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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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散很有用。
郁栖右肩上最严重的横至锁骨的贯穿伤已经结了痂，较深一些的伤处结的痂或颜色浅淡，或已脱落露出粉色的肌肤。
程度再轻一些的伤口都已经愈合。
纪晚归收回目光，展眉笑着，抬起另只手晃了晃白瓷瓶：“给你涂药。”
内心继续为自己不耻地同小六泪道：“我可真太像个流氓了。”
郁栖神色冷凝地看了他几瞬，松开了他的手腕。
她抬手将滑到臂弯间的外袍拢好：“不必，我自己来。”
“可你后背的伤，也能自己来吗？”纪晚归眉梢微挑，“之前你昏迷时，伤口的清理和上药都是我来的，这次我也……”
郁栖蓦地抬头截住他的话，语气加重：“我自己来！”
动作间，她隐在墨发里薄红的耳尖露了出来。
纪晚归愣了下。
他将白瓷瓶放到了郁栖手边，站起了身：“这个，洒在伤口上就行。”
顿了顿，又道：“但是你背上有几处比较严重的伤，最好还是涂下药，自己来……真的不方便。”
他试图和她商量：“不然等会儿你先自己把其他伤口上好药，然后趴在床上，我再来给你背上的伤上药？”
小公子明亮澄澈的眼中似蕴了一捧春日的温暖。
郁栖捏着还留有余温的瓷瓶，并未直接回答他的提议：“你先出去，或者到桌子那边去。”
……这是答应了吧？
纪晚归未多做纠结，从善如流地转身走到了桌边。
不答应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强行给她上药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过一个未曾锻体还不会用灵力的坤泽，能否制服一个身体强悍的乾元，这便有待商榷了。
几乎是背对着郁栖坐在凳子上的一瞬间，他心底的所思和小六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
“原著误我！”
【小哥哥怎么不害羞？！】
小六是随纪晚归看到郁栖微红的耳尖时，才反应过来一些不太对的地方。
之前小哥哥给反派擦拭上药时，他居然全程都很淡定，一点害羞都没有！
还有刚刚，虽然表面上是小哥哥故意表现出来的轻佻，但它也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丝毫的不自在或羞涩！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小哥哥整个人都贼平静淡然。
“什么害羞？”纪晚归正对着门口，晌午的日光进到屋里，落至他随意伸着的小腿。
安静的木屋中有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轻微声。
【就是小哥哥你与反派，不管从哪个性别划分上，都是异性啊。】
“医者面前分什么性别呀。”纪晚归把手肘放到桌子上，撑着头看门外郁郁葱葱，“何况我之前也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医学方面的课题，无论男女……其实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小哥哥之前是学医的吗？难怪处理伤口的手法那么娴熟。】小六惊讶。
“你们拉我进小说世界，对我都没有调查过吗？”纪晚归道也有些惊讶，“我学过些救治手法，但是因为家中算得上豪门，父母怕我会有什么意外，硬性要求才学的，我其实是搞信息工程研究的。”
他想到什么，在心底笑了声，“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个世界里各个性别的人体构造蛮好奇，还挺想研究一下。”
【……】
小六干笑：【这可能就是科研人员吧，小哥哥你……挺适合做这个的哈。】
它立刻转移话题：【小哥哥刚刚说什么，原著误你？】
“嗯。”纪晚归放下手肘，改为靠在桌子边。
“原著有关于郁栖的描述，是主角的视角，有他们的主观感受存在。”他叹了口气，“我却忘了那些描述并非客观事实，还真以为她是个随性不羁，无谓性别的人。”
他有些懊恼：“而刚刚的事情告诉我，她显然不是。”
之前是想着，他毕竟是个对郁栖别有用心，救她只是为了让她帮他做事的形象。倘若对她礼貌友好，反倒会让她怀疑防备，觉得他是不是布了一个大阴谋等着她。
所以他待她没有多客气，比较恣意。
只是没想到她不全是原著所写的那种人，至少她会害羞……
他不该那么轻浮的呀。
还没等小六找好措辞和小哥哥说些什么，屋内的人先出了声：
“纪公子。”
清泠泠又带着些哑的声音。
纪晚归从凳子上起身时分神想，她还挺客气，没直接喊他的名字。
原著真是……除了剧情线可信，其它都只能作为参考！
转了身，他便看到了露着后背的郁栖。
果然是答应了。
郁栖背上大部分的伤都已愈合，只剩八道交错的极深的抓痕，和一道从前肩延至后肩的长伤口，即使都变为了深褐色的痂，在雪白的肤色上依旧触目惊心。
纪晚归去给那道长伤口的后肩部分上药时，看到了肩上郁栖给自己洒的一段一点，一段糊成一团的粉末。
这药上的……可真够粗糙的。
“家里穷，现在没什么工具。”纪晚归先给她打预防针，“我直接上手了。”
肩上被温热的手指触碰，郁栖面无表情地红了耳朵。
能用得起万灵散这种上品灵药，还家里穷？
推匀郁栖肩上被她抹地一塌糊涂的药后，纪晚归虽然觉得她其它地方的药可能涂的也很糙，但也没说要给她重新来一遍。
给肩上加工是因为他正好看得到，再提其它地方就过了。
纪晚归顺着开始给她后肩的伤上药。
处理到第四道抓痕时，他想起个问题：“小六，郁栖的腿怎么样？万灵散有作用吗？”
小六快速扫描：【和之前一样，小腿骨粉碎性骨折，有坏死的可能性……小哥哥，万灵散只能治外伤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纪晚归手上洒药的动作还是停了一下：“那筋脉和识海呢？”
【这两个在小哥哥灵力的养护下强健了很多，反派不会再因为它们感到疼了。】小六道，【但是，二者依旧是破碎的。】
纪晚归无声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没关系。”
他垂眸看着郁栖背上的伤，洒涂药粉的手很稳，“这么大的三界，我还有系统和剧情加持……”
“我总能找着条康庄大道治好她的。”
一定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用那些损身折命的法子的。
也不会让她再走上那条疯狂黑暗，鲜血铺就的陨落之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