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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伤耳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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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三面之缘，却在那人面前哭了两次，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躲在温暖的背窝中，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目。
“谢谢你，很多次。”
不管是第一次醉酒，还是节目上的帮忙，亦或是安慰受伤的她……
她都想说，谢谢……
微信，他回：“早点睡，晚安。”
这人没有说不客气，也没有提及任何再次安慰的话语，还是那样清冷。
南桉笑，晚安。
关了手机，闭了眼，一夜好梦。
第二天，南桉查看了自己的银行余额，还有微信和支付宝的所有钱，加上之前参加节目，一共两万多，这已是她的全部家当。顾晚晚其实说得也没错，那件衣服，她的确赔不起，四万多，一件衣服……
抬头望天，难受。
她打电话给沐叙白，叹气：“哥，借我点钱呗，我闯祸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开口：“一会去学校接你吃饭。”
南桉说好，然后挂断。
她从来不会向沐叙白借钱，看来这次应该是遇到事情了，只是此时，还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在等着她。他拿着一份文件报告，若有所思。
沐叙白来到北城大学接她，白色的法拉利停在门口，有些引人注目。南桉扶额，上车，然后小眼神看着他，有些怨念。
“哥，你下次来能不开这么招摇的车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
“有车窗，怕什么！”外面看不到车窗里面，这厮毫无悔改之意，高傲扬着头。
“我们去吃啥？”南桉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开到了一家火锅店，听沐叙白说老板是沐叔叔以前的同事，后来不开公交车了，就转行开了家火锅店。对了，沐叔叔是位公交车司机，穿梭在北城的各条马路上，刚来北城的时候，南桉经常去坐沐叔叔开的11路公交，绕着北城转，偶尔在公交车上睡着，很晚的时候，沐叔叔下班，她会和他一起回家，吃阿姨做的饭。
“山鸡，山药，莲藕，玉米，青菜，腐竹……”
沐叙白熟练点餐，都是南桉喜欢吃的。
“最后要一盘椰子糕。”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沐叙白笑着问：“说吧，闯什么祸了？”
南桉汗：“那啥，我不小心弄脏了别人的一件衣服，想说赔给人家，可是……钱不够……”
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好笑。
沐叙白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还差多少？”
“两万……”
沐叙白给她的卡里转了三万，南桉看到数额，吸鼻子，说：“三万，太多了，两万就够！”
沐叙白存了心疼的目光：“妹妹妹妹妹，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哥哥呀哥哥！”
南桉笑：“我知道呀！”
“所以这只是三万，就算是三十万，三百万，哥也会给你。”
南桉感动得一撇，说：“你也不问问我怎么就闯祸了？”
“哦对，怎么弄脏别人这衣服的？”扑闪着大眼睛，好奇问。
南桉汗，骂自己多嘴。
要是沐叙白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依着他的性子，不得到学校把周锐辰那对壁人打死。
“没，就打饭不小心撞到别人，然后弄脏了别人的衣服。”
“然后那个人打你了是吗？”他眼里突然出现了怒意。起初他没细看，外面晚色太暗，他也没能注意到，直到刚刚南桉把头发别至后头，才看到她右脸的红肿。
大事不妙……
南桉说：“这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真没……”
她从小就不擅长撒谎。
“撞别人巴掌上了？”他眯眼，一副你当我是傻子吗的表情。
“周锐辰呢？”沐叙白想到什么，他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那小子，也很久没听南桉提过，每次他在电话里提及是南桉总会刻意转移话题，一开始只是以为这两人闹别扭，想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周锐辰他是从小看着的，不至于欺负妹妹，自家小妹不欺负他倒谢天谢地了，所以也没多想。
南桉眼神躲避，借个钱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真有你的啊南桉！
“他实习去了，大四特别忙！”南桉胡说八道糊弄过去，虽然沐叙白眼神有些狐疑，但也没再继续追问。
南桉不想见顾晚晚，想着这钱还给周锐辰也是一样。她发微信给陈梓轩，让他帮忙把银行卡拿给周锐辰，密码是他生日。
陈梓轩问：“为什么不自己拿给他？”
南桉回：“不想被他女朋友掐死。”
陈梓轩：“老周他……其实是很在乎你的。”
南桉：“我知道啊……”
陈梓轩：“你知道？”
南桉：“可是那又怎么样……”
三小无猜，没了一小，剩下两只，约好白头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时光洪河里，他们，都改变了，到最后背着对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南桉看着手机屏保上笑若阳光的三人，落了泪。
她说：“往昔不再……”
南桉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周锐辰这人，她自己也不清楚。当他拿着那张自己让陈梓轩代为转交的银行卡出现在她面前时，脸上多出了许多伤，像是被什么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
南桉想，这得多大仇……
周锐辰把银行卡还给南桉，说：“不用了。”
“不是给你的，给你……女朋友的。”她咬重了“女朋友”这三个字，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变得绝情起来。
周锐辰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银行卡往她手里塞。
“这次我不还手，下次你哥再这样，我不会客气！”
啪！
响亮的一记声音震惊了来往的人群。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个时间点，手心因为用力过度而灼烫，果然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那么痛！
南桉脸上却挂着微笑，好像刚刚甩一巴掌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一巴掌直接震撼了在旁边啃馒头的橘子。
这还是她家那个温柔的小妹吗？
可见，她们是真的不了解南桉，如果是那个少年，听到别人称赞南桉温柔，定是要笑上三天三夜的。
这是南桉第一次对周锐辰生气，也是第一次动手打他。
从小到大，她都对另外一个少年说：“我从来都不和周锐辰生气！”
因为周锐辰不会让我生气，他根本就不舍得让南桉生气……
“周锐辰，我打你，你敢还手吗？”
笑着，还是那样的微笑，却是说出了那般孩子气却伤人的话语。
以前有个人告诉她，生气的时候其实是不会难过的，委屈了才会，她明明那么生气，可是却那般难过，果然都是骗人的……
橘子差点惊掉了下巴，她过去挽住自家小妹，问：“没事吧？”
周锐辰却突然冷笑起来，用那样陌生而冷酷的语言：“南桉，我真他妈后悔认识了你！如果没有你，宋子安也许还在……”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剜着南桉的心。眼泪在眼眶周围打转。
宋子安，她的另一个发小，被她给害死了……
她说：“周锐辰，如你所愿，我也希望当初死的那个人，是我……”
周锐辰攥紧了五指，听到这话时闪过了些错愕。
“三姐，我们回去吧……”
她把银行卡丢在地上，对着橘子说。
橘子狠狠瞪了周锐辰一眼，离开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顾晚晚那厮在暗地里的坏笑，躲在柱子后嘲笑着她们。
南桉忍着，没在周锐辰面前掉眼泪，却在回到宿舍后，一个人爬上床，躲在被窝中哭了个昏天暗地。
南桉，我真他妈后悔认识你！
如果没有你，宋子安也许还在……
如果没有你南桉，如果你从来不存在，就好了……
为什么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啊，为什么……
过后，南桉打了个电话给沐叙白。
“沐叙白，谁让你丫的打周锐辰了！你凭什么打他！你干嘛打他！”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在吼。
“凭我是你哥！凭他欺负你就该揍！”
南桉苦笑：“那你还是揍我吧！”
“滚蛋！”
沐叙白摔电话，骂：“死丫头！没出息！”
然后扶额，头疼，都是些什么死孩子。
他想起那人的恳求，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都是些什么死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傻……
