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锁念屏、两心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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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池像是没有听清一样，又问：“你再说一遍。”
“这是真的？”了秋和仲池问的不一样，想来公主不会因这个撒谎。
“是真的。”锦清回复了了秋的问题。
仲池在青丘苑快二十年的时间，从未听说过青岳长老还有个女儿。
“这不可能。”仲池下意识道，“我从未听说青岳长老还有个女儿。”
锦清眼角挂着的泪始终没落下，她低下头道：“母亲说，从她要来窥天开始，青岳长老便要与她断绝关系。”
了秋听完了人家的家事也不敢说什么，锦清说有，仲池说没有，现在来看仲池的话是可信度高的。
青丘苑虽然大，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一定听说过。
“要不我们问问正阳？”了秋道。
丘寒一定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姐姐。
“等一下。”仲池转过身子看她，这事越想越不对，“若是在下没有记错，公主一开始就在接近正阳。”
仲池怀疑这是公主从正阳口中听说一些东西后才编纂出来的话。
锦清欲辩无词，便道：“了秋说的对，这还是恐怕谁比没有正阳舅舅清楚，何不去问上一问。”
一路上锦清的心都没安稳下来，她的年岁和丘寒差不了多少，或许这个舅舅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仲池不知这件事，青丘苑怕是也没人敢说。
丘寒还在那里打着哈欠，夜里熬了一宿，一到白天就开始困。
“你们怎么来了？”他呆呆坐着看着几人，“要睡觉吗？”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你来说。”仲池看着公主道。
锦清心中有些为难，还是向前了一步，“敢问青丘苑青岳长老可有一位女儿？”
丘寒一头雾水，“没有啊。”
果真，现在仲池的目光正对着她。锦清有些慌张，“真的没有吗？”
“这哪会有假。”丘寒回。
“公主，现在正阳也说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仲池问。像这种亲戚攀的倒是有些奇怪。
锦清心中有些着急，便道：“正阳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丘寒看了一眼仲池和了秋，他知道自己心性不稳，若是真跟这公主走了会不会又着了她的道？
“公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了，都是熟人，公主也不用避讳什么。”丘寒道。
锦清微颤呼出一口气，“想必公子一定认得这个。”她从怀中取出半块玉。
何止是丘寒认得，仲池看见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块玉石。
“你是何人？”丘寒突然把剑架在锦清的脖子上。
“哎呦！我说正阳兄你这是做什么！”淮洆等人从外面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此番景象。顿时吓坏了淮洆，“这可是公主，你怎能如此无礼！”
听到淮洆说这话长风没忍住低声笑了。
“你听懂淮洆的心思了？”南境问。
长风道：“你不是也意会了？”
南境轻轻笑着，“果然，只有一样有智慧的人才能在窥天路上一同走。”
淮洆不过是怕丘寒失手伤了公主，这可是在两心国，伤了公主他们几人就别想要命了。
锦清攥着玉的手不停发颤，“这是母亲给我的。”
丘寒的剑没有放下，他冷着脸道：“这块玉是旁人从父亲手中偷走的。”
“不是亲戚，是仇人。”了秋小声总结道。
只有南境忽然说：“不会，王后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将公主置于死地。”
丘寒尚未收剑，转头道：“可我真的从未听说有个姐姐。”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南境说完便看向了秋，“别藏着掖着了。”
“我...我掖着什么了！”了秋有些心虚。
“哎，不就耗费你一些内力嘛。”南境道。
华盛突然站咋了秋前面，“你想让师祖做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你们是亲人就我一个外人呗。”南境一耸肩，“随你们的便，想知道真相就问了秋。”
了秋默然，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许久，了秋道：“南境，你们练气一派究竟学的什么东西？冥想不会是冲着我想的吧？”
南境摇头，“我只是在初学时听闻你的存在，觉得分外有趣，便将你作为我的初学目标来研究。”
“什么！初学目标！！！”了秋瞬时有些炸毛，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啧啧，现在看来你如此胆小，连初学目标都高抬你了。”南境见他生气，变本加厉道。
了秋嘴角挂着的笑比哭还难看，“激我是吧，好，你赢了。”
他上前走到锦清身边，“把玉给我。”
锦清不解却还是将物件给了了秋，了秋又要来丘寒手中的玉。
二者合在一起便是一块完玉，开始之前了秋又犹豫了，“我先说好，我一但知道了内情，这玉就会合成一块，像从未裂开过一样。”
也就是说，两人必有一人要失去这块玉。
“开始吧。”丘寒道。
锦清双眸微抬看向丘寒，随后小声道：“听舅舅的。”
被烈火烧过的山野到处都是灰尘，风来时卷的天上到处都是。漫天都是乌鸦的叫声。
“咳咳咳。”男子咳了几声，一脚落在灰尘上。素色的衣物星星点点成了灰黑色。
“有人吗？”男子大喊。
空荡的山中没有一人回应。
他有些失落，前面已经是山顶了，上面还会有人吗？
在夕阳完全落下之前他终于到了山顶，整座山都被烧了，除了这处居住着修仙者的地方。
“来者何人？”一名南华山的弟子问。
男子拱手道：“在下宿豫。想要拜在南华山下。”
“你走吧。”看守的弟子直接道：“近年来南华山都不会再有新的弟子了。”
宿豫不解，便追问。弟子让他看身后的山林，“这一场火烧了无数南华人的心。”
下山时已是晚间，黑漆漆的山林上空乌鸦的叫声从未停止，他想自己脚下会不会就有尸体？这些乌鸦饿了怎么久会不会忽然啄食自己？
正想着他便看见山里有一双发着光的眼睛。
“啊！啊啊啊！”他连连后退。那双眼睛一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宿豫转身就跑，等他回头时那双眼睛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
“你这么怕我？”那双眼睛正在他的面前。
“啊啊啊！你、别、别杀我。”宿豫对着白狐道。
了秋突然脑子一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男子。猛然睁开眼，周围的人问：“怎么了？看见了什么？”
他摇头，“什么都还没看见，就是想吐。”
接着，了秋迟迟不愿再进入回忆中，他不是在山下睡了两百年吗？何时去过山上？这段缺失的记忆是什么？
泪水从了秋的眼尾滑落，仲池蹲下道：“难受的话就别进去了。”
鲸声可感化世间万物，因为鲸格外深情。了秋却是一个很讨厌与人共情的鱼，一旦共情，走不出来的便只有他自己。
“你...还好吗？”淮洆也蹲下来问。
了秋面露痛苦，强撑着笑了，“还不如让我与人大杀一场。”
“不进去了。”仲池道：“反窥之途本就是逆旅。”
一直在后面的长风说话了，“这逆旅若是能看见真相，也不为过。都来窥天了还能怕逆旅？”
华盛的剑出了鞘，“给我闭上你的嘴。”
“呦，华盛你可别忘了，虚无境里面我们才是最像的人。怎么？你觉得他是你师祖就不愿他受苦，他心中若惦念你师父半分，也不会留她一人在南华山上。”长风见惯了这些门派假兮兮的景象，如今看见真的也觉得假。
本以为华盛会反驳，谁料他沉默了。
了秋无奈摇摇头，“等着吧。”
白狐摇着尾巴，“我不杀生，只是你来这南华山做什么？”
宿豫磕磕巴巴道：“拜、拜师。”
白狐神色淡然，“这里可不行了，我给你指个去处，青丘苑。”话音刚落白狐就消失了。
方才他在的地方留下了一块闪着光的玉，宿豫捡起那块玉大喊，“你丢东西了。”
“赠你的。”白狐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却不知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宿豫拿着这块玉沿着小路走下山，一路上的鬼魂都只敢远远望着他，玉发出的光能灼伤这些魂怪。
他来到青丘苑成了这里的一名弟子，潜心修习，鬓角生白之际才取了自己的夫人。彼时他已经不叫宿豫了，而是青丘苑的长老青岳。
了秋又睁开了眼，双目无神自言自语道：“青岳与夫人生下一孩童，幼子心性灵敏，众人皆爱之，青岳夫妇更是宠爱有加。”
听到这里丘寒不好意思挠挠头，“其实我也没这么好啦。”
听到外界的声音了秋顿了顿。
“别打断他。”南境道。
丘寒低下头。
了秋心中犯恶心，双唇发白，强忍着说：“此子勤勉，常在山林中独自修习。每逢比试，必定胜出，可谓年轻一辈中的人才。”
听到这里，了解丘寒和不了解丘寒的人都迟疑了。
“有日她下山游历，误入歹徒之境，念及不能以仙术伤平民，忍下剧痛，筋骨尽断。被其父察觉，才将其救回。”了秋看见了她努力又悲惨的前半生，“此后，虽身无大变，却发现灵力再不能精进。为寻找破解之法，踏入窥天之途。”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锁念屏、两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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