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卧底失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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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官说让我问您这个问题，这和那位负责人的态度有关吗？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站在警察厅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询问。
“那个吗……”安室透听到他的复述，想到当年公安的前辈询问自己是否坚定自己的决心时说的例子，那是每一位卧底都会听一遍的例子。告诫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得到善终。
“我知道了，这几天辛苦你了，风见。”安室透真诚道谢。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风见裕也听到安室透的道谢，脸有些微红，“等等！降谷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对面已经挂掉了，降谷先生……
深夜，安室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但是电脑一直在公安的内网没有退出。食指无意识拨弄着鼠标，看还不看……自己的权限足够调出那份档案了，管理官既然这么说，就是允许的意思吗……
安室透犹豫了一阵，还是输入了当年那起案件。那起案件很简单，许多人都知道，是一名刚毕业巡警在阻止小混混斗殴时，被匕首误刺入心脏而死。但是，用自己的权限来看，页面上的案件就更换成了大量的宗卷。
他想起当年前辈告诫的话，那是一个日本本地的mafia集团，暗中从事毒品和人口贩卖等等一系列违法活动。但因为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当年那名卧底也是警视厅的公安，为了追查集团人口贩卖的证据，卧底打入他们的内部。
最后他为了传递出搜集的情报暴露，被追杀落入海中，生死不明。公安寻找了他一年，最终宣布了他的牺牲，而他传递出的证据也帮助逮捕了一部分社员，他也一度成为警察内部的英雄人物。
但就在那个集团渐渐恢复元气时，那位前辈找回了警视厅，说是自己因为落水失去了记忆，一直生活在一座比较闭塞的海岛小镇中，最近才恢复了记忆。
虽然因为他几年的失踪，公安有些担心他是否立场变更，但是因为他过往的功绩，公安决定相信他。在小镇中调查过他这些年的经历后，相信了他的说辞，恢复并且提升了他的职务。
但是就在大家欢喜于他的死里逃生，他却利用这份职务之便接近了一位日本顶尖的毒品专家，利用大家的松懈套出了那位专家其实有一位保护的很好的弟弟，传递出了情报威胁那名专家作为内应。
那位专家的弟弟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巡警，负责的恰好是mafia集团的地区，在一次巡逻中，被设计绑架让他向自己的哥哥求救。
而在mafia中还有另一名长期卧底的暗线，他是追寻着大量毒品交易卧底进入的这个集团。剩下的部分被公安封存了，但是结局是那个巡警死于心脏中刀，另一位卧底带着伤和证据彻底将那个mafia集团一网打尽。
而真相也终于大白于世，原来他确实拼死逃脱流落到那个小镇，但是很快又被mafia的人找到。他们拿着他的家人威胁他，拿着利益诱惑他，最终他选择了屈服。更换了传递出去的情报，那份情报虽然让公安取得了短时间的功绩，却让这个mafia成功摆脱了贩卖人口那一老派系的麻烦，专心于毒品生意。
那座小镇就是mafia的后手，里面都是那些毒贩和他们的家眷……
原来如此吗……暴露、死亡、“死而复生”、回归本职……原来这就是那份相似吗……
“嗡嗡……”是黑田管理官的电话。
“看到了那份宗卷？”黑田兵卫说道，他一调阅那份案件自己就发现了。
安室透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故事，“嗯……那个毒品专家就是那个负责人？最后他的弟弟是……”
“他弟弟的事情是应他的要求从卷宗上删除的，我也不能告诉你。”黑田兵卫拒绝了他的问题，“你应该知道你想让苏格兰取得公安信任的难度吧，那件事让公安成为了警界的笑话。而这里面造成的影响和损失之大有很多是你无法知道的。所以作为当年那个叛徒的翻版，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成功的可能性。”
安室透死咬牙关，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了片刻，“那为什么管理官会答应我的请求，如果提前告诉我缘由，这种几乎不可能通过的审查，Hiro他何必去……”
“我既然答应你就自然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只能看他自己。而且，你真的觉得我们就是那样无理迁怒的人吗？降谷零，你是在侮辱你自己吗？”黑田兵卫的话带着一股平静的怒意。
安室透被他的话点醒，自己的心又焦躁了，他郑重致歉，“对不起，管理官。”
“一事论一事，当年的事情是有一个让警方多年束手无策的mafia集团，用两年的时间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且，当时的公安因为感性大于理性大意下才犯了致命的错误，你觉得我们会重蹈覆辙吗？”
“所以，Hiro他……”安室透惊喜道。
黑田兵卫也带了几分笑意，难得说了句夸奖，“他本质上也勉强算不上断线，但是因为有了先例，才必须要做到让上面的人无可挑剔。除非你想让他的未来就在现在的位置碌碌无为，我还蛮看好那个家伙的。”
“谢谢管理官，只要有能通过审查的可能，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到！”安室透道谢道。身为公安一切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的得失。在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面前，一个公安的未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能有现在的局面，都是黑田兵卫在背后支持。
“想要感谢我，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别真把自己当成个服务员。”黑田兵卫催了一下他的工作积极性，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他说的话，安室透真是哭笑不得，看着外面东京的夜景，“既然如此，Hiro！剩下就交给你了。”
两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诸伏景光被关在房间里按时吃饭睡觉，无聊了就翻翻书架上的书。虽然没有人再来搭理他，但也不觉得苦闷了。
明天就有结果了吗？下午的时候，有位眼生的医生来给他采血，看来哥哥已经结束工作了，DNA检测明天就能出结果，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诸伏景光吃过晚饭有一会儿了，因为想着明天的事情，还有哥哥那里的情况到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索性早早躺在床上，放空大脑。
“谁！”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响动，他直起身子，紧盯着门口。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滴滴。”是门锁开启的声音，负责人穿着一身白衣，头发有些零乱，像是刚熬了几夜做实验，他进了屋子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诸伏景光。
他这样的态度让诸伏景光不知道要不要下床，虽然靠在床上有些不太礼貌，但负责人先生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是喝酒了吗？没有酒味，而且上班时间他也不应该喝酒……总不能是梦游了吧。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第一次向摄像头挥了挥手，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两人只能这样沉默尴尬地互相对视。
“请问，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诸伏景光只能试探询问，“是出了结果，还是明天有什么别的程序要走。”
负责人此时好像冷静了下来，不再那样直直地盯着他看，就像从梦游中清醒一样。说是梦游也不尽然，自从那天一起吃过午饭，他就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昼夜不眠沉浸在实验中。还是他的助手担心他的身体，将他拉了出来。
“是有什么心事吗？”诸伏景光大胆问道。他想起那天他的态度，那眼神明显在透过自己看向别的什么人，而且还是两个态度不同的人，“是我和你您的什么人很像吗？”
“你还真敢问。”负责人盯着他，语气十分尖锐，失了那一份儒雅从容，就像看到了什么仇人一样。
诸伏景光读懂了他的目光，就像当年看着父母案件报道的自己。只是他因为朋友们已经释然，而眼前人只能年复一年将恨意藏在心里，越来越深。他没有贸然开口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仇视的究竟是谁。
“你知道吗？这个房间在你之前还关过两个人。”他微笑着平静说道，却用了“关”这样尖锐的字眼，“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卧底，还是两个同样断了线的卧底。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有不同，第一个带着一身功绩来审查，就是像是来度假一样。而另一个，带着杀人的罪名，等待公安的判决。”
负责人看着同样气色不错的诸伏景光，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第一个男人，他最恨的人。
“你怎么样！振作一点。”诸伏景光看到他的身子在摇晃，连忙扑过去扶住他，看他直接昏倒在自己怀里。气息平稳，表情没有痛苦……是睡着了？诸伏景光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咂咂舌，这是有多久没睡觉了。
哗啦啦……外面响起钥匙的声音，是给他送饭的公安，“怎么了？监控室的人找到我说你这里……”
“刚刚他来我这里……好像是睡过去了。”诸伏景光判断他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加上一时间的情绪激动，所以晕了过去。
“真是对不住，老师这两天一直在熬夜做实验。”跟在后面的两个人连连鞠躬道歉，将负责人扶了出去。
“请等一下。”诸伏景光在他们离开时叫住了公安，“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公安看了看他，还是回身关上了门，“有什么事情吗？是和老师有关？”
“老师？您也是他的徒弟？”诸伏景光坐在床边问道。
“不是，只是我们都习惯了这么叫他。你是想问老师刚刚的举动吧。”公安叹了口气，“这件事也不是秘密，在这里工作年头长了的人都知道。理事官也拜托过我，如果你问的话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刚刚……老师和我说这里曾经关了两人，你能告诉我详细一些吗？”诸伏景光请求道。
公安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你受过卧底培训，那应该听过一个卧底失格的警告吧。”
是那个案例里的人吗？诸伏景光想到前辈哪那个例子来警告自己，让自己考虑是否继续坚定成为一名卧底，哪怕没有善终，虽然自己确实没有了善终……
“第一个住进这里的卧底，他曾经用生命为代价带回来一个大集团贩卖人口的证据，让我们将它重创。但是在几年后，他又回到了警视厅，解释自己在那几年失忆生活在一处小镇上。公安选择相信他，但是他却是被策反的叛徒。他将老师弟弟——一位巡警的消息透露出去，导致老师弟弟的死亡。”
诸伏景光听到这里知道，那位负责人为什么用恨的眼神看向自己。他和那位叛变的卧底太相似了，但是另一个呢？
公安看到他恍然大悟后又疑惑地眼神，继续说：“第二个……也是同一个组织的卧底，不过他是位毒品搜查官。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因为一些原因断了和上线的联络。后来发现他的时候，他带来了那个集团的所有证据，以及卧底叛变的消息，还有……他被指控是杀死老师弟弟的凶手，当时因为大家的过激情绪，很多人都说他是牺牲了那位巡警才脱离了陷阱。”
“这怎么可能！”诸伏景光摇头道，如果是他那宁可让那位警官带着证据离开，自己断后才对。
“确实，大家也都相信他，只是那时前一个……的事情闹得太大，公安也压不下来。只能先冷处理平息舆论，寻找证据，所以他就以需要审查的名义住在了这里。那天还是我将他送来的，那孩子身上都是血，带着手铐，在屋子里一句话也不说……”公安摇了摇头，他的年纪在这座基地里也算是比较大的了，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想记不住都难，但是他的权限不够，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那他现在呢？”诸伏景光追问。
“听说是他的一位同事找到了证据，证明了他的清白，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后来他好像调去了公安工作。”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谢谢您为我解惑。”
公安摇了摇头，笑着道：“你也别怨我们把你关在这里，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你只是被牵连了而已，过几天就好。”
诸伏景光笑道：“我都知道，没关系的，公安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辛苦您了。”诸伏景光关上台灯躺在床上，却只是浅眠，他在等一个还会前来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卧底失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