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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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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期间，国际学校算是半个家。
入学第一天，可可坐在梳妆台前，将玫瑰金色的长发梳成单边马尾，然后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面的女孩子。清瘦、单薄，面容没什么气色，就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不会引人注意的模样。
今年的新生里，好多是参加世界杯的选手。入学典礼的时候，可可无聊地站在操场中央，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现在我们有请新生代表，来自美国的布雷特亚苏提同学上台讲话……”
底下掌声雷动，今年的新生里除了参加世界杯的选手，还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大家都对大名鼎鼎的布雷特队长感到非常好奇。
可可看着布雷特走上主席台，他今天穿着整齐的校服，淡金色头发格外醒目，整个人意气风发、自信满满。新生典礼和世界杯开幕式上，美国队队长都是主角，可谓出尽了风头。
相较之下自家的队长，似乎低调了许多。可可不禁往高年级队伍那边看了一眼。
散场之后，所有同学都在欢快地讨论着关于世界杯的新鲜事。
“美国队的布雷特真的好帅哦！”
“我觉得意大利队整体颜值更高。”
可可坐在教室靠窗的座位上，她没有结识新朋友的欲望，也没有参与女生话题的兴趣，只是默默地带上耳机，像是要把自己埋到世界的角落，不被任何人察觉。
这样她才觉得是安全的。
“难道没人是德国队的车迷吗？铁狼队可是最有夺标希望的队伍，叶利队长也超帅啊。”
尽管不想听，女生们的大嗓门还是透过耳机传到可可耳朵里。
“可是德国队一上来就输给日本队了，这叫有夺标希望？”
“昨天那场比赛我看了，德国队除了叶利，其他人可太拖后腿了。”
闲言碎语总是刺耳，可可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得了吧，全场几乎都在跑最后，我看叶利这个队长也是徒有虚名。”
可可忍耐了半天，就这句彻底刺激了她。
“不许你这么说叶利。”可可愤怒地站起来，转过身去，怒目圆瞪地看着那些吵闹的同学。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看似柔弱的女生，没想到她有这么有气场的一面。
“你是谁啊？言论自由，你凭什么管我？”
“就是啊，什么人啊你？”
“奇怪了……”
更多不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等等，她好像是铁狼队的人，昨天输给旋风冲锋的那个女队员，没穿队服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时有人认出了可可。
大家这才明白可可生气的原因，吐槽了半天竟不知道当事人坐在附近，几个女生多少有些心虚，口气稍微收敛了些：“那，那又怎么样，我没说错呀。”
“输掉的比赛，铁狼队下一场一定会赢回来的，你们别小看人了。”可可义正言辞地说道：“另外，叶利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得多，不了解的人和事，请不要妄加评论。”
就这样，可可仗义护队长的举动在全班出名了。
“哟，今年的铁狼队二军有点意思。”可可不知道，与她同班的还有美国队的米勒、中国队的阿东等人，眼前这番舌战早已通过这些人在其他队伍中传开了。
数学课上，叶利的手机传来美国队艾吉的短讯，他打开看完，眉头微皱：“叶利，今年你带了个小迷妹啊，真幸福。”结尾还带有微笑的符号。
归巢的乌鸦呱呱鸣叫着在暮色中飞过，赌约之后克拉克教练就未曾露面，叶利作为队长兼前辈，负责带领队员开展训练。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澳洲队，比赛方式是五人接力赛，所以每个人的发挥都很关键。今天我们不练习团体队形，绕场三圈，一个一个跑。”
就在这里，可可再次见识到叶利惊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他仅仅是抱着双手站在场边，就能准确发现每个人的弱点，提出的意见一阵见血、滴水不漏。
“雷森，你的润滑油上太多了，这样容易粘住灰尘，影响轴承空转效率。”
“奥托，你的马达暖机时间不够。”
叶利语气总是平平淡淡、不冷不热，但他天生有种让人信赖的气质，加上他毋庸置疑的实力，即使是轻佻浮躁的二军男生，在叶利面前也是恭恭敬敬。
可可在叶利的注视下跑完了三圈，当她停下铁狼号看向叶利时，他已召集大家集合。
可可内心有些忐忑，叶利为什么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立刻指出她的不足，难道是问题多得无从说起了吗？
叶利背着手站在四个队员面前，说道：“我们的铁狼号是高速赛车，但在弯道方面还有一个最突出的性能，有谁知道吗？”
“……”雷森、奥托和罗姆尼面面相觑，三人明显不知如何回答。
“是惯性漂移……”可可一说出口，大家的目光立刻聚集到她身上，可可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低地补了一句：“我，我是这么想的。”
可可对自己的答案并没有信心。
叶利看了她一会，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微笑：“你是怎么发现的，说说看。”
可可在理论方面还算有些思考：“我只是觉得，铁狼号车身前没有设计导轮，说明车子在过弯道时，前轮有足够强的横向力，这是惯性漂移的必要条件。”
叶利笑着点点头：“不错，铁狼号虽然在技术上不如美国队的跳跃者号先进，但如果在细节上能充分开发它的性能，铁狼号的本领并不逊于任何高科技，去年的亚特兰大杯就是例子。所以，车子性能固然重要，但发挥性能的车手更加重要。”
“是。”几个二军队员对叶利的教导是百分之百信服。
叶利目光看向可可，鼓励地说：“可可，你刚才跑得很好，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可惊讶地眨眨眼，她的忐忑不安，他竟然都看在眼里。原来，她没有犯什么错误。
突然得到的夸奖让可可眼睛闪耀了一下，然后她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局促地应道“是。”
比起克拉克教练的粗暴，叶利的训练方式更为耐心有效，今晚的训练几个二军都觉得受益匪浅。
训练结束后，雷森等人相约去买饮料，长长的林荫道上只有可可和叶利并肩而行。
晚风轻轻柔柔，树叶沙沙地在他和她地头顶摇响。
“可可……”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叶利轻声开口道：“如果以后再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你不必理会。”
可可愣了一下，蓦然猜到了他的意思。
只是，叶利比她年长两级，他们并不在一个班里，白天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那里的？
“有些话，我实在忍不住！”可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语无伦次：“明明你跑最后是为了收集情报，他们却那样说你，太过分了。”
叶利温柔地轻笑起来，他的笑声很好听：“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别人会怎么想，我不在乎。”
“队长，你为什么从来不关心自己的事？”夜色中，可可黯然地咬了咬嘴唇：“好像你的眼里只有铁狼队，没有你自己。”
叶利顿住了脚步。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问。”可可不安地说。
“你把我问住了啊。”叶利认真地回答了她：“这个嘛，从一开始玩迷你赛车就是和休米搭档，再到后来我们一起加入铁狼队，大概这一路走来让我习惯了享受集体荣誉，个人得失早已无关紧要。”
他提到的休米，就是原一军的队长。
“不过，你能替我说话，我很高兴。”叶利柔声道：“谢谢你。”
她终于仰起头，第一次长久地迎上叶利的目光，那双淡蓝色的眸子里仿佛有如水的温柔在流动。
夜色深沉，星光透过满树枝桠倾泻而下，树叶轻轻摇摆，在她耳边沙沙作响。
可可怔怔地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场比赛的日子，德国队VS澳洲队。
接力赛的出场顺序是比赛前随机决定的，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四驱斗士激扬的声音在环形赛场响起：“好啦各位，德国铁狼队与澳洲AR回力标队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比赛方式为接力赛，现在就是公布双方瞩目的出赛顺序的时候，请看大屏幕！”
观众席上，艾吉翘着腿悠悠地说道：“如果叶利跑最后一棒，这场比赛德国队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可顺序是随机决定的，叶利压轴的机率只有五分之一。”哈玛说道。
布雷特沉声道：“接力赛是最考验团队合作的，每个人都不能掉链子。如果二军几个人的表现还像上次那样，叶利跑第几棒都无济于事。”
“哎，出来了。”米勒看向大屏幕上的名单。
艾吉叫了起来：“什么？第一棒就是叶利！”
“接下来是罗姆尼，第三棒是雷森，第四棒奥托，第五棒，啊！第五棒是那个女孩子！”乔似乎兴奋大于惊讶。
布雷特叹息一声：“然而澳洲队第五棒是队长吉姆……”
艾吉哭笑不得：“我们老对头这运气啊，我都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