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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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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树和宁连城没什么话聊,在沙发上干坐着,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宁连城抬腕看看表,“时间还早,带你熟悉一下。”
青树不为所动,宁连城皱着眉站到她面前,手伸到她面前,“过来。”
青树抬头看到他那睥睨众生的姿态,微微抗拒地往后缩了一下,“不用了,这里……我已经很熟悉了。”想想真是讽刺,自己来这里的次数多得连自己都没有概念了,如今他却说要带自己“熟悉”一下,估计实在是太无聊了,才没事找事吧。
他不耐烦了,伸手拖起青树,“我房间你有去过吗?”
他的力气太大,青树被他拽过来以后控制不住地跌进他怀里,为了防止自己跌倒,手不由抓到他腰上,似乎捏到他腰上的肌肉了,人在慌乱的情况下使出来的力气总是有些大的,只听见他轻轻哎了一声,青树暗道不好,赶紧收回来,抬头看他一眼,宁连城的脸上好像也不太自然,还好没有借此发难,青树松了口气。
“跟我来。”他走在前面,青树犹豫了一下,缓缓跟上。
他的房间在二楼,青树早就知道,第一次被阮连澄邀到家中玩的时候,阮就带她四下熟悉了一遍,并特意叮咛,在这个大屋里,除了他哥哥的房间,哪里都可以去。因为宁连城特别讨厌有人进他屋里,家中上下,除了一个整理房间的阿姨可以按规定时间进他的屋里整理以外,就连父母和妹妹,也得征得允许以后才能进去。
青树对他的房间并无幻想,尤其是几次照面宁连城总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阎王脸,她就更没兴趣了,每次经过他的房门前,青树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宁连城扭开房门等着她,青树慢吞吞地走进去,她的行李包已经被人送了进来,就放在门边,他也看见了,拎起来往里面走,“过来。”
青树跟着他一路走过去,私人领域总有很强烈的个人气息,他的房间很大,并且附属房间很多,起居室,书房,更衣室,卧房,卫生间,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品酒吧台,后面的酒架从天花至地面,摆满了各类藏酒。整个空间的装饰偏欧式,颜色深重却并不沉闷,有种低调的奢华,也可明显察觉这是个典型的享乐型单身男子的领地。
他带她到更衣间,把她的行李包放到一整面已经空出来的开放室衣橱前,“暂时先放这边吧,待会你整理一下,过几天把书房清出来,给你做更衣室。”
看得出来这间是他之前在用的,因为进深颇大的更衣室里挂着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衣饰物品,青树倒不是没见过世面,可他的衣饰藏量大概是她见过的最为夸加的一个,她有一瞬间仿佛进入电影世界里的错觉,可是……一般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这样的排场吗——皮鞋、领带带、袖扣、西装……都是整面墙整面墙地出现,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二楼,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了。
……看不出来,这个人这么注重外表。
更衣室的旁边就是书房,也是极大的空间,“外面还有一个大书房,这些书会搬过去……这间做更衣室可能有点小,但是先将就一下吧,看以后有没有办法打通一些房间把它扩大点。”
青树摇摇头,“不用改了……我是说,这个书房也不用改了,刚刚那个更衣室已经够了。”她和他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都不知道,所以这些关于以后生活的规划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宁连城此刻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也行,到时候如果需要再说。”
然后是卫生间和卧房,尺度都大得吓人,青树看到那张KINGSIZE的铜柱大床便不自在地退出来了,他明确说过,结了婚,不是要她来当“摆设”的,至于他和她之间会发生什么,她心里有数,可是毕竟是空泛的心理准备,当看到这种实质性的东西时,她突然间恐惧起来。
参观完卧房,两人转到起居室坐下,宁连城去吧台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青树,她只摇头,“我不喝酒。”
宁连城笑笑,“少喝点没关系。”
她只好接了过来,在他的注视下啜一小口,又苦又涩的口感并不陌生,其实她之前也曾有过浅尝的经验,只是并不喜欢这种味道,而且……她很没有酒量。
他看她饮了一小口后脸上就慢慢泛起粉红,心想,酒量真浅,也不劝她再饮了,自己坐在她边上,慢慢喝着杯中酒。
青树悄悄挪得离他远点,直到紧贴着沙发另一边的扶手,他喝完酒,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一转头看见仍捧着酒杯的她,不由得笑了,“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青树一脸防备,坐在那没动,心里也有一丝迷惑,这个人到底有几副面孔?怎么有的时候凶的要命,有的时候却又很好相处的样子?他……他到底想干嘛?
宁连城伸出手,要拉她过来,青树心里的弦突然绷紧,双手死命抓着沙发扶手,他皱着眉,用了力气,硬生生把她拖过去,青树哎哎叫了两声,肩膀被拉得有些疼,手里的杯子不稳落地,她一惊,人已经被抱在宁连城的怀里。
“你躲什么?”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听起来不象生气的样子,但也绝对不高兴,青树的双肩被他握住不能移动,只能努力偏开自己的头,去推他的肩膀,“你别这样……”
“哪样了?”他看着她挣扎下露出来的脖子,好像那里有香气溢出,他越逼越近,热呼呼的鼻吸喷在她脖子上,青树又羞又怕,推不开他,只勉力躲着。
“别动,听话。”他吸着她颈窝里的气息,嘴唇覆了上去,轻轻含住那里的肌肤轻啜,青树如遭电击,僵了一下后用力反抗,“放开我!”
他果真放开了她,青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果然他抬起头后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让人害怕,她快哭出来了。
“叫我的名字,就放开你。”
她犹豫了一下,他作势低下头,她赶紧叫道,“宁连城!”
他置若罔闻,仍低下头,青树焦急地想,难道不叫宁连城?不对啊,合约上他是这样签的没错啊!她伸手挡住他的脸,“你倒底叫什么名字嘛!”
他拿下她的手,“叫我连城。”
连城?要这么亲密地叫他她宁愿去死。
宁连城看她那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好气又好笑,心想不给点教训给她可能真的不知道怕。心意一动,便转身把她压到沙发靠背上,狠狠吻起来。
青树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他制住,被他强吻,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和他的力量悬殊,所以青树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他的钳制,他总有办法让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等他再抬起头,声音沙沙地问她“叫不叫”的时候,青树羞怒地低声回答,“连城。”
他笑笑,“不够。”
青树却怎么也不肯叫了,他自然还有制她的法子,虽然是老一套,可是屡试不爽。
如此反复几次后,青树在他嘴下逃了出来,实在是怕了,按他的要求,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连城,连城,连城,连城……”
直到他满意。
她不明白,亲吻这样的事怎么可以三番两次地在她和他之间发生,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怎么老是这样亲吻自己,说是他在惩罚吧,可是吻自己的时候虽然不算温柔,唇齿舌尖间的厮磨交缠却骗不了当事人——明明,明明一副舍不下放不了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用这种手段来威胁她,是起到作用的,最起码……她是害怕的,也不愿意他再这样吻着自己了。
宁连城达到了目的,也尝到了甜头,脸色完全缓下来,整个人不再那么攻击性很强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亲切,青树却不自在极了——后来被吻的时候被抱坐在他腿上,现在想离开,他却不让。青树突然意识到她对他有着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既讨厌他又无可奈何他的所作所为。
她把所有奇怪情绪产生的原因归结在他身上:明明是讨厌她的,厌恶她可能会破坏自己妹妹的幸福而把她绑在身边就近“监管”,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却又在私底下做出这样称不上“讨厌”的事……这事没法否认,即使经验不算丰富,她也能从他的拥抱和吻里感受到——这个男人在热吻自己的时候相当投入。
对,是他这样奇怪的言行让自己也有了奇怪的感觉,可是不管她有多无可奈何,她仍然是讨厌他的,讨厌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