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之错爱》冯国城

8、一起回家吧（上）

　　6.一起回家吧（上）

　　这几天，错爱一直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橱窗里一下晃过的人影，拐口处叉开的一角风衣，都可以使错爱不停的回头，像国外老电影里的神经质。

　　家里的两只玩起来简直兽性大发。错爱把他们统统关进浴室，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一个人在脆弱的时候独自发呆是最危险的。他们一边浑身发出求救信号，一边极力隐藏，像同自己搏斗。

　　有智慧的人说——每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灵魂总是矛盾，一半如卵一半如石。

　　错爱不一会就发起抖来。被人盯住的感觉如同倒钩，把错爱远远抛开深深埋起的一些恐怖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从坟墓里挖起来，提到他的面前。脏兮兮血淋淋白森森。即使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塞上耳朵，它们依然尖叫着从他倒竖的的寒毛里钻进去，脏兮兮血淋淋白森森。

　　他觉得自己好似僵硬的青蛙，有蛇眼如索，勒住他的脖子。

　　猛的站起来。椅子推倒地上。冲到浴室，抱住马桶。呕吐呕吐呕吐。胃同脖子接吻。

　　乐乐和玉米惊呆在一边不知动弹。眼睛都凝固，嗓子里泛酸。

　　错爱垂着头，弯身撑在马桶边缘：“出去。”

　　玉米“喵”的一声从乐乐的臂弯里窜下来。乐乐迟疑着朝错爱走上几步。

　　砰！刷牙的杯子碎在窗边：“出去！”

　　错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乐乐和玉米大概被自己不知吓跑到哪里去了。他舒了口气，发现并不轻松，倒头睡在床上，漂亮的眼睛里无比黯然。

　　或许不该这样乱发脾气的吧？同他们有什么干系？同所有人都没有干系。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肮脏的模样。

　　错爱对自己冷笑。你怎么不去死？再没有比你更肮脏的东西了！浑身都是蛆，爬满了的，你还想藏？藏哪里？藏坟墓里去吧！

　　可这不是我的错！

　　错爱看着黄色的天花板，如此模糊，好似水淹。

　　乐乐慌忙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错爱仰躺在床，天花板淹死在他的眼睛里。

　　错爱转过头看乐乐，看见乐乐像从水里游过来一般，不由牵动嘴角：“怎么了？”

　　乐乐又是一呆，然后才像重新插上插座恢复电源一般：“有个女人，有个女人来了！”

　　来字还在嘴边，错爱已经听到窗外汽车的马达熄火声，紧接而来的果然是女人扭断脖子般尖细的鞋音。一切熟悉的就像小时候电视机开整夜发出的沙沙声。一个人的夜晚。

　　错爱坐起来，对着走进屋里的，三十几岁看起来依然妖娆无比的女人叫了声：“妈妈。”，然后得到一个响亮的耳光。

　　错爱回过头，倔强的：“我不会道歉的。”，闭起眼睛等待落下的第二个疼痛。

　　落下的是一个叹息，还有一个如同叹息般轻柔的拥抱：“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脑子发僵，先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