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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嚣张的导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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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肆之抬头看见苏落的那一眼,只觉得他眼前的那个人好似圣光加身的天使一般。
尽管那天下着小雨,但苏落打着伞对他轻笑的那个画面他记了一辈子,哪怕后来苏落已经完全记不得他了,他也甘愿待在苏落身边守护他一辈子。
凌肆之可以为了苏落和凌家决裂,也可以为了苏落放弃自己一直热爱的事业,哪怕被群嘲也甘之如饴,到最后他就算知道了苏落心底有人,也愿意远远的看着对方,只要苏落幸福了他也就幸福了。
谢白并不明白这样浓烈的情感是如何产生的,但他看到这个桥段的时候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这本小说前期对凌肆之的着墨挺多的,也是因为谢白对这个名字有一丝眼熟才对此有印象,但后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角色的出场骤然下降,还不如一直在当反派搞事情的谢白多。
谢白猜想估计是连载时,这个角色人气太低,导致没有读者愿意看的原因。毕竟凌肆之在书中的可代替性太强了,论实力他不如陆年,论贴心他不如苏落的另一个爱慕者罗星阑,他除了一把好嗓子和桀骜不驯的脾气外就再没看点了,不受读者欢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尽管现在剧情并没有进展到后期,但凌肆之目前跟书上所描写的内容也完全对不上号。
书中的凌肆之没有参与《大兴传奇》的拍摄,他在参加完《演技进修班》以后,发现苏落心仪之人是陆年之后便只把自己藏在暗处,默默守护着苏落。
可谢白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遇见凌肆之时,这个人却好像对苏落并不熟悉,从后续他和苏落少有的那点交集当中也能看出,他不仅不认识苏落,还对苏落避之不及。
谢白通过这段时间的试探,对现在的凌肆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心中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这个凌肆之绝非书中那个一心只为苏落着想的那个凌肆之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凌肆之是不是和他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了。
谢白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面那些纷杂的思绪都清空,他现在还在病中,应该少思少想才好,是不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都不要紧,反正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完成原主的心愿,避开那个会让他身败名裂的死亡结局,顺便如果回不去原来的那个世界的话,那在这个世界也要完成他自己的目标才行。
谢白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他来这么久,还真有些思念原来的那个世界了,毕竟他还没领到那个代表他影帝大满贯的奖啊。
随着思绪的飘散,谢白又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这次他没有做梦,直至黄昏时分,他才被手机铃声唤醒。
谢白听到手机响起之后直接习惯性的用手划开屏幕,眼睛都没睁,带着浓重的睡意说了一个:“喂。”字。
“在睡觉?”谢墨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将谢白的睡意驱散了一大半。
谢白揉了揉眼从床上做起来,喝了一口放在床头的水,清了清嗓子道:“嗯,有点感冒。找我有什么事吗,哥。”
谢墨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秒,“没什么事,怎么会生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吗?”
谢白听出了谢墨的停顿,知道他原本想说的应该另有其事,于是先老实回答了他哥的问题:“可能是最近总熬夜,抵抗力下降了,没什么大事,睡了两觉起来差不多已经好了,不用再去医院了。倒是哥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公司出什么是了?陆年那边开始行动了?”
“嗯。”见谢白猜后,谢墨也不再遮掩:“前两天开会的时候,公司里面有股东在大力支持往陆年和谢氏合作的那个项目追加投资,甚至还想要削减其他项目的资金去支持,我感觉有点不寻常,就找人查了一下。”
“那个股东收了陆年的钱?”谢白问。
“那个股东吃了陆年画的饼。”谢墨声音听起来带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陆年给出的承诺是他公司股份的20%,说是他那公司在谢氏垮台后就能上市,上市之后能火速套现。”
饶是谢白这种没有学商的人都知道这个承诺有多么的空洞离谱,他带着浓重的不解问谢墨:“别告诉我,他真的信了。”
“是,还是深信不疑。”谢墨解释道:“虽然我已经抓到了点陆年的尾巴,但现在证据还不太足,原本还以为要再多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于是就想着是不是他在你这里受刺激了。”
谢墨这么一提,谢白就将前几天陆年来堵他的事讲了出来。谢墨听完以后,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原来是这样,你以后别跟他有太多接触,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稳定。”
“好。”谢白应下,挂了电话之后他发现被亲人关心的感觉也不赖。
对于谢墨的这一通电话谢白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所了解的谢墨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今天谢墨电话里说的那些内容应该不是全部,谢氏内部最近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只是谢白把最近网上有关谢氏的消息都看了个遍,看不出什么内容来,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不太喜欢这种被动才能知道消息的感觉。只是公司的事谢墨摆明了并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他也不好追着谢墨问个清楚,谢白只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白重新翻开了那本他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剧本,把他所饰演的人物的生平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他用食指抚上结局处的end,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现在他所经历的跟原小说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情节的发展估计也没什么作用了。
顺其自然吧,谢白想,真实的生活也就是这样,能够被预测的只有被规划好的内容,毕竟真正的未来从来都是不可捉摸的。
谢白休息了两天后身体已然无虞,他回片场的时候发现文山旁边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带着一个硕大的墨镜,从只露出的下半张脸来看的话,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他看起来聒噪极了,一直对着文山面前的显示屏指指点点,嘴里一刻不停的在说些什么,文山却是格外反常的没有说话,任由那个人对他拍摄内容指指点点。
谢白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毫无保留的吐槽凌肆之的演技。
“要我说,木头桩子都比他演得好,很久没看到过这么未经污染过的演技了,特天然,就这片场里面随便拎出一个人都比他演的好。”那个人双手摊开看似无奈地样子,画风一转又道:“可是长得比他好看的就没几个了,果然自古好东西很难兼得。”
“那是你要求太高。”文山说,“在我这里,他这样的刚刚好。”
那个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所以你才只能在影视圈里打转,你就是对演员的要求太低了。”
“要是都跟你似的,那我可找不到人拍我的戏了。”
等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以后,谢白才走到文山身边去打了个招呼。
文山看见谢白后首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见谢白面色红润,看上去已经恢复健康的样子后才转头对他旁边的人道:“喏,这就是你这两天一直念叨着想见的谢白。”
那个人把墨镜拿下来一半,露出了两只浑圆的眼睛,眼珠上下动了两圈,似是在认真打量着谢白。
看完后,他又把墨镜重新挂上鼻梁,双手搭在后面的椅背上,欠欠的说:“长得还不赖嘛,就是不知道演技是不是像你们吹得那么好。”
这人性格倒是始终如一,人前人后都一个样。
从他们的谈话中谢白大概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应该就是凌肆之前两天说过的那位导演——刘英喆。
这位刘导十分嚣张地对谢白说:“我听凌肆之说你没同意来我的剧组,所以就来看看你是何方圣神。”
谢白微笑:“但我也没拒绝。”
“哼。”刘英喆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的剧组是菜市场啊,任你挑选,想来就来的。说不定你想来我还不要你呢。”
“那没有,刘导要真的不想要我那也只能说我跟您的剧组无缘。”谢白不卑不亢道:“但您要是不想给我个机会想必也不会来文导这边了。”
刘英喆挑了挑眉,“你倒是不笨。”
谢白没说话,这位排场颇大的刘导扬了扬手继续说:“那既然你知道我来这是看你的,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今天是谢白和凌肆之拍他们两之间的最后一场对手戏,司空星海养好伤后再度出征,宇文桀在出征前夜再度去往将军府为他送行的戏份。
因为这场戏需要雪景,所以谢白去换衣服的时候,剧组花高价租来的造雪机正发出阵阵轰鸣,米粒大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下,周围的屋檐和树木之上已经堆积了点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