　那是达斯维达，她们的上司、尊主、师父、主人，唯独不是那个笑容温暖的绝地大师。就像她现在只是九妹，裁判所最后的裁判官，而不是天真胆小的玛萨拉·泰德一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