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心上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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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这特么的是系统？？？
相见欢微张着小嘴看着谢澄明单手拎在手里的系统，不敢置信。
也不能怪相见欢疑惑，但凡是见过系统的都不敢相信眼前虚弱的快要消散的小东西是系统。
系统要么是半透明的魂体状态，要么就是化成蛇形缠在相见欢的身上。不过相见欢很是讨厌蛇爬过身上那种阴冷滑腻的感觉，所以系统一般是幻化成某种蛇形饰品挂在相见欢身上。
但眼前的形势不妙。
相见欢脑海里一团乱。根本理不清是自己掉马或者是不救系统哪个划得来。
相见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乱了阵脚。来不及思考，扒下原主身上仅有的首饰，一股脑地砸向谢澄明拎着系统的手。见谢澄明被打的脱力，一把抓起虚弱的系统，转身就跑。
相见欢发誓，她还是这小弱鸡嫂子的时候，被魔物追杀时跑得都没这么快。
而谢澄明不躲不防，任她砸。
谢澄明倚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被砸的脱力的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甚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谢澄明的笑声像催命符一样，催着相见欢不停地往前跑。
相见欢越跑越是觉得不对。
可算知道谢澄明这个小东西为什么笑的这么开怀了。
她根本就跑不出这里！
相见欢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系统，系统，醒醒！”
天知道，她有多怕。谢澄明“桀桀桀”地笑的跟个恶毒反派一样，不吓死人不罢休。
系统悠悠转醒，还处于宕机状态，分不清现状：「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见欢气喘吁吁，刚想趁着呼吸的这一瞬回答，就被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给遏制住了。
“跑什么?”
谢澄明凑近相见欢的脖颈，像是情人的呢喃。湿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相见欢不自觉的地颤抖了一下。
那股阴冷滑腻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激起相见欢一身的鸡皮疙瘩。
讲真，虽然相见欢的任务是为给谢澄明挡刀而死，但这特么的不是被谢澄明给折磨死吓死。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这是身为工具人最后的尊严。
没办法了，相见欢只好使出传说中的你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三连：“呵呵呵……公子在说什么，奴怎么听不懂。”
谢澄明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生怕相见欢听混了，声音又慢又重：“满棠花，武易，应拜月。”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把她给凌迟了。
“嫂嫂，武兄弟，还是魔族圣女?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
好了，马甲掉一地，这下是想装也装不成了。
谢澄明好像才发现似的，一伸手就把相见欢手里瑟瑟发抖的系统给吸了过来：“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小东西。”
魂体状态的系统：！！！
救我，宿主！
相见欢明白他这是逼她摊牌。
行，摊牌就摊牌，大不了十二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相见欢低着头，只露出一截莹白细长的颈子：“但是奴现在只是舞姬。前尘往事，望不要过多追究了。”
她都觉得这话特别像拔那啥无情。
谢澄明听到这话，更疯了。
笑的停都停不下来。
不是吧，又来这出?
相见欢惴惴不安，她记得在前三世，这小弱鸡是不疯的啊。
她还是谢澄明嫂嫂的时候，这小弱鸡因着家里人去世沉默寡言，她养了许久，才把这小弱鸡阴沉沉的气质去掉大半。
第二世，她成了武易。那个时候，小弱鸡却是得了个宗门高岭之花的名头。只一把寒刀可以从同门擂台赛杀到魔物堆，两界无不叫好。
第三世，再见的时候，小弱鸡已经是潜在魔族的卧底了。即便当卧底每日都得提着心过日子，也不曾见到谢澄明像现在这样发疯发狂。
谢澄明好似是笑够了，捏着相见欢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
“为什么要跑呢，留下来不好吗？我们日日都能见面，你也能时时都在这魔宫里。”
声音清润地像是初雪消融，雪痕重重地印在了相见欢心上。
相见欢木木地盯着谢澄明的双眼。
只想着，这双眼可真好看啊。一双含情目眸光潋滟，倒映着眼前人。像是含了一汪寒潭闪烁着细碎的水光。
相见欢刚想张口答应，脑内突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醒醒！你再不醒就要被他给生吃了。」系统喘了口，气气呼呼地道：「居然用这种下作的东西来蛊惑你，得亏是个龙傲天男主。」
系统似乎是气不过，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相见欢已经听不清系统在说些什么了。
相见欢混混沌沌的，侧耳倾听，但也只听清了最重要的那句。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也许真的会被这小弱鸡给蛊惑。
打定了注意，相见欢贝齿用力一咬，唇瓣就见了血。
这小弱鸡不讲武德！
居然用了蛊，来诱惑她答应不平等条约。
武易所言不虚。
相见欢挣脱小弱鸡的桎梏，一阵心悸。要是刚刚系统没有传音给她，也许真的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同意了。
相见欢看着眼前被放大的俊脸，只觉得这换了三个马甲养了许多年的小弱鸡很陌生。
还是那张脸，但是人却陌生了。
谢澄明一见相见欢不再木木地看着他的眸子，反而是看着他的脸发呆时，就知道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愈加靠近相见欢，手背上青筋乍现。
谢澄明双眸突然亮晶晶的，像是孩童把自己珍藏的宝贝展现给玩伴看一样。
“姐姐，我怕你认不出，特意用术法维持着你初见时的少年模样呢。”谢澄明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像只大金毛祈求着主人的爱怜。
他说的是相见欢还是武易的那个时候，谢澄明尚且还顶着宗门最有潜能的弟子之称，女弟子们眼中的高岭之花。
相见欢有些恍惚，这一声“姐姐”，谢澄明好像在第一世也这么叫过，就好像她现在还是小弱鸡的嫂嫂一样。
主动权拿回来，相见欢底气也足了很多：“屁，老娘养的崽子可不是魔尊。”
小弱鸡可太能耐了，卧底当着当着就把魔族老大给踹了。
这魔尊之位是有什么诅咒嘛，上一任魔尊也是，阴晴不定。到小弱鸡坐上去了，就直接开始发疯了。
“姐姐别生气。”谢澄明察觉到眼前人的冷嘲热讽，知道她生气了，脸变得比谁都快。上一秒还在找人算账，下一秒直接倚在人身上撒娇。
“姐姐是我错了，留下来好不好?”谢澄明蹭着相见欢的颈窝处，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只要姐姐留下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相见欢愣怔片刻。
——“系统，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小弱鸡这么一搅和，原剧本里攀个魔将的路线也不成了。相见欢仔细思考利弊，原本她是想不暴露马甲给人挡刀的。
也不知道这小弱鸡用的什么方法认出她来。
「原本的魔将姬妾线作废。现如今主动权在你手里，宿主，你可得可得好好把握。」
相见欢看着虚弱的系统，下定了决心。
“好，不过你得把它还给我，其他的我想到了再说。”
没人比她更知道系统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系统曾经说过，宿主是它们的供能处，只要一离开，就会变得虚弱无比。
再则，她本来就是要混进魔宫的。如今系统和主动权都在她手上，也不需要担心原剧本要攀上的魔将色胆包天，怎么迷晕他。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崽子，再怎么样也比其他人放心。
谢澄明眼神一暗。
十二年，他是最清楚相见欢的。
她最是害怕自己掌握不了主动权，她的软肋就是系统给的某种“奖励”。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从她身上剥离出系统，才会一步步放出饵来诱相见欢答应。
“只要姐姐答应，什么都好说。”
——
相见欢躺在谢澄明专门为她准备的偏殿的丝绒床上，跟这软乎乎的床一样，总感觉自己踩不到实处。
——“系统，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相见欢茫然地看着床幔。
「宿主，既来之则安之。」系统安慰着相见欢：「既然谢澄明都给了你这么大个捷径让你走，你不走，岂不是对不起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总感觉遗漏了很多东西。”
比如小弱鸡是怎么知道系统的存在，又比如他是怎么知道她的三个马甲，再比如，小弱鸡是怎么坐上魔尊之位的……
太多太多了。
相见欢从来没露出什么马脚来，但是她的一切，小弱鸡都知道。
太不正常了。
系统见相见欢茫然思考的样子，有些心虚。只能以一句“龙傲天男主嘛，毕竟是开了金手指，有惊人的洞察力”一句打发了相见欢。
“嗯，也是哦。”相见欢盯着偏殿袅袅升起的香烟，突然有些困倦，声音也越来越小：“肯定是我有地方遗漏了没发现，毕竟我也不是龙傲天本人……”
「宿主，宿主?」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系统的原本如洪钟的声音竟然比蚊蚋还要小了。
再次睁眼时，相见欢已然不在偏殿。
而是在一间破败的屋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心上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