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永生花》山间青鸟

3、第 3 章

　　叶山苍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半了——霍格沃茨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是早上九点——预知能力在和活体半魂器接触后骤然爆发的力量确实会给他带来巨大的负担。
　　叶山苍坐在书桌前一边含着糖给远在日本的父亲写信询问，一边梳理如何利用这个副作用的思路和对于适用魔药的选择方向。
　　他写完信之后就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自己被触发能力的感觉和选择魔药的思路。
　　在和魂器距离五米以上时无明显感觉；不超过五米时太阳穴、眉心、左眼均有明显刺痛感觉（与过度使用能力时感觉并不相同，更倾向于眉心刺痛，另外三处感觉较轻微）；产生肢体接触时间约为三秒，内脏有轻微刺痛感，吐出的血液为较粘稠液体状，疑似混杂内脏及黏膜，但无较明显内脏碎片。且肢体接触对精神和身体影响较大。
　　叶山苍把这支羽毛笔放回原处，并把墨水由黑色换成蓝色。他在下方补充自己对于活体半魂器的观察，这里比上面要简洁也要无序的多。受到明显惊吓，原因存疑；额头伤疤或大脑疑似产生痛觉。
　　而在魔药方面，最基础的当然是补血药和稳定精神状态的魔药，除此之外还可以准备一些针对倾向于黑暗方向力量的魔药。叶山苍犹豫了一下在第三种魔药上画了个标记，补充道，可能对半魂器本人产生不可逆伤害，有接触可能时应谨慎使用。
　　接着就是他们家掌控能力的每日功课，主要内容是练习和记录操纵时的感觉以备将来随时修正。
　　叶山苍轻车熟路的拿出精油、蜡烛和羊皮纸摆好。他们家的天赋不尽相同，但几百上千年下来总有相似。叶山苍现在尝试的就是对他而言成功率最高的一个辅助仪式。
　　精油用来稳固精神世界和帮助摒弃杂念，蜡烛用于计时和充当安全线，羊皮纸则用于随时记录。
　　叶山苍放松肩颈肌肉仰靠椅背，尽量让呼吸舒缓绵长。他垂下眼皮，又一次开始缓慢梳理自己混乱不堪的精神世界。
　　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绝不相同且带着自己独特的烙印，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繁复的花枝与无数骨骼交织成了叶山苍精神世界的基石，只是现在它们缠在一起，盘结成无数难以分辨的混乱模样。
　　叶山苍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己面前一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花。他抬起右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落在花枝上，试图调动天赋能力，但是最先给予回应的依旧是魔力。无形的力量围绕着他的手指开始震动然后又被压下，过了一会儿，又什么柔软的东西从他指尖缓慢渗出。
　　对于初学者而言这非常耗费精神，因为他要压制自己体内自发流转的魔力，还要学会控制天赋力量的稳定输出。
　　最内层的花瓣抖动着舒展开，接着是中间然后是最外层。
　　紧接着，枝蔓上的叶片开始接连舒展。范围从不足小指粗的细细花藤缓慢回推到足有叶山苍手腕粗的分支上才停止。
　　突然他的精神空间开始泛起涟漪，波动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叶山苍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决定注意注意学校里是不是有人在做什么危险的时间实验，接着又开始了自己的梳理。
　　他在感觉到刺痛时就停下了输出，又在确定影响范围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离开精神世界。
　　银发的拉文克劳随着火焰跳动的“噼啪”声睁开眼，活动活动手腕关节，熄灭蜡烛，结束本次练习。
　　叶山苍把东西收起来，又随身带上魔药才去猫头鹰棚屋寄信。
　　谁知道半路上竟然又遇见了救世主，还是落单的。他明明避开了对方下课的时间和回寝室的路。
　　他拿着信，冲对方微微点头，礼节性微笑了一下。
　　哈利·波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请稍等一下，学长。”
　　这句话代表他们的相遇绝非巧合，叶山苍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到。
　　以及，这个眼神和昨天他在分院仪式上见到的毫不相似，或者说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十一岁小孩的眼神，要么是他昨天看走了眼，要么时间实验与他有关。
　　叶山苍下意识的朝阴谋论的方向开始考虑，所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在他打算抽出一天在学校里试探一圈的时候。
　　对方又开口了。他鼓足了勇气：“邓布利多校长说关于我身上的这件事可以来问你。”
　　叶山苍神情不变：“我想你说的是‘七月末‘这个预言？”
　　“不全是。”哈利波特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我大概十几不到二十分钟前刚从格兰芬多寝室第二次醒来，上一次我没办法向校长说出我所知道的事。在我在庞弗雷夫人那边呆了大概三天半之后，我又一次回到寝室休息。我就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一次我成功的告诉了校长。而且上一次我并不记得霍格沃茨有一位银发的拉文克劳学长。”
　　叶山苍飞快地推翻自己刚才的猜想和预定的计划。他在心里重新构筑计划，又朝着转角处抬起下巴示意道：“我要去寄信以及你的脸色很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去庞弗雷夫人那边拿一点安睡魔药，我想你的朋友不介意稍微等一等。”
　　哈利波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半响，他有些艰难地开口，像是被什么勒住了咽喉似的：“我……时间……”
　　“时间足够，”叶山苍微微挑起一侧眉毛，不紧不慢的说“你身上的不是时间魔法，如果非要形容，它是一个跨越时间并且非常邪恶的定位魔法。我想你猜到了它的本质。而你之所以会离开那里是因为那边本来就不是目的地，两个人的灵魂挤压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负担。所以你离开之后才会这么疲惫。”
　　哈利波特问道：“我能留多久？”
　　叶山苍犹豫了一下，向他伸出了戴着银丝手套的右手：“把手搭上来。”
　　他仔细感知了一下哈利波特的灵魂状况：“大约十二天到十五天，最多不会超过十七天。”
　　“那么十分钟后我去医疗翼找你？”
　　“医疗翼见。”哈利波特缩回手，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那双翠绿的眼睛里却坚定依旧。
　　冷静、锋利、一往无前。
　　叶山苍收敛目光，转身离开。
　　天赋这次带来的伤害比早上小一点虽然并没有很多，却处于他的可忍受范围内。叶山苍在离开足够远的距离之后才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魔药给自己灌下去。一时间一股仿佛是把发酵了四十五天的羊眼球和腐烂的鲨鱼肉混合之后又加了足量蝙蝠血的味道顺着他的喉咙直冲神经中枢，提神醒脑。
　　说实话，他从小到大喝过不少魔药，很难有药能难喝得这么让人回忆起童年。
　　他本人对于魔药的口感倒是没什么想法，再难喝的药从小到大喝了将近十年也锻炼出来了。左迟却是对于魔药颇有些想法——他一直怀疑魔药的味道这么糟糕是因为怕有人仗着魔药往死里造作，所以所有熬制魔药的人都想字面意义上给他们点苦头尝尝。
　　毕竟魔药发明也有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就迷情剂、吐真剂这几种味道在常人的忍耐范围之内。
　　叶山苍都不忍心提醒他，普通巫师一般没什么改良魔药的能力，他们在学生时代能平平稳稳的熬出来就谢天谢地了；圣芒戈那群专门研究的没时间；魔药大师基本都是天才，既没时间也没工夫考虑改良口味这种小事。
　　就像斯内普教授，改良一个狼毒药剂能让他拿梅林勋章，但是哪怕改良一百种魔药的口味大概也没办法让他摸到勋章的边。
　　当时叶山苍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又不是所有魔药都要喝下去，不改良也没什么。”
　　现在的叶山苍：味道还行，帮我短暂回忆了一下童年。
　　还是他：就是我现在想告十年前那些人的虐待儿童行吗？
　　猫头鹰棚屋和叶山苍现在的位置离得不远，同时现在的它也空旷得很。
　　白尾海雕混在一群“咕咕”叫着的猫头鹰中格外显眼。
　　“忒伊亚”叶山苍把信交给它，嘱托道，“路上自己小心，慢点也没什么，不着急。”
　　忒伊亚的叫声有点像“klee”。它冲着叶山苍叫了一声就离开了——英国确切的说是霍格沃茨的气候不是很适合白尾海雕生存，它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叶山苍一定会回信给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