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良记（上）》流浪不是猫

15、第十五章

　　是夜。

　　淮南城的夜，街道安静，不似白日喧哗热闹。嫌少有路人在街上闲晃着。

　　小凡依旧戴着他那顶斗笠，一袭白衣，衣袂随风轻扬，颇有几分仙风傲骨。穿过了几条街道，他来到这淮南城的闻名遐迩的红春院。

　　红春院是淮南城最大一家妓院了。若是以往，这里早已高朋满座热闹非凡了。可今日，却大有不同？

　　只见那大门紧闭，没有开门迎客，只剩那高悬的红灯笼，在萧瑟的风中独自摇摆。连带着整条街都冷冷清清，不见路人。

　　小凡上下打量着红春院，见没什么不妥之处。别说鬼影子了，连鬼气儿都没有。遂只身上前，敲了敲那紧闭的大门。

　　“扣～扣~扣～”

　　小凡等待了一会儿，见无人开门，又继续敲了敲。“扣～扣～扣～”

　　“来了，来了！哎呀，别催了！”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子。

　　只见，她睡眼惺忪，衣着暴露，穿的花红柳绿，身上那浓烈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显然，她应该是这红春院的老鸨？

　　她打了一个哈切，看清楚了来人后，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客官，今儿个红春院不营业。您呀！就去别个地儿找乐子吧。”话落，她就准备把门关上。

　　谁知，小凡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抓住门框，不让她关上。“等等，我来此，不是来找姑娘的。”

　　“不找姑娘？我这儿也没有大相公呀？您还请回吧。”老鸨闻言乐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凡，头一次见找相公找到妓院来的？不过，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受呀？

　　小凡满眼尴尬，小脸涨的的通红。这什么跟什么呀？！怕老鸨误会，他连忙解释道：“我是个道人，既不找姑娘，也不找相公，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哼！我这红春院好的很，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老鸨见这小子虽是道人的打扮，但看上去年纪轻轻，不像是有什么道行的？自然，也就有些瞧他不起。言语中，明显催促他离开。

　　“小凡，那老鸨应是见你年纪小，不相信你的实力。你且告诉她，三日前，这里是否死了一个女子！？”莫伤见小凡有些搞不定这老鸨，连忙出言相助。

　　师父的话，让他找到了主心骨，当即开口询问老鸨道：“你这红春院里，三日前是否死过一个女子？”此言一出，一下击中了老鸨的心思。

　　只见，老鸨眼中泛起了一丝心虚，脸刷一下白了，低头默不作声。似乎，默认了此事。

　　莫伤继续道：“她是吊死的，死前穿了嫁衣，身带怨气。”

　　小凡闻言一惊，师父连这些都知道？这门都还没进，师父是如何看出来的？师父不愧是师父。真厉害呀？

　　有了南遥客栈的经历，小凡没有废话，直问道：“那女子身着嫁衣，上吊而亡。死后，怨气久久不散。”

　　“你…你…怎么知道…此事的？”老鸨满眼慌张，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关于玉儿吊死一事，除了红春院的人，无人得知。姑娘们都是靠卖身过日子，若是让嫖客知道院里出了人命。怕不是都觉得晦气，不敢来了？所以，她们悄悄将此事压下，秘密的将玉儿下葬了。一切从简，谁也不知道此事。

　　不曾想，这死丫头怨气不散？在红春院内作祟起来，扰的大家不得安宁。这不，昨个夜里，有个醉酒的嫖客误入了她的屋内，被吓的屁滚尿流，慌忙逃走？

　　紧跟着，房门又无故关上？屋内的灯火忽隐忽现，不时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吓的外面嫖客们也尽数跑了，不少姑娘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仅仅一日，红春院闹鬼一事，传遍了整个淮南城。再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歇业，让龟公去请得道高人。

　　莫伤幽幽说道：“告诉她，这鬼七日不除，就会变成恶鬼。一旦成了恶鬼，就会伤及他人性命。”

　　小凡转述了师父的话，惊的老鸨满脸煞白，跟丢了魂儿似的，颤抖地声音，有些结巴。“不…不…会吧…？大…大大师，我…该怎么…怎么办呢？”

　　“我可以帮你除鬼！”这一次，不需要师父的提点，小凡昂首挺胸，十分自信的承诺道。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鸨满是激动之色，两眼放光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随后，她一把将小凡拽进了红春院，又连忙将大门关上，唯恐被旁人发现。

　　小凡莫名地被拽入这红春院中，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他打量了整个红春院，和寻常的妓院没什么不同？

　　老鸨一脸赔笑道：“方才多有得罪，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不必不必。”小凡连忙摆手，面对老鸨突如其来的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

　　“奴家是这红春院的老鸨，名唤翠娘。不知高人尊姓大名，如何称呼？”老鸨十分热情地自我介绍着。

　　“我叫萧凡，是鬼母娘娘座下弟子。翠娘可以随意称呼。”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可是一脸的意气风发，正气凛然。

　　莫伤见小凡的这番鬼话连篇，早已习惯了！管他的，能骗到这些凡人的信仰力。一个虚名有何担不起？

　　莫伤忍不住插嘴道：“别废话，跟她谈条件！”

　　小凡听到师父的话，收敛了一些浮夸，一脸严肃地说道：“此次除鬼，肯定是有所求的。”

　　老鸨翠娘心领神会，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要感谢费嘛？区区银两何足挂齿？十分大方的开口。“小事儿，若大师能够将鬼除了，翠娘自当双手奉上白银百两。”

　　一百两白银，足够让平民过上三代。

　　不过，对于小凡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楚国还在的时候，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他要的可不是银子！只见他微微一笑，婉言谢绝道：“我是个修道之人，钱财于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

　　不要银子，那他需要什么？

　　老鸨一丝为难，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道：“不知大师，所需何物？”

　　“我的要求不高，就一个！那就是你得为我师父修功德庙。”

　　修…庙？

　　翠娘闻言一滞，她还以为这小子要狮子大开口呢！谁曾想，就只是建个庙而已。不就是一个功德庙嘛？小事一桩。

　　这淮南城外的二亩地，不过一两银子。再找些工匠，买些木材，泥瓦等等…也花费不了多少银子。兴许，二十两就能搞定了。也样一来，还能省了八十两，岂不更好？

　　“一言为定。”翠娘合计了一番，爽快地答应了此事。

　　小凡见老鸨答应了，自然十分地满意。这可是他迄今为止，能为师父做的最大一件事。

　　庙有了，以后何愁还没有信徒？师父还会缺信仰力？若他还是曾经的楚国太子，别说一个功德庙了。就算在楚国上下建个百十来个，也不在话下。

　　“大师，既然达成共识，那您准备何时动手？”翠娘也是心急地很，她巴不得早日除了小玉那只怨鬼，也好早日开门迎客。这院儿里可有百十来张嘴呢，时间拖久了，老本也会吃没了。

　　“不急，此事我自会解决。”他催动灵力，借助灵力探查红春院内的情形。

　　随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有些微微紧张，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故意压低了嗓音，对老鸨说道：“我发现她的踪迹了，你且回房，不要乱跑。这怨鬼可能会伤人，一切都等候我的消息。”

　　“哦！哦！好的，好的。”翠娘见他神色紧张，也能大概猜测到一些。便听从了小凡的吩咐，赶紧回屋将房门关好。

　　莫提醒道：“小凡，她发现你了。看样子，杀她要费些时间了！”

　　小凡一脸不知所措，询问道：“那我该如何办？”

　　师徒二人用心语交流，并无声音。在这空旷的红春院内有些过分的安静。阴冷、寂静，连空气都十分地压抑。

　　莫伤可不像小凡那般慌张，而是一脸的稳如泰山。如今的她，杀那只女鬼不过是一场游戏。“此次，为师不会出手，你需要全力以赴。身为半仙，连一只鬼都搞不定，那可是会被人贻笑大方的。”

　　小凡还是有些紧张害怕，央求道：“师父，可我没杀过鬼呀！”

　　莫伤嗤之以鼻，一脸不屑地调侃道：“没做过的事多了去！难道，事事都要为师亲力亲为？对付她不难，仅需你的血，即可。”

　　小凡闻言一愣，心中有些纳闷儿了！这鬼还怕血？还是说只怕神仙的血？

　　莫伤瞧自家的傻徒弟没动静，又傻愣在原地。突然发觉，自己怎么找了这么蠢的一个徒弟？罢了！还是细细解释一番，免得他糊里糊涂，又误事。

　　“半仙也算是神仙！仙人之血乃阳之精魄，鬼皆惧之。”莫伤三言两语，为小凡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