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集》有闻弦歌

14、主角们的背景板

　　昭国大公主梁容羲生而丧母，被指派给无子的皇后抚养，宫里都传大公主生而克母，未来必会给皇后娘娘带来不幸。
　　就连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日常任务都是怼她怼她再怼她。

　　[以上，似乎是个小可怜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悲惨史。]
　　[以下，是这个故事的第一层面纱。]

　　昭国大公主梁容羲生而尊贵，一落地就得封长昭长公主，父皇宠爱，皇后把她当眼珠子护着，满宫妃妾看到她就躲。
　　就连兄弟妹妹们，在她面前也大气不敢喘，让往东绝不往西。
　　而原本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臣们，也在某天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丞相孙女、边将之子、御史龙凤胎、甄家玉郎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长昭长公主殿下是我们护着的，谁说殿下坏话我跟谁急。
　　远在江湖的魔教少主、剑心山庄大小姐更是扬言：谁对长昭公主不好，小心我打上门去！
　　就连俊美神秘国师都说：长昭长公主殿下，乃昭国之福。
　　丞相、边将、御史、甄家主、魔教教主、剑心山庄庄主：？？？
　　——孙女/儿子/女儿，你们都瞎了吗？

　　[以上，看起来是个万人迷玛丽苏的故事。]
　　[以下，才是这个故事的第二层真相。]

　　昭国大公主梁容羲生来受尽宠爱，皇帝对大公主有求必应，溺爱非常，说出的话堪比圣旨，无数人羡慕长昭长公主。
　　而实际上……父皇宠爱不过镜花水月，皇后嫡母包藏祸心，兄弟姐妹们更是恨不得见到她就躲。
　　——小可怜实惨了！

　　而在皇城江湖有些人眼中——
　　——这他喵的不是我那个世界万万年前的大佬吗？万万年后还有大佬传说的那种！麾下一个小弟都比他们世界最强者还强！
　　丞相孙女·生命之神、边将之子·九天帝君、御史儿女·创造/毁灭之神、甄家玉郎·法神、魔教少主·九幽魔尊、剑心山庄大小姐·剑仙：……整个人都不好了.jpg
　　现在就是紧张、害怕……求大佬看在我等识时务的份上放过我们QAQ
　　自觉看透一切的国师：微笑不语.jpg

　　* 论龙傲天玛丽苏汤姆苏和小白菜的距离，只差一个大佬。
　　* 主角灵气复苏幕后黑手，改变世界流，世界至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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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试　　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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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温柔柔的风轻轻地吹着，从林间扫了进来，漾起一池清波。

　　天边的晨光熹微，给青翠的竹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阳光透过细叶被裁减出奇特的形状，翠鸟时不时地扑腾而起。

　　突然水面的平静被打破，一只指节分明的小手从水下冒出，搭在岸边，接着露出一只小小的脑袋。那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身上只着中衣，就那样浮在水中，明亮清澈的眸子如同被水洗过似的，轻轻地扫过岸边。

　　阳光温暖的触感照在身上，射在如画美景里，柔和静谧到心坎里，但这如果发生在女孩身上，就可以让任何人瞬间移开视线。

　　长昭长公主，当今皇帝爱女，才出生就被皇帝破格赋予‘长公主’的封号，虽有着让人一见便为止喜爱的漂亮小脸，但与她过人的外表比起来，长昭长公主的性格更令人不敢恭维。

　　低头看着水里，异常娇小的小身板，伸出的手纤小白皙，似乎轻轻一捏就能捏断，却骨节匀称。尽管对幼童的身体有些不满，梁容羲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被保持在最佳状态的身体。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梁容羲的思考。

　　不知何时穿过竹林的一群宫女脚步匆忙地向湖边奔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件衣物，看见水里的女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惶之色。

　　“长公主殿下。”

　　领头的宫女名叫佟棠，是梁容羲身边的令仪女官，秩从五品，长得不算多美，但胜在五官柔和，望之十分有亲和力。

　　她看到待在水里的梁容羲，眼中浮现的却是不同于她人战战兢兢的担忧，凝于眸心的几缕温柔之色，几乎一眼能望到底。

　　“您没事吧？”将梁容羲从水中拉出，佟棠心疼地握着她的小手，却因为彼此的身份不敢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只能拉着梁容羲走向湖边的小木屋，边轻柔地说。

　　“外面冷，殿下先把衣服换了，好吗？”

　　梁容羲扬起脑袋，看着佟棠眼中的温柔之意，皱了皱小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哪怕没有更多的话语，这一声淡淡的应和对佟棠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回答了，她眼眸一颤，蓦地惊喜掩住嘴巴，呆呆地似乎不敢置信般喃喃道：“殿下……您，您愿意跟奴婢说话了？”

　　脚步顿了下，梁容羲这才恍惚想起，原来的她是不怎么说话的……不，应该是除了在父皇和师父面前，她可以整日不说一句话。以梁容羲如今的眼光回望过去，那个时候的她安静得不像个孩子。

　　有谁能想到，千娇万宠的长昭长公主私底下孤单得近乎一抹游魂，因为皇帝下令任何人包括后妃和其他的皇子皇女见长昭长公主都需行礼，不得犯上。想靠近长昭长公主的人都被皇帝冷彻入骨的目光逼退。

　　见梁容羲停下，佟棠紧张得将自己的顾问抛到脑后，连忙蹲下身，紧张地问：“殿下是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说完竟是要直接吩咐身后的宫女去太医院。

　　“无事。”梁容羲轻轻摇头，想起对她来说已是久远之前的事，整座皇宫敢于踏进皇帝在长昭长公主周身划下的界限的人，唯有为了先主遗志，连皇帝金口也敢抗衡的佟棠。

　　梁容羲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脸，一群人向竹屋走去，“稍后去泰安殿，父皇此时应是下了朝会？多日不见……”舌尖咬到最后四字，她的语调下意识轻柔三分，“……我有些想念父皇。”

　　佟棠动作猛然一滞。

　　楞楞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听着殿下诉说想念的话，心间骤然涌出一股肿胀的酸涩感，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佟棠甚至有了耳鸣的幻觉。她眼中蓄着泪水，楞楞地笑着，“真的吗？呵呵，殿下可不许骗人哦，奴婢记着这句话呢，这样的您真好……陛下如果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高兴？父皇会高兴她的改变吗？

　　梁容羲歪了歪头，关于父皇记忆实在太远，她险些忘了父皇对她的一切都要掌控在手的态度。

　　并不多言，抬脚便向前走去，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梁容羲不禁打了个冷颤，周身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心头叹息：所以说她不喜欢古代世界，因为古时的人类对天气几乎束手无策。

　　回头望着佟棠，梁容羲眸心仍是平静：“佟棠？”

　　“是。”

　　佟棠整理好心情，眼角瞥见身后垂着头，身子抖如秋风落叶似的众宫女，眉头微蹙。公主殿下明明是个可爱的孩子，她们为何每次面对公主都表现得那么害怕？殿下还会吃了她们不成？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从先太子妃逝去，将小主子交予她那刻起，她的生命就是属于长昭长公主殿下的，其他的……不属于佟棠关心的范围，陛下也说了，那些自有其他人去做。

　　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身边，不只有一个守护者。

　　梁容羲穿戴一新，在佟棠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出这片竹林，说起这片竹林的由来，就不得不提起当今皇帝的痴情史。

　　当今皇帝熙和帝，原是先皇第三子，讳梁明炎，据宫人说少年时也是一位风流皇子，侧室侍妾一个不少，却在遇上梁容羲母亲后才终于知晓‘情’之一字为何，从此三千佳丽只顾一人，羡煞东宫诸人。

　　熙和帝不仅为太子妃置后院如无物，登基后更依照两人相遇的那片竹林为模板建造出一座一模一样的林子，只是如此盛宠却为佳人招来灾祸，圣人千虑终有一失，太子妃在熙和帝登基之际香消玉殒，妃嫔们还未露出笑容。

　　登基后的熙和帝却好似摒弃了一切男女之情。

　　哪怕他还是正常地立后选妃，但是触及皇帝望着她们时毫无感情的双眼，妃嫔们只觉得齿冷。

　　皇帝的目光……好似将她们看做一件生儿育女的工具，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就连妃嫔们所出的皇子皇女，在熙和帝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储君候选的符号，熙和帝将长昭长公主捧得多高，就有多无视其他的子女。

　　痛失所爱，大约有三种后果：要么崩溃失常，要么因心中悲苦选择遗忘，或是因此更为贪恋曾经的美好，而不顾一切活下去，只为铭记那些时光。

　　熙和帝是第三种。

　　梁容羲很小的时候是佩服他的，生无可恋之人想死不难，活着却是拥有大勇气者，而这勇气……毫无疑问，如今更多的是来自与爱人的女儿。

　　想必没有人会怀疑，如果唯一剩下的女儿也离开，那位皇帝一定会崩溃乃至疯狂吧。

　　脚下一转，已向着泰安殿行去，此刻，梁容羲强烈希望能见到熙和帝，失望也好怀念也好，她想要见那个人。

　　随着通报，梁容羲的身影出现在泰安殿门口。

　　梁容羲迈步进去，小小的人儿站在殿内，好像不知道皇帝正在与大臣议事，被打断的朝廷重臣恭谨地低下头，并未露出丝毫不满。

　　清澈的眼眸扫过殿内诸人，被那双眼睛扫到，这些在朝堂上威名赫赫的大臣此时却是一言不敢发。

　　梁容羲的目光一直望着御座后的男人。

　　“父皇。”

　　熙和帝坚毅冰冷的面容上顿时露出笑容，那是一个普通父亲对女儿的宠溺笑容，对门口的女孩招招手：“羲儿过来。”

　　梁容羲安静地走过去，望着皇帝的眼睛中似乎有星光闪烁，眼中流露的是只有皇帝才能看懂的欣喜。

　　不管那份宠爱掺杂了多少杂志，皇帝对她，终究是有一分在意。

　　皇帝不自禁笑出声，“哈哈，羲儿在撒娇吗？怪父皇近日没有去看你？”说着发出闷闷的笑声，似乎为女儿如此惦记自己而高兴，却是将殿下几位大臣都抛到了脑后，眼中只容得下自己的女儿一人。

　　皇座上的两父女旁若无人地温馨互动，座下大臣中互视一眼后，悄悄地退出了泰安殿，动作小心翼翼。

　　观之左右，众人皆是一副庆幸的样子，似乎每个人都松了口气，忍不住向后看去一眼，喟叹一声……当初的事，孰与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彼时的陛下固然将推动太子妃之事的参与者尽皆严惩，可无法否认的，太子妃也无法活过来，皇帝能做的只有给妻子死后哀荣。

　　圣昭皇后？

　　一个死后虚名罢了。

　　而同时陛下虽几欲癫狂，却也在之后的几年间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皇帝，权势之集中堪为历朝皇帝之最。

　　唯一可令人指摘的也就是他对长昭长公主毫无底线的宠爱，但在那年几乎血染半个皇都的震慑中，又有谁敢说什么？何况只是宠一个对社稷可有可无的公主。

　　只是这位长公主实在有些邪门，被那双眼睛盯着看，就算是资历丰富的老臣都心底发怵！更别说从内宫中偶尔传出的风声——

　　这位公主殿下是处理过人命的的！而她那时候才八岁！

　　听闻此消息的人心中纷纷一凛，也是从那时起，众臣对梁容羲的态度十分统一，那便是实行躲字决：能避则避！

　　不是没想过别的，只是如今的他们却是决计不敢对那唯一的公主做些什么，早先之事便令得陛下疯狂，那场风波，波及到的不仅是后宫，便是前朝，被牵连者也有不少……

　　罢了罢了，总归皇家的事与外人无关，那殿内的父女两人……委实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应对的。

　　“老古板可都走了，羲儿可是高兴了？”

　　泰安殿内，熙和帝笑叹着搂住撒娇的女儿，在女儿额头上轻弹了下，语气包容，仿佛无论梁容羲作出多出格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都能够为她摆平。

　　梁容羲淡淡道：“我不喜欢他们。”

　　这是实话，那些大臣不止一次看着她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熙和帝含笑点头，赞同一叹：“父皇也不喜欢他们，但是父皇是皇帝，如果不喜欢就不去与他们打交道，那这个国家就乱套了。父皇可以不做皇帝，可那样的话羲儿就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梁容羲撑着头，眸光清亮仰头看着皇帝。

　　梁明炎就忽然伸手捂住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