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忠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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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馄饨味道说不上特别惊艳，但墨傲跟许初之前在山上一直吃的很简单，现在这里的馄饨味道对他们两人来说已经足够好吃，而且分量很足，又很实惠，两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饭后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卖货的小摊子应有尽有。许初跟墨傲都看花了眼，不过相对于许初看到什么有趣的都想去尝试，墨傲就矜持很多。
好在许初眼神好，注意到墨傲时不时对一些东西流露出感兴趣的小眼神，才知道他就是下意识的在克制自己。
许初用两文钱买了支糖葫芦，递给墨傲：“吃吗？”
“你吃就行。”
“就让你吃一口。”刚刚听到人家吆喝就看过去了，“快点，吃一个，帮我尝尝酸不酸。”
墨傲这才咬走最上面的一颗山楂，吃了还认真地给出反馈，“很甜。”
“嗯，是挺好吃的。”许初吃了一颗，表示赞同，“你再吃一个。”说着已经又把糖球葫芦送到墨傲嘴边。
墨傲哪还能看不出许初是什么意图，心中有些羞赧身体却很诚实地又吃了一颗。
两人糖葫芦还没吃完，热闹的街道上就突然冲出来一群骑马的人。
“都让开，让开！”前面几个开路的侍从，大声高喝驱赶着人群。
后面其中一位华服公子疾驰而过，然后朝身后的另一位公子朗声笑道：“墨兄可要快点了，去晚了你父亲的寿礼可就要被别人买走了。”说完又狠狠抽了一下马，胯下骏马再次加速处向远方跑去。
被称为墨兄的公子冷哼一声，加速追了上去。
两人身后的数位侍从也是一阵急速跑过，不少人为了躲避他们跟别人发生了碰撞，看到这群人就这么跑过去，人群中很快就传出愤愤的叫嚣声。
“刚刚是墨家跟齐家的公子吧，大晚上当街纵马，真是太张狂了！”
“人墨家现在攀上王家的高枝了，别说当街纵马，就是真踩死了人，人家也不怕。”
“呵，卖女求荣的玩意......”
“可不，人正经名门大家谁会把女儿嫁给王家那个要病死的纨绔子，也就是墨家，简直不要舔得太明显。”
“唉，想当初那位墨家大少爷在的时候向来只闻其文采武学出众，可不像如今这个......”
“嘘！你不想活了，这话传到墨家人的耳朵里有你受的！”
......
许初听到之前马上那人喊墨兄他还在想应该不会那么凑巧，没想到就是这么巧。
这位被称为墨兄的人，应该就是当初那个被墨瀚养在外只比墨傲小一两岁孩子，名为墨继先。
不过现在看来，被墨瀚寄予厚望的墨继先在外人眼中连从前的墨傲都比不上。
许初看向墨傲，见墨傲神情平淡，才出声道：“看来那个王英才之前说的话还有些可信，不过稳妥起见还得再多打听打听......”
“嗯。”墨傲应了声，指着许初手里的糖球葫芦提醒道：“它要化了。”
“......你吃了吧。”许初把还有两颗山楂的糖葫芦塞给墨傲。
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吃的，可见墨傲是真的并不在乎墨继先这个人。
......
墨家的八卦话题简直不要太多，而且墨家要跟王家结亲的事更是这段时间内南阳城的热门话题，基本上人人都能说上几句。
不过说法也是五花八门，大部分人认为墨瀚是卖女求荣，想要抱王家大腿；少部分人觉得墨家是因为势单力薄不敢反抗王家；还有人说墨家小姐是自愿为墨家奉献自我......
好在他们本来也没想直接就相信这些口口相传的八卦，这几天他们除了探听消息更重要的则是在墨家周围观察踩点。
经过几天观察，他们已经确认，墨家的守备情况并不严密，尤其晚上，守卫巡逻的人还会打盹偷懒。
月上中天，他们二人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墨家的院墙。
这次夜探墨家，他们并不是来带墨邈邈走的，只是想先探探路，最好能够跟墨邈邈本人接触上，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夜已经很深了，大多数人都已经歇息，四周很安静，院子里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格外明显，许初靠着灵敏的听力，很容易就避开了他们。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墨傲记忆里墨邈邈所在的院子。
院门口没有人，卧房外倒是有个值夜的小丫头，但也已经靠在门框上昏昏欲睡了。
许初指了指另一侧半开着的窗户，墨傲点头跟上，两人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视线相对较差，但还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对于许初来说更是没有任何影响。
外间的小榻上也有个小丫头，但也睡着了，两人轻手轻脚进了内间，并顺利摸到了床边。
墨傲掀开厚重的床帘，朝里一看，床上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净净，嘴里还嘬着手指头......
“.....这不是墨邈邈。”墨傲放下帘子，有些懵的轻声道。
“......”许初有些无语，“我看出来了。”
墨傲原本的住所早已成了墨继先的，现在墨邈邈的地方换了人住倒也不奇怪。
看这小孩的年纪，应该是墨傲离开墨家后出生的。
本来许初这一路摸进来还在奇怪，从生活条件上来看，墨瀚对女儿还挺好，有人守夜有人陪的。
原来小院早就已经易主了。
两人离开这处院子，墨傲还有些愣神，他刚刚才猛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只模糊记得墨邈邈五岁时的样子，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认出来吗？
恐怕不能。
许初看到墨傲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他是看到那个疑似他同父异母的小孩伤心了，心疼的揉揉他的头，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墨傲还在纠结要怎么跟许初说自己可能不认识墨邈邈了，就突然得到一个摸摸头，一时不明所以又有些心虚。
“我......”
“嘘。”许初捂上墨傲的嘴，把人带到黑暗的墙角。
很快，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个人脚步匆忙地提着一盏灯笼经过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
那人他们还认识，正是王英才。
看他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
许初二话没说就拉着墨傲跟了上去，墨傲要坦白的话也只能暂且搁置。
王英才很快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里面一间房间正点着一盏小油灯，王英才轻敲了两下门，一个老妇人把他迎进了屋。
“是张妈。”墨傲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我们上房顶吧。”
许初点头同意。
这里的房子都不高，周围还有墙有树，两人虽然不会什么轻功但借力爬上去并不是问题。
墨傲更是凭着前几年自己修补房顶练出来的手艺，悄无声息地揭开了一片瓦。
两人凑在那一齐往里面看。
屋子里，对话刚刚开始，张妈紧张问道：“英才，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王英才：“夫人说墨傲已经离开山上了，应该是打算来救墨邈邈。让我们最近留意着一些，若是他来了就及时通知夫人。”
“大少爷下山了？”
“什么大少爷。”王英才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墨家的弃子，现在谁人不知墨家的大少爷是墨继先少爷。夫人说了，这次的事我若是完美办成了，以后就让我在少爷身边伺候。”
王英才幻想完自己光明的未来，又问道：“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张妈心中有些不自在，但终究没有反驳儿子的话，回道：“邈邈最近都很乖，她没有以前的记忆又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嫁到王家的事......”
“若不是王家，我或许还能尝尝这墨家小姐的滋味......”王英才嘿嘿□□两声。
“英才！”张妈终于忍不住喝止了一声，但语气却仍旧并不强硬，更像是劝说，“邈邈终究是夫人的孩子，是墨家小姐，你莫要......”
\"呵，夫人的孩子......就是你口中的夫人才害的咱们这些年一直在府里被人排挤欺辱，天天吃糠咽菜。\"王英才邪笑着，“您看看咱们照顾她女儿这么多年，让她女儿做您的儿媳妇不过分吧，您还宠她，可不比去那王家守寡来得好？只可惜了......”
张妈没有反驳，似是心中也赞同儿子的说法。
半晌叹了口气，“还是莫要再说了，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就算你现在受大夫人重用也少不得被责罚。”
王英才这才冷嗤一声没再继续。
再次叮嘱了母亲近期注意看住墨邈邈，才离开回房睡觉。
房顶上墨傲跟许初脸色都难看得很。
很明显墨邈邈身上恐怕不只有要被嫁去王家这一件事，以前恐怕还发生过不少事情，只是没让墨傲知道而已。
而且这对母子的丑恶嘴脸也切实地恶心到了他们。
两人沉默着轻声跳下房顶，毫无征兆的就和窗户下蹲着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是一惊。
小姑娘起身便要跑，许初跟墨傲一个抓人一个捂嘴，立刻就把人控制住了。
许初长舒了口气，怪他，可能是被王英才那番臭不要脸的无耻之言震惊到，竟没注意这人是什么时候蹲在这里的。
“嘘——”许初朝小姑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眨了眨，乖巧的点点头。
许初蓦然觉得这小女孩长得有些眼熟。
看向正捂着小姑娘嘴的墨傲，正对上他只露在外的一双猫眼......除了神情，眼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忠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