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郭府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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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国舅府前，如预料一般，府前车水马龙，司仪正高声唱着礼单：“庆王贺郭相国大寿，贺礼黄金五千两，珠宝翠玉一箱。”
“礼部尚书贺郭相国大寿，贺礼白玉圭一双。”
……
君殊本想把礼单递给司仪，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君殊的礼单一把拽了过去。
一抬头见是郭诩，只听他嗤笑一声道：“一尊金佛？安西王府竟是如此拮据！若真如此，这贺礼便无须再送，国舅府还能不给王府面子么。”
他的声音不小，说话间已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面上露出鄙夷之色。
君殊依旧笑吟吟，眼梢却带了几分寒意，“我听说相国大人信佛，况且这金佛是慈恩寺觉远大师开过光的，送予相国大人只是王府的一点儿心意，祝贺相国大人召鼎齐钟，无量寿佛。”
听说是觉远大师开光，郭诩也是愣了一下，这位大师已有十几年不曾为人开过光，便是相国大人自己也多次拜见觉远无果，没想到安西王府竟然送来了这个。
郭诩还是有些不相信，正欲反驳几句，却被一旁的堂叔拦住了。
待君殊进了院门，郭诩忍不住怒道：“你方才为何拦着我，上次若不是他射杀了御马，我又怎么会被姑母责怪，丢了礼部官职。”
郭聪一把将人拉到院子的偏僻处，急道：“你也知道自己骑的是御马，这事儿若不是娘娘帮你揽下，你小子这会儿还能在京中活蹦乱跳。今日府上人多嘴杂，你再胡说被人听到，便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轻易饶你。”
“哼！有谁敢给咱们郭家脸色。”那日出事之后，他便命手下四处追查射马之人，在得知裴瑜和君殊出现在酒楼，他便知道射马之人一定是君殊。当年在太学院，君殊各向技艺皆不出众，唯独骑射考评上上，不是他还能有谁。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父亲责罚，禁足府中。
郭聪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便是圣上对安西王也是忌惮几分，你却要去触人霉头，迟早要给郭家惹祸。”
郭诩依旧漫不经心道：“二叔这话未免有些夸大了，至少姑姑从来没将安西王放在眼里。”
郭聪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是管不了这个侄子，只能由他去了。
在君殊前脚刚踏入府门，后面便传来一声高贺：“太子殿下贺相国大寿，贺礼和田玉摆件一座。”
与旁人不同的是太子殿下的贺礼并未事先送入府中，而是由手下人直接送了过来，而太子本人却未曾到访，持帖的是宾客李密，他身后的贺礼抬进来的时候，国舅爷恰好问询赶来。
看到的正是一座高约丈许的玉器，玉身竟是一整青黑混合的一块儿上好青花玉，玉身雕做一棵枝繁叶茂的桐树，树侧青藤萦绕而上，缠绕复缠绕，交颈而生，难得的是玉质清透，少有绺裂，墨玉为底，青玉为带；黑如纯漆，青如碧水；竟是世所罕见的极品美玉。
旁人看了许是只觉此玉价值连城，便是郭家人也觉得太子心意甚厚，尤其是郭诩，对着玉石赞不绝口。
只有郭彦和郭聪面露异色，尤其郭聪脸色甚是难堪。
君殊在一旁将几人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由低声询问身边的裴瑜道：“最近太子与郭家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儿？”
裴瑜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君殊一眼，摸了摸鼻子，半晌才小声嘀咕道：“你这家伙心思也太活络了吧。”
君殊白了他一眼，悄悄指了指人群后神色古怪的郭聪，“显而易见的事情。”
“好吧！”裴瑜将好友拉到一旁，低声道：“前些日子国舅与太子在政事上发生了分歧，国舅不仅没有支持太子，甚至大力反对，事后太子与国舅大吵了一架。”
“具体是什么事儿？”
裴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些都是偷听祖父与父亲谈话才知晓的，具体是何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太子警告之意已十分明显了。”
君殊再次瞄了一眼玉摆件，心中一阵冷笑。藤缠树，男女情爱之事，到了太子手中倒是成了国之玉器，太子有意做大树，却不知这郭家愿不愿意做藤蔓了？
按道理说太子乃皇后郭氏所出，国舅不辅佐太子，皇帝百年之后，又能依靠谁？如今看来，两人之间的嫌隙已深，太子是有意警告郭家做好藤蔓的本分。
只是这么一来，却让有心人看出不少端倪，原来郭家与太子之间也并非是表面上那么亲近，而且若是郭家不忿，太子此举便会适得其反，端看郭家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进了府门，裴瑜便被各种应酬拦住脱不开身，君殊乐得自在，虽然又不少人想上来套近乎，但安西王长年不在京中，朝堂上的势力甚为单薄，还真没多少人将他整这个安西王庶子放在眼中。
于是，参加这样的宴会便成了混吃混喝。左右无事，他便在园子里瞎逛，希冀寻一处僻静地小憩片刻，以便应对接下来无甚趣味的宴席。
“我这么说都是为你好，那李公子并非良人。”女人柔和的声音透过郁葱的枝叶传了过来，令躺在不远处乘凉的君殊进退不得，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你少假惺惺，自你出现之后，我便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如今我好不容易跳出火坑，你便撺掇着妈妈给我使绊子，存心害我。”
应声的女人明显的语气不善，言语间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春靡，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你听我一句劝，弃了齐公子另觅良人。”
这一次君殊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正是京城第一名妓月绾绾。
被唤作春靡的女人一声冷笑：“亲姐姐？月绾绾啊，你是真把我当作傻子，风月场里何来真情？”顿了顿，她眉眼一挑，媚笑道：“你若真把我当亲姐姐，不如将我送到你的金主面前，如何？”
月绾绾淡眉如烟，声音却冷了几分：“不是我不照顾姐姐，只怕是姐姐没那福分。”
“月绾绾！你别欺人太甚！”春靡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她拿着绣帕的手指落在月绾绾鼻梁几寸处，“别以为妈妈宠着你我便怕你，我与齐公子的事情你若敢泄露出去，我要了你的命。”
说罢，春靡腰肢一扭，气冲冲地离开了。
随后月绾绾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郭府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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