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靶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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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场上崔婕正在向肖旅长介绍着乌云，由于乌云射击成绩格外优秀，甚至破了兽营历史成绩，便引起领导注意。
“你看她那双眼睛，冷静、犀利，正是狙击手该有的眼睛。子弹还未出膛，精神就先征服了敌人！”肖旅长对着乌云很是赞赏。
一场普通的训练自然不够他看，于是后面便出现了第二场，只是中间由于狙击枪的问题乌云与看海训场的两个老兵起了冲突，原因是乌云怀疑枪的问题导致自己第二场才打了9环。
即使在两位老兵分析出是，草原和海训场的湿度不同密度大的问题导致的结果，乌云也碍着面子不肯承认，执意要和两个老兵比试。
“停下！停下！”白滨岩在远处扯着嗓门已经喊半天了，结果声音都被枪声淹没。
好不容易走近过来又跟警卫连的人说了半天才放他进来，只是看到肖旅长在场白滨岩难免有点害怕，万一自己说错哪一句他们三个都要完蛋。
本来自己还想趁着龙队他们还没来之前把事情解决，结果大腿刚往办公室迈他们几个就黑着脸进来了，自己可是招了他们四个的眼神杀，连脚都要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小鱼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靶场沟！？”肖旅长拍着桌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万一子弹一个不长眼往他们身上砸就出大事了。
“报告领导！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天鲁炎失眠状态一直很差，经常乱走乱逛，半夜还在操场跑步，我怕影响了后面的训练，就和蒋小鱼带他出来海训场换个环境帮我做心理疏导，可知道我前脚刚走开，他就胡乱走跑到靶场来了，想走的时候您这边已经开始射击，只好先窝在那边了......”
白滨岩只是半真半假的解释，好在蒋小鱼还算头脑灵活，跟着一唱一和之下苦诉道：“是啊，领导，您都不知道，前天晚上他半夜起来把我们全班的鞋子都给丢在楼顶去了，害我们差点出不了操呢......滨岩打算先给他疏导治疗看看，可没想到换了环境他稀里糊涂的乱跑，我一转身的功夫他就跑到壕沟里窝着，死拽着都不出来啊！”
“是这样的吗？”肖旅长抬头问武钢。
“旅长，其实是......”武钢听着白滨岩两个的胡扯就差没将他们踹飞出去，自己一定要拆穿他们不可！
“应该是这样的，旅长！”龙百川及时拽住他的衣服，自己往前站了站大声回答。
“应该？手底下的兵出现这种情况就应该早点发现，今天要不是及时止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旅长气还没顺，回头瞧见白滨岩又是一气：“白滨岩，还有你，上面让你负责队里的体检，这种情况为什么不上报！？”
“报告领导，这次是我疏忽了。”
白滨岩语气又低了几分，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了，因为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身边一片杀意，就说那个柳小山，就已经斜眼看自己半天了，指定觉得他这个新兵也是个糊涂蛋。
“一个星期内写一份详细报告上来，马上把他治好了，不然我饶不了你！”肖旅长说完就愤愤离开，可见气得不轻。
“还站在这个干什么！都给我滚回去！”武钢指着他们三个怒吼道。
蒋小鱼鲁炎面面相觑，带着几分求助望着白滨岩，毕竟目前这种情况可就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解决，要不然他们高低也得被关禁闭。
“白滨岩，坐前面！”向羽摇下车窗命令道，那脸要多臭就得多臭。
“是！”白滨岩小心翼翼爬上车座，余光撇了一眼向羽的表情，本来就是个冰块脸，现在生气气场更冷了，这要是坐到兽营，自己还得了？
可回头看向蒋小鱼他们两个的时候，好家伙！明显爱莫能助，索性当做看不见。
“排长......”白滨岩想争取在回去之间把向羽的怒气降一降。
“不要叫我排长，我没有你这个兵。”向羽甚至都不看他，不给他挽救的机会。
刚回到兽营的三人就被武钢叫下车，一顿臭骂后还不忘将蒋小鱼拿的通行证搜出来：“你就是条臭鱼！就你这张嘴，抹上香油都是臭的！！”
“还有你的！”武钢站到白滨岩面前伸出手，想当初自己就反对给他通行证，万一新兵动了什么坏心思这个就是源头，可龙百川非要给，这下好了！
“如果蒋小鱼是条臭鱼，你就是那个毒饲料，把整个鱼塘都败坏了！”武钢说话永远都难听，不过话糙理不糙。
龙百川眼看着劝慰没用，也站在一边沉默，这兽营要是脾气差，武钢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等待发落吧！！”
武钢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剩下白滨岩三人在原地凌乱，这次他们是真的闯大祸了，所以白滨岩没打算再辩解，也许自己也适合去海训场。
对比之前偷旗子，龙百川这次的情绪反而平静多了，但这样白滨岩心里更害怕，因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又或许龙队心寒了，会放弃他们。
龙百川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三人的答案都不同，只是最终目的是一样的，就是离开这里。
“太苦了，想回家。”蒋小鱼伤心的回答。
“下个月我女朋友要结婚，我想参加她的婚礼......”鲁炎有些为难。
“家里发生太多事情，想回去看看，但是上面一直没批。”白滨岩知道对不起龙百川的重视，不敢抬头。
龙百川深深叹了一口气回答：“都很合理，可是这是兽营，这些理由不成立！”
三人回到班里，队友们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仿佛他们身上贴着一个标签污点，巴郎的态度已经明显的告诉他们，这三个铁定是要被开除了，因为早上鲁炎班长的位置已经被替换掉了。
到底相处了很长的时间，都是有感情的，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想回家，可没人敢像他们三个一样做这种事情，所以变成了同感，同情，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蒋小鱼却还没意识到事态严重，还慢悠悠拿着钱要鲁炎陪他去超市买东西，得多买些肥皂和扑克牌，指不定得关禁闭多久呢。
“我不去。”鲁岩弯下腰继续擦鞋，白滨岩坐在一边还在写这次的报告，也没有搭理他们。
“那滨岩，你陪我去！”蒋小鱼拉着他是手臂就要往外拽，结果被白滨岩拉回来，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臭鱼，不用买了，用不上的。”
“为什么？”蒋小鱼猜他就是不想跟自己去。
“因为我们很快就会从兽营滚蛋。”
白滨岩放下笔道出结果，这句话仿佛炸弹，在宿舍里彻底炸开，队友们纷纷看向他，连鲁岩也停止了擦鞋，愣神着站起来，原来他们看自己同情的目光是这个意思？
“那不能够吧？滨岩，你别吓我们啊，这.......”蒋小鱼还想把话圆回来，可下一秒两个警卫连的战士就走过去嘱咐他们收拾行李。
“滨岩，你听听，哪有那么严重啊。”蒋小鱼说完回头感激的跟两位战士敬礼说道：“你们放心，这行李我都收拾了，牙膏都带了好几只，够用些日子了......”
“怎么着，你们还想回来？收拾好全部行李，明白不？”警卫连的战士打断他的话，大声的纠正清楚话里的意思。
“收拾吧。”白滨岩将报告的纸折叠好塞进口袋。
见蒋小鱼鲁炎还在愣神，便安慰道：“其实这个处罚已经很轻了，要是上了军事法庭，我们三个这辈子就毁了。”
其实警卫连战士的话他们听得很清楚，只是蒋小鱼鲁炎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们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
可他们错了，事态变得很严重。
即使没有闹到上军事法庭，但是被撵走的滋味也不好受，想当初他们都是上面看着本事招进来，本来就满身傲气。
如今拎包走人就如同被人扇了几巴掌，彻底扑灭了当初傲气的火焰。
“赶紧收拾吧。”
白滨岩见他们两个没动，也不想看守的战士为难，率先起身打开柜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知道以后还会回来，所以不用心慌，可是蒋小鱼鲁炎不一样，在他们眼里，自己彻底告别兽营，告别海军陆战队。
“鱼哥，我帮你们收拾吧……”展大鹏于心不忍，可是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安慰他们，便开口帮他们收拾东西。
“不用你帮！”鲁炎愤怒着起身，一把推开展大鹏。
“我也不用。”蒋小鱼后知后觉，跟着他们一起埋头收拾东西，只是他不知道怎么了，几件衣服便得很沉重，重到他拿不起来。
也许是他舍不得离开的心理作用。
可自己明明很想离开的不是么？自己想方设法，不惜跟龙叔交手，以夺下他帽子为条件让自己离开兽营，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了？
“算了，让他们冷静一下吧。”白滨岩带着几分感激看了眼展大鹏，人家到底是好心，只是此时任何的话语到了他们身上，都带着讽刺。
一旁的张冲愣愣坐着床上，看着他们三个收拾行李浑身不带劲，心里难受极了。
似乎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渐渐对这三个印象改观了，他们一起关过禁闭，一起被丢在十海里游泳，一起训练。
现在他们就这么走了？
“兄弟们，这些日子跟大家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是我们不珍惜，对不起你们，我们后会有期。”
临走时白滨岩的话让新兵连的人心更加难受，离了这个队里的军医，以后不舒服可没人及时帮他们了。
“走吧。”鲁炎不想面对他们，催促着白滨岩离开。
就这样蒋小鱼三人在大伙的注视下踏出了宿舍的大门，路过了训练场，路过了靶场，路过了战友们训练的呐喊声，仿佛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这些不过是平时再日常不过的事情，可他们三个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白滨岩回头看着他们两个，走得很慢，无精打采的望着操场战友们的身影，那一刻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羡慕和懊悔。
“白滨岩！蒋小鱼！鲁炎！放下你们手中的行李！目标！训练场！”龙白川还是来了，他开着车拦在他们面前，只是表情很严肃。
起初蒋小鱼鲁炎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白滨岩丢下手中的行李往训练场跑的时候他们本能的跟了上去。
也许此时的白滨岩就像他们的领路人，在这个迷茫的时候跟着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训练场上武钢正在训练其他班的战士，眼瞅着龙百川领着这三个新兵蛋子在自己眼前晃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舍不得他们走，想办法演戏给自己看，可是晚了！
龙百川站在训练场上，将仰卧起坐，深蹲跳，单杠……等等各种训练命令向白滨岩三人下达，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围观起来。
一番折腾下来白滨岩三人脸色已经变得很疲惫不堪，只是咬牙坚持，他们清楚，自己辜负龙百川寄托在他们身上的希望。
白滨岩也吃不消了，呼吸便得异常急促，鲁炎也是半摔半扶着起身，蒋小鱼更不用说，他瘫软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
龙百川走到武钢面前小声道：“他们都是我招来的，因为我觉得他们是一个好兵，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
“没用，那是原则问题，而且你看看他们今天做的事情，是一个好兵做得出来的么？”武钢没有退让。
“他们一个游得快，一个会憋气，一个是定心针，各有特长，就白滨岩都是人家抢着要的，你就舍得放他们走？”龙百川哀求道。
武钢依然毫无缓和之意：“游得快能憋气就是战斗力么？还有这个白滨岩早点走才好，省得我被上面提这提哪，护着跟国宝似得娇情！”
“龙百川，你今天是怎么了？就为了他们三个孬兵，连原则都不要了？”武钢不明白，他能感觉到龙百川在掩瞒什么事情。
“要是我当时能游快一点，憋气时间再长点，铁子……就不会离开我们……”龙百川的声音变得沙哑。
武钢抬头看他，眼神终于缓和几分：“到办公室说。”
那天武钢办公室围观的人很多，有张冲他们那些新兵连，也有向羽。
“排长，你不会是舍不得他们走吧？”巴朗瞧着他站外面很久了，就是没敢进去武钢办公室。
“你想多了。”
向羽是恨不得把他们三个新兵蛋子收拾一顿，毕竟犯了这种错误，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兵，看着他们被撵走，老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而且自己手上的旧伤经过白滨岩的针灸已经有所改善，当初他还信誓旦旦说要帮自己调理好身体，找个时间帮他做手术，彻底根治好这个旧伤，让他去参加马尔斯侦察兵大赛。
恐怕现在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真该临走时打他几拳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