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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夺嫡失败后我登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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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先帝第二子,和先太子争夺皇位失败,两败俱伤,被削爵圈禁于府内,直到新帝登基才敷衍般给了个郡王爵。
——以上,是某女主向言情小说炮灰的一生。
薛澈穿过来后只求躺平。
——夺嫡什么的,明显不是她这个明面上是皇二子、实则是被太后皇后妃嫔联手炮制而成的原·皇女玩得转的,十动然拒。
可皇帝老爹非要用她这把刀去磨看好的继承人。
薛澈:谢邀,没这本事!另请高明!
但皇帝老爹他不听不听。
于是薛澈只求速演!
她认认真真演了出兄“弟”阋墙的戏码。
演完了,她就麻溜地被老爹指了个偏远地界外封了。
过了五年,皇庭倾轧,兄弟们斗得你死我活,皇帝老爹看好的太子,也折在了夺嫡斗争中。
皇帝老爹把儿子们召回去挨个询问,问到她的时候。
薛澈:我不!
好不容易才和王妃两人把封地盘活,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吗!
而且老爹,你忘了我的性别吗?
然而老爹子嗣质量实在堪忧!矮个子里拔高的就是她了。
薛澈反抗无效,被迫登基。
PS:主角女扮男装,真实身份皇帝知道,大结局也不会恢复身份。
主角直女,会结婚,对王妃无爱情,但是对婚姻很忠诚,坚定1v1拥护者。
王妃本土人士,暗恋主角,但主角只拿她当好闺蜜好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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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澈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微微透亮,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将她从梦中叫醒,薛澈的头脑却还不甚清醒,犹如留在梦中,意识模糊地看着窗外微亮的天色。
梦中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她不记得了。
躺尸了五分钟,睁着眼睛盯着花纹富丽的床帐的幼童才慢吞吞拉了拉床头的挂铃,叫人进来梳洗。
年仅八岁的幼童身量纤细,伸展手臂让宫人为自己穿戴衣物,动作间略生疏僵硬,穿越几年,仍不习惯被一群人围绕,当成五体不勤的生活废柴照顾。
可今时不同往日。
宫人捧来青衣红裳的衮冕为薛澈穿戴好,亲王制有九章九旒,里里外外层层叠叠,薛澈头一回穿着如此隆重,眼神放空,只当自己是衣架,冠冕戴在头上时,重量压得薛澈眉头一跳。
她微微偏过头,朝着宫人手中的铜镜看去。
铜镜中的幼童有着一副很俊的样貌。
和前世一点也不相似。
薛澈不太习惯这张脸,看久了内心总会升腾起“这是谁家小孩,可爱,想偷”的微妙陌生感。
脸是好脸,可惜碰到她这个糙的。
“二皇子,何太监来催了,提醒您莫误了时辰。”
哦。
这家伙连性别都不诚实。
薛澈要对这个操蛋的世界绝望了。
薛澈忧郁地调节好心情,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有时候薛澈不愿意思考开统帝——也就是她便宜爹是怎么想的,无论皇帝出于什么想法从未想过恢复她的皇女身份,以至于到如今所有人都以为薛澈是男孩……
薛澈不负责任地猜测,是不是皇帝爹后知后觉发现掰不回去,干脆将错就错,不然怎么解释皇帝爹登基三年才想起册封诸子。
薛澈敢打包票,她爹这几年一定很纠结。
当然作为既得利益者,薛澈是不会对此提出异议,甚至想喊多来点——当王不比当公主香吗?
和一个弟弟两个堂弟表弟站在两仪殿前时,薛澈的神态比三个真正的小不点稳多了。
开统帝现有六子四女。
长子薛淳如今是皇太子,比薛澈年长五岁,和后面的弟弟们年龄都拉开一大截,从年龄就能看出,薛澈和他不怎么熟。
与薛澈一同在殿前受册的还有三人。
皇三子薛沉,今年六岁。
堂弟薛桥,乃皇帝二兄的独子,父母俱亡,今年五岁。
表弟薛烁,皇帝已故妹妹的独子,特赐国姓,年纪比堂弟薛桥还要小几个月,懵懵懂懂跟着两位兄长。
长兄比自己大半轮,次兄的年纪也与自己玩不到一起,三皇子薛沉这个小不点并一个堂弟一个表弟日常玩在一块,薛澈对此是欣慰的。
不用带小孩,太好了。
这方架空皇朝的册封仪式异常繁琐。
不过薛澈只负责在开统帝面前听旨,别的琐事自有礼官完成,她只需要等着丞相授金册金宝,最后向皇帝跪拜谢旨完事。
“……第二子澈,今命尔为瑞王。”
读旨官的高声回荡在耳边,薛澈听完自己的封号就没有再听下去了,眼神熟练地放空,低垂双目,目光能看到陛阶上天子下垂的衣裾。
大照天子薛举今年三十有余,身材高大,如今坐于座上,表情威严肃穆地望着下方的“次子”,谁也看不透皇帝在想什么。读旨官高声念毕,下方的薛澈微微抬头,目光在皇帝威严的衮服和十二旒玉珠上一扫而过。
……看上去好重。
不愧是出身农户,乱世中厮杀出的开国皇帝,薛澈眼中的天子薛举比起皇帝的威严,给人的感受更介于不世悍将与淳朴老农之间。
薛澈看着他,总觉得薛举随时能撕裂天子那张端肃的皮,举起屠刀对朝堂修修剪剪——如今的皇帝尚举得动刀,兼之开国皇帝权柄在手,使其拥有独一无二的威势,以薛澈对朝堂局势的了解,皇帝爹这两年越发乾纲独断。
早年给人的“淳朴厚道”随着权柄日盛,已逐渐磨灭于薛举的皇帝职业生涯。
薛澈身为亲子,也很偶然才能碰到皇帝心情好时,见到对方放松如寻常人般与人笑骂……
即便如此,敢真将对方当寻常人对待的,满朝上下不过四五人。
距皇帝登基,也才过三年光景……
薛澈维持着表情平静,在礼官唱“拜”时,平稳地收回看向御座的视线,缓缓俯身下拜,额头扣触地面,带来一阵凉意。
如同皇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薛澈是当今皇帝的“二皇子”。
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薛澈本来是个女儿。
八年前,刚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的薛澈看到的是一片兵荒马乱,来不及思考刚出生的婴儿拥有视力科不科学,薛澈很快从身边人的交谈中拼凑出这个世界的环境。
首先,她投胎到了乱世,生下她的母亲被下人唤做“如夫人”,又听婢女通报“主母亲至”等词,怀疑她娘是某位大人物的妾室。
其次,那位大人物,也就是薛澈这辈子的爹是乱世诸侯之一,算是公认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诸侯,不出意外的话薛澈这辈子背靠老爹还能混个公主当当。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薛澈的母亲聂夫人千辛万苦诞下孩儿,作为孩子父亲的大帅则早在几月前便率军出征,至今未归,聂夫人生产这一日,与这一喜事同时传出的是前线的噩耗。
——大帅诱敌深入,却不慎于回程途中遇罕见暴雪,如今军队不知困于何处,粮草困乏,兼之缺医少药,恐有不测。
对以夫为天的传统女人聂夫人来说,此话无异于噩耗。
薛大帅麾下谋士思虑甚多,大帅明明是大败敌军,却于返程遭难,简直像是老天不准大帅御极,才降下灾祸,此事传出,不知又要引来多少文人的口诛笔伐。
若大帅平安归来,他们自然不必在乎酸儒的风言风语。
但如今,谋士们连去哪寻找大帅都毫无头绪,接应更是无从谈起。
雪上加霜的是,大帅走时还将他才五岁的继承人带去了前线,若主公与幼主双双遇险的消息为人所知,薛营危矣……
薛营不稳之际,还是主母薄夫人和婆母杨老夫人当机立断站出来,坚定地说大帅还有儿子的,聂夫人诞下的就是大帅的幼子……
哪怕主少国疑呢!
总比分崩离析,让这天下战火继续绵延的好。
聂夫人本想说什么,但她性格本就不强硬,更是在主母和老夫人的轮番上阵下坚持了一回合,清楚大帅失踪后果的聂夫人根本无法强硬下去。
“夫人,可否给我的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便说……便说妾生的是双生子,若是日后大帅归来,一切便回归原位。”
“好,我应你。”
薛澈眼睁睁听着薛营最大的两个女人讨论她的未来,看着她们敲打在场的侍女,将自己抱出去充当稳定军心的工具婴儿。
薛澈全程呆滞。
等等,这么儿戏就决定吗?
你们这个世界真的是正常的世界而不是什么小说世界吗?
没人能从一张婴儿脸上看出“崩溃”的情绪,薛澈成年人的自尊也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哇哇大哭,她硬撑着等被送回母亲身边,眼睛一闭梦会周公。
在梦里,薛澈阅读了一本女主向言情小说。
虽然梦醒后那本小说的情节已经忘了大半,唯一记忆深刻的是小说中后期,作者曾借皇帝男主的口回忆了一波先帝年间诸子夺嫡的风波。
薛澈就是这段叙述的背景板。
在男主口中,“他”乃先帝第二子,在男主诸多兄弟中是除太子外先帝最偏心的儿子,虽有险些被推举为幼主的经历,但上至皇帝皇后,下至太子本人,都不曾在意,皇后崩逝前甚至留下懿旨要皇帝父子务必善待于他。
可惜“他”后来想不开和先太子争夺皇位,两败俱伤,被先帝削爵圈禁于府内,直到新帝登基为示兄弟和睦,才给了个郡王爵。
“……”
薛澈很不想承认剧情里那个憋到变态的人是“自己”,尽管她已然从细枝末节之处察觉到,那个“薛澈”所面对的正是与她分毫不差的局面……
但不得不说,知道不久后便宜老爹和大哥就会回来,薛澈很松了一口气。
幼主什么的,在下做不到啊!
如果可以,薛澈很想把这句话送给八年后的皇帝老爹。
作为年满五岁、可独自受册的皇子宗亲,和年幼或干脆尚在襁褓的几个弟弟比起来,薛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在后宫等听旨轻松,还是在皇帝爹面前走流程获得高关注好……
但无论如何,二亲王二郡王的册封礼终于走完。
薛澈正要和弟弟堂弟一起走,皇帝薛举叫住了她。
“老二,你留下。”
她慢慢地回身走向皇帝,对皇帝行为有些困惑,怎么了……难道皇帝爹忽然后悔给她封王了?
毕竟想想看,成为瑞王意味着“二皇子”将要正式进入朝臣眼中。
年幼怎么了?
多少人想做元从之臣。
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和关注对象,对“二皇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薛澈的性别注定她不会被皇帝爹和太子忌讳,换做性别为男的“二皇子”是自个,她高低得表个忠心,顺带份藏拙套餐。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夺嫡失败后我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