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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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四人还是挺顺利地抵达了霍格沃兹。
夏天的夜空很干净，夜色如轻纱般笼罩着城堡，橙黄的灯光从窗口溢出，很明亮，但一点都不刺眼，柔和的像一幅油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除了詹姆差点把他们几个全晃下船。
“我真谢谢你，詹姆。”西里斯跳上岸，捞起袍脚一顿狂拧，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要是再差那么一点点，咱们这一船人都得进黑湖喂鱼。”
詹姆也好不到哪去，他嘟着嘴，潦草地抖了两下长袍，把湿透的衣服从皮肤上分开。
“怎么会有人在船上乱蹦……”克洛伊趴在船边，脸色铁青。她一手撑住船沿，尝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一整个扑倒在船头，两手连着额发全浸入了湖水。
“不不不莱姆斯你别拉我……好想吐啊救命。”
詹姆和西里斯走到船边，将胳膊穿过她的咯吱窝，把她架了起来。“你骑马都没事为啥坐船会晕？”詹姆幸灾乐祸，“好逊哦。”
克洛伊晕乎乎地回嘴，“闭嘴小屁孩。”
“十一岁的小屁孩就不要说别人了。”
“胡说我明明比你大。”
“谁管啊！”
莱姆斯跑着找来了带路的人，是个穿着绿袍的高个女人。“这是麦格教授。”他匆匆介绍了一下，随即指了指蔫巴巴的克洛伊，小声说道，“她有点晕船，请您帮帮忙。”
麦格教授看着很严肃，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威严。她瞥了眼这群孩子的袍子，露出个了然的表情。
“先生们，”她用了几个清理一新，把他们的袍子整理干净，又轻车熟路地递给克洛伊一瓶活力滋补剂，显然晕船的学生不在少数。“在交通工具上打闹可不是个好习惯，想玩水的话可以去盥洗室。”
西里斯帮着打开药剂瓶，把滋补剂灌进了克洛伊嘴里。克洛伊苦着脸把它咽了下去，脸色总算不如之前灰白了。
“谢谢您。”她抬头向麦格教授道谢，“莱姆斯也是。你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莱姆斯低头盯着脚尖。詹姆不满地嚷嚷:“喂，我俩还搀着你呢，别忘恩负义好不好。”
……
“我们很熟吗？”
架住她的力道忽然一松，作势要让她亲吻大地。
……
克洛伊咬牙切齿:“承蒙你们关照了，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
“不客气。”
异口同声。
……
麦格教授示意新生们聚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
“我叫米勒娃·麦格，是你们以后变形课的教授。过会儿要举行分院仪式。你们将被分入四个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这会由你们自己来判断。”
詹姆此时正试着用魔杖卷克洛伊本来已经卷到不行的头发。西里斯表示强烈谴责。
并默默加入了卷发的行列。
麦格教授盯着这俩搞小动作的，眉头隐隐皱了起来，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新生们讲解着。
“接下来我需要你们认真听讲，并保持安静，先生们。我可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给你们分到的学院扣分。”
她特意瞪了他们一眼，“小动作也收一收。”
看着很不好惹。詹姆冲西里斯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分院？”克洛伊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什么分院？”
莱姆斯主动担任起解说的任务，“霍格沃兹有四个学院，新生们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的学院，好像是通过——额——”
“分院帽。”西里斯接过话，“它会给我们分配合适的学院。”
他们走进了礼堂。光是这里就已经颠覆了克洛伊在原先世界的全部认知——礼堂内设有四张长桌，大概是分开的四个学院。里头装饰得金碧辉煌，宫殿似的，一根根燃烧着的蜡烛违反了常理，悬浮在天花板上——不，这里真的有天花板吗？它看起来简直和外面的星空一模一样！
“希望这里不会下雨。”克洛伊松开詹姆和西里斯，凑到莱姆斯旁边耳语道。一进这里，好奇和喜悦的心情立刻冲散了方才晕船带来的不适。
“那只是被施了魔法——哎呦！”詹姆吃痛地叫了一声，身后是突然出现的麦格教授，她扫视着底下几个不大安分的新生，拿着一卷羊皮纸，带有威胁性质地在手心敲了两下。
……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为啥只有我……”
纸卷又落下来了。
这下真安静了。詹姆委屈巴巴，一脸的黯然神伤。
身边三位笑出内伤。
新生们走到一顶破帽子的前头。那帽子睁着俩破洞一样的眼睛，咧个嘴巴，哼哼唧唧地唱着歌，在诡异透出一丝滑稽。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真会吹牛。”詹姆小声嘲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帽子停止了歌唱，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西里斯抬手摩挲着下巴不存在的胡须，“听上去不错。”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也许你可以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在我的手里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嘴巴大开大合地张了几下，暂时沉默了下来。麦格教授展开手里的羊皮纸，示意读到名字的新生依次上去。
“詹姆·波特。”
麦格教授念出詹姆的名字，詹姆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坐下来，一边等那顶帽子落到他头上，一边还有心情冲几个小伙伴做鬼脸。
旁边挂着绿色旗帜的长桌(大概是斯莱特林？)那里立刻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其中有几个学生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克洛伊在其中捕捉到一道向他们这里投来的眼神，她看过去，发现那是个高年级的女生。
克洛伊往旁边挪了挪，确定她并没有盯着他们所有人，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西里斯。西里斯表面上毫无反应，但掩在长袍下的手还是攥紧了。
她拍了下西里斯的肩膀，手下传来的僵硬触感让她把疑问生生吞回了肚子。他绝对比看起来要紧张多了。克洛伊心想，是因为那边传来的目光太热切了吗？
“格兰芬多！”
詹姆的结果出来了。他高兴地脱下帽子，往格兰芬多长桌那儿跑去，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落了座。
“莱姆斯·约翰·卢平。”
“加油加油。”克洛伊冲他比了口型，莱姆斯想回以一个微笑，但只是勉强扯了下嘴角。
“格兰芬多！”
下一个是西里斯。尽管表面上没有异样，可挺得笔直的腰杆还是显现了他内心的波动。
分院帽在他头上叽里咕噜了一阵，西里斯也回应了它，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分院帽还是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不耐烦，第三次念出了那个学院的名字:“格兰芬多！”
四周传来压抑的惊呼。西里斯步伐轻快地跑下去了，一转眼就溜走了，嘴角噙着明显的笑意。
看来是满意了。
“克洛伊·霍克。”
刚刚发了会儿呆克洛伊被这一嗓子喊回了神，她顺了下头发，赶紧上前，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轻轻戴在了她的头上。
这帽子的声音很野蛮，让人联想到一位喝酒喝到脸红脖子粗的大叔——也许它就是，至少它说话的调调和那种大叔一样贱兮兮的。
“唔……对知识的渴望，有些小心思，勇气可嘉……还有这股奇妙的力量……”
克洛伊本来不太在意被分在哪个学院，可听到莱姆斯他们都去了格兰芬多，心里或多或少还是紧张了起来。
“这么想和同伴们在一起？”分院帽小声发问，“拉文克劳似乎更适合你，不考虑考虑？”
“不太想。”
“好——吧——”分院帽在克洛伊头顶不安分地动了两下，语气无奈“我已经连着报了三遍了，现在要报第四遍——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那里的掌声比先前几次都要热烈，其中的主要贡献者是詹姆。他高高地举起手，大幅地拍着，生怕克洛伊看不到他们在哪边似的，搞得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克洛伊跑到詹姆对面坐下，紧挨着莱姆斯。“我还以为不能跟你们一个学院了。”她夸张地抹了把眼睛，好像上面真的有泪花一样。“我可不想离开莱姆斯——”
莱姆斯身躯一颤，虽然意识到她在开玩笑，但耳朵根一点儿都不争气，“唰”的一下就变红了。
“听听这女人在讲什么。”詹姆嫌弃地后仰，“居心叵测啊。”
西里斯认同地点头，“附议。”
一道冰冷的视线忽然插了过来，仿佛在热汤中投入了一把冰块。克洛伊后背一凉，回过头，正好和刚才分院时盯着西里斯的那个女生对上视线。
……
克洛伊火速回头，冷汗直冒。如果眼神能伤人，她现在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詹姆正好在和西里斯聊分院结果。“说起来，你是第一个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耶。”他揶揄，“你应该不会被家族除名吧？”
“求之不得。”西里斯低着头，大概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女生。
“所以这和家族有啥关系？”克洛伊疑惑，“分院的时候，斯莱特林那里对你们的关注特别多。”
詹姆撇撇嘴，表情里透着不屑，“因为波特和布莱克家族都是纯血巫师吧。”
“百分百纯种巫师？”克洛伊感叹，“那你俩挺厉害啊，家里人都会魔法。”
西里斯和詹姆看起来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俩人都有些发愣，随即不再开口聊天了。四周陷入一种古怪的沉默。
新生分院完毕，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简单地说了下校规，提醒他们不要在宵禁后到处乱逛。这段发言很简短，没过几分钟，邓布利多就停止发言，念了几个单词，食物便凭空出现在了长桌上。
“我爱魔法。”克洛伊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烤肉、小鸡腿、羊排和南瓜派，双眼放光，草草祷告了一下便把头埋进了食物堆。
鸡腿的外皮烤得焦脆，内里却柔软多汁，一咬下去，油脂的香气就溢满了口腔。克洛伊顾不得淑女形象（虽然并不存在），抓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忍不住多吃了好几个。
詹姆忙着和牛小排斗争，里头的肉筋让他放弃了工具；西里斯则很有风度地拿刀叉切着羊肉。
莱姆斯见克洛伊吃的那么欢，悄悄把鸡腿往她那边推了推，但果不其然地被推回来了。你吃——她拿眼神解释道，放下吃剩的腿骨，回去啃南瓜派去了。
残渣骨头被撤了下去，换上了甜点和水果。几个小伙伴长长舒了一口气，拿手帕擦了下嘴边沾的碎屑，这才有余裕聊天。
“今晚要不要去城堡里探险？”詹姆眨巴着眼，“我敢保证这一定很有趣。”
克洛伊剥了几颗葡萄，刚准备一起吃掉，闻言直接把果肉全塞进了詹姆嘴里，把他噎得够呛。“校长才说了不要在夜里乱晃，你倒好，入学第一天就在策划捣乱了。”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颔首，“我觉得今天可以先踩点，这里晚上有巡逻的，咱先把密道什么的找一找。”
好家伙。詹姆腮帮子鼓鼓的，费力地嚼着那几颗大葡萄，很赞同地揽过西里斯的脖子，然后被无情地捏了把脸。
……
俩人心有灵犀地捻起蛋糕上的奶油斗殴。动静逐渐变大，格兰芬多与其他学院的学生纷纷侧目而视，指着他们议论起来。克洛伊和莱姆斯默契地歪开头去，表示自己和对面的俩玩意儿没关系。
莱姆斯正在解决今晚的第二个巧克力蛋糕——他切开蓬松的蛋糕卷，将盘中掉落的巧克力脆片收集到汤匙里，重新撒了回去。
他安安静静地咀嚼着糕点，和周围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克洛伊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放空大脑，往嘴里咚咚地灌苹果汁。
……直到自己脸上也被糊了一块奶油。
克洛伊:……
入学第一天就想揍人，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
晚餐结束，一行人由格兰芬多的学长们领着上楼。克洛伊尝试记住走过的路线，但楼梯总是在变换，搞得人头晕脑胀的。这里挂着的每一幅画都会动，人物在里面嬉笑打闹，像是活物一般。
这算是变相地活在了画里？克洛伊抚摸过一幅画像，没有温度——这是当然的。她自嘲地笑笑，画怎么会有活人的温度呢？
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画像是一位胖胖的妇人。“龙渣。”领头的学姐说了口令，妇人侧身让开，为学生们打开了门。
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装饰主要以金色和红色为主，像一大团燃烧着的火焰。新生们经历了新奇的开学第一天，都比较疲倦，互道了晚安，纷纷拿着行李走向自己的宿舍。
克洛伊推开门，不出所料，宿舍里没人，段期间内恐怕也不会有人来。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跨进去，收拾好床铺，掸掉吉他包上粘的灰，放在了床边。
床头柜上摆着一封信。她随手把它拿起来扫了一眼，没再给予更多关注，直接讲它压在了猫头鹰的装饰下面。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克洛伊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迈开步子，向宿舍门走去。
她打开门——来了位可爱的姑娘。这是克洛伊的第一反应。
她有一双迷人的绿眼睛，红色头发就如同她的笑容一样温暖。见她出来，女孩便把手里的一袋小饼干递了过来。
“我叫莉莉·伊万斯。你是克洛伊对吧？”她的视线越过克洛伊，看了看后面空荡荡的宿舍，“我也是这一级的新生。以后请多关照啦。”
克洛伊想起了这个女孩。方才上楼梯的时候，她似乎是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是看见她一个人进宿舍了吗？所以过来……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克洛伊接过饼干，拼命克制住想冲过去把人抱住的冲动。“谢谢啦，莉莉。你真好。”
莉莉的脸颊浮出两朵红晕，玫瑰花似的。“我就住在隔壁。过两天可以来找我们玩。”
“好啊。”克洛伊指指床边的吉他，“介意我带把吉他吗？”
“那最棒不过了！”莉莉拿手帕擦了擦克洛伊脸上残留的奶油，“明天早上有魔咒课——一起去吧？”
“嗯。”克洛伊拿着手帕，没来由地一阵害羞，连声音都比平常低了八度。“礼堂见？”
“克洛伊——”詹姆的声音忽然传了上来，连带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要不要去——”
莉莉脸色一变，匆匆向克洛伊道了个别就走了。詹姆蹿上楼梯，刚巧和她打了个照面。
“哇。”他呆在原地，楞楞地看着莉莉的背影。克洛伊给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狠狠打断了他的注视。
“她好可爱。”
“我也这么觉得。”克洛伊愤愤不平地抱着胳膊，“要不是你来了，我还能再和人家聊两句呢。”
詹姆哼了一声。
“先别说这个了。”他神秘兮兮地凑到克洛伊耳边，“西里斯在楼下等着呢——怎么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探险？”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分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