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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7 章 ...

  •   回到住处匆匆去了行李,一行人沿着小路下山。大半夜,山中没有半丝光亮,就连月亮也不见踪影。

      韩之相背着动弹不得的安然在前面带路,闵然和小二紧随其后,一路上静默无声,没有一人开口。夜风凛冽,在深谷中呼啸哀嚎,好似从地狱里传出,小二紧了紧衣服,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努力地跟上前面两个脚程极快的人。

      行至山脚,天已蒙蒙亮了,小二累得不行,气喘得跟牛一样。闵然注意到了,便放缓脚步,等着小二走到他身边,半开玩笑地问了句,“走不动了?要不要我也背着你?”

      小二大惊,“真的?”

      “嗯。”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眼儿?”

      “我对你不是一向很体贴?”

      此时韩之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两人,“快要出山了,我们在此地休息一会儿吧。”

      小二有点儿失望,差点儿就能试试“骑”在闵然身上的感觉了。。。

      韩之相小心翼翼把安然放下来,安然一双眼睛定定凝视着他,仿佛是在恳求。但韩之相硬下心肠,视而不见。安路遥私下对他说过的话还一遍遍在他脑中盘桓,为了安然的安全,就算被对方憎恨,他也不能让心爱之人留在天权城。

      闵然解下琴,倚着旁边的山石坐下来,抬起手将一头柔顺长发散开,然后又松松用一根玉簪挽起。

      此时对面的树丛中忽然哗然一声,紧接着一道寒芒射出,直冲他们几人而来。韩之相反应极快,足尖一旋,一个转身袖袍飞扬,两指间已经夹住一枚银镖。

      “什么人!”韩之相说着,环视四周,却再也没有动静了。

      他转过头对小二和闵然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语毕不待他们两人回答,就一步跃入林木中间。

      小二刚才受了下惊吓,手脚冰凉冰凉的,“妈呀。。。怎么都到这儿了都会被偷袭?不会是烛龙教的吧。。。”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闵然说着,站起身来,有些疲累似的伸了下懒腰,在小二和一边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的安然间悠然地走了几步,手似是不经意地扬起,一道无形的气流在广袖飘摆间无声无息地射了出去。

      安然眼皮微动,看了闵然一眼。

      此时韩之相已经回来了,神色颇为紧张,“不知是何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赶路吧。”

      然而,就在他走向安然,将他扶起打算再次将人背起来时,本应动弹不得的安然却突然动了,一手刀劈向韩之相后颈。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形势骤然逆转,毫无防备的韩之相立时中招,昏死过去。

      小二张大嘴看着眼前一幕,“你……你不是不能动么?!”

      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小心地抱住失去意识的韩之相,同时看向闵然,“既然你会武功,就请你带着我哥速速离开这里。我还要赶回天权城。”

      小二还在纳闷,安然怎么会知道闵然会武功,却听闵然说道,“我们两人跟你一起回去。这样也相互有个照应。”

      “不行,太危险了。我哥不会武功。”

      “保护他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等一会儿!”小二眼见插不进嘴,干脆站到他们俩中间大喝一声。这一招果然奏效,闵然和安然都住了口,看向他。

      “谁能告诉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小二看问安然,“你怎么突然就能动了?”

      “他帮的我。”安然的眼神飘到闵然身上。

      小二不敢置信地瞪着闵然,“你干吗解了他的穴?”

      闵然很无辜地看着他,“因为他不想走啊。”

      “……他不想走你就解他的穴?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啊……”

      安然此时插话道,“我现在要把韩之相安顿到安全的地方,你们打算如何?”

      闵然看向小二,“你是想走还是想留?”

      小二再一次面临这种两难的抉择。留下吧。。。他怕死;不留下吧。。。万一爹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不得后悔死才怪呢。

      最后,他一咬牙一跺脚,“我……留!”

      安然微微皱眉,但终是说道,“我先离开一下,回来再说。”语毕,白影一闪,已然不见了踪影。

      闵然波澜不惊地坐回原来的地方。心想着让闵忠在暗处跟着果然有好处,否则韩之相一直跟着,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解开安然穴道的这个决定是他临时才做的,没有什么目的性计划性。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安路遥一定要让韩之相把安然送走,以往安然不是没面对过比这次魔教之乱更严重的危机,用担心儿子安危这个理由,实在不够充分。

      为什么不能让安然面对烛龙教的人?安路遥在怕什么?

      更何况,可以利用此举顺便博取一下对方的好感。否则行至山下分道扬镳,再想有交集就不那么容易了。

      小二蹲到他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闵然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样做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而已。

      “你这不是瞎添乱吗?”

      “你难道不想回去?”

      “……”

      “想不就行了。”

      “……你就算要动手,也提前跟我吱一声儿啊!”

      闵然一边毫不在意地说着,“好好,鄙人知错了,下不为例。”一边整理好他的琴套,抱在怀中。

      小二心里却一直不太舒服。他觉得闵然在敷衍他,可是又似乎找不到什么立场来追问。

      但是他真的不希望闵然再跟他弟弟有什么交集了。那日他们两人在观海亭中,一人抚琴,一人聆听,那种和谐的画面,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冲撞着过往的记忆。他不想当那个站在亭外的人,他不想永远做那个被留在亭外的人。

      安然回来时,韩之相已经不见了,据说是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然仍然劝小二离开,但小二这回终于有骨气了一回,视死如归一般说着一定要看着爹没事才行。其实他只是有些不服气,毕竟如果只有安然回去而他没有回去的话,爹肯定会更加认为安然比他要懂事有担当。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要赶回山巅,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上山比下山还要累,小二到最后简直跟爬没有多大区别。闵然嫌他太慢了,干脆把他夹在臂下,和安然一起施展轻功,脚程便快了三倍不止。

      然而行到半山腰处,却在路边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是个天权城弟子。

      小二顺着这具尸体向前看,看到地狱一般的场景。仿佛是被什么狂猛的力量扫荡过一般,道路中间裂开一道幽深的地缝,两旁的树木花草尽数被摧毁,路边横七竖八尽是黑色的躯体,一直延伸向上,大部分是天权城的弟子,血色蔓延在石砾间,仿佛是黑,仿佛是红。

      小二心里咯噔一下。原来魔教的人早已经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而且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了全身骨骼一般,倒在地上的姿势十分扭曲怪异,双眼突出,含着愤恨和不甘,宛如九幽恶鬼。这样的场景令他有点承受不能,一股阴冷的寒意顺着背脊爬将上来,汗毛根根直立。

      安然的神情一下子就凝重了,低声说了句,“爹。。。”然后便再次飞身而起,冲向山顶。

      “我们也走吧。”闵然说。

      小二却有点退缩,他有点害怕地看着闵然,“我们不会也死成这样吧。。。”

      闵然挑起眉毛,“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太让我伤心了。”

      “……你确定你打得过他们?”

      “不确定。”

      小二崩溃地看着他。

      闵然轻笑,继续说道,“但是逃跑还是没问题的。你还要上山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小二看了看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安然的身影,苦恼地抓了抓头,最后还是说,“算了算了,上去看一眼,没事儿的话就赶紧跑。”

      .
      .
      .
      正道再一次低估了魔教。

      本以为就算魔教再强,此番十大门派都派人来助阵,就算对手有三头六臂,也动不了天权城分毫。可没有人想到,烛龙教沉寂二十余载,却于这段时间内吸收培养了如此多的绝顶高手,除却老一辈的教徒,有很多看起来才不过双十年华的年轻人,竟有着不逊于门派中精英弟子的雄厚功力。

      而最可怕的便是一名身着素底青花锦服的青年,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器宇轩昂,眉目俊逸,没有丝毫魔教中人的怪诞阴翳,倒像个正道的侠士。手中执一柄通体青绿的长刀,缓步从山下走来,当有弟子出来阻拦,他脚步微顿,嘴角露出轻蔑一笑,右手举起长刃向天,霎时四周气流暴旋起来,狂风凛冽,吹得树草剧摇。而阴云也在他头顶渐渐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与他的刀尖连成一线,并渐渐向下压来。

      只听他清喝一声,“天玄刀决第三式,为你们送行。”

      话音甫落,一道冰蓝色的刀光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天裂地。顿时地动山摇,路面向两边开裂,无数惨叫声回荡在山石碎裂的巨响中间,所有身影都被弥散的烟尘吞没。

      待烟尘散去,便是尸横遍野。

      在他开路之后,烛龙教的教众便蜂拥而上,一路所向披靡,不论是七城剑派的弟子还是其他派的支援都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路上的关卡形同虚设,只三个时辰,便损失惨重,不得不溃退连连。

      前方是厮杀的战场,后面却有一个小童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灰发老者缓步前行。那老者的面容极为可怖,皱纹与疤痕交织纠结在一起,整张面容都扭曲变形。他的手枯瘦如柴,好像不是活物一般,身上华丽非凡的银丝法袍似乎能将他压垮。

      在老者的身后,跟着四个戴着面具,却似乎身份非凡的人,一翠一红一菊一白,静默地缓步向前。虽只是如此默不作声地走着,他们的四周却腾起一股迫人的压力,只要进入他们周围十尺,便有会被压垮的错觉,令人不自觉地想要跪倒。

      天权城外,安路遥严正以待。凤歌以及自在门副门主吴浩南,乾坤楼伏虎堂堂主立轩,还有青衣派的炎彬先生分列两边,带领各自弟子等待强敌的到来。

      最先进入他们视野的,仍然是那个持刀的高傲青年。他迈着沉静如水的步伐,毫无慌张,毫无焦躁,在正道的大军前百步之外停下脚步。

      随之而来的众多教徒也停下来,神色间对那青年十分恭敬。

      “哪一个是安路遥?”青年朗声问。

      声音不大的一句话,却能让百步之外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路遥暗自讶异于这青年的雄厚功力,同时用同样震慑人心的声音回答,“我便是。”

      青年遥遥望向他,继续说道,“交出开阳之元,可留你全尸。”

      安路遥冷笑一声,“哈,魔教妖人,当真不讲道理。我再说一遍,七城剑派没有什么开阳之元!”

      乾坤楼立轩堂主也喝道,“你们杀害银雪山庄和三贤居上下几百条人命,当真丧心病狂!”

      青年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一名长相阴柔妖媚,身着彩丝秀华长袍的男子却以袖掩唇轻笑几声,笑声里有说不尽的张狂,“你们都称我们为魔教了,我们怎能对不起这个称号?”语毕,他忽然一甩水袖,袖中一长练飞出,顷刻间扫向正道方向,数十名站得近的弟子不及躲避,只觉那本应柔软的缎子此时却如钢铁般坚硬,带着透骨的戾气,数声惨叫过后,几人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这一击打开了正道与烛龙教的战局。正道弟子与魔教教众混战在一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兵器铮然刺耳的碰撞声中夹杂着濒死的惨叫,一时难以分辨哪一方占上风。五名正道领袖同时出手,安路遥等人皆是当世绝顶高手,一出手便是所向披靡,顿时魔教教众死伤骤增。凤歌虽然才二十出头,却有着不逊于另外四位首座的实力,红衫飘扬,剑影横空,如同舞动的烈火,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那使水袖的男子媚眼一勾,看向凤歌,“好一个俊俏的小子,他就交给我吧。”

      持刀的青年冷淡地说了句,“随你。”

      凤歌只觉眼前一花,繁复华丽的衣衫飘摆间,刚才那个最先出手的男子已经站在他面前,“小帅哥,我叫雪枫,你叫什么名字?”

      凤歌皱起眉,也不回答,直接出剑。

      雪枫身形却如幻影一般飘忽,鬼魅似的闪到他身后,细语柔声地说着,“哎呀,真粗鲁,公子你何必如此不解风情?”

      凤歌惊觉此人身手不凡,全神戒备起来。此时雪枫再次甩起水袖,翩翩然似舞蹈一般,长练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却携带着铺天盖地的劲气当头压下。凤歌气运丹田,将内力凝聚在剑锋上,横空一挡,剑光流转间,将全身护得严丝合缝,却没有机会反击。弹指间百招已过,凤歌被对方牢牢牵制,无法脱身。

      而那持刀青年却一直在战局之外,没有出手。

      那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慢慢被小童推到他身边,看向前方正调戏凤歌戏得不亦乐乎的雪枫,“地明王已经出手了?”

      青年向老者施了一礼,“副教主。”

      老者忽然扬起手,“你们四个也去吧。”

      身后四人齐声道,“遵命。”然后便像四条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滑入战场中心,所过之处所有正道弟子都像风筝似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便没了气息。这四人的加入却完全改变了战局,他们每人对上一位正道首座,竟将安路遥等人完全牵制住,数十招过后无人呈现败象。乾坤楼伏虎堂堂主立轩被缠得心浮气躁,长戟一横,暗运法诀,戟身爆出金光,随着一声大喝化作一柄巨刃横扫向戴着面具的人,但对方却悠然抬起双手,在身前划出两道圆弧,正中隐隐有祥云翻滚,巨刃碰撞到这光图上,却像遇上什么有弹力的东西,势若千钧地反弹回去。立轩赶忙招架,却被迫往后退了一步,虎口被震裂。

      “呵呵,天明王,看来你这回不用出手了。四季护法就足够收拾他们了。”老者嘶哑着嗓子说道。

      而被称为天明王的男人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那也未必。”

      此时正道渐呈败象,魔教教众多到超出他们的预计,而五名领袖都被牵制住,只有安路遥那一方占了些上风。但见安路遥一柄银色宝剑在手,剑气暴旋,挥舞间寒气激荡,衣袂飘摇翩若飞仙,强悍的攻势逼得对上他的秋护法连连后退。秋护法忽然双脚一踏,双手在胸前结印,一阵地气从他脚下喷薄而出。他双臂打开,将四方力量全部收归怀中,一声大喝,手中突显灿然金光,携带惊雷之势扑向安路遥。安路遥心知此招非凡,忙运起全身功力抵挡。

      而就在此时,天明王倏然出手,碧刃划出一道潋然凄光,悄无声息地袭向安路遥。

      安路遥全神贯注抵挡秋护法的攻势,待察觉到身后逼命的攻击时,已经来不及做出躲避,而且秋护法的攻势已到,不论是接哪一方,都必会受到另一方的重创。

      危机关头,一道飘雪般的白影掠入战局,银光一闪,一股不弱的劲力生生打到天明王的刀身上,另得他失了准头。安路遥借此机会旋身而避,同时接住秋护法的攻击,左臂的衣袍开裂,皮肉绽开,但已是最轻的小伤了。

      险险救下父亲的安然却被这一击震得内息翻腾,后退数步,唇角溢出一缕凄艳的血色。

      天明王眼见本来必胜的一击就这样被葬送,眼中浮现一丝怒意,扬刀挥向安然。安然举剑格挡,但对手内力深厚到让他心惊,太过悬殊的差距,令得每一次兵器相接都会震荡他的内息。安路遥眼见爱子遭遇强敌,不顾一切要去救援,可秋护法却如幽灵一般紧紧缠住他,令他无法脱身。

      “然儿!你速速离开!”安路遥大喝一声。

      听到“然儿”这个称呼,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忽然眉梢一动。

      天明王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精妙的剑术稍觉惊讶,但相较于他还是差了太多太多,心思微转间,已是有了杀意。

      青绿长刀上忽然暴起碧光,周围的气流被切成碎片,卷起刺骨的狂风。“天玄刀决第二式,断云破空!”

      漫天的刀影织成一张迷网倾天而下,不见丝毫缝隙,处处皆是杀机。安然举剑欲挡,却不知何处是虚,何处是真,挡了此处,刀便会从他处袭来。根本是步步皆死,毫无生机。

      暗想着自己也许就要亡命此处了,安然却有些不甘地看向一边,似乎是希望看到什么人一般。

      刀光血影的战场中,却突然响起一阵凛然的琴音,清冷而孤绝,划破长空,细细密密地扑射而来。

      安然眼前一闪,漫天刀光竟然尽数被挡了回去。天明王一个回旋,立定在地。

      琴声未绝,仍然淙淙铮响着,凄怆的曲调,仿若晚秋凋零的残红,艳丽却哀伤,是为亡者奏响的镇魂歌。

      在这琴声中,厮杀的人们都不由地暂时停住手,仿佛被一股力量摄住了似的。

      轮椅上的老者眯起双眼,“是他!”

      众人正在诧异,这凭空的琴声来自何处,却听天明王冷傲一笑,“没想到,连缥缈宫也沦为正道的鹰犬了?”

      许久,没有人回应。琴声也早已杳绝。

      而在场正道众人却并不敢放松。

      竟然飘渺宫也来了。

      正道与缥缈宫并无什么关系。相反,有很多正道侠士都死在缥缈宫刺客之手,此番缥缈宫插手,不知是友是敌。

      而凤歌更是变了脸色。毕竟杀父仇人就是缥缈宫的人。

      天明王收起长刀,继续朗声道,“长乐宫主,既然来到此地,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落地,如一粒入水石子,激起涟漪层层,四众皆惊。

      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杀手,神秘的缥缈宫主人长乐?

      而此时最惊的,是跟闵然躲在旁边大树上的小二。

      因为他一直在闵然旁边,看着他利落地解开背上的琴,把琴放在腿上,素手一拨,便是力挽狂澜的一击,从天明王手下救出了安然。

      而此时,那个拿着刀看起来很厉害很了不得的帅哥竟然说出手的是缥缈宫主人长乐?

      他呆了几秒,然后看向身边平静非常的人。

      “他说你是长乐。。。”

      闵然叹了口气。

      “。。。你真是?”

      闵然看了他一眼,“你说我现在是出去呢?还是不出去?”

      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了。

      小二知道他是刺客,也知道他是缥缈宫的,可他没想到他是缥缈宫的老大。

      所以他陷入痴呆,无法成言。

      闵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不出去好像有点丢人。走吧。”

      于是,众人便看见一道翩若惊鸿的紫色身影滑过天际,手边还揪着个穿着短衣布裤看起来很像店小二的人。

      闵然飘然而下,紫衣似张开的花瓣,衣带飞扬,一手抱琴,一手拎着小二,缓缓落地。

      小二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附属。

      此时不论安路遥还是安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自称时商人的闵然,竟然是长乐?

      可他们没有人感觉出他身体中有多少内力,身为天下第一刺客,怎么会一点杀气都没有?

      而凤歌却眯起双眼,手握成拳。

      天明王看着他,“嗯?”了一声。

      闵然放下小二,双手抱琴,一副文弱贵公子的样子,人畜无害,对天明王说道,“左擎苍,多年未见了。”

      天明王却似乎还不满意,冷哼一声,“闵长乐,旧识面前还带着面具,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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