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世界观第三时序故事》我走中路

13、影子退场——新世界展开

　　“是影子抢夺了伊始者用来看清世界的黑色瞳仁后贪婪地想要得到一切，被逼无奈的伊始者用自己的心脏创造了审判日希望得到救赎的故事么？”景可期颇为平静的望着影子。他觉得自己不出意外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因为影子在自己最后一次醒来后的行为……他其实猜到影子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败局。因为这次影子的目的好像只是戏弄自己而非吞并自己。
　　而影子的表现却颇有些无奈，他破天荒地叫了景可期的本名。
　　“景可期，你比起伊始者来说的确更加强大。如果你是伊始者的话，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我的诞生，进而也不会有周围这糟糕的一切的出现。”
　　影子顿了顿，他朝周围挥了挥手，磨砂金属面的墙壁就变成了镜面的模样。而镜子里面照映出的伊始者和影子的形象，却与景可期肉眼见到的截然不同。
　　影子就是一道模糊的黑影，而伊始者却是一个高达两米多的强壮男人。
　　景可期没有接话，这是他第一次静静地听影子讲话。
　　“你应该听说过‘神之祈愿帝国’的‘巨人计划’吧？伊始者就是这次计划成功的试验品，而周围你看到的尸体，他们都是这次实验的失败品。伊始者在进行试验前的身高是一米七三，而进行实验并且实验成功后，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生长到了接近两米四的高度，并且体格变得格外强壮，力大无穷，甚至普通□□无法穿透他的皮肤。”
　　这点令景可期震惊。‘神之祈愿帝国’，多么久远的名字。那是除却景可期脚下祖国外另一个强大独立的国家，早在几十年前，那个国家早已经更名为‘安德门特国’。而‘巨人计划’也是在百十年前在各国边境版图抢夺战时，诸强国进行的人体改造实验大热潮里相对知名的改造试验了。同时期唯一比其知名度和震惊度更高的人体试验当属景可期的祖国，当时被称之为‘上神之心帝国’的‘桃园计划’。
　　‘巨人计划’的成功点在于其在军队作战中的高度实用性。无数试验品平民被改造成可进行高强度高持续性作战的战斗机器，而据资料记载，被巨人成功计划改造的人类除去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外，其灵魂似乎也被改造成了完全忠诚且灵敏的电子AI。他们大多失去了对于生活的热爱，像机器人一样拥有完全冷静的思维与超常的反应能力。或许伊始者世界的一片漆黑就与这个实验有着直接性的关系。在一个无限接近机器人的灵魂的内心中，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另其提起兴趣。
　　但很快景可期又意识到了不对。如果这里的一切代表着伊始者的内心世界，那影子代表的应该就是‘巨人计划’对他的改造，也就是使他变成战斗巨人的那股力量。如果普通平民通过实验改造才变成冷漠的战斗机器，而伊始者的人格与影子的人格在互相抗衡的话，在世界被影子独占之前，看到一片漆黑的应该是影子，而不是伊始者。
　　景可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影子笑了笑，他并没有看向景可期作答，而是选择看着映照着两人身影的墙壁慢慢说道：“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巨人计划’的产物，而是伊始者本身意识的造物。巨人计划改变了他的身体和思维方式，但每个人的自我意识仍会得到保留。巨人计划对精神的改造其实起到的是一种辅助作用，在被改造者思维清晰时辅助其进行判断思考，在其失去意识昏迷时接管大脑指导身体，所以在外人看来被改造者可以不眠不休进行作战。这本是对被改造者的增益，但伊始者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个计划对他身体的改造程序最终的目的是令他逐渐变成没有思维的战斗工具，而他却有一个不想忘记的人，就是审判日的原型。因为在长期的战斗中，他感受到了身体中这股力量在他失去意识时对身体完美的控制与对他思维全方面的……可以被他理解为‘监视？’后，他开始逐渐在内心抵抗起了这股力量。恐惧使他逃避，而长期的逃避使他的个人意识逐渐衰弱，整个局势就变成了无限的恶性循环。而我，就是他在此时制造出来的产物。他懦弱的团成一团缩了起来，还把这股强大的力量整个抛给了我。”
　　说到这里，影子无奈地笑出了声。
　　“我被力量驱使着，在他逃避的时候控制着身体的主动权。而他却因强烈的恐惧进而迁怒了我，把我视为他人生的阴影，甚至耗尽最后一丝精神力作出了没有灵魂的傀儡审判日，企图用那个冒牌货来打败我。真是好笑。”
　　忽然，影子的神色和语气变得认真了起来。“在过去的那些日子，但凡伊始者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向我主动抢夺力量与身体的控制权，他都会得到胜利。只是他这个不成器的窝囊废竟然直到死亡都不肯直面我，直面属于他的力量一次。”
　　“所以我说，如果你是伊始者，这里的一切根本就不会诞生。”
　　景可期略加思索，只轻声回答了两个字。“的确。”
　　影子转向了景可期，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说：“他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拯救自己时选择了逃避面对，而在我想要完全吞并这个废物时又出现了你……算了，无所谓了。现在的你可以杀死我了，来结束这一切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的诞生影射的是伊始者的哪段记忆？或者说你代表的是这具身体最深处的潜意识？”
　　原来在影子眼里，自己和他，伊始者，审判日一样都是这具身体主人格的产物。
　　“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是与这个精神世界完全无关的另一个灵魂。”
　　景可期熟练地将手里的刀子捅进了影子的心口，刀口处阴出了鲜红的血迹。但他就好像还同从前不会被景可期伤害到时一样，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张脸上最终出现的表情依旧是眯着眼的皮笑肉不笑，就像被捅了刀子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床上审判日和一旁影子的身体渐渐变淡，而景可期的视角也在慢慢升高。他升出了这个像金属笼子一样的停尸房，升出了医院，升上了半空，看到了世界的一切。那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变成了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高楼小巷。
　　在这次思维消失前，景可期颇有些落寞地喃喃道：“原来伊始者也只是个作为战争牺牲品的普通人罢了。”
　　广阔热闹的世界宛如昙花一现。在短暂的清晰后又伴随着自己的意识慢慢的模糊了下去。而当景可期再次清醒过来后，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自己紧攥着的右手和右手手心里正因自己握拳而扎痛自己的一个金属立方体。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语调轻快还其妙地带了这么点电音的青年男声“我说过进到那里之后就不会记起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这下相信了吧？”
　　刚从小方块储存的梦魇中醒来的景可期还有些一时缓不过来，但关于刚刚讲话的声音以及自己死后到从停尸房醒来之前的那段记忆倒是回到了景可期的脑中。
　　景可期睁开眼睛在自己原本瘫坐的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有些没睡醒似的半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捋了捋思绪。
　　刚刚讲话的声音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主，而自己就是死后被薅到这里打工的羊毛。
　　在去到立方体中之前，那个自称巫猹子的造物主就同自己介绍过了这周围的一切以及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将来要做些什么。他说所有人在进到立方体中之后都会忘记关于这里的一切，通常情况下还会忘掉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而在进入到立方体中的灵魂的眼中自己的状态与做梦无异，很少有人会在进入‘梦境’的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容不得自己太多反应时间且不受自己控制，会有痛觉存在的‘噩梦’，所以说大多数人都不会在第一时间对这个‘噩梦’设防。如果能克服自己对方块内梦魇的恐惧，便会醒来。如果因恐惧完全将自己带入到梦魇主人的境地中，便会因沉沦在无尽恐惧中从而永远地被困在里面。巫猹子说看在自己是第一次进到里面，给自己开个小后门，让自己带着死亡时的记忆进去到里面。这样便会提高警惕，不会将这里当普通的噩梦对待。
　　景可期一开始还对自己的记忆挺自信，没想到确实是草率了。巫猹子这个创世主，的确拥有对这个世界完全的掌控权，包括掌控刚刚踏足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
　　关于自己死后没有去投胎而是被这个创世主薅到这里打工这件事景可期也搞明白了。这里是一个由巫猹子在世界间夹缝中寻到的一方无主小世界，在用其自身力量将这方小世界完全控制后，将其作为承载上一轮文明中全部逝去生命的灵魂的载体。这里承载着数万万赖以生存的居民，而以巫猹子这个创世主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无时不刻保持这个世界的稳定的。
　　所以，他就……搞起了分封制。
　　将这个世界的居民区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区域，由巫猹子以噩梦形式在大世界中海选内心坚定且对外界事物反应较小的人偷偷标记，然后在其死后悄悄把灵魂偷到这个小世界当一片区域的镇区神兽。
　　巫猹子说：“大多对外界兴致和反应不高的人内心都会有一个像梦魇一样恐惧的事物。换个角度解释的话……你可以理解为‘普通人的恐惧被无数事物瓜分成了无数片，而你们这类人的恐惧却都几乎被聚集在了一件事物上。’用这样的人的内心情绪波动数值绑定一方土地，会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土地因一些不可抗力而崩坏。除非我们的藩王……自己崩坏了。为了防止我们的藩王会因落入自己的梦魇而疯狂，我会把每个人的梦魇以及精神数据拷贝一份且事实进行数据监控，放在这样一个金属方块里。如果你的精神数据波动较大，方块便会给我反馈，我就会将你带入到一个随机的无主立方体梦魇世界中进行评估。若你成功抵抗那片梦魇，我就会出面暂时帮你抑制波动。若你迷失在其中……属于你的那个方块就会成为新的无主立方体。”
　　其实一开始景可期想拒绝的，因为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拿捏利用的感觉。
　　但经不起巫猹子的利诱，他告诉景可期：“在进到第一个方块里之前你有选择自己去留的权利，如果选择离开，那我就放你回到大世界。但你要想清楚，去到大世界之后你便会进入那里的轮回，此生的所有意识都会消失不在；如果选择留在这里，在你迷失在梦魇中之前，你就会是尊贵的封地之King！”
　　景可期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团光说话真的很奇怪，不古不今，不中不洋。
　　“我在你这里当King每天都需要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你只需要待在你的宫殿里不要出来就好了，会有人照顾你的起居生活。我会将你的灵魂与你的封地进行契约，从那之后你灵魂的状态将决定封地的状态。”
　　“也就是说……我从今往后的灵魂就被永远封印在那所宫殿里了？”
　　“是，但不完全是。你的意识可以游览属于你的每一寸土地，冬天可以不被冷风吹着看雪，夏天可以不被太阳晒着看花。如果你觉得当前的封地太小看够了，可以跟我申请进入随机无主立方体里进行一次冒险，成功出来的话可以在封地便会自行扩建。封地越大，生活在你城中的魂体就越多，你的城也会越繁华。还有那个叫……嗯……JDP越高，税收就越多，你的生活就越奢华……怎么样，心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