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良记（上）》流浪不是猫

11、第十一章

　　“对了，这只黄鼠狼是如何与你结仇的？”小凡提声质问。

　　动物成精不易，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人？难道，真如师父所言，这黄鼠狼是跟这田二娘结下的仇怨？

　　田二娘闻言后，开始细细回忆起，那日之事娓娓道来。“是这样的…”

　　听完了田二娘的前因后果，小凡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果然，如师父所言。

　　“看来，那黄鼠狼精因你一句话，化形不成，反倒毁了修为。这才会有了这后面的事情。”小凡不经叹息。对于这黄鼠狼精，他还是感到颇为惋惜。

　　田二娘闻言，心中也产生了亏欠感。她看向了黄鼠狼的尸体默默思索，若不是自己的那番话，怎会引出后面的事来？

　　“既然，妖已经除了，承诺之事你也应当照做了。”除妖一事已了，小凡又趁机提起昨日田二娘许下的承诺。师父助他成为半仙，他也要完成师父的嘱托，不辜负师父的一番恩情。

　　“是，是，是。”

　　田二娘连忙点头应声，随后反问道：“不过，我们未见过鬼母娘娘，应当如何参拜？小师父可有画像？我们也好诚心参拜一番。”

　　田二娘这一番话，倒给小凡提了个醒。这事儿，他怎么给忘了？“不急，你们准备好，我先请师父的画像。”

　　“那好，我先去准备一番。一定要好好参拜鬼母娘娘，感谢她的大恩大德。”就这样，田二娘欢天喜地地快步下楼，准备祭拜供奉神明的东西。

　　小凡也不停歇，抽身回屋。开始研磨，随后铺了张白纸，开始做起了画来。

　　时至今日，他都未曾真正见过师父的容貌。一时间难以下笔。“师父，你的样貌，徒儿不知该如何下笔！？”

　　面对小凡的不知所措，莫伤倒也理解。直言道：“不必担心，为师相貌不堪，素来喜欢带张面具遮掩自己的容貌。你尽管画，容貌之处同样以面具相遮就行了。”

　　小凡点点头，师父这话也算是解了他的难题，遂提笔开始画了起来。

　　“对了，师父。您待会儿还需要附身在这画像上？那日后我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留在南瑶客栈不走吧？”小凡画着画着，心中疑惑不解，不由提出了质疑。

　　这事儿，他有点没琢磨透。之前，师父可是附身在山神像上才获得了信仰力。若是离开山神庙，信仰力自然就没了！

　　不过，他小瞧了自家师父。她莫伤是谁？那个曾经令众神仙闻风丧胆的魔君。一个小小的难题，也能难倒她？

　　笑话！

　　见小凡一脸不安，她出言宽慰道：“不必担心，此事结束后，为师自会同你一道离开。”

　　听了师父的话，让小凡松了口气，彻底安心了下来。怕师父弃他于不顾，让他独自一人开始接下来的路程。这几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习惯了师父的陪伴。

　　不消片刻，手下的笔停下来。那纸上跃然出现了一位佳人，翩若惊鸿，如仙子那般灵动有余。小凡小心翼翼地吹干了那纸上的墨迹，心满意足的看着这副画作。

　　“好了，我们下去吧。”莫伤可等不及接收那些人的信仰力，管他画的好不好看，能看就行了。

　　“好的，师父。”

　　仙界。

　　向来安静的忘尘山，今日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只见这位客人身着粉衣，一头飘逸灵动的黑发。那闲散的姿态，仿若身处自家后院那般闲庭散步。

　　他左手拎着一个白瓷瓶子，右手持着一把玉扇。一袭粉衣风度翩翩，气质高贵，卓然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

　　此人，便名动六界的白洮殿下，如今的天君第五子。他的名声可不是靠天君之子博来的，而是靠自己的实力打拼出来的。

　　短短三万年修成上神，一直跟随北荒出征，几番征战魔界。所以，他是继北荒大帝之后，第二位战神。同时，他也是最受欢迎的男子。

　　他的容貌俊美温润如玉，自带了一股子灵动气息。时常面带笑容，有着三分谦和之意。这仙界上下神仙，无一不与他交好。但他私交最好的，也就数北荒大帝一人。

　　这不，每过一段时日，他便带瓶好酒到这忘尘山探望北荒。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绝尘洞前。这尘心洞，本是北荒专属的闭关之所。眼前那高大的山岩门，将白洮拦在了门外。

　　白洮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压根儿没想着进去。而是习惯性的走到了一旁，来到一旁矮小的石桌前。施个法术，拂去了石桌和石凳上的尘土。露出了，它们原本该有样子。

　　没办法，谁让他有些洁癖呢！弄好这些后，他才缓缓坐下，将手中的白瓷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精致的容貌上，一副兴致勃勃道：“帝君，今日本殿下难得闲暇，特地来看看你。这不，我去万里迢迢地北垣荒给你带了最爱的青粟酒。要不，你出来陪我喝两杯，如何？”说罢，他一扬手，桌上凭空多出了两个白玉杯子。

　　不过，洞内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来，一如往常，安静地很。

　　“帝君，这次我来可是带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白洮对此丝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将白瓷瓶子中的酒，倒入了两个杯中。

　　洞内依旧没有动静？不好奇八卦？他眉色一挑，徐徐道：“要不，我先说说坏的吧？”他的性子极为散漫，常喜欢捉弄人。身为堂堂五殿下，却经常没个正形。

　　　“这些年，依旧没有你家帝后，曦白的半分消息。看来，你着实把你家帝后给气的不轻，连丝踪迹都无从可寻。”白洮说到此处，一脸意味深长。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浅浅的尝了一口。

　　“啊！～这酒也太辣了吧？既不如那百花酿清香，也不如那百果酒甜美。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欢它什么！”白洮不经瘪了瘪嘴，调侃起来。

　　这青粟酒的后劲，也忒大了吧？！一时之间，他还有些不习惯。酒一下肚后，让他浑身燥热。他连忙打开玉扇轻摇起来，一股凉风散去几分燥热。

　　“接下来，我就先说说好消息吧。”提到这件好事儿，白洮可是打心底里高兴着呢！都快抑制不住眼底泛起地笑意。

　　可见，他有多高兴？这次来寻北荒，也是因此事而来的。

　　“近日，从魔界传来消息，那女魔头清姬下落不明，不知所踪。有魔族之人在极北的魔渊处，发现了那她把魔刀噬月。”

　　说道此处，白洮忍不住挑起眉梢，眉飞色舞地调侃道：“这女魔头该不会跳了魔渊吧？不然，那魔刀嗜月，怎会出现在魔渊边境处？不过，话说回来，如今的魔君君寒修为不高。听说，还是个混血的杂种，难成气候！这下，仙界又可以安稳个数十万年。”他心知，帝君对于此事兴趣缺缺。说出来也只是想让帝君知晓，一些关于六界近来的大事。

　　本以为，那尘心洞依旧寂静。谁曾想，这次却有了反应？

　　随着“砰！～”的一声重响后，那厚重地山岩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开，瞬间击个粉碎，连渣渣都不剩。一阵浓烟滚滚后，一道白光一闪而至。

　　那人迅速来到了白洮殿下的身前，用那苍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拽住了白洮的衣领。犹如古战神那般刚毅的脸上，浮现难以置信地紧张和慌乱感。匆忙间，急不可耐地质问着白洮道：“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白洮闻言一滞，一脸懵然？

　　眼下是什么情况？帝君怎么突然出关了？他方才说了什么？怎会引得帝君如此大的反应？就这么简单的出关了？若是他知道是什么原因，早就该这么干了。

　　话说回来，不对呀！按理来说，帝君真正该关心的人，不应该是曦白帝后吗？清姬那个女魔头，只不过是帝君的手下败将。死就死了呗！有啥可稀奇的？

　　北荒见他不答，再次怒言质问道：“快说！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她真的死了？”

　　见帝君一脸怒意腾腾，死死地紧拽着自己的衣领，差点都让白洮喘不过气儿来。担心帝君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脖子给拧断了。虽说死不了，但疼着呢！他又不傻，惜命着呢！

　　他坦然相告道：“魔刀一事，确信无疑！至于，清姬那女魔头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罢了。”此言一出，北荒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可白洮却嘴欠的冒了一句。“听闻，那魔刀已在魔渊屹立多年。就算清姬不做那魔君之位，也不会将自己的武器随意丢弃在魔渊处吧？譬如你的夙荒剑，你会随手丢弃？”此时的白洮殿下，也是心大的很，在作死的边缘来回摩擦。

　　听到了这番话后的北荒，如遭五雷轰顶，瞬间炸乱了心神。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随后，他的脸色煞白，跟是丢了魂儿似的。那高大的身形一晃，有些站立不稳。

　　堂堂的北荒大帝，永远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神色。在这一刻却似崩塌之势，俨然要随时轰然倒地。

　　“帝君，你怎么了？”白洮大惊失色，容不得他多想，慌乱地上前搀扶，北荒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不解，为何帝君的眼中那么生如死戚？

　　帝君的眼神中包含着痛苦后悔和无助？何时，这个威风凛凛，不染纤尘的北荒大帝，会出现如此不堪的姿态？

　　仅仅是因为一个魔君清姬？

　　她一个魔君，有那么重要过吗？就算当年曦白帝后一走了之，也没见他有如此大的反应？而是像只个闷葫芦，开始装聋作哑闷声作妖，一心想要必死关？

　　可眼下的帝君，和千年之前大有不同。让他隐隐间感觉到，大有帝星崩塌之势，而且来势汹涌。都怪他嘴欠，好好的提清姬干什么？真是的。

　　而他身前的北荒，则是一脸失魂落魄，痴痴地低喃说着：“不会的，不会的…”清姬不会死的！她可是魔，怎么会死呢？

　　两万年前，借灵宝的太虚镜将她骗到天心池一战。当时肉身尽毁的她都能活下来？怎么可能随便死掉？不可能！他听到的都是假象。

　　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不会是真的！她不能死，也绝不能死掉！直到现在，北荒还不肯接受清姬身死的消息。他立马推开了白洮，准备前往魔界，查探虚实。

　　白洮见帝君十分反常。不知道的，还以为北荒大帝痛失挚爱了。

　　痛失挚爱？不对？帝君的挚爱，分明就是曦白帝后！跟清姬有什么关系？

　　见帝君匆忙离开，白洮一脸担忧，大声追问道：“帝君，您这刚出关，是要去哪里？”

　　“魔界。”远远的传来了北荒的回音。

　　魔界？难道，是去魔渊找清姬？白洮闻言后，心上一颤，不经意的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慌了。糟了！看来，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众所周知，帝君爱妻如命。

　　眼下，北荒不去关心自家媳妇儿的下落？倒跑去魔界关心清姬的死活？那清姬该不会跟曦白有什么联系吧？

　　“清姬，曦白，清姬，曦白…”白洮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随后，他眼皮一跳，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难不成，曦白就是清姬？清姬就是曦白？

　　好呀！北荒，你可真会瞒天过海。当着这么多仙家的面儿，招摇过市的娶了那个女魔头？

　　关键是，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一个人发现？看来，北荒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宝，隐藏清姬身上的魔族气息？

　　好呀！好的很呐！

　　若清姬就是曦白，两人本是一人。那…

　　“坏了！”白洮立马神色大变。顾不得其它，急冲冲地追上了帝君的步伐，担心去晚了一步。

　　此刻的白洮，心中可是惶惶不安。若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儿？

　　若清姬已死，以帝君爱妻如命的倔性子？只怕是一心求死，随那个女魔头去了？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帝君送命。

　　魔族的这招，可真够阴损呀！为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