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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旱道 ...

  •   来者正是越国太子吕弘。

      下午他从万俟府匆匆离去,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蓦然惊醒自己并没有打探到今年的言品到底是什么。

      他思前想后,都搞不懂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回到府上。

      直到万俟言踏入天香楼的消息传来,紧接是江湖人称铁三刀的铁牛率众过去,他才抛开迷思,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正如他昨晚将偷图纸的小贼送上,不就是想讨万俟言一个人情吗?

      管那个是铁牛还是铜牛,三刀还是两刀,只要他从这些人手里救下万俟言,还怕不能为他所用吗?

      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万俟言怎么安然无恙地站着?

      这个长得跟男宠一样的人怎么拿着一根筷子指着黑衣大汉?

      这些黑衣大汉怎么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那些长刀又是怎么散落在地上的?

      还有那个躺在外头的——

      所以那个人称三刀之内必夺人命的铁三刀到底是哪个?

      这么一搞,怎么搞得好像是他设局救人呢?

      吕弘心虚地摸摸鼻子,问道:“老弟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万俟言站起来,对吕弘行了个礼,然后拿过梅知叶手上的筷子,再握着他的手,免得他一个失手,或者是吕弘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就被直接毙了。

      秦骓也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此时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只想说一句:握得好!

      当下只有万俟言控制得住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见过太子殿下。”秦骓知道梅知叶不可能对吕弘行礼,就赶紧把礼行了,希望吕弘不要把注意力放到梅知叶身上。

      “免礼免礼。本宫是为救人而来的,快给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万俟言命人换了一个雅间,重新坐好后,才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吕弘拍桌道:“岂有此理,这羊城是没人管了吗?这么大的一间酒楼,也是说杀人就杀人的吗?来人,让东家滚来见本宫……”

      “诶诶——”万俟言叫住了侍卫,赔笑道:“殿下息怒,羊城大会还没开始,可别叫在下把人都得罪了。”

      “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本宫为你出头,是叫你得罪人的吗?”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江湖恩怨江湖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人,但也不好叫官府出头。”万俟言给吕弘倒了一杯酒:“承蒙殿下特意走一趟,在下先敬殿下一杯。”

      他先喝一杯,吕弘也爽快地说:“一起喝!一起喝!”

      秦骓也举杯同喝,只有坐在万俟言旁边的梅知叶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又是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太子。

      到底阿言一天要见多少个太子才够呢?

      “老弟啊,按本宫说呢,背后想杀你的那个人还是得揪出来,不然你叫我们怎么放心呢?”

      “可别可别,殿下有心,在下也心领了,但自个儿得罪的人,还是自个儿去解决吧。要不事事都靠殿下出头,这天下,在下是混不下去的了。”

      “行,那些人就让老弟自己解决。可是老弟的安危,本宫还是不能不管。这样吧,本宫派几个人跟在你的身边,保护好你,本宫才能放心。”

      又来了?

      秦骓立马看向梅知叶,果不其然他已经皱了眉,恐怕下一刻又要站起来,证明万俟言身边有他一个就够了。

      但他还没有动作,外头就有一个侍卫进来了,走到吕弘身边耳语了几句。

      吕弘一边听着,视线就慢慢挪到梅知叶的脸上。

      铁三刀死了,还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杀的?

      “人都放了吧。”吕弘挥手让侍卫退下,却依然盯着梅知叶:“老弟好福气啊,这男宠容貌不一般,功夫也不一般,看来楚姑娘要独守空房了。”

      万俟言皮笑肉不笑,正要开口解释,又听吕弘说:

      “只是旱道哪有水道走得舒爽?走两回,图个新鲜就够了。”

      什么旱道水道,梅知叶听不明白。

      但他听明白了男宠,因为一路上,也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想把他抓回去当男宠,还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话。

      他顿时看吕弘更不顺眼了,更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老是要见万俟言。

      他一个烦躁,就盯住吕弘的眼睛,在心里说:“给我滚出去。”

      这个“滚”字,比他下午时用在白雅身上的威力更厉害。

      吕弘突然觉得屁股如火烧,霍地一声站了起来,那火像从屁股烧开去,烧上烧下,痛得他连辞别都没有,仓皇地带着人回府了。

      回到府上,那诡异的灼烧感就消失了。

      他才想起自己特意走了一趟,还是没有问出今年的言品到底是什么。

      吕弘走得突兀,万俟言不由得想起下午时白雅的不告而别。

      却来不及细想,梅知叶就搂着他的手臂,歪头问道:“阿言,什么是旱道,什么是水道?”

      “咳咳咳——”秦骓刚喝了一口酒,就被呛住了。

      但也忍不住看向万俟言,看他如何解答这个问题。

      不过万俟言早就打定主意不成亲,不懂得欢好的那回事也不稀奇。

      过了一会儿,万俟言还是没有答话,只是脸色涨红。

      秦骓看来,他肯定是知道答案的。

      可在梅知叶看来,肯定是秦骓那几声咳嗽,阻挠了万俟言回答。

      于是他又问一遍:“阿言,到底什么是旱道,什么是水道?”

      与梅知叶相处了一个下午,万俟言已经知道他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就是一条路有水,一条路没水。”

      “还有一直有水的路,和一直没水的路吗?”梅知叶想了想见过的路,疑惑地问:“下雨了,路上不就有水了吗?”

      万俟言呵呵笑了两声:“下雨再说,下雨再说。”

      “不对,水路怎么会比没水的路好走?不怕滑了吗?”

      秦骓憋着笑:“就是要滑才好走。”

      “我不信。”梅知叶靠在万俟言肩上,笑眯眯地说:“阿言,你带我去走走那条水路,看看是不是真的滑着好走。”

      秦骓被被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而出,没想到梅知叶也有这点地方好玩。

      又见万俟言沉下脸,他就笑得更大声了。

      “要是去走水路,我们就不能去夜市逛了。”万俟言哄道:“这个月是羊城最好玩的时候,如果错过了,又要等几年才能来玩,多可惜啊。”

      梅知叶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水路很远吗?”

      “远。”万俟言咬牙道。

      “那就以后再过去吧。”梅知叶笑道:“我们现在先去走旱道。”

      “哈哈哈哈……”秦骓笑得停不下来了,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刺来。

      哐当一声,一根银针在他的嘴巴前停下,掉到桌上。

      他的笑容凝住,低头看了银针一眼,银针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再笑,我就把你的嘴封住。”梅知叶威胁道。

      可是这回秦骓觉得他没有那么可怕了,有万俟言管着他,似乎也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罢了。

      于是他反唇相讥:“你敢封住我的嘴,看阿言还留不留你在身边。”

      梅知叶举起手,指缝夹了四根银针,但是被万俟言按住了。

      万俟言抽出其中一根银针,笑道:“我替你把他的嘴封住,叫他不能再笑。”

      梅知叶立即拍手叫好。

      只是那银针落到万俟言手中,一下子就化气消散了。

      他怔了一下,才感叹:“知叶的功夫真好啊!”

      “所以有我保护你就够了。”

      看着梅知叶坦荡的眼神,那刚泛起来的怀疑又被压下去了。

      他想了一会儿,便问:“知叶是怎样拿到那个人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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