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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跨年 ...


  •   31号中午,黄媛媛她们三收拾东西回家,走之前问杨诗茗怎么安排,杨诗茗说:“社团的人要在操场办活动,别担心我,快走吧。”
      刘丹丹正在拉行李箱的拉链,“那我们晚上十二点打电话,一起跨年。”
      陈婉静:“可以,我爸妈睡得早,到时候群里开视频吧。”
      黄媛媛:“行,虽然我们人没在一起,但必须一起跨入新的一年。”
      杨诗茗打了一个喷嚏,黄媛媛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就有些咳嗽。”
      陈婉静从抽屉里拿出了感冒药给杨诗茗,“吃了睡一觉,今年最后一天可不能感冒啊。”
      她们三个人走后,寝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杨诗茗还有些不习惯。去年跨年的时候,寝室四个人一起出去玩到半夜,没想到今年只留了她一个人。
      晚上社团在操场办音乐会,活动主题是告白,社长策划的。标语很直接明了,在今年把喜欢说出来。
      杨诗茗吃了陈婉静给的药,睡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药物作用,加上这几天的睡眠也不太好,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时,寝室里光线很昏暗,杨诗茗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天已经快黑了,寝室里很安静,杨诗茗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她孤身一人,寂寥悲凉。
      感冒药除了催眠好像没起到其他作用,杨诗茗感觉头更晕了,浑身没力气,下个床都费劲。
      身体的不舒服加上刚起床的孤独,让杨诗茗觉得天都快塌了。
      她打开寝室的灯,用手遮了遮眼睛。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给吴茜打了个电话。
      “喂,诗茗。”
      “妈,在干嘛呢?”
      “下班刚到家,正准备做饭呢。”
      吴茜又问:“你呢,今天有没有和同学出去玩?”
      “不对,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杨诗茗心想,不亏愧是她妈,虽然看不到,但还是很敏感。
      杨诗茗:“有一点,我晚上社团有活动。”
      吴茜又问她吃药没有,叮嘱她一定要去医院看下。杨诗茗听到杨诗词在旁边小声问了一句,是姐姐吗?
      吴茜把电话给杨诗词,杨诗词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姐姐,你感冒啦?要去打针才会好!”
      杨诗词心都融化了,心情没有刚起床时那么低落了,她笑着说:“知道啦,可是打针很疼哎。”
      杨诗词说:“不疼,呼的一下就疼没有啦,我去打疫苗,好多小朋友都哭了,我就没有哭。”
      杨诗茗:“那真是太勇敢了呀。”
      杨诗词:“所以你快去打针呀,打了感冒就好啦。”
      挂完电话后,杨诗茗穿着羽绒服,戴上围巾和口罩,完了又加了一顶毛线帽,全副武装。感冒是一个原因,寒冬的冷风刺骨,又是另外一个原因。
      搭小青龙去校医院的路上,杨诗词收到了自家妈的转账,并说道:[新年快乐,快去医院。]
      杨诗茗笑着回复:[知道啦,妈,正在去的路上。]
      她逛了逛朋友圈,看到了向晚枫发的聚会照片,仔细一看,这是向阳家。照片里人很多,老人大人小孩,应该都是亲戚。
      杨诗茗在众多人中,一眼看到了向阳,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白色卫衣。
      真帅啊。
      杨诗茗放下手机,把围巾往上拉了一点。小青龙没遮挡,冷风一阵一阵灌进来,纵使全副武装,杨诗茗还是有些扛不住。
      到了校医院后,医生说发烧了,38.3,要输液。杨诗茗给社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社长说:“那你好好输液,完了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社团的人多,忙得过来。”
      杨诗茗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输液,太无聊,她正准备找部电影来看,但单手操作不太方便,一个不小心手机差点落地上。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杨诗茗?”
      杨诗茗抬头,看见郭千站在自己面前,杨诗茗问:“干锅,你怎么在这?”
      “我刚打球,不小心脚扭了一下,来拿点药。”
      “你怎么了?”
      杨诗茗:“发烧了,医生让输液。”
      郭千:“怎么不去病房里面?外面多冷啊。”
      杨诗茗:“没位子了。”
      郭千点了点头,嘀咕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吗?”
      杨诗茗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郭千说:“我先去拿药,有需要帮忙的你给我打个电话。”
      杨诗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家里太吵了,向阳被小孩儿缠得头晕,但又只能哄着他们。好不容易闲下楼去,他躲进房间,拿出手机,微信群里有很多消息,还有一些其他人发的,但没有杨诗茗发的,他有些失落。
      正想给杨诗茗发微信时,郭千来了消息。
      郭千:[儿子,嘛呢?]
      向阳:[和小孩儿斗智斗勇。]
      郭千:[我在校医院,你猜我看见谁了?]
      向阳:[你怎么了?]
      郭千甩了一句语音过来:[哎呦,爸爸可是很感动啊,你的第一关注点竟然是我怎么了。]
      向阳:[那你看见谁了?]
      郭千:[杨诗茗,一个人在校医院输液。]
      向阳直接给郭千打了电话。
      “她怎么了?”
      郭千那边有些吵闹,他说:“说是发烧了。”
      “反正情况我已经给你说了啊,你自己看着该怎么办啊。”
      挂完电话后,向阳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下楼。客厅里打牌的打牌,玩麻将的玩麻将,小孩儿四处乱窜。
      卢灏和向晚枫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看到向阳下楼后,邀请他一起组队。
      向阳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卢灏:“和苏妍姐吗?”
      向阳:“?”
      卢灏正操作着手机里的人物,头也不抬地说:“她刚刚还说,要叫上你一起出去看烟花来着。”
      向阳去麻将室和朱晶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朱晶问:“这么多亲戚朋友在这呢,你出去干嘛?”
      向阳:“有大事。”
      朱晶没再说什么,“去吧去吧。”
      向阳刚从麻将室出来,就看到苏妍站在门口,问道:“你要出去?”
      向阳嗯了一声,直接往外走。苏妍拉住了她的手臂,问了一句:“你要出去多久?元街有烟花表演,我们一起去看吧。”
      向阳:“回来应该很晚了,你让向晚枫他们陪你去吧。”
      苏妍眼中划过一闪而过的失落,“行。”
      开车到学校半小时,还好一路上没有堵车。向阳停好车,问了郭千杨诗茗的具体位置,到校医院后,一路小跑到三楼,杨诗茗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正低头看手机。
      向阳走过去,在自己还没反应的时候,抬手隔着毛线帽摸了摸杨诗茗的头。电影看到一大半,杨诗茗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摸了一下,一抬头,是向阳。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向阳也戴着围巾,穿的是杨诗茗下午在朋友圈看到的那套衣服。
      很久没说话,杨诗茗声音有些沙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在家聚会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医院。
      向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事回学校一趟,听郭千说你在输液,来看看你。”
      向阳坐在杨诗茗旁边的座位,看了看输液瓶,已经快完了,杨诗茗看到他的视线,主动说道:“这是最后一瓶。”
      向阳点点头,问道:“好些没有?”
      他搓了搓手,在杨诗茗露出来的脑门上摸了一下,“不怎么烫了。”
      杨诗茗有些无措,从向阳出现到现在的几分钟时间里,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感觉有些不太现实。
      “感觉好多了。”
      向阳,“那就好。”
      “想不想喝水?”
      杨诗茗乖巧地点了点头,向阳站起来去找护士拿了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热水回来。
      他递给杨诗茗,“喝吧。”
      杨诗茗接过,“谢谢。”
      输完液,拿了药,两个人站在校医院门口,向阳把杨诗茗的衣服帽子给她戴上。
      杨诗茗说:“我戴了帽子。”
      向阳:“再戴一个,双重保暖。”
      冷风一阵阵吹来,杨诗茗只露出了眼睛,她抬头看着向阳点了点头,“好吧。”
      向阳心想,真乖啊。
      向阳问:“想吃什么?”
      杨诗茗缓缓道:“你不是有事吗?”
      向阳:“呃,都处理好了。”
      杨诗茗输液之前在食堂随便吃了一点,那时候没胃口,但现在输完液,好像还真的饿了。
      “想吃火锅。”
      向阳怔了一下,他们两个之间的确还有一顿火锅没吃。
      “不行,改天再吃火锅,校门口有家粥店,走吧。”
      杨诗茗只得跟着向阳走。她看着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忽然很知足。明明很悲惨地一个人在医院输液,但现在却和向阳走在一起。
      喝完粥,杨诗茗又吃了一个手抓饼,向阳问:“饱了吗?”
      杨诗茗点点头,向阳说:“走吧,送你回寝室。”
      杨诗茗沉默了几秒,才试探着开口:“社团在操场有跨年活动,我们去看看吧。”
      向阳一口答应下来,“那走吧。”
      杨诗茗松了一口气,校门口距离操场不算远,两个人慢慢走过去。操场上,有很多人,操场中间是社团的人在唱歌。
      两个人选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站着,音响里传来社长的声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大胆地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然后她唱了一首周杰伦的告白气球。
      应该是气氛烘托吧,杨诗茗顿时也有了一种和向阳告白的冲动。但转念一想,万一失败了,这多么好的气氛就被破坏了。说到底,还是没有信心,不够勇敢。
      接近零点,操场上越来越热闹。向阳突然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又把杨诗茗的衣服帽子给杨诗茗戴上,“手揣包里。”
      杨诗茗听话地把两只手都揣进包。向阳带她往教学楼那边去。
      教学楼最高层是十楼,等电梯时,向阳庆幸地说:“还好没关门。”
      从电梯出来,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向阳拉开门,带着杨诗茗来到天台。
      杨诗茗吃惊道:“天台竟然可以上来!”
      向阳:“可以啊,带你发现了新天地。”
      天台上的风更大了,向阳走在杨诗茗前面。两个人来到栏杆处,从这里,可以看到操场上的灯光,隐约可以听见歌声。
      向阳从兜里拿出纸,擦了擦栏杆,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灯火闪烁,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杨诗茗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五十八。像做梦一样,竟然是和向阳在一起跨年的。
      倒计时一分钟,群里黄媛媛发出了语音电话邀请。杨诗茗正准备接,但向阳突然看着他,那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杨诗茗。”
      “嗯?”
      帽檐太低,遮挡了杨诗茗的视线,她抬了抬头,看着向阳,“怎么了?”突然喊她名字,让人很不习惯。
      “我喜欢你。”
      手机一直在振动,杨诗茗没空管。没听错吧?四个字,清清楚楚的我喜欢你。
      杨诗茗直直地看着向阳,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向阳表情有些忐忑,焦急地等待杨诗茗的回答。
      “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那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吗?当然,如果不喜欢,也千万……”
      向阳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杨诗茗回答道:“喜欢。”
      “我也喜欢你。”
      零点到,操场的欢呼声、周围的烟火声,天空一片璀璨,向阳笑着说:“我没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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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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