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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学第一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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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如果不是和莉莉约了在礼堂碰头，克洛伊压根就爬不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穿好校服，撑着惺忪的眼皮挪到盥洗室洗漱，勉强把自己的卷毛打理到了一种不算太蓬乱的程度。
她借着一条从格兰芬多休息室通到四楼的捷径，赶着早餐结束的点跑到了礼堂。
莉莉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令人惊喜的是，莱姆斯正好也坐在她旁边。克洛伊匆匆坐下和他俩打了个招呼，接着立马抓起桌上的南瓜汁，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你像刚跑完一圈马拉松。”莉莉被她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逗笑了，又帮她拿来了一杯饮料，并把留出来的一盘松饼推到了她的面前。“莱姆斯说你应该喜欢吃这个。”
克洛伊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你俩真的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吧？”
莱姆斯笑而不语。克洛伊插起一块淋满蜂蜜的松饼，刚想送入口中，却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
她转头看着莉莉，“你俩啥时候认识的？”
“我正好看到他在读我正在看的一本书，就搭了个话。”莉莉拿出放在身侧的书本，书看起来很厚重，要不是巫师学校用不上，别人准会认为这是一本英语字典。
“《巫师起源》。”克洛伊瞅着书皮上的烫金大字，望而生畏地缩了缩脖子，“这些关于历史的读物我一点都看不进去。”
“魔法史课上可能会有用。”莉莉把书放在腿上，袍子立刻被压下去了一块。“先预习一点总没错的。”
莱姆斯正低着脑袋，利用上课前的这一点时间读那本书。从克洛伊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发旋和不停扇动的眼睫毛。
学霸就是不一样。
克洛伊在脑中过了一遍课程表。“第一节课是魔咒课......我倒想多学点咒语相关的东西......”
“下午的课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
“莉莉，该走了。”头顶忽然传来个冷冰冰的声音，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入衣领里，克洛伊几乎打起了寒战。
她抬头，来人俯着身，导致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浓密的黑发，一缕一缕的头发像海藻似的围绕着中间惨白的脸颊。那张脸像是最坚硬的岩石雕刻出来的，其上镶嵌着两颗死气沉沉的黑眼珠，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着她。
斯莱特林。
莉莉的社交圈这么广泛？
“好。”莉莉笑着回应了他，男孩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他拉着莉莉的袍子转身就走，莉莉只得歪着头对克洛伊摆了摆手，“下午再见啦。”
“唔......”
其实他们可以一起走来着？
克洛伊无语凝噎，把莉莉拿的那杯苹果汁灌下肚后便起身离开了座位。莱姆斯跟着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环抱着厚重的书本，手腕也因此露了出来。淤青好像快消掉了——克洛伊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祖传膏药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
......
詹姆和西里斯直到上课前两分钟才踏进教室。詹姆的头发像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爆炸，领带跑到肩膀上，眼镜也歪到了下巴那里；西里斯在仪表上看着还是人模人样的，可他一直搭在詹姆的肩上，如果没有这个支柱，他恐怕老早就要滑下来了。
莱姆斯坐在克洛伊旁边小声说道：“他俩昨天回来的很晚......早上我叫他们起床都没反应。”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克洛伊，“昨天干什么去了？”
克洛伊一脸无辜，她仰头，仿佛在天花板上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莱姆斯：......
绝对有问题。
“emmm......”禁不住旁边人过于专注的视线，克洛伊心虚地眨眨眼，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莱姆斯。“我们昨天出去逛了一圈。”
莱姆斯倒没那么震惊，他露出个了然的神情，“我就知道，詹姆昨天其实也邀请我了，但我那时实在有点累......”
“哎呀不答应最好。”克洛伊指指趴在后面不省人事的俩人，“要不然你可能也要变成那样了。我赌他们今天上课肯定要被罚站。”
“不过这俩现在也没完全睡着，真可惜。”
莱姆斯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上课铃已经响了，他立刻闭嘴，挺直腰杆，安安静静地等待教授进行授课。
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是个小个子，看起来脾气很好。他往每个人面前都分发了一根羽毛，接着便站上讲台——克洛伊注意到这间教室的讲台似乎要比昨天晚上看过的教室里的高出一截。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漂浮咒。”他拿出魔杖，杖尖抵着桌上的羽毛，“念咒最主要的是你念出咒语的语音语调和挥动的手势。这将影响你使用魔咒的效果。像这样——”
弗立维教授的语调抑扬顿挫，像指挥家一样挥动着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毛应声飞了起来，学生们瞪大眼睛，齐刷刷地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诀窍是一挥一抖，而且一定要念准了。”弗立维教授嘱咐道，“来试试吧，如果有疑问就举手。”
教室里当即响起一片试验咒语的声音，杂七杂八的，令人有些难以集中精神。克洛伊回忆着弗立维教授的语调和动作，在脑内过了好几遍念咒的要领。她清了清嗓子，将魔杖尖对准羽毛。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毛颤抖了一下，随即轻轻飘了起来。克洛伊眼神发亮地摆动着魔杖，使其指向不同方向，而羽毛也听话地跟着魔杖的轨迹飞动，在头顶雀跃地上下翻飞。
莱姆斯的漂浮咒也很快生效了，他用魔杖指挥着他的那片羽毛，使其在克洛伊的那片羽毛上碰了一下。克洛伊不甘示弱地碰了回去，俩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下一秒便同时操控着两片羽毛打架。
旁边一圈没施咒成功的学生们纷纷侧目。
另外两片羽毛加入了战局——羽毛们缠斗在了一起，细小的羽毛碎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醒啦？”克洛伊挑眉，“我还以为你要趴上一节课呢。”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啦——毕竟这种咒语我随随便便就能施展出来。”詹姆的声音欠揍极了。
“那你接着睡去吧。”
“不过看羽毛打架好像也蛮有意思。”
西里斯的羽毛猛地撞上了詹姆的那根。“吃我一记上勾拳！”
“西里斯偷袭！这一点都不符合骑士道！”詹姆嚷嚷，“看我扫堂腿！”
“回旋踢！”
“野猪冲撞！”
“挠你痒痒！”
莱姆斯赶忙避开忽然飞到他耳边的羽毛，上课时保持的严肃神情一秒消除，“怎么还带挠人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克洛伊的羽毛早就等在他脖子后面了，然而西里斯早已把羽毛伸进了她的衣领——
“先生们，请注意音量。”弗立维教授走下讲台，刚巧目睹了他们指挥羽毛互殴的场面，眼中的无奈瞬间转化为了欣喜——“但你们的漂浮咒用得很不错——格兰芬多加五分！”
后排的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小声欢呼。坐在斜侧面的一个大块头男孩厌恶地把原先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挪开。
羽毛们团成一团落在了桌上。莱姆斯拿手指轻轻戳了那毛蓬蓬的一团，冲旁边几个眼巴巴的小伙伴们摇了摇头，表示它们可能没法继续使用了。
“还想再玩会儿呢......”克洛伊遗憾地拿魔杖戳了下脑门。
“抱歉......”莱姆斯低声道。
“这有啥，不用这样道歉啦——”詹姆气哼哼地揪了下西里斯的脸，“而且这都怪西里斯——谁叫你偷偷先动手！”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詹姆！”
克洛伊躲开男孩们的纷争，转头搜寻起桌上的其他东西来——哈，一颗棋子！看来是之前的学生遗漏的，正好可以当漂浮咒的实验对象！
她对着棋子念咒，全神贯注地看着它在空中晃晃悠悠。
棋子忽然往一边偏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砸到了。发蓝的水滴从棋子上滑下来，在眼前连成了一条细线。克洛伊忽然感到头顶发凉，发丝变得潮湿而沉重，她伸手一摸，手心潮湿，糊上了一片蓝色。
“嘿！你在干嘛？”詹姆大喊，克洛伊听见椅子咣当倒地的声音。身旁的莱姆斯有些错愕地把视线移向她的头顶，随后赶紧拿走了悬在上面的东西。
墨水瓶——
这可有点不妙。
莱姆斯在口袋里翻找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起克洛伊脸上流下的墨水，可留在上面的印子一时半会儿没法弄掉。他转而尝试其他的清理咒，脸上的表情说是担忧，但其中夹杂的愤怒情绪显然更多，连眼中的那片绿荫也翻腾了起来。
克洛伊反倒是扬起了一个微笑。确认手上没沾上墨水后，她捏了把莱姆斯的手，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拿走了墨水瓶。
“啊，不好意思——”声音从同一排传来，克洛伊循声望去，一个瘦小的学生正用手掩住嘴角的弧度，“我本想对墨水瓶施漂浮咒让它过来的——可能是这个墨水瓶漏了！”
不是吧。克洛伊盯着他绿色的领带。
她不想第一天就起冲突啊——
“这墨水怎么就正好漏在她头上了？”西里斯阴沉着脸，攥紧了手里的魔杖。
那人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这位小姐的体质比较吸引墨水？”
“这也不难理解嘛，毕竟墨水只是想给白纸染个色罢了——”
“闭嘴！”
詹姆的太阳穴爆出青筋，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和人打架，结果被克洛伊一把拦下，拦住他的手用了挺大的力气，隐隐带着些不容许插手的意味。
“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克洛伊摇了摇手里的墨水瓶，里头的重量告诉她这瓶子里还有大半瓶墨水。她笑得灿烂，蓝色的墨水迹停在发梢和脸上，仿佛瓷器烤裂的花纹，再配上她那莫名的笑容，看上去着实有些怪异。
她忽然举起瓶子，手臂向后仰去又快速向下一挥，墨水瓶随着她的动作，狠狠地往那学生的脸上砸了过去。
瓶子摩擦着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在空中划出一道淡蓝的弧线。那人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张嘴想尖叫，但瓶子已然蹭到了鼻尖——
瓶子就此停住。克洛伊用漂浮咒在最后一刻控制了它，她操控着墨水瓶，使其飞高了一点，又同情地看着那人失语的样子，好心地为他进行了补充讲解。
“这瓶墨水还给您，虽然它还是会漏墨——但您还是原谅它吧。”
教室里一片寂静。她见没人回应，便拿魔杖在空中点了两下，“哦，它现在貌似改了主意——我猜它现在——”
墨水倾倒下来，哗啦啦地浇了这学生一脸。
“很想给猪头洗个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