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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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琴南怀疑是他带过去的石头不够完美，以至于被五条悟给记恨了。
不然怎么会有生物用着“来大阪吃夜宵”的借口骗人过来，粗略见了一面后又指挥对方到遥远的北海道出任务呢？
甚至连水都没让他亲爱的学生喝上一口，就开始赶人了。
［知不知道大晚上的新干线都停运了，非常难移动啊！我又不会飞雷神！］
［而且为什么又是北海道，这地方是不是过于多灾多难了？］
因为熬夜而有些混乱的咒术师扒着公寓楼下的保安亭窗口，试图用主角专用笑容模板改变门卫的想法，放自己进去。
“您这边没有事先预约过的话是不可以进去的。”
面前的学生笑容十分灿烂，让年过四十的门卫有点想起自己远在东京读书的儿子，他稍微恍惚了一下，却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请求。
［…以前无往不利的笑容都会失败，果然是因为现在我不是主角了…］
［可恶，真的没办法了吗，一定要使出这一招了吗…］
知念琴南深吸一口气，“五条悟你知道吗？他喊我过来的。”
“不知道，没听说过。”
“那‘窗’？这个呢？”
“不好意思也没有听说过。”
拖把麻木，以往高专这边的任务要不有辅助监督陪同，要不就是有知情人士在看见他的第一面主动迎上来，完全没有出现过需要他本人全权解决的情况。
他无可奈何地从兜里摸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递过去的同时还顺势说道，“18楼的田中先生说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所以请我过来帮他看一看的。”
“特殊物种清扫，知念琴，知念琴南？！”
门卫本来还在念着名片上用着标准字体刻印的文字，却在念到最后一排的姓名时陡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知念大师啊！！”他在名片和学生的脸蛋之间来回对比，很是不敢相信女儿口中救了她性命的恩人居然这么年轻。
“两个月前您救了我的女儿小翼，在里樱高中，还说没来得及感谢您呢，您就出现了！”他收拾好名片，冲着学生眨眨眼，“您的要求我一定办到，不过要保密啊，我还不想被开除。”
对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人和事，知念琴南一般采用的是快速淡忘法，虽然具体事件内容和人员他记不太清了，但一说到里樱高中他还是能想到那只蜘蛛。
同时回想起的还有他和上层拉扯了好长时间才拿到本就该属于他的奖金的糟糕回忆。
于是他忽略了前半句话，“1806室的钥匙可以给我吗？我需要进到房子里面。”
“稍等，不过田中先生好像确实看起来不太对劲，印象中他总是浑身湿漉漉的回家，可就算是汗也不会多到能在地上流下痕迹的程度吧？”
门卫背对着窗口翻找着，“而且我仔细想了想，他好像从二月份开始就一直是湿透了的状态回来的，那段时间我还有每天提醒他小心别感冒呢。虽然做着消防员的工作，但让他们换好衣服再下班也是可以做到的吧？所以他果然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真可怕。”
他感慨道，将一把钥匙放到学生的手掌上，“走了的时候请记得归还，还有祝您此行顺利。”
“好。”知念琴南收手的时候还顺便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大晚上的您也要注意安全。”
诶？
山下先生揉着自己莫名轻松了许多的肩膀，若有所思地透过玻璃窗看着少年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的道路上盏盏亮起的自动感应灯，又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也随之黯然。
这片空间重新被黑暗所吞噬。
*
刚打开1806室的门，一股热浪和霉味便席卷而来。
［这两天因为刮台风的原因，室外还挺凉快的，田中是在七月份的家里开暖气了吗？］
知念琴南站在玄关处，四周是遍布霉斑的墙壁，地上的长绒地毯也发了霉，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拖鞋的决定，就这么站着试图召唤到委托人，“田中先生——开门□□啦！”
没有回应。
但他身前那双鞋头朝外摆放的鞋子明摆着在说有人在家。
“摩西摩西？Hello？田中先…”
他突然闭上了嘴。
有水流顺着地毯来到玄关，正缓缓蔓延到他脚下。
知念琴南低头看着水面上升，一点点没过鞋面，渗透过布料，最后与他皮肤相触。
随后他脚下一空，陡然沉入了一片水域中。
［并不会有窒息的感觉，哇，我会水之呼吸了！］
知念琴南在水里沉浮。
他摸着下巴思考，假装自己是工藤新一。
［没有回应的委托人，不可能出现在高楼的水域，以及找不到的残秽，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进领域了！］
［这水还有点烫，我是不是在锅里煮着呢？］
他还在那想这水会不会烫掉他一层皮的时候，身后的水势流向涌动，一双滚烫的手臂从他身侧出现，将他环抱在内。
灼热得像是两坨燃烧的火焰。
“为什么，这么，慢？”
含糊不清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知念琴南闭着眼，抬手触碰到水中燃烧的火。
一阵仿若灼烧灵魂的痛楚突如其来。
下一秒他再次出现在玄关处，剧烈的疼痛使他无法再保持站立，颓然跌坐在地面，渐渐蜷缩成一团。
脑海中如噩梦般不断闪现着画面。
火，到处都是。
炽热而滚烫，人类的哭嚎与哀鸣不绝于耳。
也许是几秒，又或者是几分钟。
等知念琴南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在玄关。
不认识的男人则站在里屋看着他，目光移到他领口处的纽扣时才恍然大悟地出声道，“啊，你是高专那边的学生吗？”
“你没事吧？我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你坐在地上…叫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反应，正打算帮你叫救护车呢。”他放下了手机，“你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吗？因为我突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那种莫名又烫又湿的油腻感一下子都没了。”
“是…”
知念琴南的嗓子哑得出奇，他顿了顿，便又再次开口，“你最近去过什么火场？”
“火场？”
趁着男人思考的时间，知念琴南皱着眉从地上爬起来，衣服湿哒哒的黏着躯体，不太舒服。
抹去眼角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的液.体，他脱下上衣外套，就这么大刺啦啦的在别人家门口开始拧起了衣服。
稀稀拉拉的水滴落在地板上，冥思苦想的消防员提出了一个时间，“一月三十一号。”
他说，“今年的一月三十一号，札幌那边的一所公益机构失火了，十一死三伤，我记得很清楚。”
“哦。”知念琴南闷头给衣服拧水，“恭喜你，你被诅咒了。”
“……”
沉默。
还是沉默。
名为田中的消防员在原地愣了半天，看少年拧衣服拧得辛苦，主动伸手接过这份活计，三下五除二就将高专制服给拧得皱皱巴巴的。
他犹豫了又再犹豫，还是决定怀疑一下咒术师的话，“被诅咒…是值得被恭喜的事情吗？”
“不啊。”
这会儿咒术师正踩着双委托人友情提供的拖鞋，推开门就打算走了，听见后面的问话，他步履不停地继续往外走。
只留了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在原地。
“找到源头就是件好事吧，而且你现在还活着。”
*
“虎杖，”伏黑惠抽抽嘴角，“这地方是没门吗？你为什么要打破墙进来。”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正弯腰从那破了个大洞的危墙往这边钻，穿过破洞后他还顺势甩了甩手，捏捏右肩，不明所以地回:“啊？那个门都生锈了，平时前辈和我提了好多次要注意卫生安全，我刚刚过来看见那个门就觉得握上去会得破伤风…”
用衣服裹着开门又太麻烦，所以干脆就打裂墙体了是吧。
亲手握着那个门把开门进来的伏黑惠:“……”
跟在虎杖悠仁后面钻过来的一枝花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瞥见伏黑惠的表情，挑了下眉，“伏黑…你不会…”
点到即止，伏黑惠越来越黑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他此前的举动。
钉崎野蔷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不是吧你，那个门把都锈得跟个五百年没人住过的鬼宅门一样了，它居然还有用？”
伏黑惠脸又黑了两分。
他接过虎杖悠仁递过来的湿巾擦手，耳边还得听少年的一唱一和。
“是啊。”虎杖悠仁把湿巾纸盒塞回腰上背着的小包，“你看钉崎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
钉崎野蔷薇:“找死？”
伏黑惠闭了闭眼，懒得理后边那俩插科打诨的家伙，作为唯一一个可以独自外出任务的二级咒术师，他在到达现场之后便熟练的观察过环境，整理整理措辞，开始给已经快打起来了的两个同伴提供情报:
“这是家昨天才暂停营业的私人诊所，被害人是医生，监控什么也没有拍到，所以才会派我们来，不过这里的侵蚀情况…像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四周断瓦残垣，满目疮痍，如钉崎野蔷薇所说，像个五百年都没人居住过了的废弃建筑。
可它实际上昨天还不长这样。
伏黑惠回想伊地知洁高给他看过的场景图，这便是图片与实物不符吗…
“真的？是不是有什么超大型巨人过来踩了一脚啊？”虎杖悠仁看着连屋顶都消失了的废墟，真心实意地发出疑问。
“我们是不是被耍了啊？”钉崎野蔷薇扫了扫四周，“伏黑你有看到残秽吗？”
残秽？
那是啥？
虎杖悠仁举手，“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但他这个咒术小白却被两位“老手”给无视了。
“没有…我也很疑惑。”
伏黑惠往里走，他们径直走到这个小小残苑的尽头，全程没有发现任何使用过咒力遗留的残秽和诅咒的存在。
这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摧毁了的废弃诊所。
伏黑惠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钉崎野蔷薇双手环抱于胸前，歪着脑袋，一脚踢翻了地上的板砖，暴躁无比，“伊地知是在故意浪费我的时间吗？本来我现在人应该正开开心心的在银座购物——”
“可实际上呢？”她咬牙切齿，“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美女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吗！
虎杖悠仁左右看看，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讲什么话，手犹豫地抬起又放下，还是没敢放在明显生气了的钉崎野蔷薇肩膀上，只能收手，迷茫呆在边上听俩人交流。
旁边的伏黑惠已经拿出手机打电话和被钉崎野蔷薇狠狠骂了好几遍的伊地知洁高确认任务情况，停在原地的虎杖悠仁则把从手掌心冒出来的嘴巴给拍回去。
“哪怕过了一千年，你们咒术师的管理依然这么烂啊，甚至还薄弱了不少。”
是又从脸上冒出张嘴巴的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捂着那张怪异的嘴，“能不能不要老是突然冒出来啊？”
“就你们这种小鬼，之前都没资格出任务，他们可不敢放出来。”两面宿傩咧嘴，“真美味啊。”
什么？
“其实我个人还是有些偏好的，相对蝼蚁来说，会更喜欢年轻的咒术师一些，带着咒力的肉下嘴比婴儿还要可口多呢。就是可惜，这么美味的东西我只在活着的时候大批量吃到过，毕竟一只两只的跟塞牙缝差不多，完全没有口感嘛。”
…？
它在说什么？
“啊啊，我要是活在这个世代该有多好啊。”
多么脆弱啊，这些比小孩还不如的咒术师，和乱七八糟的咒术界。
岂不是和仓库一样？
想到这，两面宿傩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虎杖悠仁拍了自己一巴掌。
“闭嘴。”
那张可恶的嘴脸又从他的手背上长了出来，四只眼睛都盯着虎杖悠仁看，满是嘲讽。
如果可以，两面宿傩现在就想撕碎了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但不行。
他夺不走主动权。
所以他只能被逼无奈地忍受了这番奇耻大辱，还得用小鬼兜里“嗡”了一下的手机来转移虎杖悠仁的注意力，以提高自己放风的时间。
“喂，短信。”
来高专后才有的手机，所以知道他号码的人寥寥无几，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也是一眼望的到底的干净，就五个人，整整齐齐的排在里面。
钉崎和伏黑就在对面，并且在通电话的还是伊地知先生，所以排除这三个人。
五条老师一般又都是直接打电话…
也就是说。
给他发短信的人是——
【前辈:在哪？】
虎杖悠仁原本十分难看的表情略微和缓了不少。
前辈主动给他发短信了诶！
他调动脸部的肌肉，试图摆出一个笑脸，某没事干兴趣是找茬的咒又开始叽歪了。
两面宿傩:“你笑什么？我不理解，现在社会的年轻人是看见一条询问地点的短信也会被逗笑的这种傻逼程度吗？”
“……”虎杖悠仁脸色再次阴沉下来，“闭嘴。”
“哦，你喜欢他？”
虎杖悠仁瞟了眼那边还在打电话的两人，没去打扰，自己回想了一下任务地点便开始打字回复，完全没有要与诅咒之王交流的欲望。
至于喜欢知念前辈？
认识他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善良、强大，却又并非如五条悟一般缥缈遥远，触不可及。
知念琴南是那种看着背影就会让人觉得“想努力跟上”的人。
“我不喜欢。”两面宿傩吐字。
甚至比五条悟更让咒厌恶。
他厌恶那曾惊鸿一瞥的眼神。
像五条悟这样的人，最初两面宿傩和他交手时，都能看见他眼里隐藏在最深处的警惕。
即便那警惕只存在一点点，那也是存在的。
可知念琴南却不会有这样的认知。
他看他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那过去根本从来没人会用的“失望”与“嫌弃”。
喔这个嫌弃后来多次出现在虎杖悠仁对他的态度里，恶心得他不行。
“闭嘴。”
虎杖悠仁按下发送键，随后再次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手背。
两面宿傩:你真的死定了。
【虎杖:［定位］驿里街诊所。怎么了吗？前辈。你也要来？】
【前辈:等着。】
知念琴南居然秒回了。
虎杖悠仁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见那边没再回，才收起手机，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波动的情绪，和走过来的伏黑他们交流，“怎么说？”
“…伊地知先生说原本是有的，但好像被不知道谁给提前解决了，他们那边的窗没探查到具体情况。”伏黑惠叹气，“他太忙，忘记跟我们讲了。”
“哈，我罚他在我采购结束后来当司机了，所以你们俩要不要也去给我当免费劳动力？本小姐可以考虑请你们吃冰淇淋。”
钉崎野蔷薇顺着来时的洞往外钻，站在敞亮开阔的大街上诚挚的向自己的两位同学发出邀请。
“你也许还得再等等。”
“？”
钉崎野蔷薇眉毛竖起来了。
“前辈说他要来。”
钉崎野蔷薇开始按手指，按得关节噼里啪啦响，“谁？”
“知念前辈。”
“那个你忙前忙后还吃力不讨好的失格二年级？”钉崎野蔷薇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钉崎。”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他没说得上话，后边赶上来的伏黑惠倒是开口了，“不要这样评价知念前辈。”
漂亮的少女冷哼一声，没再多说，转身便消失在了人潮中。
“你瞧，”两面宿傩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也不喜欢那个讨厌鬼。”
虎杖悠仁什么也没说。
*
小土豆丢过来的地址名很熟悉，知念琴南用不着上网查便能找得到去的路径。
“前辈！！”
虎杖悠仁远远地看到知念琴南就跑了过来，跟着人一块儿重新回到伏黑惠边上。
“佐井，你们怎么在这呢？”
［这地方我昨天半夜刚好路过。］
伏黑惠耐心解释，“原先有二级咒灵的任务，但我们今天来诅咒却已经被祓除了，手段看上去还十分暴力。”
“啊？”知念琴南眨眼，“那是你们的任务啊？我昨天过来的时候房子就已经这样了，诅咒是我除灵的，房子应该是带土做的！我好像看见他了！”
伏黑惠扯扯嘴角，指了指后面的废墟，“带土？”
［反正不是我。］
［我的术式一向很温柔。］
“嗯，就那个，那个什么卡卡西他老朋友，我忘记叫什么了。”
伏黑惠瞳孔地震:“难道你说的是诅咒师夏油杰？”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卡卡西老朋友不就是带土吗，夏油杰又是谁啊。”虎杖悠仁插嘴，“说起来前辈你衣服怎么像块抹布？”
确实。
蓝发少年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落魄，手里还拎着双鞋，像只流浪的小狗，毛发都乱糟糟的。
“昨天的一点小任务。”知念琴南轻描淡写道，“伊地知呢？我想蹭一下他的车回高专洗澡。”
“他等下会过来，很糟糕啊前辈，都不帅了。”
“怎么可能？”蓝色拖把一甩头上的两撮毛，“我宇智波装过输过，但是没丑过。”
虎杖悠仁再三思索后回答，“可是我觉得博人传里的佐助还挺丑的。”
［上年纪了都这样。］
“不过前辈你刚刚为什么叫伏黑为佐井啊？”
知念琴南指指伏黑惠，“既然我是佐助，那等我叛逃了他不就只能是你的第二任小伙伴佐井了吗，非常的合理。”
伏黑惠再次瞳孔地震。
叛逃？什么叛逃？
没听过有这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