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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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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侍卫还没有安置好,管家就跑过来禀报,说有四个黑衣人被抓住了。
两个在仓库外被飞箭射中,然后咬毒药自尽了;两个在东院被大石砸晕,估计还来不及自尽。
听到这儿,秦骓连忙看天看地,担心自己走错一步就误触什么机关。
虽说万俟府机关多,但也不至于步步都是,只是在几个黑衣人喜欢光临的地方才会备上机关。
比如书房里头,万俟言住的东院,还有存放东西的仓库。
万俟言却没有太大反应,边走边说:“那些人由陈管家安置就好了。”
陈管家跟在后头:“含芳阁两位姑娘都备了夜宵——”
万俟言点点头:“那就让她们吃得高兴一点儿。”
秦骓:……你确定那两位姑娘是这个意思?
梅知叶抿着唇,大脑飞速地把这些事情连结到一起。
负伤的侍卫——偷图纸——太子——四个黑衣人——偷东西——都死了——很多人想害阿言——
却突然卡住在两位姑娘都备了夜宵这个复杂的讯息当中。
她们备不备夜宵与阿言有什么关系?
人间好难!好难!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好人玩在一起,为什么偏偏这么多人围在阿言身边碍事?
陈管家咳了一声:“她们想请公子过去……”
“不行!”梅知叶一口替万俟言拒绝了:“我们刚刚吃得够多了!”
秦骓呵呵道:“人家请的是阿言,你还能替阿言做主了?”
梅知叶小脸一沉:“我说不行就不行!”
秦骓还想说话,就见梅知叶手中亮出一枚银针,便马上改口:“没听到你家公子的话吗?让那两位自己吃得高兴,不用等他了!”
陈管家收了两位姑娘的好处,还想再劝两句,就见万俟言摆了摆手,便只能退下了。
恰巧木子辉安置好了受伤的侍卫,回来跟万俟言复命,就与陈管家擦肩而过。
万俟言灵机一动,叫住了陈管家。
陈管家堆满笑容回头,搓着手说:“公子想去哪位——”
万俟言打断了他的话:“刚好子辉要请大夫来看二皇子的侍卫,陈管家不防把那两个黑衣人一起安置在隔壁厢房,省得大夫走两趟。”
被大石砸晕的黑衣人到底用不用看大夫?大概率是不用的。
但陈管家能说什么?只能奉命行事罢了。
他们一走,秦骓就说:“把那些人放在一处,亏你想得出来,你就不怕他们打起来吗?”
万俟言笑道:“那是二皇子派来守卫万俟府的,难道不该跟黑衣人打起来吗?”
竟然有点儿道理?
你还不如直接说让他们狗咬狗呢!
说起来也是,那个侍卫为了抓一个不见踪影的小贼而受了伤,却无视了府内黑衣人的动静?
有这么巧合的错开吗?
秦骓和万俟言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李建昇有这么好心。
可是梅知叶听不明白,但也不妨碍他一概把这些人打发为“要伤害阿言”的人。
“我也可以过去跟他们打一架。”他顿住脚步,认真地说:“保证他们不敢再来害你。”
秦骓嗤笑了一声:“是不敢再来,还是不能再来?”
“有分别吗?最好不能再来,多——”梅知叶歪头想了想,终于想到那个词了:“多烦人啊!”
他在山上冷清多年,如今才理解了烦人的意思。
不是这个要找阿言,就是那个要害阿言。
真是烦死了!
万俟言被他那认真的小脸逗笑了,但又不得不拉着他走,免得自己一转身,他就寻了过去与那些人打架。
别人打架只是脸青口肿,他打架可是要人命的。
为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不值得。
“让他们待在那边,自个儿打去。你呢,现在回去睡觉,明天我再陪你学学字,再让你看看我是靠什么来挣钱的。”
梅知叶还没粘人得睡觉也要在一起,便点了点头,径自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但是没走两步,就听到秦骓说:“你既然知道很多人想害阿言,还放心他自已一个回去——”
“阿骓!”万俟言喝住他,又温和地对梅知叶说:“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梅知叶不相信。
还直接回头,大步回到万俟言身边,按住他的手臂。
秦骓再补一句:“你要是没事,今天晚上就不会有人对着你喷火,也不会一堆人潜进来,不是偷你的东西,就是想取你的命。”
没错,就是这个理。
梅知叶觉得,秦骓说了一晚上废话,总算有几句话说对了。
秦骓倒不是有意让他二人亲近,而是一晚上下来,也看出了梅知叶对万俟言的确没有恶意。
以梅知叶的修为,如今木子辉不在,由他来护送万俟言回去,秦骓才能放心。
万俟言拍了拍手臂上的手:“几步路而已,我可以自己回去。”
“不!我送你回去!”
梅知叶下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
秦骓再添一把火:“记得要寸步不离。”
“当然。”梅知叶感叹:“你们太容易死了,我也不想跟阿言没玩上几天,就要等下辈子才能见面。”
万俟言:……或许我下辈子的事可以放到一边先别想?
但这是梅知叶的好意,万俟言不好拒绝,最后还是随得他护送了。
护送路上,会途径秦骓住的厢房。
梅知叶本来不知情,只当秦骓也放心不下万俟言,便想着:这人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要紧关头,也可以充当挡箭之用。
但是架不住秦骓嘴多,还一脸得意:“有劳梅生公子送我一趟了。”
不。
梅知叶眉头微皱。
谁要护送秦骓?
谁要管秦骓的死活?!
无奈同一条路上,他也跟着想明白了。
他与阿言住的地方一东一西,但是秦骓居然就住在阿言附近?还
比他近了这么多?!!
山上长大的孩子,发自内心地问:
所以人间的房子为什么要建得这般大?他住在阿言隔壁不行吗?
他一脸纠结,把嘴都抿变形了。
万俟言无奈地说:“阿骓,你别老是逗他,他不懂。”
“什么都懂还有什么好逗的?”秦骓挑挑眉:“他知道要保护你的安全就够了。”
“我不是图他这个。”
看着梅知叶无可挑剔的侧面,秦骓又是一声笑:“我知道,但你所图与我所求并不冲突。”
万俟言叹了一口气:“你担心太过了,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一点可不够。”秦骓机灵地将话转给了梅知叶:“梅生公子,阿言说他能保护自己,你觉得够不够?”
梅知叶马上摇头:“不够不够,有我就够……”
最好也让我住到阿言隔壁。
不过这话他打算等送走了秦骓才说。
万俟言没好气地看着难得同声同气的两人,就忽而起了个坏心眼。
或许是时候该让知叶把阿骓的嘴巴缝上了。
但他还没有说出口,秦骓又换了个话题。
“今晚盗图纸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越太子前头亲自来客栈救我们,后头就派人来盗图纸?他的手下不是昨晚才把旧图纸拿到手吗?”
他们已经来到了万俟府为秦家人常备的秦院。
“二皇子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万俟言站在院前说:“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其余的明日再说。”
把秦骓送进去后,就剩下万俟言和梅知叶了。
夜风轻拂,梅知叶依然搂着万俟言的臂弯,整个人明显开心多了。
就是万俟言与秦骓住得着实太近了。
十来步后,他们就到了东院。
万俟言:“你看,这儿有守卫,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不行,我要亲自送你进去。”梅知叶坚定地说:“一定要!”
万俟言没他办法,只好让他跟着进去。
但如果时间重来,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让梅知叶跟过来的。
他如常地打开寝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
白花花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